就为了找个蹭饭的地方?有没有搞错!他很想咆哮说亲爱滴偶像你看我全身上下哪一个细胞里藏有做饭潜质的?快替我捉出来我一定让它努力加速分裂,变出一个会做饭的梁小唯啊!
    自己居然不会做饭……梁唯懊恼得又想哭了。忽而他眼前一亮,仿佛像看到了救星:“我会煮西红柿鸡蛋面!”
    石湍:“……”
    “算了算了……”石湍摆摆手,“想也知道你一个小屁孩儿,连自己都照顾不过去,怎么可能会做饭……以后要是有时间,就来我家吃吧,我的手艺……反正还凑合。”
    !!!
    梁小唯又一次惊诧了!石湍居然邀请他去他家蹭饭!这简直――简直就……简直要幸福得晕倒了!
    梁唯心中已经彻底找不到形容词了,他实在是很想晕倒,很想找块豆腐撞撞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石湍亲手做的菜……想想都口水流下来了。
    石湍一头黑线地看着他:“出息出息,你口水都要挂到下巴上了!”
    梁唯伸手抹了一把下巴,才知道石湍是逗他,顿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不等他说话,石湍又抢在了他前面,颐指气使道:“又在做梦了是吧?男神叫你回家吃饭感觉很不真实是吧?感动了就直说!”
    石湍怒道:“别成天做梦做梦的,像个窝囊废!”
    梁唯忙不迭地点头,石湍终于肯放过他了,要了他家的门牌号码,将他轰走了。
    石湍这回拍完戏回来,也许是元气大伤,表示年内不再接戏了,想休息两个月,过完年再说。于是闲暇时间就空了下来,他计划连公司也不去了,顺便放艾尔回国去过过圣诞节,然后一个人悠闲的在家写写词,谱谱曲。剩下的时间就是修养,跑步、游泳、健身,然后……美梦在第三天就被梁唯给打破了。
    梁唯拿着剧本找上门,要求帮他对戏。
    “我……我每次对着小郑那张脸就出戏!”梁唯苦着脸道:“那孩子简直就是个戏痴,完全没有戏感的白痴……”
    石湍早上刚跑完步,穿着湿透了的背心出来开门,看到那个变态的剧本,顿时好心情全被搅了,怒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没有人对戏就自己琢磨啊!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他进了门。
    梁唯可怜巴巴地说:“以前连俞会帮我对,但是今天他小表弟要去做复健,抽不开身,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通知了,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说完,梁唯看到石湍满身满脸的汗,穿着紧身的运动裤与黑色背心,挺拔精瘦的身躯十分健美,在早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性感。
    梁唯呼吸一重,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石湍:“……”
    “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
    石湍满脸抽搐地擦着汗,声音有些喑哑,走到浴室去淋了个冷水澡。
    居然有些想硬!
    见鬼了!
    石湍的心砰砰乱跳,十分不解地摸了摸鼻子,又狠狠地冷静了一会儿,披着浴巾上楼去换衣服。
    洗完澡的石湍穿了件长袖t,下身穿着条牛仔裤,大摇大摆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整个人干净清爽,有几分阳光的家居美男的味道,与刚刚的运动美男又是不一样的帅法。
    果然是怎么看都帅!
    “吃过早餐了吗?”石湍随意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神情十分放松。
    “吃过了。”梁唯说,老实说他有点被石湍迷了神智。这样轻松而毫无防备的石湍是他以前从未见到过的。以前即使是在公司见面,石湍都怀揣着三分警觉,不熟悉他的人几乎都不敢靠过来。但是现在,梁唯只想嗷嗷叫说石湍你造你懒洋洋的样子多像白嫩嫩的蚕宝宝啊!懒洋洋啃桑叶神马的一定不是我的脑补,简直软萌弹q到不行你造吗你造吗你造吗!好想捏!
    “剧本拿来。”石湍象征性的伸出手,五指动了动。
    “啊?”梁唯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把剧本奉上,“给!”
    “都会背了?”石湍漫不经心的翻了翻。
    梁唯道:“差不多了。”
    石湍:“你生来就是被天幸选中的孩子,这是上天给你的无上荣耀,为族人献身,向神灵祭奠上你纯白的灵魂,这是你生命存在的最特殊的意义。”
    梁唯:“啊……啊?”
    梁唯泪流满面,我滴神啊这就开始了吗?臣妾还完全没有准备好啊!但是偶像你这台词也念得太苍白了吧!简直比电子有声读物还魔障……
    “咳咳……”石湍咳了两声,依旧软趴趴地坐着,说:“我先顺顺口,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梁唯坐直了身体,听到石湍的声音瞬间变得凝重而虔诚:“你生来就是被天幸选中的孩子,这是上天给你的无上荣耀,为族人献身,向神灵祭奠上你纯白的灵魂,这是你生命存在的最特殊的意义。”
    与方才的苍白平淡感觉完全不同,梁唯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已经化作了少年天未,坐在神殿外的栏杆上,屏气凝神,聆听着苍老的祭司对自己的洗礼。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少年天未不解地说:“寨子里的其他孩子每天都可以出去玩,他们还能够去帮家里打猎、砍柴,他们知道湖水是绿色的,老虎活着的时候是很凶猛的,狐狸在变成熏肉之前,很漂亮很可爱……他们还能帮阿爸阿妈分担家务,可是我却什么都不可以做。”
    老祭司继续崇圣地道:“每一个走上祭台的孩子都是神的儿子,你们代表了族人对神灵最崇高的敬畏,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必须与世无争,纯净无暇,这样才能保证灵魂的洁净,只有这样,你们在祭台上才有力量挣脱肉/体的束缚,得到灵魂永生的馈赠,永远侍奉在神灵身侧……”
    “是这样吗?”天未的声音天真而懵懂,梁唯演得出了神,不知不觉跪在了茶几前,做出双手攀附着栏杆,下巴搁在手背上的姿态。
    石湍继续道:“是与不是,神锁会告诉你答案的。孩子,你可以摸摸看,在神锁之上,神灵的意识在流淌,只有虔诚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梁唯偏着头,探身去看自己的脚踝。剧本上的设定,每一个被天幸选中的孩子从小就会在左脚踝上纹上一个古老的图腾,他们称之为神锁,作为神灵与天幸之子之间的契约,永不褪色。
    但是他低头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的脚踝,反而看到了石湍摇摇晃晃的脚丫子。
    梁唯:“……”
    梁唯一下子就出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石湍用老祭司的声音继续危言耸听地说:“孩子,你再这样三心二意打鱼晒网的话,神灵都懒得要你了,等你上了祭台,得到的不是永生,而是被神灵当甜品吃掉!”
    梁唯坐到地上哈哈大笑,看到石湍讪讪地把脚收回去,一脸不爽地说:“笑毛啊,有这么好笑吗?”
    梁唯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崇拜地说:“你怎么做到的?一边念台词一边摸鱼……我刚刚都没发现,竟然还可以一心二用的!太神奇了!”
    梁唯真后悔自己刚刚太入迷忘了看石湍的表情,他的脚在摸鱼……那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不会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却用老祭司普渡众生的崇神口吻在念台词吧?这也太精分了好吗!
    石湍一副老子最诺谋砬椋将他踢开,说:“你男神我有特异功能,不行啊!别笑了,认真点!再对一遍!”
    梁唯坐回沙发上,两人又将刚刚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这回梁唯克制住自己了,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光摆表情,所以他能顺利看到石湍的动作。
    石湍依旧是一副大喇喇靠在沙发上的样子,但是表情也跟着对白稍微有些变化,虽然不至于像电影那么投入,但还是比连俞跟小助理好了千倍百倍去了。
    顺利对完这段台词,梁唯渐渐摸出了感觉,说:“天未的心志从一开始就不太坚定,他不像其他被天幸选中的孩子那样,对祭祀那么的执着和迷信,他心里很迷茫,大概就觉得他和其他没被选中的孩子不一样,但是他却隐隐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另类,所以他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怀疑。”
    石湍点了点头,说:“这个时候的天未只有十八岁,十八岁之前他一直都被软禁在神殿里,过着圈养一样的生活,从未走出去过。所以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见到过那场残忍的祭礼,但是他的性格从这时候就已经开始出现逆转的苗头了,他开始不相信命运……这彻底奠定了他以后走上极端道路的基础。”
    “可是他倒底是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呢?”梁唯入神地说,“既然神殿里的孩子每天都在被灌输着畸形的信念,所有人都没有对此产生怀疑,倒底是什么事,令天未发生了转变?”
    “剧本后面没有说?”石湍问。
    “没有啊,压根就没有提到!”梁唯撇撇嘴。
    “那就去问编剧!”石湍道。
    “问过了……”梁唯十分不高兴道:“编剧思考了半天,然后临时编出了一部前传,结果她反过来谢谢我给她灵感,但是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编剧挖坑不填简直讨厌透了!
    石湍:“……”
    “这种人就是瞎掰!”石湍挥了挥手,“别理了,演好你的戏才是正经!刚才你投入得还不错,入戏快,演技看起来也是那么回事,不过你的动作太夸张了,稍微收敛一点!还有,天未在思考老祭司的话,但同时他心里更坚信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命运!所以他的眼神有点迷茫,但更多的应该质疑,他在小心翼翼地隐藏他的秘密,所以是在默默的自我封闭……不是睁大了眼睛装无辜,你不卖萌会死吗!啊――”
    石湍吼到一半,默了。
    梁唯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明显就是不卖萌会死星人……
    “我也不想啊!”梁唯无辜道:“我已经很尽力在控制了,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石湍无奈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说:“你的脸比起之前瘦了不少,但是固有印象太深了,看见你就觉得出戏!”
    梁唯:“……”
    “那我该怎么办?”梁唯哭丧着脸道,“后天导演就要来试镜了,我这样会不会被pass掉?”
    石湍想了想,说:“从现在开始,你找个地方,一个人呆着,长时间盯着一堵墙或者其他的什么,不要摆表情,不要联系任何人,让心静下来。呆个两三天后再去见导演,就差不多了。”
    梁唯:“……”
    梁唯很想咆哮说壮士这倒底是神马鬼方法,会得抑郁症的好吗!然而石湍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说:“你需要抛开自己的所有,去触摸天未的灵魂,去体会他在神殿被困了十八年的孤独与迷茫。他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能说话的人只有老祭司和那个马上就要上祭台的阿哥,但是他的心事却无法对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说。”
    石湍顿了顿,又道:“他对外界有渴望,对神殿里的一切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他在孤独中思索自己的人生,从而开始怀疑命运――长久的压抑与寂寞,加上最后沉重的打击,令他开始走上一条癫狂的道路……”
    梁唯被折服了,真心的被石湍的精神给打动了!所以他决定先按石湍说的方法去做,回到家以后,他上上下下跑遍了家里的所有房间,最后选择了卫生间,决定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
    一开始他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满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飞,实在无聊的时候还想摸出手机来刷微博,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拿了条浴巾往身上一裹,像一座雕塑一样地坐了两个小时。
    持续便秘两小时的日子简直太艰难,梁唯趴在马桶盖上睡了一觉,被门铃声惊醒。
    迷迷糊糊走出去开门,石湍提着饭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到他的打扮,顿时额头青筋乱跳,抽搐道:“有按照我的办法做吗?”
    梁唯哀嚎道:“我在马桶上坐了两小时,盯了四十分钟的白瓷砖,眼睛实在受不了了!”
    石湍简直要被他蠢死了,道:“卫生间空间那么小,空气又不好,你想憋死在里面啊!至少也选个有窗户的房间啊!”
    梁唯:“……”
    石湍恨不得拿饭盒糊他一脸,怒道:“天未住的是神殿不是牢房,在你房间搞自闭就行了,电脑ipad手机psp之类的电子产品全部扔出去!看墙看累了就看看外面的天空,实在受不了了就出去透透气,只需要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就行了。到时候布景一搭,就什么感觉都来了!”
    石湍将饭盒放在餐桌上,一层层打开,说:“这两天我就负责给你送饭,家里有备用钥匙么?给我一把,也不用来给我开门,肚子饿了就自己下来吃。”
    “纳尼!”梁唯受宠若惊地道:“你你你……你给我送饭?”
    “对!”石湍直起身,很想使劲揍他一顿,“你也别想蹭着饭点下来见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梁唯:“……”
    心中唯一飘起的一朵梦幻泡泡又被无情地戳破了,梁唯没精打采,肚子咕噜咕噜叫。石湍递给他一双筷子,说:“吃吧,敢说不好吃就揍你!”
    这种威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对于偶像做的饭,就算是毒药梁小唯那也必须是甘之如饴!更何况石湍的手艺还非常不错,几样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农家小炒肉、栗子烧鸡、醋溜大白菜,还有一份猪骨汤,光闻着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动了。
    梁小唯吃得满世界冒粉色泡泡,都快要被果体丘比特射中了!
    “石湍,你做菜居然这么好吃!”而且还如此的接地气,作为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这必须不科学!
    石湍道:“我妈喜欢烧中国小炒,我爸喜欢吃,我就学了点,西餐吃腻了偶尔吃点家常菜,感觉还不错。”
    “你简直是全能啊!”梁唯两眼亮晶晶:“我更加崇拜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石湍离开之前,去了一趟梁唯房间,虽然看到满墙贴着的自己的海报以及柜子上摆放的装着自己相片的相框之类的有点……有点奇妙的感觉,但他十分有风度的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言论,而是尽职尽责的收刮起梁唯房间里的电子产品来。
    所有能够用来通讯的玩意儿和消遣的玩具都被他搜刮走了,扔到了书房里。梁唯为期三天的自闭修炼课程彻底开始了。
    但是,这简直就是一个自我折磨的过程好吗!才一个下午,他就觉得痛不欲生想一头撞死了!要命的是他上午一觉睡过,精神好得出奇,于是将房间里无论是地板还是柜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石湍真的任何消遣的玩意儿都没留给他,连本书也没有!他甚至都想找把剪刀扯床单玩了,但是连把剪刀也没有啊啊啊啊啊!
    梁唯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翻出来,变着花样的裹到身上玩spy,走t台秀,最后弄得满房间都是衣服。他终于崩溃了,把自己剥得只剩一条内裤,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要在天花板上弄副星象图来呢?这个时候能看看星星思考人生也能打发时间啊!
    晚饭的时候他简直要疯了,情不自禁地往楼下跑了好多趟,就想逮到石湍跟他说壮士咱们不玩了好吗我不拍这片了,变态少年的人生简直寂寞如雪……我快不行了……
    可惜他一直都没遇上石湍,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绝望了,觉得石湍应该已经把他给忘了,不会给他送饭来了,他要饿死在家里了……
    然而当他抱着最后一点残念下楼,却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饭盒,顿时就热泪盈眶了。
    原来石湍没有忘记投喂自己!
    饭盒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梁唯一边惨巴巴地扒着饭一边看。
    石湍:晚上记得把房间收拾一下,早些关灯,路漫漫其修远兮,请在黑暗中求索。
    石湍飘逸的草书笔力遒劲,每个字单看都不错,但是合起来看就……
    梁唯挠了挠头,心说石湍好有文化哦,简直要把一直被哥哥叫小文盲的自己甩出八条街……他将字条收好,吃完了饭,默默地将饭盒洗了,然后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乱糟糟的房间。
    做家务活能够让人摒弃杂念,专心地去想一件事情。梁唯一边将衣服挂回衣柜,一边想,没人的时候,天未是不是也会默默地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然而双手闲不下来,大脑却还是能够运转自如的,所以他在这个时候也会像自己这样想东想西喽?
    自己想的是剧本,天未会想什么?
    他没有出过神殿,连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知道,那他会想老祭司吗?会想那个大他三岁,马上就要被送上祭台的阿哥吗?他还会想什么呢?想外面的湖水?凶猛的老虎?亦或是可爱的狐狸?
    他会想他的父母吗?从被天幸选中的那一刻开始,他与父母就只能一年见一次了,也许他对他的父母并没有感情。
    天未没有自由,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只有漫无边际的孤独,和那遥而未知的残酷宿命。
    也许,他还有一点点憧憬的。等到十八岁这一年的祭典过后,他就会被允许走出神殿了。 这个时候的他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向往,但是他却将这份激动隐藏得很深,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
    梁唯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忽然有一种意识,他已经开始融入进天未的灵魂中去了。天未孤独,不善于表达自己,与大祭司与阿哥的交流都在下意识地隐瞒某些东西……
    梁唯蓦然抬头,看到镜子里的那个陌生的自己,神情阴郁,表情凝滞,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拒绝――那郝然便是天未的缩影了!
    梁唯差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这大半夜的蓦然看到这个一个人,就像看鬼片一样。等他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自己胸襟荡漾,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终于找到感觉了!他看到天未了!他看到了!
    梁唯十分想找人分享这一喜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湍,但是马上又意识到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已经被石湍收走了,连电话线都拔了,座机锁进了书房,钥匙也被石湍收走了……
    梁唯的喜讯实在没地方发,真想打开窗户大喊,但是他随即又灵光一现,心说天未是不是也这样呢?有了高兴的事没法跟人分享,又不能喊,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兴奋,再默默的咽下所有的激动,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人生简直太悲催了!
    第二天早上,石湍在餐桌上收到梁唯的回执:这个方法真的有效,昨晚我真的看到天未了!
    石湍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将纸条收进兜里,心情愉快地回家去了。
    三天的试练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梁唯在房间里呆了三天,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天未的灵魂吸走了。好在石湍每次来送饭时都会带点小字条,简单的交流让他不至于忘了自己是谁。三天后的早上,梁唯从房间里爬出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似的,神情阴郁得可怕。
    石湍挑了挑眉:“哟,看来效果不错。”
    “……”梁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底深如一潭死水,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神灵,所有人都是被痛苦蒙蔽的囚徒,是沦陷在绝望深渊里的恶魔……所谓的天幸,不过是借别人的牺牲,来为你们的罪恶,找一个赎罪的借口……”
    石湍:“……”
    梁唯的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沉郁,微低着头,这个角度看起来他的模样清瘦了许多,发丝半掩着眼睑,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癫狂狰狞的味道。正是黑化以后,烧了整个寨子的天未从火里走出来的那种感觉。
    按剧本里的设定,这个时候的天未眼睛应该已经瞎了,双眼流着血泪,全身赤/裸地从火场中走出来,最后倒在黎明前的雪地里,然后镜头拉远,漆黑的夜幕里,漫天的火光与圣洁的白雪交相辉映,淡出。
    梁唯的确是找到感觉了,但是大早上这样神经兮兮地突然发作,简直就像个蛇精病。石湍怒道:“你魔障啊!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梁唯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麻木着嗓子说:“石湍……”
    继而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啊啊……对不起啊,我有点入迷了。”
    石湍无语地看着他:“你这哪叫入迷!这完全就是迷失了好吗!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入戏有你这样的吗?!”
    石湍恨不得一棍子敲醒他:“好好的一个人弄得像个溺死鬼,去照照镜子,导演一定很满意你今天这副德性!”
    梁唯:“……”
    吃过早饭,梁唯终于拿到了自己的电脑手机等一众小伙伴,他眼中蓄着热泪,又被石湍鄙视了一番。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再次见到它们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当山顶洞人了……
    梁唯滑开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连俞。三天联系不到自己,连俞一定急死了。然而他打电话过去,对方的声音却很平静,问道:“出来了?下午就要见导演了,有把握吗?”
    咦咦?梁唯纳闷:“你怎么知道?”
    石湍头也不抬地道:“哦,你经纪人之前打过电话,我接了。”
    梁唯“哦”了一声,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对连俞说:“你放心,我觉得这回导演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连俞见怪不怪道:“哪次你不是这么说?”
    梁唯飞快地接道:“可每次都说中了啊!”
    连俞无语了一下,又听梁唯不好意思道:“不过这回不一样,石湍的方法真有用,我自己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和以前表演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鲶鱼,这回我一定能给你惊喜的。”
    连俞那头小小地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先来公司再说吧。”
    随即挂了电话。
    咦?梁唯一脸呆愣地盯着手机,心想怎么就挂了呢?如果不像以前那样摸头鼓励,至少加油也该来一发吧?来公司再说这种深深的不信任的语气简直太伤人了好吗?
    “又想什么?”石湍手指戳戳他的脑袋。
    梁唯抱着头,纳闷道:“我总觉得鲶鱼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哦。”石湍懒洋洋地道:“一个人带两个艺人,又要照顾车祸初愈的小表弟,铁人也该累成狗了吧?况且他名下两个艺人还都不是好惹的角儿,一个蠢得要死一个一身臭脾气,换谁谁受得了?”
    梁唯:“……”
    是这样吗?梁唯托着腮,表情有些难过。石湍见状,又怒道:“说你蠢你还真蠢啊!你家经纪人都快要吐血了你还不知道争气啊!还杵在这里干嘛?滚回公司去啊!”
    梁唯被石湍连轰带赶地逐出家门,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那是自己家。顿时满头黑线,心说这是我家啊,偶像你反客为主把我赶出来,是什么意思啊!( ̄_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梁唯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以前都是赶鸭子上架似的表演,背完台词,到了场上被气氛一带动,自然而然就发挥出来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身临其境地去体验一个角色的心境,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试镜导演,心中充斥着浓浓的表演欲,跃跃欲试,不演不快。
    他在房间里表演了三组场景,正是少年天未从与世无争的懵懂少年逐渐走向黑暗深渊的三个阶段,茫然、动摇、黑化,梁唯一口气演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电影《天幸》的导演名叫张钧岳,是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新锐导演。高高瘦瘦的,留着一嘴胡须,脑后还扎着马尾,一双眼睛漆黑锐利,看起来有点另类,但是却很年轻。他显然消化了许久才慢慢回神,上下打量着梁唯,最终笑道:“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来之前我有看过你其他表演,但是你今天的表现与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梁唯松了口气,沉默了这么久,他都紧张得险些给跪了。
    张钧岳又说:“反差很大,我相信这个角色会给你一个十分惊喜的结果的。”
    梁唯嘴角止不住往上扬,他实在是太想抱住连俞大笑了:“谢谢导演。”
    “呵呵。”胖胖的副导演笑得像尊弥勒佛,插话道:“如果能够再瘦一点就好了,脸颊太丰满了。”
    梁唯:“……”
    梁唯看着对方双下巴盖过脖子的脸,以及座位都快卡不下的肥厚身子,心中极力卧槽说尼玛就你这样的还敢嫌我胖?敢不敢去照照镜子再出来说话的!
    他十分乖巧地点头:“我会尽力瘦下来的。”
    “前期稍微胖一点不要紧。”张钧岳摆摆手:“前期天未被圈养在神殿中,生活条件是寨子里最好的,所以胖一点也是理所当然。到了后期……拍戏都会瘦下来的,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饮食,千万别再更胖了!”
    梁唯连连点头答应,心说这个不用你说,鲶鱼他肯定也不会再让我胖下去了的!再胖下去他的摇钱树就变成哭穷猪了,一身肥肉还卖不到钱简直太悲催了好吗!
    张钧岳对梁唯还算满意,双方当面签下了合同,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你的表现已经大出意料,但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希望到时候合作愉快。”
    连俞站起来,与梁唯一起送两名导演出去,接到:“一定一定,唯唯为了这次剧本,也挺拼的。”
    张钧岳点了点头:“小孩子能够沉下心来琢磨角色不容易,不过演员的磨砺首先从融入角色的灵魂开始,现在多下点功夫,将来受益的总归还是他自己。”
    连俞微笑道:“张导演说得对,我和唯唯都希望可以通过这部片子让他获得成长。”
    张钧岳与副导演走了,梁唯仿佛完成了一桩了不起的大事,在电梯里扒着连俞,兴奋地蹭来蹭去:“鲶鱼鲶鱼,快说我有没有很厉害!”
    连俞脸色有些忧虑,摇摇头,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得意太早,我看这个张导演对角色的喜爱多过于演员,与他合作不可能太愉快的。”
    梁唯:“……”
    “有吗?”梁唯道,“可是我觉得他在肯定我啊,他还说演员的磨砺首先要从融入角色的灵魂开始,这难道不是我正在做的事?”
    连俞声音低沉地说:“他也说过这个角色会给你一个惊喜。”
    “难道不对吗?”梁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连俞道:“对,可是也不对。”
    梁唯:“……”
    梁唯被绕晕了,试完镜连俞便打发他回了家,再三叮嘱他少吃点,不要吃宵夜。电影《天幸》只有不到一周就要开机了,预计拍摄三个月,年前两个月,年后一个月,中间需要跨过一个极端攒肉的年关,连俞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梁唯每个新年都会飞去意大利与家人团聚,这种情况实在不受他控制。
    晚上的时候,石湍一边听着他的试镜经过,一边将两只脚搁在茶几上,拿着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换到了梁唯之前出演的校园偶像剧《春日菲菲》的晚间档,于是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往下看。
    “那条鲶鱼说得没错。”石湍一心二用,还不忘接过话茬:“一般来说,导演选角重点关注的应该是演员能够给角色带来什么,而不是角色能给演员带来什么,这种情况下演员与角色在导演眼里应该是平分秋色的,所以相处起来没多大问题。”
    “哦。”梁唯也有些漫不经心,因为他已经快要被电视剧里的自己五雷轰顶了,正忙着探手去石湍身边找遥控器。
    “像你说的这个张导演,”石湍顿了顿,不耐烦地把遥控器放到另一边,继续道:“他看起来对这个角色好感度爆表,一副只要你演了老子这个角色你就会红得发紫的叛,恨不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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