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帮日后注定要成为风云人物的同班同学站在一起赏花。这个时候,有东西抱住了我的腰腿。一时间鸦雀无声,他们都跪了下去,而我表弟朝我傻乎乎地笑,“美人……美人……”
    他嘴里还发出很多意义不明叽叽咕咕的话,我可听不懂。
    奶娘想把他抱走,他不肯松手,拽着我的裤腿拧巴拧巴,跟奶娘叽叽咕咕的,贴着耳朵说悄悄话。奶娘就笑了,指了指我,告诉他,“这是寻花侯爷,皇上的表哥,是大哥哥,娶不来的,怎么娶呢?”
    于是他坐在我的脚背上哭起来。奶娘慌了,我那群好事的同学把她哄了下去,说他们会照顾我表弟的。奶娘看有我在,就应允了。我表弟围在那么多人中间,也不害怕,自己就不哭了,谁给他塞果子糕点,他都捏在手里,我把他抱到膝盖上,他就小口小口地吃果子。果子生硬,我怕他噎着,嚼碎了喂他。
    他撑着我的胸口,仰着头凑上来要吃的,又不甘心地问,我么?“一副我不答应就要哭的样子。言情”那……那美人可以娶或vvww,,自古夫为上,我觉得这倒贴让我很愉悦,有彻底击败这个对手的感觉。于是我点头,说好。我表弟可高兴了。我的同学都笑我欺负小孩。
    第54章
    事情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
    不过我当然不会当真,我那时候已经十多岁了,是个有理智有理想的好青年,既不中二,又正处于对全人类不屑一顾的时期,我怎么可能把这么个豆丁当我媳妇儿。于是我陪他玩了一会儿,就把他送回到我姑姑身边。
    我姑姑正在忙着和她宠爱的男宠,没有空理睬这个儿子,见他喜欢我,就想把我叫进宫去做伴读。我当时并不是很想在崇文馆念书,就拒绝了。
    这样又过了大半年。
    有一天姑姑带着表弟回家省亲,我和我那一帮在后院里射箭,就看到我表弟磨磨唧唧蹭在墙根后面看我们。我的狐朋狗友们都还年幼,胆子比脑子肥,知道我表弟年纪小不懂事,就占他的便宜,跑去与他玩耍。我表弟说得好听一点,是不怕生;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呆,木愣愣地站在那里任人揉来揉去,也不知道哭,就是巴巴地望着我,手里还牢牢捧着自己那只小鸭子。我看他们愈发放肆,举止间竟然把我家小少爷推来搡去的了,不由得要生气。可是他们也都是别人家的小少爷,我不好直接吼他们,就蹲下来拍拍手,对我表弟说,“来,到老公这里来。”
    我表弟他居然娇羞地垂下头去了,怯生生地不敢看我。那帮纨绔子弟最喜欢调戏小姑娘了,现在居然在我表弟身上看到这种神情,一个个都感到很有趣,赶鸭子似的把我表弟往我这边赶,“快呀,你老公在那里呢!快去呀!”
    我又拍了拍手,还拍了拍身旁的凳子。
    我表弟羞得耳朵都红了,就是站在原地不肯挪,不知谁笨手笨脚推得狠了,他就扑通一跤摔倒在地。这下把那群家伙吓得鸟兽散了。要是把我表弟弄哭,我姑姑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捡起来,把他身上的灰都拍干净。他就一直缩在我怀里,像小鸵鸟一样不敢抬头。问他摔疼了没,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哭,傻乎乎的。因为他一直埋在我身上装死,我只好把他抱起来,放在我膝盖上,塞他果子吃。我表弟就脸红红地,把鸭子送给我,然后两只手捧着果子咔嚓咔嚓咬起来。
    后来我就发现,他经常一手拽着自己的小鸭子,一手扒着门啊、墙啊,偷看我。一被发现,就呆掉了,既不知道跑,也不知道过来,整个人就烧红,死机了。
    我那时候每天念书,习武,还要被我爷爷当做继承人带出去撑场面,生活里鲜少有什么娱乐,所以忍不住就想调戏他了:
    “来,到老公这里来。”
    他就抱着自己的小鸭子原地蹲下,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了,没有人拎他起来,他可以在那儿蹲成一朵小蘑菇。问题是的确没有人敢拎他起来。最后都是我把他抱到怀里,喂他吃果子,他就软软地踩着明黄色的虎头鞋,站在我的膝盖上,趴着我的肩膀装死。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我就觉得他很好玩了。很乖。我讨厌小孩子,但是我表弟从来都不哭,眼睛大大的,自己跟自己的小鸭子玩儿,总觉得像是某种实在讨厌不起来的小动物。
    所以当我姑姑再次提出让我进宫陪读的时候,我就答应了。我再不答应我爷爷都要打我了。他非常愿意看到我和我表弟关系好,他觉得这样下去,十几二十年后我就可以架空我表弟了。
    我就堂而皇之地系上了明黄色的腰带,每天陪着他上学,陪他玩,晚上哄他睡觉。我姑姑忙着安抚自己的后宫,我就负责帮他看孩子。那段时间,我跟我表弟有了很深的感情。我一开始觉得带孩子很苦,后来也就心甘情愿照顾他了,他简直就像是我自己生的。我表弟也不那么害羞了,他对谁都不如对我亲热。
    那时候也调皮,会胡乱教他有的没的,我表弟全心全意地依恋我,我教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于是,每天夫子放课了之后,我牵着他从皇宫穿过御花圆去他的昭阳殿,就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我是谁呀?”
    “是脑公”
    “对脑公要怎样啊?”
    我蹲下来,他就捧着我的脸ua一下,“亲亲”
    我就给他一颗糖吃。姑姑不让他多吃糖,怕小孩蛀牙,他就很馋。
    我也就是跟他玩玩。那时候,我们太学里流行老公老婆,但是,我们那儿全是小男生。我觉得他们真幼稚。不过等我有了我才觉得,还是有点好处的。我现在走出去,他们都知道我老婆是我家小少爷,得要死了。
    结果,有一天,被我姑姑听到了。她很烦的,把我叫去训了一顿,说我不懂规矩,然后又要把我赶走。走就走,我也不是特别想在崇文馆念书,夫子教我表弟的我全会了,我就是为了带孩子才留在宫里的。但是我无所谓,我表弟可不那么想。我走的那天他就绝食了。他那么小,即使贵为天子,也不能怎么样,不过他居然学会绝食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我姑姑这时才发现她儿子跟她不亲了。她进昭阳殿,我表弟就哭,他很少哭的,但是一遇到自己妈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成天成天坐在宫殿的角落里不肯去上学,捧着自己的小鸭子,叫我的名字。他还用自己的左手牵着右手,假装我还在。
    我爷爷怒斥了我姑姑,他觉得她神经病,我姑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在藻在太学念书,那里风气不好,小男生跟小男生成天老公老婆的乱叫,贞儿那么小,他被带坏了可怎么办?”
    我爷爷怒发冲冠:“你说在藻带坏贞儿!你竟然敢!在藻毛都没长齐呢,你怕个什么!”
    我姑姑被骂了一通,骨头不发痒了,也觉得她自己神经质了,给我买了一柄宝剑向我赔罪,请我回去,可以教我表弟强身健体了。亏她那么一顿发作,我才意识到男生跟男生不能乱叫。我朦朦胧胧有点意识到男女之事了。
    不过让我表弟习武,我自然是不舍得的。他那么小胳膊小腿的,白白嫩嫩跟藕段一样,一到夏天穿着丝绸做的小裤子小袄子,露出脚踝,跑得飞快,我不得不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在他身后,怕他磕着碰着。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开始明白他刚出生的时候,那个奶娘说得那句“和娘娘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是个什么意思了。
    我看我表弟比谁都顺眼。那鼻子那眉眼,精致得跟尺规画出来一样的,眼睫毛比那些宫女戴的假货还长。而且跟掉白粉一样白。我最喜欢看他满头大汗了,抹上一把,更白,我都怀疑他是面粉做的。
    所以我爷爷想给我说亲的时候,那些小闺女,我一个都看不上。
    你说你好端端的女孩子,比我表弟长得还不如,你还想嫁人,你干什么混的?
    我表弟这才五岁了。等他长开,你们是不是要集体跳楼?反正也是要在红娘市场上失业的。
    我姑姑也适时地给我找几个深宫嬷嬷,给我开窍。我看了几本书,听她们讲了很多知音故事,理论方面就很熟练了。
    但是我隐隐有点不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安,失落,绝望,总之那段时间我很暴躁,满身负能量,经常把我表弟吓哭。我发现只有他吓cry,却始终牵着我的衣角不肯放手的时候,我才好过一点。我简直是要变态了。
    后来,我们太学里有一对高年级生出柜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男的跟男的也可以啊,而且也可以做。
    我脾气很快就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优等生了,冷冷的,非常完美,就对我表弟好,花痴们都喜欢死我了。可是我照顾我表弟又不是装给她们看的,神经病。我只是,单纯喜欢和我表弟一块儿玩,我想了很久,我喜欢的是小孩子那种全心全意的依恋。他跟小雏鸟似的,印随。他只认我,只相信我,只接受我的照顾和拥抱,不会背叛我。我知道我在别人面前很完美,但我同样也知道,即使我不那么完美,我表弟也不会离我而去。我所有光芒四射的优点和长处,我表弟他统统都不懂,统统看不到,他只是单单满心满眼看着我这个人,像是雏鸟看着破壳以来的第一片天空。所以我不会舍得他做那些诘屈聱牙的作业,也不会舍得他去大太阳底下扎马步,我希望他开开心心的,不要为任何事情犯难,难事有我,他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所以我表弟简直幸福到要死。
    我也是。
    我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他好好养大,然后我们就结婚。反正他会绝食,没人拦得住我们。
    所以我第一次梦遗的第二天,我就亲了他。那时候也不懂,我也小,不过我知道我这算是成年了,我亲亲我老婆又没事,我总要为将来做点训练什么的,否则我表弟以后怪我吻技不好,怎么办?我表弟很愿意跟我这样玩,他的嘴唇凉凉的贴着我,好像有小鱼儿在啄我,很软,很滑。
    好死不死,又被我姑姑看见了。
    这下她就发彪了,说我果然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让我离她儿子远远的。她这么说也这么做了,马上给我订了去楚国的飞机票,下午就把我送上了飞机,然后勒令我十年不许回来。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把小枕的所有生活习惯写下来,交给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却无心正事的好朋友,史八龙。我不知道小枕是怎么熬过我不在的那头几年。听说他天天哭,天天哭,几乎把眼睛都哭瞎了。后来哭得太多,脑袋晕晕乎乎的,就忘记为什么哭了。这个小迷糊,肯定是这样。
    这期间,我回来过两次。一次是小枕十三岁生日,我远远看了他一眼,回去订了等身抱枕。
    第二次,他上来调戏我,“你是哪家的美人啊?”
    我毫不犹豫就把他上了。开玩笑,我哪有时间跟他废话,做了再说。
    可是等我学成归来,小枕居然成亲了。我好不容易等死了他前妻,又名正言顺娶了他,他居然成天怀疑我不是真爱。
    哪天不是围着他转的?
    第55章
    我表哥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等他说完,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特别是他还摸摸我的头:“跟小孩子拉钩,最靠不住了,因为等他长大就会忘记,可我还记得。”我只能倒在他怀里装死。
    他皱着眉头把我推起来,嚼着麦秆,“谁准你靠我的?”
    “诶?!”
    “快,趴下。你现在是监狱老大在牢里的性奴隶。”
    “哦。”
    我还没来得及解裤带,就有狱卒打开门来放我们回去。他一直盯着我们看着没完,满满的好奇:“那个……那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二位贵人啦……”
    “你就是这么做狱卒的么?”我表哥很生气,一巴掌把他打趴下,然后扒了他的工作服下来穿在身上。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帅翻我了。我就知道他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扮演三进宫的监狱老大,就肯定要打翻狱卒越狱,不由得闪着星星眼。“表哥,钥匙在他腰上!”
    我表哥点了下头,摘下来在腰带上扣好,然后把狱卒丢出去,关上了门。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我们好像还在门里嘛?
    喂喂别忙着锁门啊!我们还在门里耶!
    我表哥锁完门,转过身来。鞭子垂在皮靴旁,一晃一晃。
    “跪下。”
    “诶?”
    我表哥压低了帽檐,“反正都来了,一次性把监狱大哥の含冤小奴隶avi以及狱卒监禁py搞完吧。”
    “哦。”
    我表哥往椅子上一倒,表示我可以给他口了。混蛋,我从来不给他口的好么!我是金口玉言、口衔天宪,我这么金贵的龙嘴,怎么可以给他当夜壶呢!最后我果然又噎住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表哥看我哭唧唧才知道认错。
    我们从监狱出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因为那个狱卒已经不见了,我觉得他应该听到了些什么。艾玛,真是丢面子丢到民间了,过段时间必定流言四起。我俩就赶紧回宫,这样,流言四起我们就可以当做听不到了。
    不过即使别人都觉得我俩不学好,兄弟乱搞,我也觉得这次出宫好嗨森。我终于认识到我表尼桑那颗!水晶般的心了有木有!虽然他看上去腹黑又渣又不耐烦,其实他最萌了!么么哒!
    于是我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朝我表尼桑发誓:“表尼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我表尼桑表示他是相信我的,他相信我的理由有点怪:他要以身作则做我的表率,以免我又疑神疑鬼。他表示,像他这么好的男人,都要亲手帮我处理奏折了,还每天晚上巴巴等着交公粮,我怎么就会觉得他不爱我呢?
    我这个时候就很聪明了,我说,“因为我只有表尼桑一个男人!我对男人的认识!不够深刻!我宣誓,我以后要加大学习力度,理论和实践两手抓,争取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和思想深度,为实现琴瑟和鸣而努力!”
    我表哥庄严地站起来,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们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两人相会,回宫了。
    我们回宫之后,短暂地度过了一段男盗男娼、奸夫淫夫的蜜月期,然后就特么!出大事儿了!
    大事儿的起因是,有一天,袁大头突然冲进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喊,“大舅子!大舅夫!不好了!公主她被妖怪抓走了!”
    文武百官一时间议论纷纷,觉得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已经大到不忍卒睹的地步:
    首先,采采是朕的妃子,可袁大头喊朕大舅子。
    然后,这个这个大舅夫他妈是什么?很多老朽的官僚阶级连大姨妈都有点接受无能,这个大舅夫一下子就让他们觉得眼前一抹黑之感。真是堕落啊。
    最后,为什么还有西游记乱入啊?
    嗯……这里可是朝堂阿喂!大家正在谈论南水北调这种国计民生的东西阿喂!
    文武百官纷纷表示只有扶额才能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了。
    因为袁大头他相当机灵,在跟我牵小手、撒娇做贵妃、最后被我表哥丢得马煞人飞之后,果断转换目标,窃走了我的贵妃,既免了跟表哥争宠,又把他的头号劲敌除去,让我表哥瞬间对他好感度+max!后来他又乘热打铁,卑鄙地迎合我表哥,跟他一起骑马射箭喝烈酒,所以他不但可以从一位破城管一跃成为帝朝驸马爷,而且殿前行走参知政事统统noproble。此时,他这些日子的公关显露出强大的成效,我表哥非常果断地下令下朝,然后让他一个人慢慢说。
    “公主她一直和我一起追查先后暴死的真相,昨天晚上!我收到她一条微信!说她有了重大线索。结果等到半夜,她就不见了!我们宫里的人说,她从冷宫回来,因为我上夜班嘛,亲自下厨帮我做了夜宵,然后就上床睡觉。接着宫女就听到她一直在和人说话,喊她姐姐什么的,她以为是闹鬼,很害怕,躲出门来叫人,但是等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采采被墙上漆黑游走的影子给掳走了!他们第一时间来叫我,我奔回去只拣到采采的绣鞋――你们看!”
    他把绣鞋递给我表哥,我表哥严肃地跟我传看一下,作出结论,“你表妹脚真大。”
    袁大头早已泣不成声,“我昨天想找你们可是你们没回来,这偌大的皇宫里我竟然一个能主事儿的都找不到……这是……这是肿么了……”
    我和表哥心怀愧疚,我们昨晚在马车里搞了一发,后来累得随便在南宫城那边睡了。不过都知道那所谓的“墙上游移的影子”、还有伪装成“闹鬼的先后”是个什么东西,说起来这还是我表哥的创意呢。我们安抚了下袁大头,就把我大哥哥叫来。几日不见他是愈发春光满面,容光焕发,而且发型瞬间高端大气了几个档位,我表哥看到他第一眼就是问,“谁帮你梳的头发?”
    大哥哥很星湖地说,“我男盆友啦。”
    我表哥嗯了一声,让他把他男盆友介绍给我,“让你家那个,带带小枕,多学着点。”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他今天早上还在我帮他绾发的时候说过,我再这么扯他头皮,他不到三十岁就要开始秃头了。
    大哥哥不好意思道,“大家都认识的,知根知底……”
    我就比较委婉地告诉了我表哥,他的下属,朕的影卫,正在跟他的青梅竹马绿茶婊谈恋爱。我表哥消化了几秒钟,嘀咕了一声,这两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这一页就翻过了。嗷嗷嗷嗷他跟绿茶婊果然是清白的!
    “在民间的时候,我暗恋过大哥哥两个时辰……”
    “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处决。”
    嗷!窝果然是真爱!窝果然是!我扑上去吊在我表尼桑脖子上飞了一圈,把吓cry的大哥哥和袁大头请到一起,“所以,大哥哥你昨天为什么要抢了他的媳妇、我的二表妹、也就是采采公主呢?”
    大哥哥表示他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推他一把,“别装啦,我们都知道你修习了高深的武功,可以变成一个影子行动,而且在法门寺扮成我前妻的鬼影不也是你么!”
    “可是昨天晚上……我一直跟亭林在一起啦。”大哥哥眼神漂移,神情娇羞。
    我们都觉得有点诡异了。我表哥宣了顾亭林,他披头散发就上来了,一看就是最近有点纵欲过度,说起昨晚也是春风满面。最后我们还为此问了他们的邻居,昨晚果然也有他们向金吾卫投诉的记录,说那两个贱人又在,他们还希望作为两人上司的我和我表哥可以替天行道,烧死这对奸夫淫夫。他不知道,我和我表哥,比他们更淫,更够荡。
    所以事情就大条了,不是影卫,那是谁?
    三天后,我接到一张字条。我平常接的都是国书,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收到字条,还以为我表哥又要玩放课后的自习室avi,结果打开来是英文的,看不懂。我只好问我表哥咯。我表哥一看,表情一沉,“采采在匈奴人手里。”
    “诶?”
    “采采在匈奴人手里,他们说,我们以往都用公主和亲来代替贡赋。这次公主在他们手里,我们就可以直接交贡赋了。”
    “诶?不是匈奴人朝我们交贡赋么表尼桑!我记得卫大将军把他们赶到漠北已经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诶!”
    表哥把纸条收起来,揉了揉我的头,“这是要打仗了呢。”
    然后他突然奇怪起来,“为什么不是国书?这张字条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我想了想,“嗯……我、我在御花园吃下午茶,纸条丢到我脚下了。”
    我表哥赶紧把我抱走。他让我以后不许去御花园,不对,不是不能去御花园,是没有他的地方都不可以去,他已经从很多古怪的地方觉得宫里不安全了。真皇帝想劫就劫,假皇帝来去自如,匈奴人还能掳走公主,纸条直接蹦到我脚下……不论他怎么建防火墙,就是阻挡不了这些万恶的触手,他做了个艰难却万分安全的决定――
    把我拴在他的裤腰上。
    第56章
    但是他拴得住我,拴不住匈奴人啊。匈奴人的奸细祸害不了朕的皇宫,他们就去皇宫外祸害。皇宫外一片承平,他们能祸害谁?!
    尼玛我早该想到的……
    他们祸害我龙龙啊!
    史八龙看起来黄暴冷艳,其实他内里是个特别怂特别孬十几二十年都不敢和我表白的宅男,我表哥为了制衡我的叔叔,把他的封地圈在我叔叔旁边,还是比较靠西的那一块儿,好了,匈奴人南下现在不打我叔叔了,他们打龙龙啊!尼玛龙龙才刚游荡到封地有木有,他差点在边境处被匈奴人抓去做帐子里的男人有木有!
    我半夜三更惊坐起,收到龙龙一封信。通篇都是达斯卡达哟,“他们打过来惹!我的斥候!一直发现边境处有匈奴骑兵游荡,追上去驱逐他们,还会被坐在马背上的匈奴人射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貌似哪儿都有的样子,啊啊啊啊啊我好害怕呀!我睡在王宫里还听到远方响起了马头琴!――小枕你看不懂没关系,看完就将这封信交给大表哥。”
    我扯扯表哥的腰带,表哥坐起来扫了一眼,拨了一千人去史八龙封地上。我觉得那不够啊,匈奴人都要打进来热,你就拨了一千人,那哪够塞牙缝的呀。我要跟他生气了。表尼桑比我气得还快,说我偏心史八龙,“平常的事不见你急的,只要是史八龙你就乱了分寸。”
    我被他气cry了,匈奴人都到我们这儿来拉马头琴了,我能不乱了分寸么?!我想起来就害怕,他们可是会把人拖在马后头绕着骑圈圈的,sosad――而且尼玛龙龙都要被他们拖走了,我急一下多正常啊,“谁叫你自己老实啊,我母后叫你走你就走了,把我留给了龙龙,我跟他那么多年,当然要急一下的嘛。如果换做你,我也要急一下的嘛。”
    我表尼桑怒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当初说走就走,丢下我没有照顾这件事,但是还是不小心说出口了。然后他还很怒另一桩事,“我被捉去了,你也就急一下么!那我跟史八龙,待遇怎么没两样?!”
    他就那么小心眼地跟我冷战了。从前他都把我拴裤腰上,现在他把我拴背上,背靠背,眼不见为净,而且我想往东他就偏往西,我想上房他就偏去偷鸡。
    如我所料,史八龙的信一天比一天更着急,连续不断地看下去简直就像是在看恐怖片,还是日更的。关键是,采采丢了这回事儿,传到我姑姑耳朵里了,我姑姑简直要把我表尼桑给掐死了。“你个小贱货!你就这么管后宫么!妃子一个接一个神秘死亡,背后有什么奥秘!”
    于是这年头的宫斗都特么是探索?发现么!
    我赶紧把我表哥弄到背后,自己跟我姑姑面对面,“姑姑,这是寻花侯,不是皇后……”
    姑姑连我一起掐,“你们这对小贱人以为我不造么我不造么!要不是看你们男男内部消化没跟老娘抢男人,老娘早特么掐死你们这对死基佬了!现在快把我二闺女还回来还回来!”说着一边淌下两行清泪,一边拿着粉饼在泪水流经的地方补妆。
    我表哥这下瞒不下去了:“送去匈奴王廷进行交涉的国书,都没有回应。”
    姑姑大义凛然,“好好好,你们不想花这个钱赎回我闺女儿!那告诉匈奴人!公主,算什么!老娘我还是大长公主!把我女儿换回来!我带着金银绸缎,嫁过去!”
    我和我表哥吃了一惊,都不知道哪个面对着她才好了。我表哥忙着给她顺毛,“万一你嫁过去,他们也不放过采采,怎么办?”
    “我们娘俩儿就奔跑在呼伦贝尔草原上了。”我姑姑哭唧唧道,“天朝也容不下我们这些女纸了,都被你们这群死基佬搞得乌烟瘴气,我们娘俩儿就找个套马的汉子,嫁了得了,省得在这儿受你们的鸟气,哪天被你们气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女纸的气性好大呀。”我表哥感叹。
    我姑姑啪甩了他个耳光。
    我表示做我们家的男人,这个是必修课,我表哥表示他了解,noproble,继续游说我姑姑,“……我怀疑这些事,都不是匈奴人所为。匈奴与我朝邦交稳定了三十余年,匈奴王前不久还派来蹴鞠队来我朝参加大东亚杯蹴鞠赛,写来的国书亲切热情,显然是个坦荡磊落的汉子。如今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不像他的为人,更何况交涉国书屡屡没有回应,我怀疑那些国书都没有送到。再加之松王国土上游荡的匈奴人,没有一位斥候得见真容,是真匈奴人还是假匈奴人,说不准,万一只是有心之人假扮……我担心这背后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他在说什么?”姑姑问我。
    “我有点听懂了!”
    表尼桑赞扬地摸摸我的头。“总之这件事我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姑姑只好再等等,这几天就在家里缝嫁衣,要嫁给匈奴王去换回她的二女儿。“想不到这么大岁数了还轮得到逼嫁、替身这种梗啊!窝果然是主角!”姑姑缝着缝着就那么说。
    我表尼桑虽说怀疑,但因为龙龙喊得太声嘶力竭,透过纸页都能看到他呐喊中颤抖的小舌头,于是我表尼桑只好做起了打仗的准备,调拨大兵开进龙龙的封地保护他。而且我是皇帝嘛,我有吉祥物提高士气的作用,我也被安排在大军中。我表尼桑给我围成了个铁桶,相信这样就会万无一失。他自己在大后方给我们找吃的,而且他要彻查皇宫中的奸细,等做完这些就打算来跟我们会师。
    我带着大军前往松王封地,龙龙出城十里相迎,千言万语都还来不及说,就一起去看了一场蹴鞠赛。他说情势现在已经很不好了,“在这里的匈奴俱乐部全都撤走了,风声鹤唳。”我们就只能看国安了。
    但是我没想到情势已经危及到这种程度!当天晚上,我刚躺下,尼玛他的王宫就烧起来了!外面到处都是铁蹄,有人高呼“走水了”,有人尖叫“蛮子打过来了”!
    史八龙这种时候就发挥出多年太监总管的职业素养,他把我迅速打包起来,背在背上,夺门而出,在各种火光与刀光中左冲右突,找到一条狗也摸不着的王宫密道,逃了出来。他略微得意的说,皇宫也好,王宫也好,他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密道全摸熟,可以逃得更快。诶,我的龙龙,他就只有这点出息。不过跟我刚好凑一对。
    我们逃出来了之后,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整个城池风平浪静,只有内宫冒烟,喊杀,龙龙就奇怪了,“那些匈奴人天上掉下来的啊?”
    “我感觉我们被骗了诶。”我穿着绸缎做的内衣,觉得凉飕飕的,蹲下来抱着缩好。
    龙龙一头雾水:“把我们骗出来他们就能占领我松王殿下的王宫了?把我们骗出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登上我的王座了么?呸!”
    “但是把你们骗出来,就可以抓你们了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然后一个黑色麻袋从天而降,我眼前一黑,就被人套起来了。
    我又被人绑架了。
    真吐艳。
    这里黑不溜秋的,我到处摸摸,摸到了史八龙。他还晕着,不过呼吸很平稳,这下我就稍稍安心了,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而且我们还没缺胳膊少腿。说起来,那个跟我们应和的声音真熟悉呀,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不过灯光很快就亮了。我发现我这处囚室真是富丽堂皇啊,有kgsize的大床!有浴桶!还有各种py的道具!就是有好多铁栅栏,不让人出去,莫非把我抓来的人是我表尼桑么!除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有谁会那么变态啊!
    然后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毛豆。
    这是啥!这是相爱让人变得相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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