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抓住了穆千梵的手腕。
    “你上午把奏折处理完,我们下午去城郊游湖,如何?”穆千梵转头看着子桑舟。
    “好。”抿抿嘴,子桑舟点头。奏折是一定要处理的,但是有奖赏就更有动力不是?
    “真乖。”在子桑舟的双唇上轻啄一口,穆千梵心情大好地离开了御书房。
    千梵真小气,就不能给个深吻吗?子桑舟撇撇嘴,有些不满,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孩子气,无奈地笑笑,继续办公。
    “丞相大人,今儿没有早朝,大人当多休息才是,怎么这么早就入宫了?”拉开御书房的门,穆千梵笑容谦和地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丞相。
    “怎么是你?御书房岂是你能进的地方?”这穆千梵老丞相知道,毕竟子桑家的事情瞒得再严密,也会走漏风声,竟然能将子桑舟迷得晕头转向,老丞相早就给穆千梵戴了顶狐狸精的帽子,穆千梵入宫三天,每次碰上老丞相都要遭受白眼。
    “承蒙陛下不弃,可是下了口谕要晚辈辅佐少将军理政,晚辈岂敢不从?”穆千梵不羞不恼,谦和有礼的笑容让老丞相更生气了。
    “将军理政,陛下也是胡闹!”老丞相冷哼一声。
    “少将军深得陛下信任,这是睢宁国上下皆知的事情,还是说……丞相大人也想去那御案之后坐上一坐?”穆千梵眉梢一挑,眼神别有深意。
    “休得胡说!”老丞相低、吼一声。
    “晚辈说笑的,老丞相对我睢宁国忠心耿耿,自然会服从陛下的决议,晚辈说的对吗?”
    “哼!”牙尖嘴利!
    “今日的奏折有些多了,少将军正忙,不知道晚辈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丞相大人对弈一局?晚辈可是有好多问题想要向丞相大人请教。”穆千梵伸手,指向御花园的方向,请老丞相移步。
    “哼!老夫就陪你下一局!”老丞相衣袖一甩,气冲冲地向御花园走去。
    穆千梵勾了勾嘴角,跟上去。
    第61章 舟梵
    说下棋就是下棋,一老一少在御花园里坐了一个时辰,却无人开口,穆千梵是不急着开口,而老丞相则是被穆千梵带进了棋局,没有心思再管其他事情。
    都说观棋品人,穆千梵这是想先改变一下自己在老丞相心中的形象。
    “倒是老夫小看了你。”一局棋下了一个时辰,当老丞相发现无论如何落子都破解不了棋盘上的死局时,心里一惊,抬头重新审视起穆千梵来。
    “丞相大人承让了。”穆千梵谦逊一笑,开始收拾棋盘。
    “可惜枉费了那么通透的心思,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丞相大人可曾爱过?”
    “你这是在嘲笑老夫不懂情爱?”丞相大人瞪眼。
    “并非如此。”穆千梵摇头笑了笑,“丞相大人的人生至此,必是经历过风雨,看尽了千帆,到了如今的年龄,大人该是看透了,也看破了,您积累下的智慧是我们这些晚辈望尘莫及的。可我想问的是,丞相大人可还记得爱的感觉?”
    穆千梵的提问让老丞相陷入了沉思,爱是什么样的感觉?老丞相努力回忆着与丞相夫人的相识相恋,回忆着爱的感觉。
    “不说这个世界上,就单说睢宁国的人口,那也是数以万计,那么多的男男女女,相识的不相识的,擦肩而过的或者素未谋面的,那么多人当中,独此一人,不管相识与否,只一眼便能让你驻足、回首,原本自我为中心的世界突然偏移,自己的悲喜不再是自己的,而开始受到另一个人的影响,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哭泣,希望他一帆风顺,希望他幸福安康,如果可以,为了他的笑容可以做一切事情。晚辈认为这就是爱。”
    “可那是男人对女人!”
    “是谁规定男人只能爱女人的?”
    “那是、那是道德!是天地人伦!”还谁规定的?竟然问得那么坦然,真是要气死他了!
    “这个世界上,有法律存在,却还是有违法者,违法者犯法,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法律内容吗?有些事情,并不是可以约束的,如果每个人都循规蹈矩了,这个世界也要无趣得很多不是吗?”穆千梵偏头微笑。
    “胡说八道!狡辩!”法律和道德怎么能相提并论?
    “心是最无法把控的,爱了就是爱了,我不愿违心做不诚实的人,那逆了天地人伦又如何?陛下八年不纳妃,如今楼公子的腿完全好了,你们就更劝服不了陛下,既然楼公子愿意为陛下生子,丞相大人又何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别说我没提醒大人,若是将陛下逼急了禅位定安王,可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将军来了,丞相大人请自便。”穆千梵起身,微微弯腰行礼,就抬脚走向正走过来的子桑舟。
    “怎么样?”两人一靠近,子桑舟就低声询问。
    “老人家总是需要些时间去消化冲击的。”穆千梵耸耸肩,与子桑舟擦肩而过。
    还需要时间?子桑舟微微蹙眉,走到老丞相身边停下脚步,鞠一躬:“丞相大人,听说您找我?请问何事?”
    “不……再容老夫想想。”老丞相看了子桑舟一眼,起身,一边思考一边慢悠悠地离开了御花园。
    再想想?那就是有门。搞定这老家伙,朝堂上就应该不会再有人反对了。子桑舟眼睛一亮,心情愉快地去找穆千梵了。
    另一边,穆千梵本想先回御书房去等子桑舟,可是一走到御书房门口,穆千梵就立刻转身想要沿着原路返回,结果刚踏出一步,就被人叫住了。
    “穆千梵,见到老身连个招呼都不想打了吗?老身好歹也是阿舟的娘亲。”
    穆千梵的嘴角抽了抽。这种恶婆婆欺负媳妇的错觉是怎么回事?不过老夫人说得对,她好歹是阿舟的娘亲,若是没被发现,他溜了就溜了,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老夫人。”穆千梵转身,老老实实地鞠躬行礼,“您怎么来了?找阿舟的话,他还在御花园。”
    “你要跟老身在这里聊天吗?”
    “不、不是,老夫人请进。”推开御书房的门之后,穆千梵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进了门,各自落座,就再没有人说话了,老夫人不开口,穆千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局面,直到子桑舟回来。
    “千梵……娘?”子桑舟踏进御书房的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老夫人。
    “怎么?不想见到我这个做娘的吗?”诧异?见到自己的娘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诧异?她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哼!
    “不、不是。”子桑舟疑惑的眼神飘向穆千梵。怎么回事?
    穆千梵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娘,您……有事?”千梵怎么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娘跟他说什么了?子桑舟大步走到穆千梵身边的位置,坐下。
    “我没事不能来看看我儿子吗?”老夫人瞪眼。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混账!呸呸呸,你才不是他们子桑家的媳妇!
    “能。”他娘今天是怎么了?
    “哼!我不来,你们两个是不打算回家了吗?这皇宫也是你们能随便住的地方吗?”
    这是什么意思?子桑舟和穆千梵面面相觑。
    “就是啊,怎么能不回家呢?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穆千梵你说对吧?”莫久君牵着楼弋进入御书房的时机刚刚好,便把这话接下去了,还冲穆千梵和子桑舟一阵挤眉弄眼。
    “因为谁?”子桑舟这下是明白了,娘这是承认千梵了,“那么多的折子,是三两天能处理完的吗?”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我这不回来了嘛。”莫久君搂着楼弋厚脸皮地笑着。
    “忙完了就回去吧,老身这辈子是看不到孙子了,难道还能连儿子都不要了?”说着,老夫人还是不满地斜了穆千梵一眼。
    穆千梵撇撇嘴,不说话。
    “孙子?这个可以有啊,神医手上不是有可以让男人生子的方子吗?去要两副,穆千梵刚好跟弋做个伴。”莫久君多嘴一句。
    “什么?”一听见可以有孙子,老夫人眼睛一亮,满眼期待地看着穆千梵。
    “呃……”穆千梵瞪莫久君一眼,面对老夫人的期待,不知道如何作答,便拉了拉子桑舟的衣袖,求救。
    子桑舟望天看地,就是不看穆千梵,也不开口。
    “千梵,陛下说的可是真的?”穆千梵一直不说话,老夫人这可急了。
    “是、是真的。”穆千梵在子桑舟的侧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竟然不帮他!
    “好!真是好啊!”老夫人开心地哈哈大笑。
    莫久君表情诡异地笑着,看样子是被楼弋拧了。穆千梵仰头,就看见子桑舟满眼的星光点点,心里的郁闷和愤怒瞬间就不见踪影。
    穆千梵摇头失笑。他的心这么软,被子桑舟吃死的人生可怎么办啊!
    第62章 云沧
    灵山之巅,在那终年积雪覆盖的地方有一座如白雪般淡静素雅的宫殿群,这是一个门派的本部,一个没有名字没有分支的门派,江湖中人都用“灵山”代称此派,此派不传武,不修道,只教人药石之术,这里就是澜沧从小长大的地方。
    “师弟!师弟!小徒弟来信了!”人未到,声先至,待澜沧不紧不慢地放下捣药杵抬头,就看见他的师兄澜清蹦蹦跳跳地由远及近而来,澜清身后是紧追不放的莫亦云。
    “你这疯老头,快把信还给我!那分明就是梵梵写给我的!”那信封上可清清楚楚地写着“莫亦云亲启”,这疯老头竟然给他抢走了!
    “不给不给!这是寄到我灵山的东西,就是属于我灵山的!你不是灵山人,不给你!”澜清举着信得瑟地挥动着,一边蹦q一边扭头冲莫亦云做鬼脸,气得莫亦云火冒三丈。
    “吵。”待澜清蹦q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澜沧起身一抬手,就轻松夺下了澜清手上的信,一个停顿都没有就直接掷向莫亦云,“念。”说完,还瞪了澜清一眼,然后才坐下。
    “偏心。”澜清撇撇嘴,蹲在了澜沧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莫亦云。
    还是师叔好啊。莫亦云心满意足地拿着信,小心翼翼地打开,声情并茂地朗读起来,可是越是读下去,脸色越是难看,读到最后,莫亦云简直是恨不能立刻杀到平阳城去弄死子桑舟。生子?那混蛋竟然让梵梵给他生孩子?!开什么玩笑!
    “师叔,请准我下山去杀了那个混蛋!”莫亦云一脸愤慨地冲到澜沧身边蹲下。
    “莫胡闹。”澜沧摸了摸莫亦云的头顶,拿过信,自己又重新看了一遍。让男人生子的方子他确实是有,且也找人试用过确定了药效,可生子一事并非男人与生俱来的能力,用药物强行改变一年的体质所带来的痛苦他并不希望千梵去体会一次。澜沧有些犹豫了。
    “嘿嘿,小徒弟是要生个小徒孙吗?好啊好啊,沧,快把那个什么方子给小徒弟送去!”相较于澜沧,澜清则没那么多顾虑,一想到能有个白白胖胖软乎乎的小徒孙玩,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怪老头你别胡说!男人生什么孩子!凭什么让梵梵给子桑舟生孩子啊!子桑舟怎么不给梵梵生一个!”莫亦云恶狠狠地等着澜清,却也只敢瞪着。
    “我小徒弟的事情用你瞎操什么心?管好你自己吧!”澜清一扬下巴,一脸的骄傲,“我那聪明的小徒弟可从不会贸然做出决定,哪是你这没脑子的能比的!”
    “你知道什么!”莫亦云再瞪澜清一眼。梵梵平时是挺精明的,从不做吃亏的事情,可唯独面对那个子桑舟的时候,梵梵从不计较得失,对那破将军可是宠得紧,“不行不行,师叔,我要下山!我要是不在那守着,梵梵肯定要吃亏!”
    “你去了也没用!千梵想要做的事情,你以为你拦得住吗?”澜清不屑地斜了莫亦云一眼。
    莫亦云瞬间没脾气了,因为澜清说得对。
    “纸,笔。”澜沧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澜清和莫亦云同时行动,澜清取纸笔,莫亦云研磨,配合默契得像是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眨眼间就为澜沧准备好了。
    提笔,点墨,下笔,一挥而就,澜沧放下笔,将信纸吹干,折好,递给澜清。
    “把这个送给千梵,除了方子,还有给子桑舟的警告。”
    “好咧!我现在就去,等着我把小徒孙抱回来给你玩!”澜清拿着信风风火火地就跑了。
    “跑得可真快。”莫亦云撇撇嘴,一转头,就与澜沧的视线对上,这才意识到情况突然变成了两个人独处,“那个……我突然想起府里有事……师叔啊,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定安王府距离灵山很远,但年少时,莫亦云曾为了亲近穆千梵而特地在山脚买了套宅子,如今则成为了他常住的地方。
    “怎么?不愿跟我在一起?”澜沧瞄了眼莫亦云有些心虚的背影,就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看。
    “没有!师叔您想多了!”莫亦云立刻顿住脚步,转身,嬉皮笑脸地看着澜沧。
    倒不是不愿意跟师叔在一起,相反,他觉得跟师叔在一起让人很平静,很舒服,那种感觉甚至是他跟梵梵在一起的时候都体会不到的,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师叔时不时地就会十分专注地看着他,只要一对上那样的眼神,莫亦云就莫名地心跳加速,虽然以前就很关心他了,但最近总觉得师叔对他更加温柔了,尤其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有种怪怪的感觉,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那就坐吧,帮我捣药。”澜沧将捣药罐往前一推,就继续看书了。
    莫亦云撇撇嘴,坐下捣药。
    瞄了一眼不情不愿的莫亦云,澜沧勾了勾嘴角。明明可以拒绝他走掉,却每次都对他言听计从,这孩子难道对自己的行为和心意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吗?是他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吗?怎么会如此迟钝?澜沧微微蹙眉,开始考虑要如何再添一把火。
    莫亦云抖了抖,莫名觉得背脊发凉。外边起风了吗?莫亦云微微蹙眉,起身将开了缝的窗户关上,然后继续捣药。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觉得这两个人的故事会长……_
    第63章 沧云
    “定安王,您又来找澜沧师兄了?”灵山之上,澜沧的某位师弟见莫亦云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就好心上前搭话了。
    “啊,哈哈,是啊,请问,澜沧师叔呢?”莫亦云转头就看见一个面熟的人,但却怎么都想不起名字。
    “澜沧师兄今日有客来访,现在应该是在梅园里吧。”
    “多谢。”莫亦云一抱拳,转身就走。
    那人撇撇嘴,也转身离开。若有人问他为何灵山之上允许非本派弟子进入,他会告诉那人因为澜沧师兄生起气来很可怕。
    灵山是习医制毒之地,看起来一派平和,却种了不少的致命的毒草,甚至还有圈养毒虫的地方,稍有不慎走错了地方,就可能命丧黄泉,所以灵山自开山之后就有规定,非本派弟子不得入山,所以当澜清和澜沧两位师兄带着小徒弟穆千梵回山之后,当他们发现三个人身后还有个小尾巴的时候,自然是毫不留情地驱赶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不想这小孩子轻功不错,泥鳅一样不粘手,他们一急就误伤了人,那是他第一次见澜沧师兄生气,参与驱赶的护山弟子全都澜沧师兄自制的新毒折磨得不成人形,若不是师父刚巧出关,那几个弟子怕是留不住命了。从那以后,灵山上下就记住了爱穿红衣服的定安王世子,不仅不敢招惹,若是对方在灵山之内有走错路的迹象,还要哄着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后来他们还发现,灵山上除了澜清和他的小徒弟,谁要是跟这小世子的关系要好一点,定会被澜沧报复,起先他们还不理解,后来才逐渐发现其中隐情,不能怪他们笨,谁能想到看起来仙人一样冷情的澜沧师兄会有恋童癖啊,放着大把大把的美女美男不要,偏看好一个小不点,如今养这么大了,他们都在猜澜沧师兄什么时候会下手,连赌局都开了,他可赌了三个月之内,师兄,您加把劲儿啊!
    另一边,一袭红衣的莫亦云踏雪无痕,一路轻功向梅园飞去,双脚刚落地,就听见了梅园里的交谈声。
    “沧,几年不见,你就不能大方地请我吃顿好的?就在这梅园喝茶水,你是不是也太小气了?”
    莫亦云悄悄地上前两步,躲在一棵梅树后边偷看。虽然那人说是跟澜沧几年未见,但跟在澜沧身边好几年的莫亦云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单凭称呼来看,这人跟澜沧的关系还不错。
    “你可以不喝。”澜沧斜了那人一眼。这茶叶是他灵山特制的养生茶,外边多少人求这茶叶都求不到,这人竟然还嫌弃?不喝他还省下了。
    “别别别!灵山的茶可是千金难求,好兄弟!够义气!”那人拍了拍澜沧的肩膀,讨好地笑着。
    让莫亦云诧异的是,澜沧竟然不躲不避,就让那个人的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一点儿防备和厌恶都没有,这可不像是莫亦云所认识的那个不喜被人碰触有洁癖防备心又强的澜沧。
    “嗯?你什么时候养了小狗?”显然,不管是澜沧还是那个人都早已经发现莫亦云,澜沧不说,那个人就以为莫亦云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所以误闯的,可是观察了半天,却发现他似乎就是来找澜沧的,那副被冷落了的委屈样子,可不就像被主人一起的小狗一样?
    “云,有事?”澜沧放下茶杯,转头看着莫亦云。他以为莫亦云看到他有客人就会离开,没想却一直呆在那里。
    “没事。”莫亦云撇撇嘴,从一树梅花后边走了出来,一身火红,加上软弱无骨的走路方式,倒是当真有几分梅花花妖的感觉,“听什么什么师弟说师叔有客人来,好奇。”
    “师叔?这就是澜清收的那个徒弟?”坐在澜沧对面的人笑着打量着莫亦云,但莫亦云却能察觉到他眼中的冷意,莫亦云有些不明白这人对他的敌意是从哪来的,“澜清的口味变了?还是你的口味变了?怎么会收这么个小鬼做徒弟?”
    “他不是。”澜沧重新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哦?”这倒是让人有些诧异了,既然不是传说中那位备受宠爱的小徒弟,怎么会得到澜沧如此的宽容和宠爱?
    “在下莫亦云,是穆千梵……也就是澜清师父徒弟的好友,失敬失敬。”因为实在是太好奇这个人的身份了,所以莫亦云先做了自我介绍。
    “哈哈哈,聪明人!”那人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澜沧心理特别的人,就算我死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莫亦云怔了怔。这算什么?故意耍他?而且师叔没有否认,甚至连个白眼都没翻,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师叔的心里也有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人?莫亦云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阴郁。
    “阁下介意我同坐饮茶吗?”莫亦云再一次冲那人微笑。
    “回去。”那人还没说话,澜沧就先开口了,听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没事儿总对人笑什么笑?只是个他没有关系他也不需要在意的人,留下做什么?
    听到这话,莫亦云和那个人都是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澜沧。
    “我就坐下喝杯茶,师叔不会这么小气吧?”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他走?因为要跟“特别的人”独处吗?
    “这小子好没眼力见!”那人眼珠子一转,斜莫亦云一眼,“我跟沧许久未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情要做,沧带我来这梅园就是想要两个人独处,你这没情趣的小子,留下做什么?”
    莫亦云皱眉,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澜沧。
    澜沧也皱眉,不知道莫亦云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留下,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不曾遇到过:“回去。”
    莫亦云暗暗咬牙,衣袖一甩,大步离开梅园!师叔这混蛋!明明平时去哪都带着他从不曾赶他走,现在好了,老相好来了就不要他了,真是……真是混蛋!
    “啧啧,怎么对这么可爱的小狗如此心狠呢?瞧瞧他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惜啊。”待莫亦云走了,澜沧就被人调笑了。
    “有事快说,没事就滚。”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别气别气,我来是有事找你。”那人面色一整,不再嬉闹,两个人这才开始谈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昨天的章节名字顺序好像放错了,呵呵,无视无视
    第64章 沧云
    莫亦云气呼呼地回到房间,越想越不是滋味。
    师叔这个混蛋,有了新欢忘旧爱,新欢……旧……不对不对不对!按照年龄算,他才是师叔的新欢!师叔要忘也该是忘了那个男人!对,就是这样……个屁啊!什么新欢旧爱,他都想了些什么比喻啊!
    莫亦云将自己丢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了蚕蛹,闭上眼睛,想要放空思绪,脑子里却一直乱糟糟的。
    “呦呦,这是小狗在闹脾气吗?怎么把自己卷成了这个样子?不怕闷死在里面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莫亦云听见了,却没有理会,他以为是澜沧来了,直到对方开口说话,莫亦云才意识到来人并非澜沧,掀了被子就攻击过去。
    开玩笑!他的房间除了师叔可是谁都不能进来的!
    莫亦云的突然发难完全出乎吴峰的意料,可作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连个小王爷都应付不了,传出去了,他的脸面往哪搁?于是吴峰侧身、抬手、手腕轻轻一转就将莫亦云的双手反剪在了身后。
    “竟然敢对我出手,小狗的胆子也蛮大的嘛。”吴峰凑到莫亦云耳边轻笑一声,“看样子,沧是真的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啊。也是,一只宠物狗是没有必要了解主人的世界的,你说对吗?”从来没见澜沧在乎过什么人,所以吴峰对这只小狗格外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竟然能拴住澜沧的心?
    “放开!”他才不是宠物狗!莫亦云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试着用内力将对方震开,不想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竟然使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不仅将他的内力化解,还让他受了内伤。
    “呵呵,你这张女人一样的脸可跟你这火爆的性格不太相符啊,不过我喜欢。”吴峰想要捉弄莫亦云一下,于是低头,暧、昧地在莫亦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混蛋!你在干什么!”吴峰这一咬,莫亦云冷颤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狗,你不想知道沧的味道吗?我可是刚刚从沧的房间里出来,虽然沐浴过,但沧的味道应该还在吧?不想尝一下吗?”说着,吴峰单手制住莫亦云,另一只手解开衣扣,探了进去,还顺便舔了舔莫亦云的后颈。
    “你放开我!”身体被男人触碰的感觉只让莫亦云觉得恶心,拼命挣扎,却也只是徒劳。
    “乖一点。”吴峰张嘴在莫亦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乖一点我就告诉你沧喜欢被摸到什么地方,喜欢用什么样的姿势,你想知道的吧?”
    “鬼才想知道!快点滚开!”
    “口是心非,这里不是已经有反应了吗?难道你刚刚想象了?想象中的沧是什么样子的?嗯?”
    “我杀了你!”莫亦云羞愤地怒吼一声。
    “如果你做得到。”吴峰轻笑一声,握住莫亦云地玩弄起来。
    耳边风声骤紧,吴峰一愣,一把推开衣衫不整的莫亦云,自己则迅速后退。
    “喂喂,沧,不要发火啊,我只是跟你的小狗开个玩笑而已。”吴峰拍拍胸口,嬉皮笑脸地看着脸色冰寒的澜沧。
    “谁准你碰他了!”手臂一挥,一股强大的真气向吴峰呼啸而去,盛怒之下,澜沧使了全力。
    “喂……噗!”吴峰躲闪不及,胸口被击中,吐出一口血来,“喂喂,沧,不过是一只小狗,你想要杀了我吗?”
    “我似乎有跟你说过,他是我重要的人。”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吴峰摊摊手,“现在知道你不会孤独终老了,我就放心了。啊对了对了,小狗因为想象了一下你在床上的样子,现在似乎有点难受,要感谢我哦。”吴峰嘿嘿一笑,踉跄着离开房间,还贴心地为两个人关上了房门。啧啧,下手真狠。擦掉嘴角的血,吴峰大步离开灵山。
    “为什么让他进来?”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莫亦云,澜沧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关心莫亦云的状况而有所缓和。不管是在灵山还是在定安王府,除了他,从没人踏进过莫亦云的房间,就连千梵都不曾,因为他是这样教导莫亦云的,可是现在,莫亦云竟然让其他人进来了?
    “又、又不是我让他进来的!”到了现在,莫亦云才觉得后怕。他的武功虽不说高强的不得了,可像那样被人制住完全不能动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只能任人鱼肉。肌肤上还残留着吴峰掌心的触感,如果不是澜沧及时赶到,他的下场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莫亦云就怕得发抖。
    “不是你让他进来的那他是怎么进来的?”澜沧知道,莫亦云不是吴峰的对手,但会被完全压制住,一定是因为他疏忽大意了,然而这疏忽大意是澜沧最不能忍受的,如果他没有赶到,吴峰是不是就要得手了?如果来的人不是吴峰,那莫亦云的小命现在还在吗?
    “我、我听见开门声,但我以为是师叔来了,所以、所以……还不都是师叔的错!都是因为师叔不理我……我不是师叔重要的人吗?为什么宁愿陪着他都不管我!既然我重要就不要让我一个人啊!”莫亦云抬头狠瞪着澜沧,眼睛红得像是兔子一样。
    澜沧一愣,在莫亦云面前蹲了下来:“别哭。他碰你哪了?”
    “我才没哭!”莫亦云怒吼一声。
    “嗯,他碰你哪了?告诉我。”哭没哭不是重点,澜沧才不在意,“亲你了?”澜沧伸出拇指在莫亦云的嘴唇上磨蹭。
    “没、没有。”澜沧的脸靠的太近,近得莫亦云的心脏嘭嘭嘭地快速跳动着,脸上也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澜沧的声音和手指都像是一种蛊惑,让莫亦云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他、他咬了耳垂。”
    “耳垂吗?这边?”澜沧的手从莫亦云的侧脸划过,转而揉捏着莫亦云的耳垂。
    “嗯……”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莫亦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乖孩子。”澜沧凑头过去,在莫亦云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松开牙齿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吸允舔咬着莫亦云的耳垂,像是找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
    “师、师叔……”陌生的感觉让莫亦云无助出声,颤抖如幼兽的声音更刺、激了澜沧的兽性。
    “还有什么地方?”解开莫亦云的衣服,双手紧贴着每夜都出现在梦里的身体,温热的触感让澜沧迷恋。
    “他、他还舔我了……嗯……”熟悉又让人安心的药香让莫亦云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双手无意识地搂住澜沧的脖子,渴求更多的触碰。
    “哪?”他就应该再给吴峰一掌。
    “不、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澜沧抬头,皱眉看着莫亦云,却见莫亦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顿时明白这小孩儿是在说谎,澜沧笑了,虽然笑得不明显,“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舔遍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让你身上只有我的气味。”说完,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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