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长得像吗?”
    “就是,谁告诉你,我们是亲哥俩的?”
    听到老板娘的话,二球和三球瞬间不乐意的嚷嚷起来,立马引起不少赌徒们的注意。
    “两位别跟我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要不你们上八号桌玩去吧。”
    一看遇上俩混不吝,老板娘赶紧摆手让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麻将桌说道。
    甭管哪一行,和气生财是王道,尤其是干赌档的,什么三教九流都能遇上,只要不是太过分,睁只眼闭只眼的也没啥,
    见老板娘服软,哥俩这才大摇大摆的奔着麻将桌走去,其实他们也不是奔着闹事来的,就是单纯爱抬杠,走哪都爱嘚吧嘚几句。
    “六子,你上八号桌搭把手去,外地来的朋友。”
    老板娘随即冲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长得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眨巴几下眼睛。
    “要得嘛!”
    男人操着方言豁牙笑道。
    “一定照顾好啊。”
    老板娘咬字很重的飞了个媚眼。
    麻将里面有江湖,绝非戏言。
    在各式档口星落密布的锦城,有一种叫“牌搭子”的隐形职业,几个人一伙,专门在茶馆找对象打牌,他们通常是仨人,刚好三缺一,或者二缺二,总之就是恰巧凑不够人手,需要有人补位才能玩。
    补位的人一场下来一定会输,而且输的会偏多。
    至于另外几人之间也有输有赢,但他们是一伙的,输赢只是演戏给补位人看的。
    档口老板是清楚这伙人身份的,通常不会参与,也不会戳破,这伙人也不会整得太过头,还会帮助老板解决一些牛哄哄的刺头。
    两者相辅相成,互相赖以为生,而这个中年汉子就是所谓的“牌搭子”,而且还是他们那伙里的头目。
    “两位老锅,玩什么?打圈门还是刮风下雨?要么玩刘局查卫生?”
    得到老板娘暗示的男人冲另外一个同伴使了个眼神,很快来到哥俩的桌边,一边笑嘻嘻的发问,一边开始伸手打乱麻将牌。
    “玩什么都可以,随便啦。”
    三球故意大舌头啷叽的应声。
    很快噼里啪啦推牌的响声泛起,哥俩很快便兴致勃勃的加入“战斗”之中。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朝对面的同伙比划一个抓头发的动作,这也预示着哥俩今天肯定是得输的“从头再来”才能离开。
    无独有偶的是此刻赌档的vip包房里,吴松也正如火如荼的对垒,已经连续玩了两天两夜的他,此刻说不困是假的,但他就是不乐意下桌,不乐意一个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出租房。
    不多一会儿,从老板娘那里贷来的赌资就被他输的干干净净,吴松再次癫狂的起身,打算再来一去借款。
    “别玩了小松,你这状态太差劲了,不是点炮就是炸胡,再继续下去,你得卖器官。”
    看着疯狂的吴松,桌上唯一的女性于心不忍的规劝。
    “梅姨,你不让我玩就是不让我怼本,安的是什么心情!”
    吴松呼哧带喘的低吼。
    此时的他彻底红了眼,说是六亲不认也不为过。
    “得得,爱玩不玩,输死你拉倒。”
    女人无语的撇撇嘴。
    “都特么等着我,咱们接下来玩纸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再次气冲冲的摔门走出包房,吴松径直来到老板娘的跟前。
    “小松啊,你已经借了二十几万,听话别玩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清醒了再玩也不迟。”
    老板娘有些不乐意的提醒。
    “什么意思金姐?信不过我啊!这么长时间来,我什么时候没有准时还你款!再给我拿十万,直接凑个整!”
    吴松气冲斗牛的喊叫。
    “最后一次啊,我这是小本生意,哪经得起你十几二十万的借。”
    老板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脑袋。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眼瞅着吴松完全没了理智,老板娘也懒得再去多言语任何。
    “卧槽,你是赌神附体还是咋滴,怎么把把自摸啊!”
    “是不是麻将牌有问题,老板给我们换一副牌。”
    以此同时,二球、三球两人也输的有点自闭,不满的吆喝起来。
    而吴松正好拿钱返回包房,这一幕尽收眼底。
    “咦?咋是他们...”
    他瞬间认出这俩玩意儿正是当日跟随伍北潜入他家的狠茬子,迷惑的杵在原地观望。
    “你们这地方肯定有机关!”
    “要不就是他俩联手作秀,我不服气!”
    等到老板娘走过去,二球和三球气冲冲的质问。
    “朋友,我这儿一天来来回回玩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咱们档口有问题,玩不起就别进门,大动干戈何必呢!”
    老板娘临危不乱的开口。
    “干啥子!”
    “找事是吧!”
    六七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股脑冲了过来,直接将哥俩团团包围,推推搡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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