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苏婉寻回到京城,住在许府。她的情况很糟糕,即便许世宁请了许多民间有名的大夫来医治,情况依旧不转好。
    她一天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沉睡着的,偶尔醒来几次,也只是勉强近一点米饭,喝一些汤药
    许世宁回京之后就经常忙于朝政,平时都是由他的母亲照顾。
    自从上回救了云长宁之后,他的父母就被放回京城。
    许母第一眼见到这姑娘就喜欢上了,觉得她温柔可人。不过知道要做自己的未来媳妇儿时却有些犹豫。
    这姑娘的身子弱成这样,还能生孩子吗?
    不过既然儿子喜欢,那必须要照顾。
    这一天,苏婉寻已喝完药,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原本就怕冷,自从浸了寒冰池以后就更加的畏寒。即便已是六月,还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抱着小暖炉。
    “寻儿。”许世宁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紫米燕窝粥,蹲下后递给她:“娘刚煮好的。”
    “谢谢。”苏婉寻接过,乖乖地开始喝。
    许世宁看着她依旧没有血色的小脸,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开口说:“你二哥彻底谋反了。”
    苏婉寻拿调羹的手一顿,甚至有些发颤。
    “五皇子原先拨给他的那二十万大军,他自己手里也有三十多万,再加上誉王手下的,足足八十多万啊!而且是以,是以景氏的名义……”
    他看着眼前姑娘的眼神,竟在眼底看到了担心。看来,她还是爱那个男人的。
    “云天楚今日召见我,将他手中剩余的兵马全部给我,要我以清君侧的名义先和他们打一仗。”
    许世宁低下头,手掌微微握着,自言:“我知道,你是爱他的,所以我……”
    苏婉寻抬头,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里却凝着恳求。
    “其实你不用求我,我也不会去和他打。如今大局已定,只要你二哥这次能打赢北凰,云氏王朝很快就会覆灭。”
    许世宁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金色虎符,自言道:“这二十万大军是陛下对我的信任,所以我也不会拿这二十万兵马去帮你二哥,希望你能理解我。”
    这是他骨子里最后一丝底线。
    若是没有苏姑娘,作为忠臣,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铲除叛党。
    “他们,他们何时开战?”苏婉寻眼神里的紧张已经掩盖不住。
    景慕霆的寒毒虽然已解,但这才过了多久,一定还没有完全恢复。
    “其实好几天前就已经去战场了,过些日子就应该会有消息。”许世宁看了一眼天色,柔声提醒:“我们进屋吧,太阳要落下了。”
    苏婉寻的视线模糊,其实也根本看不到光芒,就点头答应。
    “世宁,世宁!公主要见你!”许母急匆匆地进来,脸色很紧张,如同见了鬼。
    她是真的怕那云长宁,在她和老伴儿被封乡下的时候,她没少来找过茬儿。
    “说了,不见。”许世宁满眼的厌恶,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婉寻回屋。
    可他没想到的是,云长宁竟肆意妄为地闯进来,当她看到苏婉寻时,方才还渴望的眼睛瞬间被愤怒填满。
    “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勾走了我夫君!”
    云长宁盯着她,因为恨,手掌都在发抖,仿佛唯有将眼前人撕碎才能解恨。
    “贱人!”她扬手,朝着苏婉寻的脸颊就要甩过去。可还没碰到,许世宁的就回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直接将云长宁打翻在地,唇角流淌出血丝。
    “你,你敢打我?”云长宁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敢置信。
    她当然不敢相信!她是公主!虽然不是嫡出,但是最受宠的,这世上,除了父皇和母妃,谁敢给她一个脸色?
    许世宁的力气很大,甚至曾在战场上,徒手摔死敌军的将军。方才那一巴掌,他已经控制力量,否则直接将她的脖子都打歪。
    “是你先要伤人?我为何不能打?”
    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清楚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你用我父母威胁逼迫我!我看你一眼就觉得恶心,甚至想要改名!”
    因为两人的名字都带有“宁”。
    “许世宁,你真以为我皇兄离开你就不能对付苏慕霆了吗?你算什么东西!说到底还是个奴才!”
    云长宁的性子本就急躁莽撞,如今被喜欢的男人打,更是失去理智,指着苏婉寻说道:“你抢了别人的夫君是会遭报应的!你们苏府……呜!”
    她刚想要说,嘴巴就被许世宁捂住。
    苏婉寻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正声对许世宁说道:“许大哥,你让她说。”
    许世宁的手一僵,但迎着苏婉寻微怒的眼神,他只能松开手。
    “苏婉寻,你知道你二哥哥是怎么以景氏的名义去打的吗?”
    云长宁似笑非笑,明明是恨极了眼前人,可她现在又变得极为兴奋:“就是因为他拿了一样东西,传说这东西还是几十年前云氏背叛景氏的证据!”
    当年的景氏皇朝当政,云氏先祖是当年大尊帝的结拜兄弟,结果云氏先祖为了得到皇位,陷害大尊帝是亡国灾星。
    那几年的天灾人祸也的确很多,百姓们将罪责统统归给了大尊帝。大尊帝怎么都没有想到,背叛自己的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而杀死自己的人,正是同床共枕的皇后。
    皇后对着天地起誓,的确好几次看到大尊帝有魔象。在杀死他之后,她对着祭坛也自尽了。
    不过唯一的太子却消失不见。
    “你在说什么?”苏婉寻皱着眉心。她的确不知道云长宁在说些什么。
    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这种预感一直都在。只是不愿意去正视。
    “呵,你当然不知道。你二哥哥是景氏后人,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可为什么还留在苏家?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这证据。而这证据一直在苏府!”
    “证据?你是说,当年大尊帝被冤枉的证据?”苏婉寻的小脸煞白,突然想起柳姨娘当时非要回苏府。
    “证据为何在,在苏府?”她呼吸如同停止,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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