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占城人在下午的时候,在附近村镇,掳掠了不少妇人回来?”罗汝成听到李发德笑着说起占城人的动向时,心里不由一动,然后转头看了看胡平江。
    “没说的,俺们明日破城后,将城中妇人点选一番后,全部带走。”胡平江立马会意,大声地说道:“给俺们新生岛留一部分,剩下的全部弄到汉洲去。”
    “可惜了,俺们只来了四艘大船,运不了多少人。”罗汝成摇摇头,惋惜地说道:“这城中人口数万,可以捡选出的年轻妇人,恐怕不少于数千人。要是全部弄到汉洲去,不知道来年可以给俺们汉洲生下多少娃!”
    “俺们新生岛有二三十艘俘获广南国水师的小船,挑选一下,也能凑出十几艘能跑海上的船出来。到时候,全部装人运回汉兴岛。至于剩下的妇人,那只能便宜俺们新生岛上了。”胡平江笑着说道。
    去年,新生岛滞留移民三千余,一直未能转运至汉洲本土,如今,倒也是福至沓来,部分民众可能会先与本土那些到达的移民娶上老婆。这要让那些等了一两年还是光棍的汉洲本土男子,恐怕会郁闷地要吐血。
    远处的城池尚未攻破,一群人却在码头的一间大屋里,肆意地谈论着如何分配城中众多的妇人,若是让城府芽庄(今越南芽庄市)内的广南国官员得知,必然会大骂汉洲人的无耻和狂妄。
    然而,汉洲人的狂妄是有凭持的。清晨时分,在几头黄牛拖拽和数十占城人的辅助下,两门火炮直接架在了距离城府芽庄只有百米的地方。几个船上下来的炮手先是观察了一阵城墙,随即指挥着占城人移动了几下炮口,准备对着一处较为薄弱的一段夯土城墙集中轰击。
    “轰!轰!”随着汉洲攻城的两门火炮每一次地轰击城墙,簇拥在炮位后面的占城人就会发出一声欢呼,仿佛面前的城池已然攻破一般。
    “你说,这占城人是有多恨安南人呀!”李发德对旁边的胡平江说道:“瞧他们的架势,恨不得立刻冲入城中。”
    “你还真没说错,这占城人确实非常痛恨安南人。”胡平江笑着说道:“想当年,人家占城国土一大片,好歹也是地区一小霸主。结果,数百年来,不断遭到安南人的打击和侵蚀。几十年前,还被安南人肢解成三块,落得惨兮兮的模样。”
    “城破后,他们不会要屠城吧?”李发德担忧地说道:“俺们还想将城中的年轻妇人掳回汉洲呢。”
    “说的是。”胡平江点头说道:“俺过去跟他们带兵的将领说一声,莫要杀戮太甚。”
    说着,带着几个陆战队士兵朝占城人的军阵走去。
    阮成俊看着城墙薄弱段在火炮的不断轰击下,裂缝越来越宽,面色有些发苦。早知道,昨晚就应该听从下属的建议,连夜从城中奔逃至附近的县镇。夜色茫茫,敌人必定无法追索他们。
    就是因为自己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占城人没有能力破城,待他们抄掠四野,抢够了财物,自会离去。现在看来,合着,这占城人请了帮手过来,四五百的火枪兵,还有火炮低近城墙轰击。看来,全城的官员和百姓,恐不能幸免了。
    怕就怕,自己身为广南国王族,要被攻进城的占城人俘获,或者直接杀死。大好的性命,竟然丢在此处,悲哉!
    “轰隆!”一声,随着火炮的轰击,城府芽庄的城墙垮塌了一角,引得城头的广南国士卒和民壮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而城外的汉洲和占城士兵则高声欢呼起来,有些性急的占城军官甚至开始命令士兵整理衣甲和兵刃,准备在城破后第一时间攻入城中。
    “待会城破后,让占城人先行进城,俺们随后跟进。”李发德将十几个陆战队军官和乡兵队长聚到一起,吩咐稍后入城的各部行动,“俺们要第一时间先行占领城内的府库,官署,以及一些高门大户。所有人不许随意烧杀抢掠,战后自然会有丰厚奖励。”
    “另外,俺们已经给占城人说好了,城中妇人大部都归俺们汉洲所有。因此,进城后,就莫要做些腌臜隐私的勾当出来。要知道,那些妇人,以后将会是俺们汉洲某个男子的媳妇,若是做出什么丑事,会让人家恨俺们这些糟蹋她们的丘八。”
    众多军官和乡兵队长忙不迭地点头应诺,说是回去后定当约束部伍,严禁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
    “汉洲威武!”突然陆战队传来一声欢呼声,随即占城人也高呼起来。李发德抬头朝城墙方向望去,只见刚才破口的地方垮塌了一大截,从缺口处已经可以看到慌乱的安南人在四散奔走着。
    “杀进去吧!”胡平江朝着领兵的占城将领喊道:“记得要约束部伍,不要杀戮太多!”
    那个占城领兵将领笑着应了一声,将手里的长刀向前一挥,一千余占城士卒蜂拥着就朝城墙破口处涌了过去。随后,汉洲陆战队、新生岛乡兵也端着火枪跟在占城身后,朝城里冲了过去。
    城中的安南人在城破的一瞬间,就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几乎未经战阵的士卒和民壮,早已被火炮连续不断轰击给吓住了。当占城人冲入城中的时候,纷纷丢下手里的兵刃,跪倒在地纷纷请降。
    当日午时不到,广南国城府芽庄已被全面占领。按照与占城人事先商定的分赃协议,整个城市财富,汉洲人取七成,占城人取三成,而且城中妇人,汉洲还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这是汉洲又一次攻占的城市,而且整个战斗过程也是最为轻松的一次。相较于荷兰人、葡萄牙以及西班牙人控制的城市、据点,安南人的城池无疑是人口最多的,堆积的财富,自然也是最多的。
    经过两天的搜刮和清理,汉洲人在城府芽庄起获了近八万两白银,两万多枚西洋金银货币,还有部分珍珠宝石玉器。至于粮食、布匹、铁器、漆器、珍贵木材亦是数量巨大。
    至于汉洲最为看重的安南年轻妇人,更是粗粗圈了近六千余人,这让罗汝成等人欣喜万分。随后,开始让新生岛乡兵对这些妇人进行一番挑拣,并随着大量物资一起装运上船,运回新生岛暂时存放。
    在第三天的时候,从城府芽庄的西北方向来了一队千人规模的广南国援兵。李发德带着一百多陆战队士兵和七百多占城士卒前出城府芽庄城两里,在一处地势平坦的稻田里,先是火枪排射,随后命令占城士兵冲锋。轻松击溃了这队前来救援城府芽庄的广南国军队,毙伤俘三百余人。
    第四日,汉洲陆战队与占城士兵在城府芽庄西南方向,再次击溃一队八百余人的广南国军队。
    而就在这五天里,汉洲四艘大船和十余艘小船,已经完成一次物资人员的转运。
    看着城中仍旧积存的众多物资和妇人,罗汝成和胡平江二人,不由哀叹连连,惋惜所带船只太少。这抢掠而来的每一分物资和人员,都是壮大和发展汉洲的每一分力量。
    “俺觉得吧,俺们汉洲每年移民季的时候,可以组织一次对这广南国的劫掠行动。”胡平江站在城头,看着下面新生岛乡兵驱赶着安南人用大车往码头运输物资。而另一边,陆战队士兵背着火枪,喜笑颜开地带着长长的妇人队伍,也在朝码头缓缓地行进。
    “他娘的,抢掠一个国家,真的可以短时间内暴富呀!”罗汝成不由想起几年前在渤泥,齐天说过的话,对弱势国家和民族的掠夺,是最快达成资本原始积累的手段。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什么叫资本的原始积累,但他此刻却深刻得体会到,劫掠一个国家,于内心深处是多么地满足和畅快。
    “这次返回汉兴岛,当可转运两千余妇人回去。”罗汝成说道:“另外,俺们还需要拉回去至少一千吨的粮食。所以,还得麻烦你这个地头蛇给俺雇佣几艘大船,以增加几分运力。”
    “俺们现在有这么多银钱,干脆多雇佣些船只,将俺们新生岛上前期滞留的移民拉回去一部分。”胡平江说道:“这样一来,可以给这次移民季凑上一万多人。”
    “一万多人?”罗汝成被惊到了:“俺们还不知道,这次汉洲本土会派多少船只过来转运移民。若是运不走的话,连吃饭都是问题。”
    “放心!”胡平江拍了拍罗汝成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论是俺们大统领,还是齐天大总管,最为看重的就是人口。若是俺估计的没错,这次移民季,汉洲本土一定会派出十艘以上的大船来汉兴岛。如此一来,跑个两趟下来,也差不多能将人运完。”
    谭忠福背着火枪,站在码头上,看着哭声震天的安南妇人队伍在陆战队和乡兵的护持下,慢慢地往这边过来。因为有长官的提前警告,汉洲士兵们倒并没有对这些被掳的妇人动粗,只是偶尔见到有人蹒跚不走的时候,才过去推搡几下,但着免不了上下其手,使得那些妇人哭声更甚。
    谭忠福此刻,不由想起了在汉洲本土的柔佛妻子。想必当年,她们也是像这般情形,被他们汉洲人给掳来的。那么,他的妻子一定也被某个汉洲士兵“揩油”过。
    “狗日的!”一念至此,谭忠福突然有些冒火,冲着前面几个嬉皮笑脸的士兵和乡兵怒吼道:“你们特么的手脚规矩点!莫要犯了军法,让老子砍了你们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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