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裆部阵痛,钟荼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剑陵城方向而去。
    直至半日之后,才抵达剑陵学院之外。
    看着那宏伟的山门,钟荼激动得热泪盈眶。
    “回来了,老子活着回来了。”
    “活着真好,活着万岁,珍爱生命,远离......”
    “远离......”
    本想说远离冰尘,可话到嘴边,钟荼又咬牙蹦出另外三个字。
    “周之煌!”
    “狗日的周之煌,给老子等着,敢算计你大爷,此仇不报,老子枉为男人。”
    “嘶!”
    情绪一激动,扯到了裆部伤口,痛得钟荼直抽冷气。伸手一摸,满手鲜血,满脸漆黑。
    一脸怒意,钟荼御剑直奔剑陵学院深处而去。
    …...
    “周之煌,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一灵峰旁,钟荼飞剑上,他刚骂完这句话,其身旁那青年就立刻将抱着的那上百斤重的石块向下砸去。
    轰,一阵建筑倒塌声响起,随即便烟尘四起。却见山顶一占地辽阔的庭院中,一栋三层阁楼轰然倒塌。
    “我操你大爷,周之煌,敢算计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给我砸。”
    轰,又是一声巨响,另一栋阁楼应声倒塌。
    “砸他主殿。”
    “可是……公子……”
    那青年抱着石头一阵犹豫,双手都有了些颤抖,心里哀嚎,好生迟疑。可奈何钟荼那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他赶紧一把扔下。
    轰!
    噗!
    一声巨响,一道喷血声。
    此时,大殿内,正处在冲击凝神境关键时刻的周之煌突遭干扰。心绪不宁间,灵力暴动,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双目瞬间赤红,一声怒喝,周之煌一冲而出,一脸暴怒,持剑向着空中杀去。
    数丈剑芒惊天而起,径直斩向空中飞剑。
    “他奶奶的,你特么想……”
    话还未说完,钟荼瞳孔猛缩,赶紧避向一旁。
    “狗日的,没算计死我,现在还想杀了我,枉老子以前把你当兄弟。”钟荼破口大骂道。
    周之煌一脸冰寒,掐诀间,道道飞剑凝聚身侧,化作寒芒向着钟荼轰杀而去。
    噗!神通一展,周之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长剑拄地,手捂胸口,赶紧运功平复体内紊乱灵力。
    “你个杀千刀的,想杀人灭口啊,你以为杀了老子就没人知道你那些丑事。砸,给老子砸,砸死他狗日的。”
    ……
    比泼妇骂街还泼妇,什么难听骂什么,声音赛过火车头,时而还有一声声轰轰巨响。
    不消一会,周边便出现数道御剑的身影,或啼笑皆非,或对钟荼怒目而视,当然也有幸灾乐祸。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你们来评评理。这位周师兄请我来帮忙,当然,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念在多年的兄弟,我分文不收。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竟设计想弄死我,来栽赃他人。”
    “更气人的是,这畜生以为我死了,竟还去打我心爱师妹的主意。为了得到她,杀了她师兄,抓了她师父来逼她就范。”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这混蛋无视院规,残害同门。并且……并且……啊啊啊,都知道这畜生好色成性,我那可怜的师妹被他囚禁的这几日……”
    “你们说,这杀千刀的是不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周之煌,你个畜生,还我师妹,不然我与你誓不两立。”
    ……
    钟荼转过身,对身后那群纳灵境学生一阵苦诉。那神情之难过,语气之悲愤,让人闻者心伤,见者难受,着实让人心生同情。特别是那些女弟子,顿时就炸开了锅,纷纷出言指责。一些激进之人更是直言要上报执法堂,要求严惩。
    见此情况,周之煌差点运功岔气,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险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几次提起长剑想要砍死钟荼,可奈何又是众目睽睽。一脸冰寒地看着钟荼,那目光,如要吃人。
    “周之煌,我今日来此,只为要回我师妹,我们之间的仇,只当我识人不慧,瞎了眼。”钟荼一脸悲愤道。
    “朋友妻不可欺,周师兄,你这般行径着实让人心寒。”一男弟子摇头道。
    “周师兄,平日见你正人君子,却不想你是这种人。”一女弟子失望道。
    “还君子,你们还不知吧,咱们周师兄家里可是养了不少禁脔,他所修功法更是那阴阳互补之术,女人落入他手,啧啧啧,那下场可想而知。”一青年嘲弄道。
    …….
    脸色阴沉如要滴水,强忍着心中怒意,周之煌声音低沉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钟师弟,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现在离去,我不与你计较,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姓周的,还要装正人君子到几时,我告诉你,你特么今天不把师妹还我,我和你没完,有本事就像刚才那样,来杀我灭口啊。”
    ……
    在周之煌被钟荼气得七窍生烟之时,两道身影已从后方潜入到周之煌庭院。挨个房间搜寻,终是在一阁楼中发现了躺在床上,身受重伤的吕薇。
    “老大,人找到了,不过情况有点不妙啊。”
    看着面无血色,衣裙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这个女人,其中一人赶紧向钟荼汇报。
    一听这话,钟荼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吩咐那二人一番后,也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啰嗦的心思。
    “周之煌,绿帽子戴得可舒爽。自己的四个女人都被别人抢了去,小爷我可亲眼看到,那可是把人家服侍得好生周到,就连你那对头都夸你调教有方。”
    “各位师姐师妹,这畜生养的女人跟别人跑了,现在正四处抓女人做炉鼎,你们可要小心了,别遭了道。”
    “找死!”
    再也忍不住,周之煌顿时爆发,立刻御剑向着钟荼杀去。
    脸上一丝讥笑,钟荼扔出两颗手雷,转身就走。
    在距离周之煌灵峰十几里外,当钟荼看到被自己一个手下抱在怀里一身鲜血的吕薇,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这狗日的周之煌,这么漂亮的美女都舍得下手,你特么良心被狗吃了啊。”
    原本一脸感激,正欲道谢的吕薇,当听到钟荼下一句话后……
    只见钟荼凑近了仔细打量吕薇的伤势,见她身上的血迹几乎都是由小腹下流出时,当即就再次破口大骂道:“玛德,这可如何是好,真被那畜生拱了啊,大爷该怎么向那煞星交代啊……”
    啪!
    钟荼话还未说完,一声脆响便突然响起。
    声音戛然而止,钟荼一脸懵逼地捂着自己右脸,而他那两个手下也同样一脸懵逼地张着嘴巴看着他,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混蛋,去死。”
    俏脸生寒,苍白地脸上挂满微怒,吕薇目光含煞地盯着钟荼。
    “小娘皮,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钟荼气急败坏道。
    “哼!”
    吕薇一声冷哼,挣扎着起身,根本不理会钟荼那“凶神恶煞”的目光,强忍着剧痛向着一旁走去。
    沿途洒落一地血迹,吕薇紧捂小腹,几步间便满头香汗。
    钟荼一脸怒气,本想带着小弟转身离去,可下一刻,砰地一声闷响,吕薇突然摔倒在地。
    “玛德,算老子倒霉。”
    一步跨出,来到吕薇身边,钟荼本想废话两句,可当看到她小腹处血流不止,已然陷入昏迷之时,顿时就没了这个心思。
    简单帮吕薇止血,一把将她抱起,钟荼赶紧向着远处飞去。
    “姐,老姐,救命,快来救命啊。”
    飞剑还未落地,钟荼那大嗓门便传遍了下方整座山峰。
    “臭小子,你舍得回来了。”
    一身水蓝长裙的女子才打开房门,钟荼便抱着吕薇一冲而入,径直来到一间卧室。
    看那布置,郝然是女子的闺房,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地幽香。
    将吕薇放在床上,钟荼面露焦急地转身看向那女子说道:“姐,快救人,这女人要挂了。”
    “哼!”
    一声冷哼,女子一脸微怒地瞪了钟荼一眼。随即来到床边,轻轻捻起吕薇手腕,不过片刻,脸上便是微惊。
    转过身,一把将钟荼推出房门,素手一挥间,一尊炼丹炉便出现在了卧室之中。
    足足半日之后,女子才略有疲惫地打开房门。
    见状,钟荼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往房间中看了看,随即便问道:“那女人怎么样?”
    “哼!”
    女子一声轻哼,玉手突然探出,一把拧住钟荼耳朵,语气微怒道:“臭小子,平日胡作非为倒也罢了,现在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了。老实交代,是不是人家姑娘不愿,你欲强……才发生的这种事。”
    “松手,松手!”
    “冤枉,姐,你冤枉我了。”钟荼赶紧握住女子拧在自己耳朵上的那只手说道。
    “哼!”
    女子松手,目光冷幽幽地看着钟荼,说道:“说吧,怎么解释,若不能让我满意,关你一年禁闭。”
    哭丧着脸,钟荼赶紧说道:“真不是我,是周之煌那畜生……”
    当下,钟荼将吕薇和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那女子。
    “周之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瞥了一眼钟荼裤裆,女子气不打一处来。
    “活该,整日和那种人鬼混,没死在外面都算你运气。”女子一脸微怒道。
    “姐,你还是我亲姐吗,我都差点被人给打死了。你赶紧帮我看看吧,再拖一会,咱们钟家可要绝后了。”钟荼一脸惨兮兮道。
    “滚,废了正好,免得以后祸害人。”
    扔下一瓶药,女子狠狠地瞪了钟荼一眼,转身便向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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