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有些不可思议,能引起自己的杀意却还屡次活下来,天下也只有眼前这如小兔子一般的人。
    “嗯……”不知是不是被触碰的关系,床上的人微微地呻吟一声,那薄薄的眼皮,缓缓地睁开。
    把手收了回来,看著他睁完眼後,那还茫然的模样慢慢恢复清明。
    “精神了?”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著床上的小家夥。
    那清秀原本透著灵气的脸色很差,汪汪大眼里,不再是炯炯有神,甚至能看到那毫不掩饰的恨意。
    “还好。”他答得非常无力,也带著抗拒。
    “起来用膳吧。”最终於是不忍,不忍看他那惨白的脸色,毫无光彩,想来,自己还是喜欢看那精神有灵气的一张小脸,总透著一些小计谋,神采奕奕。
    明明已经有精力,却假装动不了,本王倒是不介意,直接将人抱起来,带到外屋,不期然,便能看到怀中人那惨白的脸上逸起淡淡的绯色,很是有趣。
    “知道本王为何要你习武吗?”把人搂在怀里,把食物都摆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就是不想松开他。
    小家夥脸越来越红,一半羞、一半恼,著实好看。
    被一问,小家夥微微的出神,摇首表示他不知,本王兴趣一来,揉著那发丝,说得漫不经心,“本王不喜欢看到这具身体受到任何伤害,记住了,除了本王,你若让这具身体有个什麽闪失,你可以相信本王能灭了你的那个平安村作为陪葬。”
    说完,便看到小家夥原本透红的脸,再次刷白,唉,真不耐吓。
    “你个恶霸!这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爱怎麽样就怎麽……唔!”不给小家夥倔强地叫喧,美美地品一番这可口的小嘴。
    不碰还好,一碰身体的情欲便被唤醒,有些懊恼地松开无力的小家夥,若不是看他身体不舒服,非要狠狠地饱一番……
    伸手揉著那娇红若滴的朱唇,难掩心底的情欲,“赶紧好起来。”
    怀中人微微一愣,一双好看的大眼满是不可思议,“你……关心我?”
    听罢,不由得一愣,心底暗笑这小家夥还真是纯得可爱,也罢也罢。
    这小家夥的伤倒是好得挺快的,转眼没几天便活蹦乱跳起来,在府里也不得安生,竟然将本王的府邸当成难民收容所,净把一些不相关的人给捡个齐。
    “你要将本王的府邸当作收容所吗?”
    从宫里回来,本是非常疲惫,看到小家夥在书房中,就连看本书都能全神惯注得不受半丝外界影响,本王就忍不住逗他一下。
    小家夥如受一惊的小鹿,猛然抬首,有些惊弓地瞪大那双很有灵性的大眼,看到是本王之後,竟当著本王的面,松了口气?
    “你属猫的啊?走路也不出点声音,刚看到白书生被一女妖看上……你真来得是时候。”
    小家夥语带责备,瞪著那双又大又圆的眼,好生动。
    也不怪他无礼之罪,还心带宠溺,笑著走过去,“什麽书看得如此入神?”
    “从你书架上找到的,叫《游妖记》。”小家夥一听,答得非常认真,以至被本王抱在了怀里,也还不自知。
    “哦?上面都说了些什麽?”小家夥的腰虽未有女子那般柔弱如水,却比常人的要柔软,握起来很……有手感。
    “嗯,上面说呀,有只女妖为了自己的容貌长青不衰,不断地吸取年轻貌美男子的阳气,可後来,让她遇上了一个长得平凡却有著如仙一般气质清雅的男子,只稍一眼,这女妖便爱上了那男子……哎呀,你的手摸哪里啊?”
    冲他笑了笑,本王有信心将他的魂神打乱,“继续说。”
    “……呃,嗯,就是说……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乱摸?痒。”小家夥的腰很弱,怕痒得很。
    “好,我不摸,你继续说吧。”纵容地随了他,让他欢腾著滔滔不绝,让他那很有感灵的生命火花,绽放。
    小家夥微红了脸,偷偷瞟我一眼之後,确定本王无耻笑他之意之後,才继续滔滔不绝。
    没认真听小家夥感兴趣的内容,自己的思绪都在他那多变生动的表情之上,还有那一动一合的朱唇,很是诱人。
    轻轻的揉著他那顺手的发丝,不由得,便开了口:“做我的王妃,如何?”
    讲到一半的小家夥,好似没听清,仰起了头不用那双大眼不解地看著本王,“嗯?你刚说了什麽?”
    拿下他手里当宝的书放於一边,“做我的王妃。”
    小家夥这回听清了,似乎吓得不清,张大了那嘴小巧的嘴,傻愣著看本王,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使得忍不住就亲了也一口,也唤回了他的魂。
    第100章:下人们的心声
    自从池中寒亲口要凤小拖答应做他的王妃之後,态度转变之大,让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大跌下巴。
    当然,除了当事人之外。
    王府从来都是庄严宁静,高贵雄伟。而堂堂的寒亲王是风华绝代,也是不怒而威,不慎而霸。
    可,府里自从来了那个模样俊俏,活泼可爱的少年之後,大家心目中的王爷有了微妙的变化。
    先不说王爷每回发怒都未出人命来说,就已让所有人大跌下巴,这天下,敢惹怒王爷还能活下去,估计也只有那位名唤凤小拖的‘公子’了。
    王府里的人都尊称他为‘公子’,那是除了王爷之外,地位最高的称呼;下人们由原先的鄙视不屑,慢慢喜欢上这位‘公子’,除了王爷时不时会为了‘公子’在众人面前,毫不忌讳地亲热,叫总是严肃的王府增添了几分‘春色满园’,让大家心情愉快了一遭;更重要的是,那位‘公子’很和气,从来不恃宠而娇,不苛待下人,还屡次为了下人,不惜与王寒对持……虽然後果都很惨烈,叫他们不由得心疼。
    今日,不知为何,一向侍候寒轩的小厮今日手脚不够利索,竟然端著热茶就撞上凤小拖,把手烫红一大块,本人倒是笑呵呵地说没事,还直接出院子,抓起地上一把雪就敷在烫红的地方,说著这样会好得很快,叫那小厮不用担心。可话音刚落,池中寒便寒著一张风华绝世的脸出现,一声令下就要杖责那小厮。
    那小厮一听,吓得直扑地上,不断地求饶,楚楚可怜。
    小厮叫小易,蒙得冷总管的喜欢,被分来寒轩做活已有两年多,行事小心且细心入微,像这种错还是头一回犯,所以被这样一责,便有人也跪地求饶,还惊动刚好往这边来的冷总管。
    就是有冷总管的请命,可伤了凤小拖也是事实,冷总管也不敢太过出面,眼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黑,老总管也只好退於一边,无奈地叹息著。
    小易也自知自己烫伤的是谁,这会儿便不再求饶,咬咬那红唇,认命地领了罚。
    “等、等等。”经这一系列事,那当事人凤小拖这会儿好像才愣愣地回神,一双大眼带著一些茫然,望向一脸黑色的池中寒,不解地问:“你要罚他?为何?”
    “他伤了你。”池中寒说著的同时,手过去把人带进怀里,将手上的雪扫掉,然後从身上掏出上等的药膏为他轻轻涂上。
    被这麽亲昵地搂著,凤小拖一脸的绯色,实是好看。这里还跪著站著一大帮人呢,这男人怎的就不知收敛?
    “能不能,不要罚他?其实不是他的错,是我急著跑出去,撞了他呢……哎呀!”说著,大叫起来,吓了搂著他的身边人。
    “你有没有也烫伤?别跪了,起来让我看看。”凤小拖摆脱池中寒的怀抱,冲到还跪著的小厮面前,边著急问,边将人拉起来,也不管身後的男人刚缓过来的神色又黑了几分,上下检查起了小厮的身体。
    小厮红了脸,愣愣地任凤小拖‘上下其手’,回不过神来。
    “拖儿,够了。”身後的男人又是一扯,生生把人再次拉回了怀里,然後黑著脸冲地上的人说道:“滚下去。”
    小厮这才恍然回神,谢恩之後便退了出去。
    虽然池中寒凶了点,但看在那小厮没有受罚,凤小拖也不再多言,任由被搂著带回屋里。
    “你这麽急匆匆地要上哪儿?”屋里只剩二人之时,池中寒更是肆无忌惮地宠溺的口吻,不知是听惯了,还是本来就神经大条,凤小拖从未觉得有什麽奇怪之处。
    笑得甜甜地看向男人,“我画了幅画,刚要拿去给你看……啊,我的画……咦?”这才想起还有画,可眼一转便发现画已安然放在边上的茶几上,想来是绯雪收拾回来放好的。
    “画?什麽画?”池中寒眼里有了好奇,在凤小拖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把茶几上的画拿起来,没打开便看到怀中之人那越来越红的脸,好奇之馀,满是期待。
    画被慢慢打开,画中只画了一个人,一个风华绝色的男子,慵懒地靠在榻上,捧著一本书;没有多余的点缀,却把人的一神一韵画得独特到画,怎麽看都不像一个新手所绘。
    “你……画的?”看到画中之人是自己,池中寒的眼里多了份惊喜,那是旁人一生都难以看得到的。
    “嗯。”凤小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首,“第一次画,画得不太好,没你本人长得好看。”说著更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後脑勺。
    在那娇唇上轻轻一吻,池中寒眼里全是笑意,他就是喜欢怀中人儿这份单纯的坦白,不做作,不敷衍,不献媚。
    “画得很好。”
    “真的?呵呵……”得到很简单的一句赞赏,凤小拖却知足的满怀高兴,痴痴地笑著,那双大眼笑眯成两个可爱的弯月,甚是动人。
    情不自禁,男直接就把怀中之人一把抱起,往床而去……屋里激情四射,屋外,各怀各事。
    事情发生不过十来日,便传来王爷的大婚之事,而叫大家都惊愕的是,与王爷大婚的却是冰之国的公主!
    下人们没有说话的权力,却都纷纷地私下注视著那‘公子’的神色,大家发现‘公子’变得少言寡欢;以往如遇见,下人们朝他鞠礼他都会满脸笑容地回大家夥儿,可最近,‘公子’就像一行尸走肉,任凭大家怎麽想办法逗,都无法再看见那灿烂动人的笑脸。
    那日的小厮,名唤小易的少年这会儿,被众人推首,端著一盅鸡汤,来到还下著雪的院中,他有些紧张也害怕,不时地回头看守著门处的那帮人,当中还包括平日里严肃的冷总管,正用催促的目光看他。
    不得已,小易来到亭中,鞠著腰,唤了声:“公子。”
    得不到回应,他把盅放到石桌面上,恭敬地立於一边,再唤几声,才把失魂的人唤回来。
    凤小拖对著飘雪出了神,这一回魂便看到一边的少年,有些迷茫,张了张嘴,问:“怎麽了?”
    被这麽直直地看著,小易不争气地红了脸,“公子,这儿冷,汤水是绯雪姑娘让下人好生炖的,可暖身,您……尝尝?”
    这才发现,桌面上摆了一盅东西,凤小拖笑了笑,“嗯,好。”
    得到应允,小易高兴得险些就朝那边的人大喊了,赶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舀好一碗汤,放於凤小拖面前。
    看著眼下杳杳烟雾,凤小拖又开始出神,低低地喃首:“难得……还有人待我如此……”
    声音虽然,一边的小易还是听到了,原本高兴的小脸,一下子满是忧伤,他能感觉到公子的伤心,为他不值,为他难过……
    “公子,小易从来未见王爷待谁有如对公子这般柔情体贴……您,不能轻言放弃啊。”一直卡在喉里的话,破口而出,说完小易一丝都不後悔自己多嘴。
    可,他只是一个下人,什麽都不是的下人,除了为他难过,他什麽都做不了。
    一愣,看著这印象不是很深的少年,凤小拖勉强地笑了笑,带著天真的忧伤,“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了就能得到的。”说然,他又出神了,目光涣散。
    几日之後,在大家都为凤小拖难过不值之时,那人已悄然地离开王府。
    王府又恢复半年多以前的那种庄严雄伟,却格外的冷清。
    就算过著大年,王府都出奇的冷情,而前段日子还处处和颜悦色的王爷,如今换了个人似的,暴躁得很,总寒著一张脸,府里上上下下都过得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小易跟著冷总管,侍候著池中寒起居,目送他上朝之後,小易还是忍不住问:“冷总管,您 说王爷最近这是怎麽了?”一个都快要大婚的人,怎麽没有半丝喜悦之色?
    冷总管很得的没有批评小厮的多嘴,而是无奈地摇摇首:“唉。”
    一张沧桑的老脸望了望那厚重的云,似乎一场更大的雪就要来临,“希望那孩子莫要忘了多穿些衣裳才好……”
    小易莫名地看著身边的总管大人,不明白冷冷酷酷似乎什麽事都漠不在意的总管,口口念念的是什麽意思,他心思里,只念著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公子,现今过得如何?日後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能回来……就好了。
    他痴心地想著。
    【卷一完】
    卷二 怀孕!都是你的错!
    第101章:路上遇到个有趣的人
    往西南……
    伸手在摸摸自己的肚子,对於里面是否已孕育著一个新生命,一半一半的相信与怀疑;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敢真去找大夫把把脉,如果无则罢,若真有,那便是骇人听闻的奇事,最先吓死的,估计是帮我脉诊之人了吧?
    我又岂能害人损已?
    骑著白马已好些天了,无聊烦闷之时,我就会禁不住跟它‘聊聊天’,它现在有名字了,就叫‘冽’。忆起去年与池中寒为赌时,骑的那匹马,我也自以为是地给它起了‘冽’这个名字,可被再次抓回去时才明白,那是有名字的马,是堂堂寒王爷的坐骑,也有一个赫赫的名字──耀阳。
    “冽,其实你是不是也有别的名字?当初无言把你给我时,都未提及你是不是他的马?还是,你是王府的马?”又陷入无聊,我叹息著慢慢说著,明知道,也许这马有可疑之处,就跟上回那‘耀阳’一般,可我还是舍不得把它丢弃。
    “你说,池中寒现在也该大婚了吧?他定很高兴……”发现自己说著说著,又跑到那男人身上,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收了话音。
    胸口的疼痛,想要漠然回避,真的好难。
    望了望天色,还尚早,只是──“冽,你现在是朝西南方向走吗?”
    “……”冽很安静,所以我得不到回应。
    最近有些天暖了,大概是因为没有继续下雪的缘故,路上的马车、行人也多了些,每隔三时五刻的,总能遇上一两车队和人马,让道路显得不那麽凄凉。
    这不,又一队人马停在我休息的空地上。
    那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车夫是个大汉,看著憨厚老实;然後从马车里出来一少年,白白净净的,长得还清秀;少年在马车边,侯著马车里的人出来,模样熟练又十分恭敬。
    我正好奇,便见一缕青丝透了出来,轻盈地落在了马车边,那是个年轻的公子,长得甚是好看,五官眉宇间,都透著一股清雅;少年赶紧在空地上找了块晒著日头的大石,还在上面好好地铺了一张乾净的布之後,才侯著那青衣人坐下。因为是侧对著我,当发觉有人看时,那青衣公子朝我这方看了过来,清秀完美的模样,著实叫我惊w一番。
    阿爹啊,不出山不知,出来才发现,遍地都是美人啊!
    青衣男子只是朝我客气地点了点首,又自然地转了回去,因为自己呆愣了一下,所以没来得急回应,清醒过来,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失礼,但也无多大的勇气跑去跟人搭讪套热呼。
    咬著自己的乾粮,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那老实的马夫停车之後,便与少年一同收拾柴火,似乎要升火;大概无聊,我也就坐在原地,看著他们的一举一动,慢慢的,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要开锅煮东西。叫我惊讶的是,这马车里头真是百宝箱啊,什麽都有!
    有锅、碗、碟、酱醋油盐……眼看著他们做出了一锅透著香味的食物时,我不禁地咽了咽口水,赶紧把视线从那锅里移开。
    瞪著一边在啃草的冽,我有些郁闷。这几日都是吃乾粮,虽然自己对食物从来不挑,可这香味飘来,又吃不得,还是挺叫人郁闷。
    正胡思乱想著,眼前日头一暗,我抬首看到那少年,白净的脸上,带著满满的不悦,努了努嘴才不情愿地开口:“我家少爷请你过去一道用餐。”
    听罢,我一愣,转头望过去,正好对上那青衣男子,微笑著看过来,脸上是诚意的邀请。
    虽说不能随便吃路边‘嗟来之食’,但……应该不是不怀好意的人吧?
    犹豫了一下,我有些别扭地尾随少年过去,青衣男子朝边挪一下位置,示意我与他同坐在石头上。
    “我们人少,见小兄弟独自一人,所以请小兄弟一同食,人多热闹些。”青衣男子见我犹豫著要不要坐下,便微笑著开口,声音柔柔的,和他的模样一般是个温柔的人。
    我朝他笑了笑,才有些羞怯地坐下。
    少年把一碗塞我手上,就坐在我们的对面,与那马夫一道坐得矮些。
    略有责备地慎了一眼少年,青衣男子弯了腰,从锅里夹了一块肉往我碗里放,还是那微笑的脸,“我姓孟,名青丝;这是我的侍童,叫青落;还有我的家丁,阿宝。大家能有幸在同一条道路上相遇,还同食一锅菜,也算是缘分。”
    被点到名字,那阿宝冲我“嘿嘿”地憨厚笑了两声,便埋头继续吃著他碗里之食;而那唤青落的少年只是瞟我一眼,便斯斯文文地食了起来,不理我。这少年看著也不过十五六岁,能在他家少爷面前给我摆脸色,大概是个挺有份量的侍童吧,我想。
    想著,我也没得罪过他呀,怎的从头一眼就对我这麽不客气,还带有敌意呢?
    还没把食物送嘴里,想了想,才道:“我叫凤小拖,谢谢孟公子的招待。”
    孟青丝?好……女气的名字,看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还透著一股书香气息,大家还是书香门弟,怎会叫‘青丝’这麽随意且柳绿的名字?
    “呵呵,吃吧,都凉了。”孟青丝还是微笑著,客气地催了催。
    垂头,我心怀心事的咬著碗里的食物,对於这种好意,多少有些戒备。换作以前,大概不会如此,是不是因为被关在王府大半年,遇到的人与事之後,才变得如此了呢?
    想著,却不想找答案。
    对面的二人食得很专心,身边的青丝男子也吃得很香,话也不多,却会时不时给我夹些肉菜到我碗,似乎我们就是认识很久的老友,半点不生份。
    每回,我都得不断地向他点头言谢,然後换来他笑著一句:“凤兄弟真是客气呢。”
    食完之後,青落与阿宝把食盘都端去路边挺远处的地方,我不解地问,“他们拿去哪儿?”
    见我主动开了口,孟青丝还是那微笑的脸,“那边不远处有条清水河,他们拿去洗净。”
    “哦。”我应完,便无话说了。
    身边的人朝我看了看,便开口:“凤兄弟怎的一人在这种荒郊野外行路?这条路不是官道,清冷不说,还会有一些危险。”
    听罢,我愣了愣,如实回道:“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朝西南方向去,路是洌,就是我的马自己挑的。”
    一听,孟青丝笑了,这回笑出了声,似乎很新奇,也很高兴,“凤兄弟啊,你真是有趣。”
    “……”我不知要怎知回答。
    第102章:上山参加武林大会
    大概是见我尴尬不语,孟青丝又回复那淡淡的微笑,继续问:“这西南方正好就是前往欧阳山庄,莫非凤兄弟也是前去参加武林大会?”
    我愣了愣,惊了惊,瞠目结舌,“武林大会?武林……大会?就是说……那个传说中的,武林大会?”
    似乎被我的模样给逗乐了,孟青丝笑道,“就是那传说中的武林大会。”
    “可……莫……欧阳莫不是已退隐,不再是江湖人了吗?为何会在欧阳山庄举办?”我不解,自从莫大哥遇到大嫂之後,便已退出武林,几年之後回娘家省亲,却不料发生悲惨之意外,可转眼不过几月,怎会在他家举办武林大会呢?
    一听,孟青丝有些意外,“凤兄弟也是江湖中之人?”说著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我,大概看我貌不惊人,不像江湖之人吧。
    摇摇首,“不算是。”
    收回打量的视线,孟青丝为我解疑,“欧阳大侠确实已退出武林,可武林已有二十年无盟主,眼见武林豪杰,四下分散,不成气候,各门派间矛盾不断,各界长老商议著再举办一回武林大会,推选出能威镇江湖的新盟主;而欧阳大位本就是退隐之人,又颇有威名,大家相信其定会公证无私,所以都认为在欧阳堡举办武林大会定是最佳。”
    我听得认真,心也想得深,莫大哥那一脸的悲伤,犹历历在目,难以忘怀,更别说他本人,在这种心情之下,还要费心举办什麽武林大会……不由的,心就为那坚毅男儿忧上几分。
    “……凤兄弟?”
    “啊?哦,原来如此。”我从思绪中回神,笑得有些勉强,“孟公子也是武林中人?也前去参回?”
    我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
    点首,“领家父之命,前去凑个热闹。”孟青丝微笑,笑得风情万种。
    这个人,是个谜。
    那二人洗好餐具回来,便准备启程,孟青丝看了看我,微笑著,“凤兄弟不如与我们一道吧,人多有个照应,这条路不太平,你一人走总是有诸多不便的。”
    想想也是,至少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而且他们好像也对我无害,最重要的是与他们一道我不用再啃乾粮,心想著便点了点首。孟青丝还是坐他的马车,我骑我的冽。
    “冽啊,我们就跟著这马车就行了,别跟丢哦。”我拍拍马的脑袋,便不太利索地爬上马,不期然还能听到一声不屑的嗤笑,我知道那是青落看我不雅的模样,叫他更看不起了。
    我也没放心上,心安理得地跟著他们的马车,不紧不慢,好不自在。
    因著赶得不急,我们足足走二十馀天才来到欧阳堡山脚下的一个小镇,这个镇有个很美的名字──芙蓉镇。
    据说,天底下,最美最妖冶的芙蓉都开在这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大会的关系,镇上很是热闹,人来人往,且多半都是配带武器家夥的江湖人士,各各英气豪放,或带著仙气神韵,看都不像普通之人。
    我牵著冽,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时,孟青丝伸出脑袋看向我,“凤兄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别在镇上逗留了,直接上山好安顿吧。”
    “……哦,好。”
    於是我们离开了镇,镇口就有一座不高的山,山路还挺宽,也同样人来人往,我们沿路上山,一个时辰不到,便到达山中的大石门前。
    门前有好些守卫,个个凶神恶煞,有些骇人。
    我们的去路被拦,说要检查请帖。
    青落一脸的高傲,掏出一张大红色的请帖递给守门之人,“马车里头是孟家公子。”意思就是让这些人别不识抬举。
    守门的人看了一下请帖便还回去,恭敬地朝马车抱拳,“不知是孟公子,多有失礼了。”
    孟青丝这才撩起车帘,微笑著朝守门人客套著:“好说,好说。”
    守门之後又看向牵马的我,粗声就问:“这位也是孟家之人吗?”
    孟青丝眼快,刚要接话,却让我先了一步:“不是,我不是孟家人。”
    我说完,连孟青丝那微笑的脸上,露了一丝急色。
    “那麽,请问这位兄弟是哪门哪派,可有请帖?”守门人说话不知怎的,倒是比刚才客气了些。
    我摇摇首,“我无门无派,也没有请帖。”
    孟青丝拍额,似乎无奈极了,便出声:“这位凤兄弟是我邀请前来,不知可否能通容一下?”
    守门人也不是不肯给面子,只是脸有为难:“孟公子,不是我们不通容,著实是这位兄台先前便言明了不是孟家人,我们……”
    看他们的为难,我终於知道,原来如果我没有出声否认,这些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我是孟家人便可放行了。
    笑了笑,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牌,“这位大哥,我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只是来见个人。”
    那守门一看我手中之物,脸色大变,直接就“扑通”几声,守门有十来个人都跪了下来,吓得我倒退两步。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望兄台恕罪!”守门的人,连首都不敢抬,扬言著请罪。
    我看了看手中之物,无奈地笑著出声:“那个,我不知道这东西这麽贵重,不然就不拿出来了,你们也别跪了,快请起。”
    闻言,守门的人才犹豫著起身,那为首之人看我真的是一脸歉意,才松了口气,“只要这位小兄弟不与我等计较,我等已是万分感激,这边请!”他摆手,似要亲自领我上山。
    我看了看还是微笑著的孟青丝,笑得有些歉意,“孟公子,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得闲定再去找你。”
    孟青丝点首,表示他理解。
    马车走的是大路上山,而那守门的人带我从另一条路入山庄,本来还要行半个时辰的路,这才半刻便入了山庄,不得不说这座山很是奇异。
    入了山庄,一看这里便知并不是正门,有人帮我把冽牵走,守门那位一路不假手於人,直接领我到一座清雅的轩院里,一进院门我便看院中在挥舞著的身影。
    “莫大哥。”
    第103章:欧阳莫的款待与变化
    领路的那守门头子朝院中的人一拜,“堡主,我已将人带到。”
    欧阳莫自刚才我喊的一声之後,便停下刚柔并济的武姿,走了过来,挥了挥手,那守门头子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刚毅俊朗的面容,多了几丝动容。
    “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朝他笑,笑得真诚。
    欧阳莫不多言,拉著我便朝一屋里去,我以为他会带我去见留井,进了屋才发现留井根本不在里面。
    “莫大哥?”我有些奇怪地抬首看了看他,他此刻已和年前不一样,似乎多了份释怀,不再执著於那份悲伤之中。
    “两日後,我这里举办武林大会,小拖可愿意留下来?”他站立著,问得认真,似乎我这个决定非常重要,对他来说。
    点首,我不是要闯荡江湖吗?这种武林大会我求之不得。到时说不定能遇有缘之人,肯收我为徒那就太……美好了。
    “好,我先让人给你安排住宿,你一路风尘仆仆也该累了。”欧阳莫松了口气,然後很是体贴,我虽莫名,却还是感激地继续点首,没发现气氛微妙的变化。
    欧阳莫给我在这个院子的一处安排一间大房,我也未多想这样合不合适,好好沐浴一番,长长的发还透著水走出屏风,竟然发现他就坐在房中的桌边,喝著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莫大哥。”我轻唤一声,想问他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的事,却见他抬首看到我之後,双眼直直的,似乎还没有回神。
    “莫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这个男人那般好强,爱妻之仇他都能隐藏得那般深,然而,这会儿竟然都把情绪爬到脸上,可想而知是挺严重的事。
    闻言,欧阳莫终於回了魂,朝我勉强一笑之後,“小拖先休息一会,我让井儿晚些再过来,不会打扰到你……天还冷,多著些衣裳,头发也……算了,我帮你吧。”
    话没交待完,只见眼前的人改变了主意,到一边的架上取来乾布巾,转到我身後,帮我擦拭著还在滴水的发。
    只觉身後暖暖的,还有暖气自发间传入脑,叫人昏昏欲睡。
    我想……莫大哥定是用了内力帮我拭发,才会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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