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的宫主,安平真,他一脸的淡色,已经拿起筷子,夹了菜之後却是往我碗里放的,也不顾我情不情愿,或别人异上的目光,似乎并未放韩琅霄在眼里。
    “这……”话还没落,碗里又多了块肉,是身边的武成夹的,还能看到他一双关心的眼眸一角处敌视著淡漠的安平真。
    “……谢谢。”我无奈地再开口,有种麻烦将至的错觉。
    果然,一顿饭基本都是在互瞪杀气弥漫的硝烟中度过,我没什麽食欲,对於碗里的几块肉,我提不起精神,正想著要不要回房时,面前多了一碗透著清香的……好像是小米粥。
    我奇怪地抬首,对上的是对面一直不怎麽说话的韩琅霄,见我抬首看他,他朝我一笑,“我看你无食欲,这是西汞的汞米,刚才我特意让送饭的人多准备的,你试试,不会腻口,而且挺美味,对你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微微一顿,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想起这人知道我怀孕之事,原本对他的敌意,竟然减去不少,还带了感激。
    这时,大家都盯著我看们,我微垂首,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甘甜滑而不腻,还带著很奇妙的清香。
    我笑了,“嗯,真的美味,谢谢。”我言谢,他只是无所谓一笑,“我只是交待一下罢了,能煮出美味来,那也是这欧阳堡的厨子厉害。”
    这麽提,我才想起,看了看身边吃得很香,完全不插入我们大人说话的留井,“小井,你爹呢?”不是他让来唤我用餐的吗?
    留井嘴里塞满了食物,鼓鼓的,原本粉雕玉琢的脸更是透了几分可人,使我差点忍不住就想捏上一把了。
    好不容易咽一口,“爹、爹爹忙……”
    他顾著食,答得不清楚,身边的武成代替留井的回答,“欧阳堡主本也一道,只是你来之前有人来通禀前院那边又有些事,他过去处理了。”
    眨了眨眼,“那你呢?都处理好了?”他现在是武林之主,虽然目前大家都在欧阳堡,但话事的,应该是他才对吧?他的责任不比欧阳莫小。
    误以为我这话是出於关心,武成那白皙的脸漾著开心的笑意,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小拖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有些不信地看了看他,心道:估计都是他那些师兄弟们处理的。
    安平真不是个多话的人,虽然能看到他此刻仍是一脸不爽的模样,却也未出声臭人,只是闷声地食之;倒是孟青丝与韩琅霄,话都不给落的,马上就有人先开了口:
    “盟主可真是幸福得很,发生如此之大事,还有闲情来这处讨人欢喜。”说这话的人笑眯眯的,可话里的尖酸,连我都听出来了。
    只见武成也不变脸色,悠悠回一句:“这是自然。”
    “……”我默了,继续垂首吃自己的。
    “盟主可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夺得武林霸主之位,可真是了不得。”孟青又也笑吟吟插一句,也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心。
    “都是各位谦让。”武成对答如流,轻易化解那僵硬的尴尬。
    垂首,我一口一口食著碗里的粥,半点都不愿意自己会被卷入话题之中,可事与愿为,不知谁一句话让气氛被推向了无比尴尬的地步:
    “只是,身为堂堂的武林盟主,一天到晚追著名秀美的少年跑,还公然言道喜欢,莫不是……盟主本就是个断袖之癖?”
    第122章:奇怪的思梦里两个不同的男人
    “!!”拿在手里的勺子掉落在碗里,我没有抬头,我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那几道目光,来不及去分辨那几首目光是鄙视、是厌恶、是恶心还是别的,手微微地抖著,想再次拿手那勺子,可手疆在那里,不知拿亦或是不拿。
    脑里,一片空白。
    “小拖?”肩一重,愣愣地抬首,才发现不知何时,安平真已来到我身後,微弯著腰担忧地看我。
    我回视他,又慢慢转首看向那几个正瞧著我,或紧张或平淡或看好戏的眼光,看得我不由得又是一震,‘嘎’的一声,我站了起来,因为太大力,椅子被移开几寸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我、我……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说完不顾後面的几个人出言或阻拦,逃似的离开了堂厅,往房间的方向跑。
    我不知道我逃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麽。就连肚子里已孕育著一条小生命,我都能接受了,那我还怕什麽?
    就怕……这些熟人,异样的目光吗?
    因为,我在乎了吗?把他们当作……朋友,当作重要之人,所以……我害怕,怕从他们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厌恶。
    捂著嘴,胃一阵翻滚,很想吐。
    “小拖。”
    身体一重,我被拽驻脚。
    茫然地转身抬首,看著拽住我的这个男人,那张美得有些妖冶的脸,明明没有熟悉之感,却有著一样的妖美迷人,有著勾魂的却一模一样的双眼,然後全是担忧。
    你……为什麽要来?为什麽要出现?为什麽又要来扰乱我?
    困难地垂了眸,“有……事吗?”为什麽要这样看我?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为什麽好像能刺穿我一般地注视著我?
    我、我守不住了……我快守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捂著自己的嘴,不知是胃难受还是胸口。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看起来很不好。”他用的是叙述,不是疑问。
    虚弱地摇首,“我、我没事。”挣开他的手,我入房间,现在很不想与这个男人独处,反手就把门给关上,却还是晚了些。
    无力地瞪著挤进来的男人,“你做……唔!”
    被……吻了。
    舌头被擒,又吸又吮,太过用力,有些生疼,推著搂紧我的男人,“嗯……放、放开!”刚推开些许,又被重新封上。
    那……味道,其实很熟悉;第一次被这个男人‘非礼’时,就是被这份熟悉给迷惑,我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想找个替代品,替代那份又冷又热的感情。
    可是,我错了。
    真的,错得好离谱了。
    一样的触感,慢慢的,叫自己开始迷失。脑袋里的理智,一点点被抽去,越来越空白,双腿无力,只能靠著搂我的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身体,连体温都那麽熟悉。
    “为……什麽。”我傻傻地问,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原来,我问在自己的心里,又怎会有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以为那便是永恒,才被松开。发麻的唇被一指轻轻地揉著,近在咫尺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断不断袖,这种事只要两情相悦,没什麽。”安平真用他那沈沈的,淡淡的声音对我说。
    垂了仍是茫然的眼,他在安慰我。
    这个男人,用那熟悉的气息来迷惑我,如今又这般待我,细心得犹如我就是他的、他的……他倒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有什麽是他执著的?
    “放、放开我,我累了。”後知後觉,才发现自己还被抱著,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吻,耳根都热了。
    “呵呵……”听闻那清脆好听的轻笑,男人便已松开了我,手却还在我的脸上徘徊一会儿,才道:“那你先歇息,我迟些再来。”说完便离了去,还帮我带上了门。
    望著那紧闭的房门,手不自觉地抚上还有麻感温热的唇,脸很热。
    甩了甩头,转身回床,坐下之後又站起来,在房中走几圈,再坐下,然後再站起来,走几圈……这麽来回也足折腾有半个时辰。
    理不清。
    躺床上,滚了两圈,不知是不是太早的关系,毫无睡意。不知为什麽,脑里不断忆起刚才门背後的那一吻。
    就是此刻,也能感觉到那温热且霸道的舌在自己的嘴里乱搅一通,搅得我心神不宁。
    不知是不是错觉,很热。
    虽说现今如初春,却还是该冷的,今早都还穿著棉衣,可现在我只著了睡衣,盖著一张被缛罢了,却全身发烫,难受得很。
    把被缛都踢开,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与额,“莫、莫不是发烧了?呼……”声自著,喘息变得困难而重。
    可,这种感觉,不太像发烧。
    脑里,慢慢地荡起一张妖美的脸,有时寒著张好看的脸,瞪著一双勾人的眼,粗暴地吻著我的嘴,咬破我的唇……
    那双修长如竹的手,在我身上游离,所到之处,如一火把,到处点炎炽热……
    那是一具有著优美线条的躯体,使人光著著,就会想入非非,那如此完全的体魄就在自己的身上,挥撒著汗水,一次次销魂的撞击……
    还有那沉沉的,带著沙哑的声音,总在情动之时,在我耳边呢喃细语,似乎说著一些叫人堕落的怀话,说著:拖儿很棒,真想死在拖儿的身体里,不出来……
    虽然下流,可是自己却不知羞耻地一遍遍地回应了。
    一阵阵热流传遍全身,骤然间,那张妖美的脸,突然换成了另外一张同样妖美却不一样的脸。
    安、安平真!
    猛地睁开了双眼,对上一双熟得不能再熟的眼眸,正关心地看著我,“小拖,你怎麽了?”
    第123章:疯狂地做著让自己後悔的事
    他、他唤我‘小拖’,而不是‘拖儿’……
    不是他,不是……
    猛然惊醒,我抓著被缛,摇著首往床角处退,“你、你怎会……啊,在、在我房……啊房里?”每说一个字,都不由得加重了喘息,我惊恐地瞪著床前一身素衣的男人。
    不知为什麽,觉得那张妖美好看的脸,现在多添了几份妩媚与暧昧,增重了自己体内的热气。
    “小拖?你怎麽了?”看我这模样,安平真脸上的担忧更浓了,就要爬上床来,吓得我更往里缩,声音尖锐带著恐惧:
    “不!别、啊别过来……啊你别过来!”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那些龌龊的想法,怎麽压都压不下去,还不断地恶长。
    我现在连他的脸都不敢看了,越看,呼吸就越重,身体那骚动就越难受,抓著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抓,似乎狠不得把一层头发与皮都扯下来方甘休似的,恐惧又无助:“你啊……你别啊过、过来,求你……”我、我变得很奇怪。
    安平真不顾我的意愿,直接把我从床最里拉扯出去,一手握著我的手脉,我已越来越晕呼,脑里已没办法想明白他要干嘛,只觉得他握著我的手本来是凉凉的,很舒服,可却更加炽热难耐。
    “你被下药了。”安平真的声音带著难掩的愤怒,也透著关心。
    下……药?
    所以我才变得这麽奇怪……
    “你……啊,放、放开……啊!”实在无法忍受被他触碰,越来越混沌的脑,已经快受不住。
    “拖儿,你听我说,你这药不除……唔!”
    只觉自己的唇一片清凉之後,脑也清了许多,依稀记得自己受不住,一听到那一声‘拖儿’,便扑过去,咬住那红w的唇,感觉到对方的惊吓,还来不及去想明白自己的举动,只觉嘴巴多了条温热的东西,与自己的火相撞,擦出火花。
    无力地挨著身前的男人,那火热的躯体需要抚慰,需要更多……不安地扭动著自己明明无力的身体,渴求著什麽,却又无助。
    微微松开了我,眼前这张妖美的眼,微微带著妃色,眼里全是骇人的欲望,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深邃,似乎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可现在看在我眼里,显得那麽的诱人好看。
    “拖儿,你可会後悔?”问话的人,声音低低沈沈的,带著沙哑,似乎也在极力忍著什麽,好挠人。
    我只看到那妖w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挠得身心都酥痒难耐,他的话虽然已经听了,可却听不明白是什麽,也不想去明白,此刻身体只想要他,要他的抚慰。
    紧紧地抓著他的衣领,我微仰头想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却模糊了双眼,看得不太清,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挤出来:“我、我……寒、寒……不啊不悔……啊!”
    现在,就是要自己说一万个违背良心的话,估计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一个重身,自己已被压在床上,感觉到上面的人的急色,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无力却也不示弱一般,使劲扯著对方的衣物……
    明明双方都清凉得光溜溜,那份燥热不但不减,反而徒增,特别是上面的身体贴著自己的肉身之时,那种带著灼伤的疼痛,难以缓解。
    “……给、啊!给我……”抓著那只乱点火的手,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麽,只想快点解脱,就是疯狂地干什麽都可以,只要解脱了就行,只要把体内那股难言的痛苦解脱就行。
    上面的男人,带著笑:“别急,慢慢来……”
    慢不了!
    勾起他的脖子,仰首就送上自己,一双腿乱蹭著,蹭到那坚硬无比的刚物时,不知怎的,觉得自己的耳根本能地更燥热起来;听闻对方也变得沈重的呼吸时,我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不知自己怎样一次次回应,当吻变成乱咬时,只想找快感,解决燥热灼疼的快感。
    当那疼痛传来时,也不过一瞬间的停顿,而後身体马上如著魔一般,疯狂地律动著,叫喧著,呻吟著,呐喊著……
    就好像一叶孤舟在水上漂浮,忽然有个港湾停靠,那种渗入心脏最心处的安定感,伴随著二人疯狂的行为而越加深。
    男人抱著我的腰,汗水挥洒在彼此的身上,而他还一次次,不遗馀力地撞击著,似乎想要把灵魂都注入我的身体里一般,疯狂而执著。
    双腿在空中漂浮摇曳,双手不安地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可怕的抓痕,刺目的同时,也刺激著二人的魔性,两具赤体一瞬也不放过地紧密连在一起,似乎就是天荒地老也无法将之分开……
    一次次的泄欲,茫然地瞪著那双一直以来都能经而易举迷惑我的眼,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可从嘴里溢出来的,除了呻吟只有尖叫。
    我,只是想说:我爱你……你知道吗……
    是春了,下著蒙蒙细雨,淅淅簌簌,很好闻。
    屋里弥漫著一股麝香味、淫欲味……
    猛地睁了眼,是自己近日来所居住的房间;视线移下,一双有力的臂正搂在自己的腰间……
    一张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睡脸,就这麽撞入我的双眼。
    “啊!”
    惊叫过後,我本能地捂著自己的嘴,人已经滚在地上,顾不得本身地疼痛,瞪著床上被惊醒而起身的男人,那白皙结实的体魄上,那一道道可疑的痕迹,非常刺目。
    “怎麽回事?这、这是怎麽回事?”摇晃著自己的脑袋,自欺欺人地不想知道原因。
    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来,高高在上地坐在床上,俯视於我。
    “不记得了吗?”那冷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小刀,在一寸一寸地解刨著我,很痛,刺痛。
    摇著首,“不,不……”我只想否认,否认一些事实。
    床上的男人翻下床,一把扯我起来,然後直接跌进他的怀里,捏著我的下巴,非要我回视他。
    “你现在才想忘,迟了。”说著就俯首封住我的唇,企图唤起我的回忆。
    第124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成功了。
    非常成功地换起我不堪的记忆。
    “怎、怎麽会这样?”被自己身上一片片青丝色暧昧的痕迹惊得我双目瞪大,不敢置信地抓著自己的发,昨晚的一幕幕都在脑里浮现。
    “……拖儿。”他的声音是好听。好听的男声响起,把我拉回神,惊恐地抬头。
    安、安平真……
    对方眼里没有关心与歉意,只有冰冷和……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生生地刺痛了我。
    摇著头,“不!不可以,怎麽可以?”我无助了,我慌乱了,我内疚了,无法接受,疯狂地抓著自己的头拼命地想否决些什麽,“不,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我怎麽能跟他以为的男人发生关系?我、我爱他呀,我爱他呀!我、啊!我……我还怀著他的孩子!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语无论次了,混乱不堪,就要土崩瓦解了,犹如自己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大事,濒临崩溃。
    “你冷静些,拖儿!”我的双手被握住,是安平真……却不是他。他脸上是担忧的,双眼却是坚定。
    继续摇首,努力想挣脱他,“不、你开始我,你、你离我远一些!为、为什麽会是你?你为什麽要靠近我?我、我们、我们……我们怎麽能?”
    握住我的人没有被挣脱开,他只是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口口声声安慰:“没事了,没事的,你先冷静下来,别这样指责自己,好吗?”
    声音,还是记忆里的声音,我埋脸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用力地催眠自己,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我、我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
    “拖儿,你刚才说你爱的是那个男人?”
    “嗡”的,又是五雷轰顶。
    为什麽……还要提这个?我正努力不想提,不要提醒自己,为什麽这混蛋还要提?
    猛力推开这个男人,我掩著嘴挪著後退,一不小心,又掉下了床,“咕咚”一声,摔得我头昏眼花。
    “拖儿!”安平真惊呼一声,想过来接住我已来不及,见我落地,二话不说就抱我起来,第二次放回床上,一脸著急地检查著我的身体,“怎麽样?有没有摔到哪里?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眼前这男人絮絮叨叨,可我难以听进去。
    无力地抓著那‘上下其手’,一脸的茫然,“安……宫主,你、你就当我们什麽都没发生过,可好?昨夜你是为了救我,我对你是感激的,也无以回报……只是,昨夜的事,你能否真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我、我们这样,不应该。”
    如果我没有发现自己爱的是那个男人,那个无情的男人,如今的我也不会如此这般痛苦。
    即使明知道与那人再无瓜葛,可我无法原谅自己背叛自己的心,去跟一个‘替身’发生这种发关。
    “你……”安平真那一脸愕然之後,疯狂骇人的愤怒,也如面临崩溃一般,一触即发。
    “你为何要这麽说?昨夜之事,难道换是别人,你也同样可以在其身下放荡呻吟吗?也可以一脸媚相地求著对方给你释放吗?啊?”
    他的斥问,每一句都叫我脸白上几分,最後我觉得自己毫无血色的脸,一定十分可怕。
    摇首,“昨、昨晚是、是……药物,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怎麽会在其他人身下那、那样?怎麽能……
    “你!”我的茫然,换来对方的怒目。安平真一脸的怒气无处可发,瞪圆那双会勾魂的桃眼,那神色果真还是与池中寒相像极了。
    所以,我昨夜才会那般失控吗?
    我失控在这一双眼里……
    “拖儿……”他的声音带著丝丝无助。
    我失控在这一把低沈的声音里……
    “……不,不要叫我!不要、不要用这种声音叫我……”我受不住,我受不住……“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只觉被人一把抓著,双肩连动都动不了,二人明明都赤裸著,坐在床上面对面,明明多麽滑稽可笑的画面。可对方深得如万丈深渊的眼,死死地盯著我,就像一捉妖器,要将我吸走。
    “凤小拖!”他连名带姓吼住我的颤抖,吼住了我的崩溃。
    微张著嘴,木然地回视著这张认真的脸,这双正视我的眼。
    不要说……不要说……心里不断响著这一句。
    可是,他还是说了,“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我真的只是替代品吗?”
    痛苦地闭上眼,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血惺味早就刺著口鼻腔,却完全不自知。
    颤抖著,全身都不由自住地颤抖著,不知过了多久,“……为、为什麽要……要逼我……”
    为什麽?
    “你何苦要逼我?”猛然抬首,哀怨地瞪著还抓著我不放的男人。
    都是他,都是这个男人的出现,把我带进痛苦的深渊沼泽,越陷越深,到如今无法自拔的地步。
    面前的男人,一双绝色的眼里也是痛苦的,满满的,不亚於我的痛苦,还有无奈与无助。
    “如果,我以死来换你的真心,你可愿意?”微抖著声音,他问得有些绝望。
    木然地看著咫尺的男人,看著他的坚定与绝望,我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在沦陷了,可能,早已沦陷了……
    “……何苦。”垂下眸,我也痛苦,我也无助,我也绝望。
    绝望,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捧起我的脸,他用唇轻轻地在我的唇上碰了碰,似乎那将是世後一次,如此珍惜,如此宝贵著。
    离开了我的唇,他很轻,很轻地说:“我只要你心头一滴真心的血。”边说边轻揉著我的脸,轻抚我的唇,“如果你心头那一滴血,真心不是给我,我将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不超生……告诉我,你可是真心的?”
    “……”我茫然了,我听不懂,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第125章:我爱你,你呢,爱我吗?
    缓缓地腾起自己无力的手,抚上这张妖美绝世的脸,我张嘴,好半响才道出一句:“是真心的。不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你;还是冷酷却又时而温柔笑脸对著我时,总带著无奈而又不确定的你──我都是真心的。”
    所以,请你告诉我,你呢?你要我心头一滴真心之血,你是否也是真心的?是否,这天下间千千万万的人中,你唯我而已?
    这话,我问不出来,只能模糊著双眼,盯著他,生怕一个眨眼他便将永远在我的面前消失,那麽彷徨和无助。
    听了我的话,他那双绝望的眼,瞬间亮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著我,似乎要把我瞪出几个洞来方甘休。
    “你知道?你都知道?”
    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著,带著厚厚的雪一样冷冰的不置信。
    手在妖美的脸上,来回地徘徊著,没有易容的痕迹,也不是易容,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从……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了。”知道你没有易容,你不是他,你……却是他。
    所以,我在等,等著你来承认,亲自跟我承认,让我知道我并没有认错人,告诉我,我没有……爱错人。
    可你,为何迟迟不愿告诉我?就是刚才我那般痛苦,你仍不肯告诉我?
    我……不值得你相信吗?
    男人狠狠地把我拥入怀里,使劲地揉著,似乎想要将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我很痛,被抱得很痛,似快要窒息了……可是,我心甘情愿地任他搂著,任他揉著,即使就这样死在他怀里,我也情甘情愿。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一厢情愿?
    “……为、为什麽……不告诉我……”临窒息前,我呢喃细语,一句我一直忍著没有问的话。
    带著惊慌地松开了我,他著急地寻问著我有没有事,一脸愧疚地骂著自己,可我,只是笑。
    一直在笑,朝他笑。
    满脸幸福地笑著,这种笑脸,天下间,我只对他一个人笑。
    “傻瓜。”我听到男人带著无奈,带著宠溺,还带著笑意的一句,“天下间怎会有你这样的傻瓜?”
    他说得好无奈,却又好开心。
    把脸埋进这宽厚结实的怀里,贪婪地吸著他的味道。
    他说:“如果得不到你的真心,我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一直以为我都不确定,你是否对我真心。”
    他说:“即便是现在,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为什麽,在取走你心头那一滴真心之血之前,我不会承认什麽,也不会承诺什麽。”
    他说:“如果我赌错了,你心头的那一滴血,是给‘他’而不是给‘我’,我便真的会变得不存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
    他说:“其实我很害怕,怕你爱的是‘他’,不是‘我’;可我又怕你爱的是‘我’,而不是‘他’。”
    他说:“我堂堂一七尺男儿,被你这小小人儿折磨成这般懦弱无能,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他说:“可是,谁叫我就是控制不住呢?”
    我说:“那麽,你心里可有我?”
    於是,他不说了,只是以吻封缄。
    我搂著他有力的脖子,毫不羞涩地回应著他,二人都带著狂风暴雨,怎麽咬怎麽含怎麽纠缠都不够……似乎都沈浸在这一吻中,以求天荒地老。
    就在我已情迷意乱之时,胸口一阵刺痛,嘴巴被松了开,对方盯著我的双眼,随著我的视线来到我的胸口处,一把小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处。
    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看著那闪亮的刀慢慢渗出血,连疼痛都忘了,缓慢地抬首,对上一双同样不平静的双眼。
    只是,这双眼,已没有先前的绝望,取而代之,那是一种坚定,一种无任何力量可摧毁的坚定。
    我在里面,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眼前一片模糊,“……我、我爱你……”
    所以,我也相信你。
    而,你呢?
    双眼一黑,我什麽都听不到了,只有一片又一片的黑暗,像个漩涡,紧紧地吸著我;我在黑暗里摸索著,呐喊著,却没有人回应我。
    不知过了多久,双眼也慢慢习惯了黑暗,慢慢地有了光亮,虽然很模糊,却是有光亮的。
    我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然後,脑里忽然闪过一片又一片那些回忆。回忆里,有张妖美的脸,时而如寒冰冷,时而柔情似水……那嘴,张了张,一句不是很清晰的话传进我耳里:
    今生都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已分不清哪些是梦,哪里是真实。
    四周望了望,我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床上还是一片的狼藉,甚至夜里的欢爱痕迹还在,深深地刺痛著我。
    捂著不清的头,下了床,昨夜太过放纵,连站都站不稳,险些跌倒。扶著床沿,心里暗骂著一些难听的脏话。
    这一抬首才发现,榻上躺著个人,一无衣的男人。
    瞳孔猛然放大,顾不得身体受不受得住,连滚带爬来到榻边,榻上的人身上只有重要部分随意盖著张白布,其他处都裸著;白皙结实的胸膛,还有一道道记忆里,我造成的痕迹。
    脸一热之後,又一白。
    那柄小刀,就笔直插在这结实的胸口处,深深的。
    捂著自己的胸口,还有些隐隐的疼痛,我蓦然把衣服抓开,的确有一道小小的口,没有血,却能看到那是小小的刀口痕迹。
    再抬首看著榻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的男人,他的胸口平静得毫无起伏……
    “不、不……”不敢置信地摇著头,否认这是现实,“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一边摇一边退,就是滚到地上都不自觉疼,一味地摇著首,拼命地叫自己否认。
    第126章: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嘎吱!”门一声响,无声无息闪进来一个人,抓著我的双肩,语重地吼:“我哥还没死!你别这样!快到外头拦住那些朝这里冲的人,然後叫他们准备多一点热水,快!”
    “……哟、哟哟,他、他会不会死?”
    少女瞪我一眼,“他不会死!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他就不会死。”说著就过去,不知在榻上的人身上洒些什麽。我不敢耽误,混混恶恶,跌跌撞撞来到门边,开门之後果然看到一群熟人的脸,我没办法去理,匆匆交待之後反手把门上了闩,又折回榻边。
    那柄小刀已不见,而榻上的人……全身都是血!
    我瞪大了眼,反手就抓起身边的少女,“你、你做了什麽?你倒底做了什麽?!”
    少女用她那坚不可催的眼神回视我,“相信我。”
    这,是一个只有十六岁少女该有的眼神吗?这,是我认识那个活泼开朗,总缠著我说:小拖,你做我王嫂吧的那个少女吗?
    相……信?我望著床上人脸色越来越古怪,原本平静的脸,慢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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