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瑟尔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圣光使用者。
    海姆达尔训练了几万年的技巧,要比他更丰富熟练,积累了几万年的圣光,已经达到了半神的临界点,也要比他更多一些。
    甚至就连装备,也不在他之下。
    力量,速度,敏捷,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之上。
    他拿什么去赢?
    他一直被压着打。
    个子矮也有个子矮的好处,至少让他不容易被对方击中。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跳蚤,到处乱跳,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种局面搁在任何人身上,一定会很难受,很不爽,会愤怒,会感到屈辱。
    但乌瑟尔不会。
    他的内心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圣光一样平静。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然后他发现找不到机会。
    海姆达尔的战斗技巧,几乎达到了凡人能够想象的顶点,数万年的不停训练,以及和冥狱之间的不停征战,让他的战斗技巧和战斗经验,比最优秀的暗夜精灵战士还要出色。
    乌瑟尔找不到机会。
    他无法用技巧和经验去战胜对方,那就只能放弃。
    寻找其他方法。
    还有什么方法?
    乌瑟尔想不到办法。
    于是他询问圣光。
    圣光是纯粹的能量,没有善恶没有意志,但却可以给他最正确的答案。
    就好像书没有意志,人却能从书中得到知识和智慧。
    乌瑟尔,很快得到了答案。
    经验?
    技巧?
    勇气?
    毅力?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比海姆达尔更强。
    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手中的神器。
    白银之手战锤,这件神器曾经是提尔的武器,是一位泰坦守护者的神器,其中到底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难以想象。
    哪怕到现在,乌瑟尔还是没能发挥出它哪怕十分之一的力量。
    甚至于,他没能得到这件神器的绝对认可。
    在这件神器看来,乌瑟尔比起提尔差了太远,还没有真正掌握它的资格。
    这个资格,如何获得?
    力量?
    勇气?
    智慧?
    不不,这所有的一切,乌瑟尔都不可能比得过提尔。
    怎么办?
    乌瑟尔彻底敞开了自己的心。
    他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给白银之手圣锤。
    人生在世上,就不可能没有污点。
    没有完美的人。
    乌瑟尔也不是。
    但人有理想,有坚持,有信念,可以一步步完善自己。
    人有私心,有害怕,有担忧,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隐秘。
    人是复杂的,没有几个人敢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给别人看,姜劫就不敢。
    乌瑟尔敢。
    因为他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
    自从成年之后,自从信奉圣光之后,他也从来没做过任何违心的事,一直秉持着圣光之道。
    也许有些做法不那么好,但至少是他能做到的最好。
    他问心无愧。
    他所做的一切,都秉持正义的理念,这一点和提尔一样。
    阿格拉玛是正义的战士,提尔是正义的守护者,乌瑟尔是正义的圣骑士。
    一脉相承,没有任何污染。
    于是,乌瑟尔得到了白银之手圣锤的进一步认可。
    他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
    砰!
    战锤挥舞,战剑落下,乌瑟尔高举战锤,海姆达尔单膝跪地。
    胜负已分。
    “你赢了!”
    海姆达尔显然有些沮丧,声音中带着不甘:“人类竟然如此强大!”
    “强大的是圣光,是我的内心。人类的情感远比维库人更丰富,让我们有了太多的弱点,也有了太多的可能性。”
    乌瑟尔道:“我们不同。你不是圣骑士,而是一名战士,使用圣光的战士。你是为战斗而生的,你适合战剑,而不是战锤,更不是盾牌。我秉持正义,最纯粹的圣光之道,我和提尔,一脉相承。”
    海姆达尔不语。
    他明白乌瑟尔的意思。
    他不是提尔的追随者,而是奥丁的战士。
    提尔是秩序之王,是正义之主,而奥丁建立英灵殿的目的,是为了随时可能发生的大战。
    理念不同。
    所以,不光是他,所有的瓦拉加尔和瓦格里,都不适合阿格拉玛之盾。
    奥丁的力量来自于阿曼苏尔,提尔的力量来自于阿格拉玛。
    这面盾牌本就不属于奥丁,属于提尔。
    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提尔已经陨落,仅此而已。
    奥丁设下的试炼,恐怕本就不是为维库人准备的。
    而是为提尔的继承者准备的。
    谁得到了这件神器,或许谁就有资格成为新的泰坦守护者。
    “属于我的,是瓦拉加尔之剑,我会亲手把它夺回来。”
    海姆达尔起身,让开:“提尔的继承者,去吧,去拿走属于提尔的东西!你的下一个对手比我更强,祝你好运!”
    “圣光与我同在。”
    乌瑟尔向前走,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向左,向右,向前看。
    三个不同的地方,三个不同的我对手,三次不同的试炼。
    最中间是最后的试炼,需要面对奥丁亲自的试炼。
    左边是高阶瓦格里“赫娅”,右边是凶猛的巨狼“芬雷尔”,都是无限接近半神的强者。
    追随圣光的指引,他走向左边。
    “就在刚才,我感觉到提尔战锤的喜悦。”
    门外,尤顿沉默片刻,忽然道:“乌瑟尔,居然能得到提尔战锤的进一步认可?很了不起,或许他真的有希望拿到阿格拉玛之盾。”
    “千万不要小看乌瑟尔。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人,拥有最高尚的灵魂。任何人都有可能堕落,但他不会。他就算不再使用圣光,而是暗影或者死亡能量,那么他也一定会用暗影或者死亡能量,继续秉持正义。”
    姜劫转身,朝着远方走去:“我,该走了。”
    “你不再看看?”
    尤顿问道:“赫娅和芬雷尔比海姆达尔更强,更何况还有奥丁!而且我听说,那个号称‘神王’的斯科瓦尔德,对凡人妄图得到阿格拉玛之盾很不满,准备在奥丁的神座前挑战!”
    “乌瑟尔能过海姆达尔那一关,自然能过赫娅和芬雷尔那两关。只要到了奥丁面前,奥丁就一定会把阿格拉玛之盾给他,因为他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人继承阿格拉玛之盾,帮他对抗海尔雅和冥狱。”
    姜劫头也不回,只有声音传来:“斯科瓦尔德?一个内心丑恶的家伙,是不可能得到阿格拉玛之盾认可的。如果阿格拉玛之盾真的被他拿走,那我就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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