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贺丰收感觉方向盘不对劲,越来越沉,而且是偏沉,不用力扶着,车子就往一旁斜。走到一个小镇,一辆面包车凶猛的超过了他,然后司机示意让他看看车轮。
    贺丰收下车,发现一个轮胎没有气了,就叫醒还在酣睡的老马,老马下车一看,生气的说道:“你是咋开的?这一个轮胎彻底的报废了,你就没有感觉方向盘不一样?”
    “感觉到了,看着你在睡觉,就没有好意思叫醒你。”贺丰收不好意思的说。
    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修车的,老马慢慢的把车子开过去,扒下轮胎,里面有一个三寸多长的钢钉。
    “这么长的钢钉咋会扎进去?”贺丰收问。轮胎很坚硬除非是把钢钉立起来,支在轮胎的下面才能扎进去。
    老马不说话。贺丰收想了想,昨天晚上就在那个路边的前面停的时候有人,一定是那几个骑摩托车的小子搞的鬼,他们见没有敲诈到财物,就故意使坏,然后车子就慢撒气。
    “一定是昨天晚上在饭店门口有人搞坏。”贺丰收嘟囔了一句。
    “你这个熊孩子,拿我的车当教练车练手,我这一趟车是白跑了,一个轮胎一千多,我一个来回能挣你多少钱?”老马生气了。
    周玫醒了,从车上下来。问咋回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老司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娘的,回去的时候再路过那个路边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贺丰收愤愤的想。
    镇上有卖早点的,周玫吃了一些。贺丰收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饱,又吃了两个大包子,看老马还在生气,就给他买了两包烟揣上。
    白天路上车多人多,老马开着车,慢悠悠的前行,中间遇见两班查车的,又遇见了堵车,本来预计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能够到达目的地,这一耽搁,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剩下的几百公里是山路。
    周玫给接货方打了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大概到达的时间以及车牌号。
    这一天,老马一个人开车,夜里进入大山去区,道路崎岖,盘山路很难走。好久不见一台车经过,夜里十二点左右,货车正处于一个爬坡的阶段,忽然,贺丰收看见前面黑乎乎的柏油路上出现一个女子,女子长发飘飘,一身白衣,在向他们招手,这半夜三更的,莫不是遇见了鬼?
    近了,那女子拼命的向他们挥舞者手里的一个围巾。苍白的灯光照在女子化过妆的脸上,红唇玉面,却显得恐怖。
    老马本来想开过去,可是那女子站在路中间。
    “干什么的?”老马刹住车问道。
    “大哥,你行行好,我们的车子在前面坏了,我能不能乘你的车往前面的镇上,去叫一个修车的师傅,或者你要是能修车就帮我们修一下车子。”女子可怜楚楚的说道。
    贺丰收注意到前面若隐若现的有一辆面包车。
    “车上还有人吗?”老马问道。
    “有,在车里等着。”女子有贺丰收不大懂的方言说道。
    “好,你上来吧。”老马说。
    女子从路中间过来,想要抓住门把手上车。
    突然,老马一加油门,货车哼叫着往山坡上冲去。车灯照射到路边的那辆面包车的时候,贺丰收看见车子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面包车没有牌子。
    上了坡,老马松了一口气,把车速匀称了,说道:“娘的,敢调戏一个老司机。”
    “刚才那个女人是干啥的?”贺丰收不解的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像鬼。”
    “差不多,就是一个鬼,一个女鬼。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在路边拦车,本身就是怪事,我之所以停车,是看她是不是遇见了劫匪,可是她说车子坏了,车上还有其他人,我就怀疑这个女孩本身就是劫匪,要是我们让她上车,说不定忽然的就会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我是老司机了,这条路以前走过,不太平。”老马说道。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要是我,说不定良心发现,有了恻隐之心怜香惜玉之情,就让他上车了。”
    “你不要睡觉了,给我瞅着路上,这条路有时候一夜不见一个车子,瘆得慌。”
    经过刚才女子拦路,贺丰收真的就不瞌睡了,眼睛盯着黑黢黢的车灯不断划过的山梁或者壕沟,恐怕哪里忽然窜出一个怪物。
    走了一阵,山风渐起,路边的树木剧烈的晃动起来。
    “车后面上来人了。”
    老马平静的说。
    “啥?你说车后面有人?”贺丰收吃惊的问。
    “是,车厢上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什么时候上去的?”
    “就在刚才那个女孩子拦车的时候,我停车的那一瞬间他们上去的。现在在撬货柜上的锁。”
    “那赶紧停车吧。”
    “不能停,一停车强盗就变成了劫匪,他们就会上来控制我们,甚至把我们捆住扔到山沟里,这几年每年都有失踪的货车和货车司机。”老马面无表情的说。
    “你停车,我下去收拾他们。”
    “这些劫匪是多时本地的山民,熟悉地形,身手敏捷,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总不能让他们打开货柜把货卸走吧?这一车货物价值不菲。”
    “他们卸不完,只装下一个面包车的货就够了。”
    “那也不行,你开好车,我去看看。”说着,贺丰收打开车门,抓住拖车的横梁,一个纵身,就上到了货柜的上面。货柜上面平坦,贺丰收俯下身躯,先适应了一下黑暗。黑暗里,他看见一个黑影和他一样趴在车顶上,面对突然上来的贺丰收,满目惊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忽然,那个黑影动了,手里拿着一把两尺多长的钢刀,猛地刺向贺丰收。
    贺丰收抓住车顶的一道横梁,就势一滚,脚下横扫,那黑影轰然倒在车顶,刀子掉落。黑影爬起来想抢那把刀子,贺丰收又是一脚,刀子飞了出去,掉落在路边的草丛里。
    没有了刀子,黑影扑上来要卡贺丰收的脖子,他挥手把伸过来的手臂格开,然后一个小盘肘,捣在这家伙的面门上。黑影几招都没有成功,往下缩了一下身子,抱住贺丰收的腰,同时叫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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