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嘀咕着,忽然看见前面过来一队士兵,有十几人,队列还算整齐,想必是巡逻的。贺丰收拉住梅子赶紧就往黑暗处躲藏。
    “前面有人。”队列中有人叫到。
    哗啦哗啦的拉动枪栓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跑过来。
    不敢躲了,就赶紧往前面跑,后面的人紧追,拐过一个胡同,来到一处人家,这一家的房子低矮,贺丰收两人轻易的就跨过了院墙。
    那队人在外面寻找了一阵,不见动静。一个家伙说道:“你到底看见人了没有?一惊一乍的。”
    “好像有两个人,一个女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想女人。以后把眼屎擦净,不要害老子来回颠了。”
    “是,长官,我也是出于警惕,才这样说的,真的就看见黑暗里有两团影子。”
    “这几天我们加强了警戒,外面就是一只苍蝇过来也得先给我们报告,哪里会跑进来两个人?”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贺丰收两人从这家的柴垛里出来,把头上的杂草去掉,正考虑下一步往哪里去。忽然听见房子里有说话声,还夹杂着姑娘的哭声,贺丰收靠近,听见一个老妪说:“闺女,你就认了吧,这都是命,命该如此。我们逃不过去的。”
    “娘亲,我就是死,也不去那个魔窟。”一个姑娘抽噎着说。
    “闺女,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爹给洗洗猜打仗,没有了消息,我就一辈子就指望者你活着。女人家,早晚就会有这一天,认了吧。”
    “娘······”姑娘继续哭泣。
    “唉!”老妪在叹息。
    过了一阵,姑娘止住哭泣,说道:“娘,你睡一会吧,一会儿天就亮了,你放心,我听你的话,就是想不开也不会做傻事。”
    “那就好,你也睡吧,不要哭坏了身子。”
    房间里沉默了。
    又过了一阵,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发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是那个姑娘。
    两人屏住呼吸。只见这个姑娘左右看看,径自来到院子里的一个歪脖子枣树下面,把一个东西往树上绑上。然后在下面摸摸索索一阵,黑暗里看不清楚。
    “妮,妮,你在哪里?”屋里传来老妪的声音。
    姑娘不回答。忽然就直挺挺的挂在了树上。不好,这个姑娘是要上吊了。
    贺丰收正要冲过去,忽然房门开了,老妪在院子里张望。贺丰收顾不了那么多,冲过去就抱住了那个女孩,女孩已经昏迷。
    老妪看见院子里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吓了一跳,待看清女儿挂在树上,跌跌撞撞的过去。
    贺丰收抱起女孩,回到屋子里,一盏油灯飘飘曳曳,照在斑驳的墙壁上。女孩面色苍白,已经窒息。老妪看见女孩的样子,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贺丰收先是掐人中,然后进行人工呼吸。慢慢的,姑娘一声低吟,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自己身边,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就惶恐的说道:“大哥,你也是到阴间的吗?”
    贺丰收苦笑一下。
    “大哥,你好好的,这么帅气,为什么要来这里,既然来了,咱们就一起走吧,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往奈何桥的路。”
    贺丰收心里想,你是去阴间了一趟,我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我哪里会知道去奈何桥的路?
    “闺女,这哪里是阴间,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你家,我是你妈?”老妪兴奋的说道。
    “这么说,我没有死?”
    “你没有死,是这位壮士救了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女子不但没有感恩,还伸出手来往贺丰收的脸上挠。
    贺丰收躲过,抓住女子的手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冤情,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的忙。”
    “唉。”老妪长叹一声,说道:“昨天营房里的兵丁过来说,最近要成立慰问团,镇里所有十五岁以上的女孩都要参加,不参加的就会罚作木头。”
    “什么慰问团,是要往前线打仗吗?”
    “就是打仗也不怕。那是地狱一样的地方,打仗大不了就是死了,那个地方比死都难受。是在军营里供男人糟蹋的。”老妪说。
    贺丰收明白了,敢情是洗洗猜征招女孩,供士兵玩弄发泄的。
    “孩子,你们是干啥的?这里不安全,你们不要乱走,被洗洗猜的兵抓住了,男人会送到前线,女孩会送到慰问团。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洗洗猜的兵该来催我家闺女去营房了。”
    “阿婆。你看我去慰问团行吗?”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梅子说道。
    老妪看看梅子、说道:“看你细皮嫩肉的,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去慰问团就是去地狱,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赶紧走吧。”
    “阿婆,我的意思是我当你的女儿,去慰问团。你把女儿藏起来,过不了多久,国王的军队就会打过来,你们就自由了。”
    老妪不相信的看着梅子,那有这么傻的人,主动去虎狼之穴。
    “阿婆,我说的是真的。”梅子重复道。贺丰收心里一紧,这个梅子,你要是真的去虎狼之穴,我怎么办?就说道:‘姐,你去了那里,我怎么办?我和你一起去。’
    “孩子,那里不要男的,男的会去打仗。”
    “我换上女孩的衣服,扮作女孩不就行了?”
    “你五大三粗的,只怕衣服都不好找。”
    “我试一试这个妹子的衣服,说不定能够蒙混过去。”贺丰收说。见屋子里几件女人衣服,胡乱的套上,在胸口塞进了两团棉花。
    这时候,外面有了动静。一定是那些兵丁来催促了,女孩吓得赶紧藏到了床底下。
    进来几个洗洗猜的兵丁,看见几个女人在屋子里坐着。说道:“是这个小妞吧,不错,长官一定欢喜,来,跟着哥哥走。”一个兵丁拧了一把梅子的脸说道。
    梅子不情愿的站起来。一个兵丁看着贺丰收,左右打量一番。说道:“这里还有一个,你站起来。”
    贺丰收起来,比那个兵丁高出半头。
    “块头真大,这里也挺大。我们的长官最喜欢这样的大妞。”说着,伸手往贺丰收的胸前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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