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密信中所述,安南守备海涛是以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挫败了严防死守的寮国军。
    目前,琼州大军已经扫平了所有荆棘,准备逼近其京城。
    那……又是个什么样的特别方式呢?
    据那信中说,于某日,海将军曾单枪匹马来到了敌军阵前,喊话说想与对方的将军比试一下轻弓箭法。
    而敌将们的反应却是显得有些谨慎,他们因为担心中计而采取了断然拒绝,但是,他们又耐不住琼军那如潮水般的嘲笑声,最后,只得碍于面子应了下来。
    寮国将官们猜测,安南主帅的此举,应该是试图提振士气以稳定军心。
    不过,这也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最近一段时间,寮国军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士气低落的比那吐蕃高原之巅还要寒凉。这种情况,急需一个相对正面的事件来提振一下。所以,他们才会在权衡之后做出奉陪的决定。
    更何况,这个比试的项目还是他们最为擅长的箭法,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然而,就在即将开弓搭箭之际,安南主帅海涛又突然地发话了。
    这么干巴巴的比箭实在无聊,不如,加个彩头作为乐子如何?比如说,下注点金钱啥的。
    意思就是,顺便着赌上一把。
    寮国众将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就很爽快地掏出了一些银子。
    而海涛将军则更加大方,直接丢出来了两大锭黄金。
    他还言:只要是有人胜过他,就可以把这些黄金拿走,若有食言,猪厚不如!
    在金钱的强烈刺激下,寮国的三军将士立即开始心痒痒起来,全都变成了跃跃欲试状。
    很快,双方就敲定下了比试的规则。
    形象一点来说,有点相似前世里的奥运会射靶,稍有不同的是,只以三箭相加的总环数来判定输赢。
    而在这个环节里,却是出现了令人费解的一幕。
    啥呢?
    无论是寮国将军如何地超发挥,海涛将军总能高出他们一环。
    在外人看来,非常像是一副因运气好而侥幸取胜的样子。
    这个现象,无疑强烈刺激了寮国众将士的天生赌性。且犹如是黄河之水泛滥一样,一发而变得不可收拾了。
    然而,事与愿违!
    他们越想取胜,结果就越是失败。
    海涛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数落机会,大肆嘲讽,冷言相激。
    很快,就把安坐中军帐里的寮国主帅和另外两名副帅给诈了出来!
    这三位,全都是多勇少谋之士,且心气还高的很,哪受得了这等羞辱?
    直接,怒了!
    才刚刚走出寨门,他们就对着海涛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后者突然取出来了一张熊筋硬弓,并满月而射!
    嗖!嗖!嗖!
    石破天惊的三箭,于须臾之间激射而出!
    可怜的那寮国三帅啊,还没来得及报出自己的姓名是谁,就如同路人甲一样的倒地阵亡了。
    形势骤变!
    洪涛见偷袭得手,立即下令展开屠戮!
    寮国军队由于失去了主帅的指挥,很快就混乱地不成样子,哪还能组织得起有效的防守?
    事实上也确实是!
    他们很像是前世里的中国的男足,只能象征性的在中后场倒倒脚,被奸被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猜得很对!
    才不过一袋烟的工夫,不可一世的寮国军就沦为过去式的传说了。
    而琼州的海涛将军。
    三箭定乾坤!
    一战美名扬!
    “哈哈……”
    “真是没有想到,海涛这小子竟然还有此等古怪的计谋!”
    齐誉一边笑着,一边赞着,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是的,他很高兴。
    于此战,不仅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还重新认识到了洪涛的真实能力,综合收获,不可谓不大。
    尤其是后者,更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人才性升华。
    巨赞!
    待这股兴奋劲过了之后,齐誉立即唤来了庾海和彭文长。
    他想做什么呢?
    无他,准备接下来的接管事宜。
    目前来说,寮国的大局已定,拿下其京师只是早晚的事,所以现在,应该做些未雨绸缪的工作了。
    “齐大人,此事可为真?”
    “当然!千真万确!”
    庾海和彭文长皆没有想到,海涛将军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拿下了寮国的控制权,这速度,几乎堪比于台风中的放风筝了。
    除了惊喜,还能有什么呢?
    待情绪略略平复了之后,齐誉才道:“依我估计,寮国于不日之后就会举白旗投降,而届时,就会产生一些相应的急事处理。比如说,行政纳降、军队重整、律法重塑、等等等,一系列的大事。与此同时,还要考虑该如何安民善后,以及维持稳定等诸多民生问题。以上大事,样样都需要能人处理,否则,就会有次生的民变发生。”
    略顿,他又强调说道:“在以上的诸事中,受降寮国国王的事情最为重要,只有把他这个象征性的旗帜给降下来、且降好了,才能算是真正地妥善交接。”
    这么安排,确实合理。
    再看庾海和彭文长,他们一个管行政,一个抓司法,确确实实是适合之选。由他们二人前去,定可稳定住混乱的大局。
    不过有一点,却是令人感到费解。
    纳降敌方的国王,乃是一件大如天的头等要事,按道理上来说,应由时任首牧的齐誉亲自出面进行交涉,也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隆重和正式。
    而如今,却只派了布政司和按察使过去交接,会不会显得太儿戏了?
    对此,齐大人却是笑说道:如此安排,非常地合适。
    合适?
    噢……明白了。
    这是咱齐大人特地照顾下属,而故意把露脸的好机会让给麾下,目的,自然是推高自己在辖内的声望。
    啊!
    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呀!
    庾海和彭文长互望了一眼,尽皆心照不宣地对着齐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齐誉接下来的一席话,却直接让他们大跌眼镜。
    而刚刚才塑立起来的自豪感,也随之破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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