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扑哧就笑了。
    刘长亮怒气冲冲看她:“还笑?你知道我……好,好,我不管你了行不行!”
    这是要恼。
    白西月赶紧哄:“主任,主任,我错了,错了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跟您汇报申请,您说不行的,我肯定不做!以后保准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问你,马后炮有什么用!”
    大主任是真恼了,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都是吼出来的。
    白西月忙过去,拉着他胳膊让他坐下,然后给他捶肩膀:“真错了,真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好话说了一箩筐,刘长亮脸上的怒意才少了一些:“你是三岁孩子?木木心眼都比你多,明知道是鸿门宴,对方不怀好意,你还敢去,我该说你什么?”
    白西月道:“您说的我都想过了,可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是?”
    “我说了你别管,老师的话你也不听了?”
    白西月忙点头:“听,听,听。”
    刘长亮叹口气:“高咏不是个好相与的,经营理念和营销策略,和高院长有很大的分歧。富申医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高院长的悬壶济世、医者仁心、高风亮节是关键。可如果真的只朝着盈利这一个目的,富申医院是走不远的。”
    白西月有同感。
    刘长亮又说:“我跟你说过,高院长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年,我陪着他把富申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让我眼睁睁看着富申走下坡路,我是不甘心的。月月,所以老师才想让你走行政——当然,业务也是不能放下的。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哪个地方都有歪风邪气,我们杜绝不了,但可以压制。你要始终相信,邪不压正!”
    刘长亮既是白西月的就业恩师,也是她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
    关于人生,关于专业,白西月很多疑惑,都会从他身上得到解答。
    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没有了父亲,总之,在刘长亮身上,她学到了很多。
    刘长亮不管是人品还是医术,都值得她尊敬。
    三十二床已经出院,走廊里又加了两张床,从临省来的一个病人在门诊晕倒了,直接进了icu……
    忙碌的一天又结束了,白西月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手机。
    等下了班,开车去接木木前,才有空瞅了一眼。
    很多人给她发消息,未接电话也有十几通。
    白西月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拨了王女士的号码,打过去,同时发动车子。
    那边很快接通了:“月月啊。”
    白西月道:“妈,你打电话了?有事?”
    王瑞珍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西月想了想,道:“今天什么日子?元旦还没到啊。”
    王瑞珍道:“今天是木木爸爸的生日。”
    白西月一愣。
    季连城一般过的是农历生日。
    她忙得天昏地暗,早就忘了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她道:“哦,我真忘了。这样吧,我接了木木给他送过去。”
    王女士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今天听张阿姨说才知道的,想着你可能不记得,所以给你打电话。”
    白西月笑笑:“行,我知道了妈。那我晚点回去,你先吃,不用等我。碗吃了先放那儿,你别洗。”
    王女士嘱咐一句“慢点开车”,就挂了。
    白西月随即打给季连城。
    那边也很快接了。
    她直接道:“你下班了吗?”
    季连城道:“还没有。”
    白西月问:“那,你今晚还有应酬吗?”
    听她这么问,季连城反问她:“有事吗?”
    白西月道:“你要没事,我把木木给你送过去。你要是忙,那就算了。”
    “不忙。”季连城放下手中的笔,问她:“你在哪里?”
    旁边,宋秘书抬了抬手中的文件,季连城示意她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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