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他又吵架了?”
    孟初脱下外套,不敢去看她母亲。
    “没有。”
    “没有,你眼睛这么红?”
    孟初开衣柜的手一滞,随之快速拿出睡衣,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母亲。
    “妈,我的事我有分寸,你不用过问太多。”
    “妈知道。妈只是不想你因为慕家,伤了自己伤了身子。”
    “我没那么傻。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虐待自己。”
    孟母点点头,却没出去,反而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你谢叔说,他想跟你介绍个对象。”
    “你怎么又去找他?”
    “没,我今儿去超市碰到他领着下属巡店。”
    “也对,那是谢家的产业。”
    孟初气不打一处来,将睡衣往床上一甩,气呼呼地坐下。
    她母亲挪近,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宽慰:“你谢叔从小就很关心你,他不比谢夫人,如果可以,你考虑考虑去见见。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咱往前看。”
    “妈、”
    孟初扭头,郑重地看着她母亲,问:“你跟谢叔之间,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没有。”
    孟母撇开视线,明显心虚。
    孟初越发觉得不对劲,继而追问:“岑岑说,她见过你偷偷抹眼泪,是不是因为他?”
    “不是。”
    孟母转头,拍了拍她的手,笑的纯粹,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心事。
    孟初依然不太放心,但想了想还是答应母亲见见谢父介绍的对象。
    隔天,慕宴铮早会走神。
    昨天,孟初走后,他也离开了。
    电话是蒋百合打来的,说是谢柔一直念叨着不肯吃药打针,非要等他。
    无奈之下,他派了陈安过去。
    眼下,陈安还未回来。
    “慕总,这样的方案行不行?”
    高层征求他的意见,重复两声,都不见他反应。
    到第三次,慕宴铮终于应了一声:“可以,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下去。”
    说完,他起身走了。
    会议直到一半,高层们面面相觑。
    “慕总怕是在想老婆的事,今儿就先这样吧。”
    有稍微年长的高层,小声打趣。
    其他人陆续起身,撤出会议室。
    秘书部门口站着一名女子,目送他们离去,捧着文件去了慕宴铮的办公室。
    他刚脱去外套,闭眼靠在椅背上按压太阳穴。
    女秘书敲门进来,递上文件:“慕总国际急件。”
    “放那吧。”
    慕宴铮未睁眼,声线疲惫。
    女秘书未走,亦未放下。
    慕宴铮睁眼,幽冷的眸子望过去,女子明显吓了一跳,立即低头。
    “一会儿跟陈安打个电话,问问他回来没有。”
    “好的。”
    等文件签好,女秘书拿走出去。
    慕宴铮重新靠回去,旋转对向落地窗。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猛地被人推开。
    他回身,就看到陈安气喘吁吁。
    “这么急,被狗追了?”
    陈安摆摆手,将手机打开递给他。
    屏幕上,谢柔骑在一名男子身上,不着衣服……
    他皱了皱眉,将手机还给陈安,一言不发。
    “慕总,谢小姐这……”
    “她的事,我不想再管。”
    慕宴铮面无表情,好像看到了一件没什么新意的画。
    “可这也太放……”荡了。
    陈安忍不住吐槽,遭来慕宴铮一个冷眼。
    他坐正身子,打开电脑。
    “秘书部有个姑娘不对劲,你去查查底细。”
    “还是上次,慕总说的那个?”
    “对。”
    陈安应下,抚着胸口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江城医院。
    谢柔靠在病床上,一直盯着慕宴铮的号码,迟迟不见打来。
    她明明将那晚的照片发给陈安了,这个点应该回公司了呀?
    正在她满心忐忑,小助理提着暖水壶从外面进来,她难得心平气和:“多多,我问你个事。”
    小助理受宠若惊:“姐,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放下暖水壶,她凑到床边。
    谢柔眸子转了转,好一番思虑,才淡定地说:“如果一个女人迫于无奈之下,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然后为了想要得到最爱的人的重视,她将与别人办事的照片故意发给最爱的人,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小助理听着有些晕乎,捋了半天,来了一句:“最大的人肯定不会原谅那女的,她算身体出轨。”
    话出,她忙捂住了嘴,远远退开病床。
    谢柔那张脸由白转青,那双眼睛更是想吃人。
    正在小助理觉得自己说错话时,她忽然转了态度:“多多,那他怎么还不跟我回电话?”
    “啊?”
    小助理错愕。
    谢柔睐她一眼,又拿着手机看。
    病房静悄悄的,小助理胆怯地杵在一边,只盼望着蒋百合赶紧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谢柔没等来慕宴铮的电话,倒是等来了汤景澜的。
    她憎恨地盯着号码,突然递给小助理,以命令的口吻道:“就说我不在。”
    小助理畏首畏尾:“姐……”
    “姐什么姐,快点!”
    谢柔脾气大,根本不容别人拒绝。
    可下一秒,电话没接,倒是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电话也随之中断。
    汤景澜一身黑皮风衣,戴着黑色墨镜,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
    小助理一见不对劲,马上伸手阻拦,反被一把推开。
    男人几步上前,抬腿一脚踩在了床沿上,倾身凝视倨傲着一张脸的谢柔。
    “怎么,电话都敢不接?”
    “还没来的及。”
    经历了那么多,她撑着一股劲,绝傲地与他对视。
    汤景澜摘掉墨镜,微眯着一双眼睛,伸手去触碰谢柔的脸,她快一步别开身,挡了过去。
    那一晚,待在冰冷的温泉池,她算是想明白了。与其继续跟着他,倒不如反抗,若不成功便成仁。反正,现在他身边的人,已经被她抓住了把柄。
    “怎么?跟我怄气?”
    “不敢。”
    谢柔梗着脖子,一脸倔犟。
    汤景澜放下脚,转身看向小助理,勾了勾手指:“拿过来。”
    小助理害怕地看向病床,谢柔缓缓转头,不等开口,手机已经被夺了去。
    汤景澜举着手机,危险地翻阅上面的通话记录。
    病床上的谢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拔掉手上的针头,奔过来就要抢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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