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指很强,品质却是黄金。
    即便是黄金中最好的,和铂金相比也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严格意义上来说,一阳指只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和后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并且!
    即使不练一阳指,也有可能练成六脉神剑。
    原剧情中,段誉就没练过一阳指,直接练成六脉神剑。
    当然,前提是有雄浑的内力。
    但萧庭是探索者,又有“烙神之骨”的天赋,即使内力不高,也依然可以直接练六脉神剑。
    探索者的每一个战斗技能位都异常宝贵。
    如果有机会直接修炼六脉神剑,萧庭自然不可能为一阳指浪费一个技能位。
    “观守!”
    见萧庭这么执拗,枯荣大师的语气骤然加重:“出家人练武是为强身健体、惩恶扬善、守护一方,而不是为了争夺天下第一!”
    萧庭坚定地和枯荣对视:“就算是为了守护天龙寺,守护大理子民不受外敌荼毒,也应该修炼最强的武功,弟子没有错。”
    这个关键时候,绝对不能退让,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枯荣大师见萧庭这样“冥顽不灵”,眼中不由露出失望。
    但终究还是对他寄予厚望,当下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劝道:“老衲原本以为你念经半载,心性已经沉稳,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孩童心性。练武之人最忌好高骛远,根基不牢,就算贫僧现在给你最强的武功,你也练不成,明白吗?”
    萧庭等的就是这句!
    他目中透出无穷自信,一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说道:“都没有试过,师祖怎知我练不成?”
    “也罢,不让你撞南墙,你是不会回头了。”
    枯荣大师拿他没办法,起身挪开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禅”字长幅,露出一个烛台模样的机关。
    轻轻向左转动三圈后,再一推,那一块墙壁就像一扇门一样向内翻转。
    门内是一处狭小的密室,六幅画卷悬挂在墙壁上!
    “这是我大理至高武学六脉神剑的剑谱。”
    枯荣大师领着萧庭走进密室,指着画卷说道:“老衲给你半年时间,只要你能将任何一脉剑法修炼到入门,可以凝聚一缕剑气,贫僧便相信你能直接修炼六脉神剑。否则就按部就班,老衲教你什么,你就练什么!”
    “好,一言为定!”
    萧庭站在密室中,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半年时间,别人练不成,他却绝对有机会。
    “先从少商剑开始吧,不懂之处可以问老衲。”
    枯荣大师暗叹一声,开始跟萧庭讲解剑谱的玄妙。
    正常情况,如果没有师父讲解,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得懂剑谱。
    他想让萧庭知难而退,自然要让他知道修炼六脉神剑的艰难,而后心甘情愿放弃。
    萧庭假装在认真听,实则压根就不需要讲解!
    “烙神之骨”的神奇,就在于只需要将奥义铭刻于骨骼上,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将之吸收!
    剑谱的帛面因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
    帛上绘着个裸体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旁边还辅以文字口诀。
    萧庭以“少商剑”的剑谱为代表,用神念将剑图和口诀都暂时印在头骨上。
    结果契合度有30%,竟然比一阳指高了二十个百分点。
    然后是臂骨,契合度居然有70%。
    指骨的契合倒还是很高,依然是99%。
    肋骨20%,腿骨60%,趾骨60%……
    这让萧庭彻底不懂了。
    六脉神剑的契合度,不但普遍比一阳指高,某些部位还还高得反常。
    譬如腿骨,一阳指的契合度只有20%,六脉神剑的契合度却高达60%。
    更诡异的是脊柱……
    契合竟然高达88%!
    “怎么选?”
    萧庭在密室中盘腿坐下,陷入长思。
    从最稳妥的角度考虑,自然是指骨。
    烙印完成后,很可能每根手指都会变得如同神兵利剑一般,无坚不摧。
    但脊柱骨88%的契合率,却像是跳着艳舞的伯爵夫人,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事实上,萧庭自己对“烙神之骨”之骨的了解也不多,这也才是第二次烙印神通而已。
    他并不能预测,将六脉神剑烙印在脊骨之上,成功后会掌握什么样的能力。
    但很多时候,往往越是难以揣测,就越是代表着无限可能!
    “88%的契合率,足够赌一次了!”
    萧庭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果断作出决定。
    虽然一旦失败,他就无法在将“六脉神剑”烙印在自身骨骼上,换其它地方的骨头也不行。
    但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以脊柱骨烙印六脉神剑,一旦成功……
    收获将会极其惊人。
    因为脊柱是连接人体上中下三个部位的桥梁,全身神经都是从脊骨通过,而后扩散至全身。
    一个人的脊梁若是成了剑,那他将发生怎样的蜕变?
    通常,成年人的脊柱有二十四节。
    其中:
    颈椎七节,萧庭将之当做一个整体,烙印以“变化无穷,难以捉摸”著称的商阳剑剑谱。
    胸椎十二节,萧庭将之平分成两段……
    上段烙印以拙滞古朴取胜的关冲剑剑谱,下段烙印大开大阖,气势雄迈的中冲剑剑谱。
    腰椎五节,烙印忽来忽去,变化精微的少泽剑剑谱。
    骶椎一般也是五节,但是成年人的骶椎都融合成为一个完整骶骨,由于中间没有缝隙,反而更便于“烙神”。
    萧庭将剑路雄劲,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的少商剑剑谱烙印其上。
    最后的尾骨,一般为三角形,由四块尾椎融合而成为一体,烙印了轻灵迅捷的少冲剑剑谱。
    ……
    在骨骼上烙印剑谱,极其消耗源能。
    常常一幅剑谱图的十分之一都还没烙印完,萧庭体内的源能就消耗一空了。
    再加上脊柱骨是全身骨骼中最复杂,最不规则的,在其上烙印图文的难度更是成倍剧增。
    他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其中。
    在旁人看来,就仿佛是着了魔一样,成天盯着剑谱一动不动。
    除了偶尔吃饭喝水,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天龙寺岁月静好。
    “观”字辈以下众僧只知道本因方丈收了一个弟子,并且是极其罕见的练武奇才,却从没有人见过。
    牟尼堂密室为天龙寺禁地。
    除了寸步不离的枯荣大师外,就只有本观、本因、本相和本参四位高僧时常过来看望。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眼见萧庭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本因等人的忧虑与日俱增。
    直到第四个月时,本参终于忍不住,对枯荣大师说道:“师叔,这样下去,不会走火入魔吧?”
    “他内功粗浅,能走什么火,入什么魔?最多也不过是心痴罢了。”
    枯荣大师淡淡道:“老衲与他有半年之约,等半年之后,他练不成,知道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自然会放弃,安心打牢根基。”
    “如此就好。”
    本因方丈放下心来,低声道:“好在观守还年轻,若能用半年时间让他明悟这个道理也值了。”
    众僧闻言,都不禁点头。
    只有本参露出期望之意,喃喃自语:”真的练不成么?”
    嗡!
    恰好就在话音落下之际,萧庭蓦然睁开眼。
    双目开阖的瞬间,空气一片肃杀……
    整个禅室之中都仿佛充斥着剑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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