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邻国的。”
    高凌也沮丧地叹气:“唉,我不给你写信,不请你上京就好了。都怪我考虑不周。”
    袁峥闻言放下碗筷:“我不上京,和你就没有长相厮守的缘份了!”
    “这倒也是。”高凌笑了,“吃饱了么,太阳这么好,出去散散步?”
    今年暖得早,昨日的雨令空气湿润清爽,迎春花已是嫩绿浅黄交杂;柳枝冒了绒绒细眉;各色梅花尚在花季,散发着清洌芬芳;鸟鸣啾啁中,红桃猫在脚边窜来窜去扑闹着,明媚早春风光令高凌皱了许久的眉舒展开来,连故意把大半个身子倚在自己肩上的人都没让他觉得沉重。感受着身边人的依靠,高凌终于有了不用依附于人的自信,胸中多日的浊气吐出大半。脑中却还是盘旋着刚才谈论的事。
    青碧的竹枝在微风中摇曳,高凌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那天七哥说过,父皇允许他自己挑侧妃,哪怕一个也行!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
    袁峥接过话头:“如果他挑的是弱国的公主,总比挑个强国的公主对我们来得有利。西北各邻国中,国力最强的当数楼兰国,最弱的便是月氏了。”
    正要想办法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让高蕴按自己二人的意思选侧妃,下人来报:“成公子来给王爷复诊了。”
    陈铿给袁峥仔细诊视一番,拍拍手道:“王爷果然身强体壮,寒毒已清,药可以停了,不过应该还是身困乏力,所以得服上几天补品。”重新开了方子。然后开始商讨西疆郎中来京后的一切事宜,这时付轩也来王府求见。高凌起身去前厅,留下袁峥和陈铿继续说话。
    付轩果然行动迅速,短短两天时间,便把高凌交代的事办了有一半左右,此次是来把已经收到的银票交给高凌,并上呈极清楚的帐本,高凌心事又放下了一些,承诺事情全部完成之后,满足付轩一个要求。付轩喜滋滋告辞而去。
    高凌顺着石径往回踱,脑中翻来覆去的还是如何替高蕴解决难题。“月氏国……月氏国……”
    翠竹轩廊下,一个小丫鬟正在为王爷煎药,过来一个老妈子,看了看炉火,对小丫鬟说道:“火太旺了,药没煎好就得干了,撤掉些柴火。”
    高凌闻言心头一动,釜底抽薪!快步进屋,袁峥和陈铿的商谈似乎正好结束,两人皆面有喜色。陈铿笑得神秘:“你们俩都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送走陈铿,高凌迫不及待地俯身到袁峥耳边嘀咕了一阵,袁峥大喜,说是自已也模模糊糊有这种想法但尚未成形,如今却是英雄所见略同,然后又提出一些细节详议一番,心中大石皆落下一半。袁峥用力抱住身边人偷亲一个:“咱们就如此这般来个一箭四雕!”未等高凌抗议,大叫一声:“司擅!”
    一身侍卫劲装的司擅出现在门口:“王爷有何吩咐?”
    两人对视一眼,高凌微笑着说道:“司将军,请管家去挑一些有西疆特色的礼物,等会儿麻烦你送去太傅府,另外我再写封信,请你亲手交给韦小姐。”
    司擅目中精光一闪:“是。”转身就要走,被袁峥叫住:“急什么,听着,等下换件好点的衣裳,别给你主子丢人,去吧。”
    “是。”司擅走到门口忽又回过身来:“殿下,属下可不可以问问,韦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想……送她一件,就当……就当赔礼道歉了……”吞吞吐吐,脸色绯红。
    坐着的两人忍着笑意对视一眼,袁峥对着司擅挤眉弄眼:“我家猫儿长大了开窍了啊,哈哈。”弄得司擅脸更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高凌瞪他一眼,对司擅说:“太傅和夫人喜欢雅致的东西,雁姐喜欢新鲜玩意儿,不管吃的穿的玩的,越新奇越好。”
    “多谢殿下。”司擅一抱拳,拔脚就溜,袁峥哈哈大笑。待司擅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进来的时候,高凌的信刚好写完,只见司擅已换过一身新衣,显得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高凌欣赏地打量一番:“司将军真真一表人才!”
    袁峥则去翻盒子:“你们选了什么东西?”
    “回王爷,一副和田羊脂玉和墨玉雕成的围旗;两块羊毛地毡和两饼麝香;还有几轴字画。”
    袁峥看高凌点了头,又去揭小盒子:“还有什么?”
    司擅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从中拎出一顶西疆少女最喜欢的八角帽,帽上缀满各色饰物和七彩流苏,十分美丽。袁峥一挑眉毛:“真漂亮,不过我记得府库里好像没这个?”
    “这是临来京城前我娘给我塞到行李中的……”司擅再次脸红。
    高凌把信塞到司擅手里:“雁姐没戴过这么漂亮的帽子,一定会喜欢的,肯定比王爷替你准备的礼物更得她心。”拿过旁边袋子,“既然准备了就不要浪费,这些西疆特产干果你也一并带去,至于送给太傅还是小姐,我们管不着,呵呵。”拍了拍司擅肩头,“去吧。”
    司擅前脚刚走,石小四和周阿根后脚就进了屋,捧着两只药碗和蜂蜜罐。石小四把药端过来:“王爷,主子,喝药了。”
    袁峥接过一饮而尽,高凌却苦着脸嘟嘟囔囔:“我病早好了……”
    石小四笑嘻嘻:“主子,您这碗是十全大补膏,不是药。”
    高凌撅嘴:“还不是一股药味!我不喝。”说着把碗一推。
    小四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了:“表公子关照一定要看着你喝完的。”
    “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
    “这,这……”石小四一脸为难:“表公子说了,您喝没喝他只要一把脉就能知道,要是您没喝,他下回就要拿我来研究扎针的穴位,主子您就行行好吧……”一脸的可怜相。
    高凌转了脸不理他,周阿根照例咧出一嘴大白牙:“殿下,陈公子说了,您要是不喝,就让属下侍候您……”
    小四偷笑着补一句:“捏鼻子灌!”
    “噗!”袁峥一口蜂蜜差点全喷在他脸上,强忍笑意斥道:“放肆!有这么和主子说话的么!”看了面现尴尬,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高凌一眼,贼笑着凑上前去:“要不,我来喂你,好不好?”
    高凌一脸惊吓地后退一步:“不敢当,不敢当,我还是自己来吧。”一闭眼一仰脖,一大碗黑黑的汤汁入了肚,随即苦得脸皱成一团。漱完口,一勺蜂蜜已送到嘴边。高凌看了拿勺的人一眼,张口吞了。
    袁峥放下勺:“好了,周阿根出去吧,小四留下。”
    第 68 章
    大白牙乐呵呵走了,袁峥恢复了正色:“石小四,前几天你假没休完就回来了,这么着吧,今天补给你一天假,你进宫去看看你娘,叫她过几天请个假,出宫到王府来住上一天,也好让我和殿下略尽孝心。”
    “真的?”石小四又惊又喜,去看高凌,只见高凌微笑着点点头,不由狂喜,跪下就给两人磕头:“谢谢王爷,谢谢主子。”
    袁峥叫他起来:“别急,我还没说完。你娘做的糕点很好吃,我还想再尝尝。”
    “是。”小四点头,“我多带些回来。”
    高凌也笑:“宫门下钥前回来就行,记着别告诉奶娘我生病的事,都好了,没必要叫她白白着急。”
    小四一一应下。
    袁峥取出一块镏金铜牌:“这块牌子送给你娘,就当抵了做糕饼的辛苦。”
    石小四受宠若惊地接过:“多谢王爷!”这种制式的金牌只有安疆王的绝对亲信才有,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代表了安疆王的势力范围,石小四只在司擅处见过,当即感激涕零。
    看小四兴奋离去的背影,高凌拉住身边人的手:“这块牌子在宫外很有威慑力,可是在宫里……”
    “在宫里没什么用,但是能让奶娘高兴安心。”
    手被袁峥反握住,话题也被转开:“你觉得我们定的计划有几成把握?韦叔会不会生气?”
    高凌想了想:“七哥那儿应该没问题,其他的难说,不过太傅从小就很疼我,我想问题应该不大。等司擅回来就知道行不行得通了。”
    “恩。”
    高凌抚摸袁峥生着厚茧的掌心:“其实你心思比我更重。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今天头还晕吗?”
    “不晕了,就是力气没恢复,你放心吧,陈铿不是说了三天就能复原吗?”
    高凌点头,倚到他怀里,双手伸到后面抱住他腰背,微仰起头,看到欺上来的厚唇,闭了眼等待着亲密接触。然而四唇交接的霎那,只听“哧拉”一声,安疆王丝质衣袍的下摆赫然出现两条长长的裂痕!随着“喵敖”一声,始作俑者已逃离现场,窜上了桌案,示威似地弓起了背。两人都是一愣,立刻,高凌便笑得弯下了腰。袁峥无奈之极,暗恨自己怎么又忘了清场!这只可恶的猫也太会吃醋了!只得眼睁睁失去一个亲热的机会,因为管家来报:“老夫人带着人去工棚了。”
    高凌直起腰,坏笑着伸出双手揉揉袁峥的脸:“阿峥啊,乖乖在家休息,本公子也带几个人去看看,再去和京兆尹打个招呼。”
    袁峥被揉得呲牙咧嘴,向天翻了个白眼,扭曲着脸关照:“一切小心,把连虎和周阿根都带上。”
    高凌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袁峥见他进门,笑着扬起一张请贴:“司擅带回来的,太傅请我们明日午后去他府上赏兰花。”
    高凌大喜:“太好了!太傅这关过了!”叫了司擅来细问,司擅难掩满面春风:“太傅只说了一句身为老师,只想看到自己的学生平安快乐。”
    心情大好,晚饭时两人胃口大开,看下人收拾完饭桌,高凌正要拿本书看,忽听到一串清脆的“叮铃叮铃”的声音,紧接着是细细的委屈的“喵喵”叫,低头一看,只见红桃肥硕的身子正在向自己挪来,行动似乎不太灵活。仔细一看,原来是它脖子上被拴上了一个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金铃铛,每挪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由诧异地看了一眼袁峥,安疆王轻咳两下:“咳,咳,那个,怎么说也是你十殿下的宠物,总得有点儿好东西衬身份不是,所以我叫人找了个铃铛给它戴上……”看高凌眉毛一挑,赶紧加上一句“那铃铛是纯金的,好几两重呢!”
    高凌笑出声来:“是是是,王爷您出手真大方。”抱起猫摸摸:“红桃乖,铃铛很漂亮,你就戴着吧,谁让你把烂人的衣服撕坏了呢?”
    猫窝在高凌怀里冲烂人呲牙,袁峥奸笑着走过去:“咪咪来,我也抱抱。”伸了手去抓猫。红桃惊恐地从高凌怀里窜下,一溜烟跑到门外不见了。
    高凌哈哈大笑:“王爷果真威风!”
    袁峥满脸委屈:“我真的想抱抱它嘛……”
    不想看书了,高凌笑着去案上取琴:“是是是,王爷仁爱,在下弹个曲子替红桃谢过如何?”
    “殿下您客气了,不过您有兴致弹琴,”安疆王大刀金马往太师椅上一坐:“本王洗耳恭听!”
    轻拢慢挑试音已毕,高凌坐正了身子开始弹奏。
    闭着眼睛,袁峥用心聆听着从高凌指尖流泻而出的悠扬宛转的音符,虽不通乐理却也能感到春夜的静谧甜美:如有舒适的暖风扑面而来,柳枝轻拂、花影婆娑摇;流水淙淙、月明星稀;万物浸润在袅袅的芬芳绮旎气氛中,竟是这般和谐畅美。
    一曲既罢,高凌笑着问道:“好听吗?”
    “好听。”袁峥仍在陶醉中,闭着眼点头。
    一丝坏笑在嘴角浮起,高凌重又抚上琴弦。一支起伏跌宕,激动而委婉的古曲在室内流转。曲毕,袁峥缓缓睁开眼睛:“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脸的陶醉样。
    高凌歪着脖子瞅他:“听出什么曲子了吗?”
    “前一首是《春江花月夜》吧?”
    “原来王爷也通音律。”
    袁峥微有得意:“听三三弹过,有点印象,不过后面一曲不曾听闻。”
    高凌笑得促狭:“启禀王爷,第二曲叫做《凤求凰》,当年司马相如弹于卓文君的便是此曲。今日在下就效仿前人也以此曲博王爷欢心……”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一双手臂困在桌案之前,安疆王居高临下地圈着他,气息喷在他额头,暖暖地,痒痒地:“十殿下,本王想请教,到底谁是凤谁是凰啊?”
    高凌眨眨眼睛,长睫毛一闪一闪:“我记得父皇在给我们赐婚的诏书上写过“皇十子高凌龙凤之姿……”我既不是龙,当然是凤了,所以王爷你就是凰喽。”
    安疆王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很好,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凤谁是凰!”一手圈在高凌后腰,一手托住他后脑,迫使坐着的人高高昂起头来,厚实的唇用力碾上形状美好,早已微张的薄唇。高凌双手不由自主环上了他的腰际。大力却温柔的吮 吸,舌尖不舍的交缠,一线银丝顺着紧贴的嘴角淌下。渐趋粗重的喘息,让袁峥忍不住把瘦削的身躯从椅上拽起往卧室内挪去。
    高凌挣扎:“……门……没关……”
    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安疆王搂着十皇子移到门边,一脚踹上,再腾出一只手以最快速度闩上,然后拖着高凌急步跨进内室。
    被推坐到床沿的高凌看着正宽衣解带的人开始有些微的发慌:“袁峥……别……”
    “是你招惹我的!”袁峥微微咬牙,身上只余了内衣,手又伸向高凌的襟口。
    外衣被褪去,粗糙的大手从内衣衣襟交叉处探入,抚上皮肤光滑紧致的腰身。高凌的气息开始粗重,脸上似有发烫的感觉。带着许多茧子的手掌沿着腰背向上缓缓移动,每过一寸都似点了一把火在身上,高凌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手指爬到了胸前,敏感的两粒红豆被捏住,时轻时重地揉捏,一边耳垂也被含住,温热的舌尖不住轻舔,间或用牙齿轻咬,热热的呼吸喷在颈间,厚唇从耳垂移到腮帮,温柔地拂过早已色泽丰润的薄唇,来到光洁的下巴,又一路向下,突然在喉结处用力一吮,高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头向后仰去,修长美好的脖颈完全展露在袁峥面前。
    随着袁峥更加急促的呼吸,衣物从肩头滑落,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高凌浑身一凛,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急忙抓住在自己身上游弋的双手:“袁峥,不可以,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袁峥双目中有两簇火焰在跳动,声音嘶哑:“没关系,我心里有数。高凌,我等今天等了好久了……”
    第 69 章
    69.
    “高凌,我等今天等了好久了!”
    高凌只觉得心头百感交集,也哑了嗓子:“我也是。”
    毕竟才刚入正月,虽燃着碳盆,高凌裸着的上身也很快起了层层战栗,情不自禁地往前跨了一步,往温暖的胸膛偎去。
    袁峥紧紧抱住他:“我的小凌……”弯了腰,一手去托高凌的膝弯,欲将他打横抱起。
    高凌双臂配合地环住袁峥脖子,不料双脚刚离地,便觉得袁峥踉跄了一下,幸亏就在床边,自己被“掉”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睁眼望去,只见袁峥脸色正由红转白,呼吸也不稳起来,和刚才情动之时的模样不同,隐隐带上了病态的苍白。
    见高凌瞪大了眼看自己,袁峥极力调整呼吸:“对不起……我没抱稳……”
    高凌坐起来,手抚上他胸膛,只觉得他心跳得异常剧烈,说话间能明显感觉到气息的急促无力,不由慌了神:“袁峥……你病还没好,别勉强……”
    袁峥捉住他手:“我没事,我只是太激动……”
    高凌用力抽出手,摇头:“对不起,我不该撩拨你,袁峥,来日方长,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不急于一时,等你养好病我们再……”
    袁峥的神情极愧疚不安,支愣着双手竟不敢再碰高凌半 裸的身体:“高凌,我……”
    高凌不敢直视他双眼,探手去扯被子裹上自己:“我冷了,你也穿上衣服,别再次着凉。”
    想起刚才谁凤谁凰的话,袁峥难堪之极,垂下头无言以对。
    高凌着实不忍,乌龙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却又不能明说,只好竭力安慰:“你别这样,我,我会心疼。这事儿……就算为了我,你也别勉强,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留下遗憾,所以,过两天吧?”
    袁峥看看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默默地转身去桌边。高凌阻止不及,眼睁睁看他仰脖将茶壶里余下的大半壶冷茶一饮而尽。
    袁峥呆立了一会儿,又返身回到床边,高凌全身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蛹一般缩在床里侧,只露了半个脑袋,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袁峥也朝天躺下,拖过另一条锦被盖上。
    高凌把头往他肩头靠了靠,身体却不敢挪过来:“我知道你只是体力没恢复而已,不用内疚。”
    也许想通了,袁峥偏过头来:“躺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高凌摇头:“我这样也很舒服,你睡吧,明天还要费神呢。”
    袁峥干脆掀开自己被窝:“过来,让我抱着你。”
    “不!”
    袁峥拎着被子的手不肯放下来:“你不过来我就不盖了,再着凉我可怪你。”
    高凌无奈:“你个烂人!”嘟嘟囔囔,“我还不是为你好。”弃了自己的被子钻过来,却还是怕被发现自己身体尚未平息的变化,不敢与袁峥紧贴。袁峥抱住他仍裸着的上身,手顺着他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移到鼓翘的臀部停下,轻轻捏了两下,高凌面上似抹了胭脂,羞得闭上双眼。袁峥右手在高凌仅着的亵裤腰带上轻轻一挑一扯,手掌便毫无阻碍地抚上了富有弹性的肌肉。高凌闭着眼眼体验从未有过的被粗糙指掌捏摸在臀部、大腿内侧的舒适感觉,有点痒痒地,又有说不出来的舒服销魂,未知的无助感令人想推开肆意的大手,直觉的渴望却又让人想得到更多的爱 抚,矛盾的心思让他不敢多想,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抱住了身边人的腰,口中无意识地逸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却立刻被柔软厚实的口唇封缄。与此同时,不安分的狼爪忽然一把握住了高凌早已半抬头的火热。高凌一惊,猛地眼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柔情似水的黑眸,袁峥的声音磁性而魅惑:“放松,别紧张,今晚我侍候你。”一手箍着他身体,不让他后退躲避,一手在他下 体时轻时重地揉捏撸 动,还不时照顾到下面的囊袋。同是男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部位和动作力道最让人销魂,未经人事的高凌难以抵挡这样的挑 逗引 诱,矜持被完全抛开,随着下 身的迅速坚 挺,破碎的呻 吟从喉间逸出,袁峥手指带来的快 感从那里一波波不间断地涌上头顶,立刻便被如潮水般被吞没了所有理智,无法控制的战栗令身体阵阵发抖,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前挺送,似要获得更多。带茧的拇指在铃口摩擦造成的细微刺痛更让高凌兴奋到了极点,脑中白光闪过,浊白的体 液尽数倾泄在袁峥掌心。
    喘息渐趋平稳,高凌却缩在袁峥颈窝不敢抬起头来,脸烫得如着了火。袁峥擦净手,低头轻吻他乌黑的发顶:“舒服吗?”
    “嗯。”乌发轻点,声音比蚊子还要轻。
    掖好被子,拍拍怀里的人,袁峥轻声细语:“睡吧。”
    胸前传来闷闷的声音:“袁峥,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我也帮你……”手还未碰上袁峥的下腹,便被捉住,放到自己腰间按住:“不要,你睡吧,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
    “……好。”高凌略有些不理解,袁峥只是没恢复力气,又不是不行,但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也许他想要的不只是手。感受着掌下腰肌的弹性,“其实我在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你,只是到成亲后才明白罢了。若没有这场赐婚,我这辈子的感情都不完美。”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身边人并不算英俊的侧脸:肤色算不上黧黑,却也决不白皙,线条刚硬,棱角分明,有不羁的胡碴子在下巴处冒头。“袁峥,你知不知道哪件事让我对你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袁峥偏头看他认真的双眸:“我猜猜。是我飞身刺狼的英姿?”
    高凌摇头。
    “我年少有为?”
    高凌还是摇头。
    “那么一定是我挨打不吭声的男子汉行径了!”
    “呸!”高凌好气又好笑,“你那叫死扛!我才不愿回想你那时候的狼狈惨样呢。告诉你吧,是在行宫外第一次见面时,你那么在乎我累不累,跟不跟得上你们的脚步,你后来还背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我这些年常常会想起这件事,因为真正是关心而背我的,除了奶娘就只有你一个了,哦,还有司擅,我们的好兄弟。”
    袁峥嗅着高凌发际清新味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动心?”
    “因为我才华横溢?”
    “天下才子多了!”
    “因为我不受宠,你可怜我。”
    “高蕴三年前如果比你受宠,他未必能来西疆。”
    “勇敢的人你见多了,不会是因为我敢和狼对峙才喜欢上的吧?”
    “这是其一,主要是因为有人在我病榻前掉了金豆子,我一时心软就被攻下了。”想起小小高凌因为自己坚持君臣之仪要求保持距离而默默掉泪的模样,心底忽又柔软如棉。
    “不早了,睡吧。”用力搂一下心爱的人,听着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袁峥却睁着眼努力平熄体内的热火,直到半夜才被周公召去下棋。
    太傅府一如既往地清幽静逸,偶尔走动的下人们面上也一派闲适神色,决无匆忙之态。迎春花蔓搭成的花墙边老槐下,用原木与藤条新搭起了一架秋千,两个少女正玩得兴起,洒落阵阵银铃。鹅黄与大红的裙裾随风飘荡,翩若惊鸿。
    高凌和袁峥连袂而入的时候感受到的便是这样怡人的舒适。红衣少女见他们走近,从秋千架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到他们面前,语声里透着亲近:“十殿下,袁王爷。”
    袁峥微笑欠身:“韦小姐。”
    高凌叫得亲切:“雁姐。”两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这时鹅黄长裙少女也款款走近,对着两人盈盈一礼:“君蝶舞见过两位王爷。”
    袁凌二人赶紧还礼:“参见太子妃。”“见过七嫂。”
    君蝶舞脸一红,韦雁不以为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家里,就不要客套了吧。”俏皮地眨眨眼睛,“我原不知爹爹今日请了你们来做客,便邀了君妹妹来赏花,真真是赶巧了,好在都是一家人了,倒也不必见外,热闹就好。”拉了君蝶舞素手,“爹爹在湖心亭练字,我来带路,走吧。”
    四人结伴而行。君蝶舞落落大方,不似一般贵族女子前呼后拥,倒似孤身随韦雁前来太傅府的。
    韦成涛坦然受了高凌和袁峥的后辈之礼,却要对君公主行君臣之仪,君蝶舞避过一旁:“蝶舞与韦雁姐姐已是八拜之交,理当尊您一声韦叔,又是在您府上,岂能受您如此大礼。”说着也以晚辈自居道了万福。
    韦成涛目中闪过赞许的神情,不动声色换过话题,对高凌说道:“你们来得倒早,太子还未来,先在这里等等吧,顺便看看我这幅字。”
    听到“太子”二字,君蝶舞脸上微微一红,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却已尽入在场之人眼中。
    雪白的宣纸,八个遒劲刚健的大字墨迹未干,力透纸背: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高凌凝视良久,一揖到地:“老师的字越发刚劲有力了,多谢老师费心,学生一定谨遵教诲。”
    第 70 章
    韦成涛点头,你们年轻人玩吧,不用管我。取了棋盘自顾坐到一边打谱。
    高凌独自去看塘边各种兰花长势,袁峥凑过去:“我来陪太傅手谈一局如何?”
    韦成涛毫不意外:“坐。”
    袁峥执白后手,前半局颇占上风,然而当韦成涛出其不意另辟战场,几个回合之后,白子便大势已去,袁峥也不恋战,投子认输:“韦叔好棋力。”
    韦成涛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远处,高凌还蹲在花丛边,女儿和她的女伴已不见踪影。便不紧不慢地把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篓:“你下棋的本事并不比我差,只可惜我已另走门路,虽不容易却是唯一能翻天的法子,你却为了死保西边这一块,丢了中央根据之地。”
    袁峥回想棋局:“的确因小失大了,不过当时我怕失去已有的地盘,忽略了突围而出的一小块白子,犯了兵家大忌。”取过壶为韦成涛斟上一杯茶,“幸好是纸上谈兵。”
    韦成涛擎杯啜上一口:“你是身在局中以致患得患失啊!”
    袁峥讪讪:“是。不过,韦叔这招奇兵的确高明。”
    韦成涛往椅背一靠:“我也是受人启发。”
    “哦?家父生前极为推崇太傅,谁能让您佩服?”
    “一个女人……”
    话未说完,下人远远地报了一声:“太子爷驾到!”
    所有人站起身来整束衣衫迎接太子。高蕴也未带随从,独自一人手捧礼盒大步入园,来到湖心亭。袁峥笑着代为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放到一旁。
    高蕴看了他一眼,笑了:“哟,你们都到了,看来我来迟了。”拦住韦成涛要行的君臣大礼,躬身下拜:“今日是学生来老师府上作客,并非在朝堂上要讲那些烦人的破规矩,您请坐,学生给老师请安。”韦成涛便收了客套坐下。
    袁峥和高凌也打招呼:“太子爷。七哥。”
    高蕴也招呼他们坐了,韦成涛正要吩咐重新上茶,高蕴已经拿起石桌上茶壶,随便拿了个杯子,倒满了就灌。喝完拿手背一抹嘴:“还是老师这茶够酽,带劲!上回去礼部,王尚书那花茶,太淡了,我叫他换乌龙茶他还不干,没劲。”
    众人都笑。此时尚不见韦雁与君蝶舞身影,想是去了别的院子。韦成涛仔细看看高蕴,比以前黑了壮了不少,眉宇之间已蜕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内敛,隐在爽朗直率的外表之下。看来三年的军旅生涯确实获益匪浅。听高蕴抱怨王睿垣的花茶,哈哈一笑:“老王那是几十年的习惯了,哪里是说改就改的,不过你没去过他府上,他家厨子的手艺可是京城一绝,你看他那肚子,就是吃出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高蕴对袁峥努努嘴,问高凌:“他前天喝成那样,没撒酒疯吧?”
    “他没事,就是吐了几回。高凌站起来抱拳,“多谢七哥,要不是您替他挡了不少……”
    高蕴一挥手:“没事就好,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袁峥笑得无赖:“七哥说的是。”
    高蕴大眼一瞪:“你叫我啥?明明比我岁数大!那啥,以后就就就叫高蕴,少来这些虚的!”
    韦成涛看看时辰不早,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雁儿她们去哪了。”径自离开。
    看韦成涛走远,高蕴压低了嗓门:“前天宫宴没机会说,今天我得问个明白。我说袁峥,你居然为了出去骑马散心不赴我的请,亏我怕怠慢还特地叫马小晖来送贴子!”
    袁峥也压低喉咙:“你既请客,为什么也去西山,莫非客人只有我一个?”
    “说对了,只请了你一人!你既不赏脸,我也只好散心去了。”高蕴斜他一眼。
    袁峥眉毛一挑,挤出几条抬头纹:“太子爷是如此小气的人么?”
    高蕴对他翻白眼:“你前天若来我府上,便没有这场罪受,我那烦心事也可逃避一时,可惜……”
    “此话怎讲?”
    高蕴神情严肃起来:“我前一日进宫请安,父皇无意中透露了口风,要我想好两个侧妃人选,还要借这场宴会将你改封安乐王,让你长驻京城。我越想越不对劲,就想把你找来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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