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娆罗f边毫无保留地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欢愉、观赏着争像小动物追寻热源般在地上蠕动。
    不喜欢叫床的争的呻吟声仍是那么微细,但鼻息跟轻哼都甜腻湿热得过分性感诱人。
    「你就如此舍不得我?嗯?没了我,你也不独活是不?」
    被他作弄得意识混乱、也快迎上高潮的守娆争已听不大真切,只能时摇头时点头。
    娆罗f轻吻着他苦闷的表情轮廓,一手伸到自己的发髻后头,把造型简单的纯银发簪抽出。
    他今天只散下半边头发、另半边全部挽了上去,以一根银簪固定。
    他在指掌中旋转着纤巧的簪子。
    「不要忘记这是你许下的承诺,而我从没要求过。」
    娆罗f以拇指把完全张开的铃口给扯得更开,一滴涌出来的蜜液漏进他的指缝中。
    被一波又一波欢快浪潮卷进去的守娆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只知道自己快灭顶了……
    「啊、啊啊啊、嗯――」
    但,蓦地,有一股冰冷的锐痛从身下袭来。「啊!」
    守娆争的身子像虾子一蜷,竟看到男人用拇指把他的铃口扯到变形,试图将簪尖戳进去。
    「你在干什……不、不要!」
    男人却一意孤行地握着他的根部、另一手旋转着银簪,以绕圈圈的方式让它插得更深。
    守娆争连看也不敢看正在他身上发生的恐怖画面,他、他那里会坏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好恐怖、好痛……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被……
    守娆争只觉得柔软的皮肉之下包裹着坚硬而脆弱的肉芯,那硬得绷紧发疼的肉芯正被外来异物生生地挖弄着、入侵着……排尿口跟肉芯子热腾腾、火辣辣地发着痛,一直灸烧到肉体中央深处。
    好可怕……感觉只要突破了某个关口,那根恶毒异物就会长驱直进,直捅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娆罗f竟然可以柔情蜜意地把吻印上他额头、却残酷无情地反插入他的排尿口。
    「啊啊……不要这样、别这……f、娆罗f!」
    「不要怎样?」
    「好、好痛……会坏掉,那里会坏掉,不要――」
    「真可怜啊争,来,告诉我你哪里在痛?」
    「我、不……娆罗……殿下、皇子殿下!快住手、啊――」
    「嘘,乖,继续叫我的名字吧。别乱动,再乱动我不保证不弄伤你的。」
    「f、f……f,为什么!我那里,好痛!」
    「是哪里?你不说我怎会知道呢?」
    「我不、不知道怎……呜嗯……」
    「是喔?那我恐怕帮不了你呢,我可怜的争。」
    「不、不要……我……尿、尿尿的地方好痛……」
    「什么?你说这样小声我都听不见呢?」娆罗f变本加厉地将寸半的簪子一口气推进去!
    「啊――」守娆争瞪大双目、瞳孔在剧烈震晃,然后,他失控地惨叫扭动。
    他不知道!不知道那里叫什么……尿、尿尿的地方还有……呜他不知道……
    他怎会知道?他什么都没法想了!他快要被生生玩坏掉了!他不知道……
    他小时候怎样叫大人带他去尿尿的……他……
    「啊啊――!不要……我的……我的小鸡鸡好痛!」
    当当当,银簪被娆罗f随便地抛下地,滚到一旁。
    那对守娆争来说简直是最美妙的声音,剧痛突然消失,只有被撑开的铃口热腾腾发着麻,被堵塞着的热液一涌而出、一滴又一滴像嚎啕大哭般滑落下来。阴茎仿佛被欺负般瑟瑟发抖。
    他在娆罗f怀中瘫着身子,双手垂挂在男人的臂弯中、手背虚软跌落在地上。
    复杂庞大的感受让他控制不住一波又一波从头窜到脚尖的哆嗦,他好像刚被海啸吐了出来。
    嘴唇合不起来,他好一会儿才能找回声音,把瞪着天花的涣散目光聚焦,慢慢移到那残酷得可怕的男人脸上,「为……为什么?」
    他明明没做错任何事,而娆罗f还似乎因为他的承诺而愉悦着。
    娆罗f把他的赤色头颅置于自己颈窝中,另一手细细抚着他抽动的性感喉结。
    「痛吗?害怕吗?恐怖吗?心寒吗?」娆罗f巨细靡遗地问他,温柔抚着他的湿发,「痛就好,记着这些痛,争,永远记着你今天给我许的承诺。」
    在他还在努力克制着别颤抖得那么厉害、那么软弱得不像自己时。
    男人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颈窝之中,再慢慢咀嚼、呢喃一次,「……痛就好。」
    他不知道男人那张他看不见的脸上有没有勾起满足的微笑,他亦不想知道。
    他只深切明了到这一生都不会忘了这殿中发生过的一切、那些让他的心都要碎了的恐怖、委屈与疼痛。而他的肉体久久、久久才能把男人手掌的触感与温度散去。
    这是个多么多么没安全感的人啊……
    娆罗f把如同洪水猛兽般的不安完全释放出来,让那只野兽扑到他身上尽情撕咬。
    让那野兽通通报复在他身上,仿佛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活该遭受的罪,仿佛是他主动招惹。
    仿佛……这男人用自己的不安在他的身心骨骼上烙上专属印记。
    第十二章
    暖意席卷了宫中每一角落,连阴霾无光的肆茎大殿也不例外。
    这里总是人迹稀少的,除了七皇子?娆罗f和五公主?娆罗偶尔来走动外,很少人来探访。
    是因为老皇帝昏昏傻傻吗?没人敢说,也许和这脱不了关系。
    只是,今天的春风也送来了一个人。
    春风送来了娆罗飒又爱又恨的一股青春活力,比什么都叫他羡慕、也比什么都教他妒嫉。令他矛盾的想亲近、借此回忆,也想狠狠推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嚣狄将军求见。」
    殿外传来铿锵步音,军靴击在云石地板的声音回荡。
    似乎来人未等应允便大胆妄为的踏了进来,连步伐带有压迫感。
    娆罗飒有气无力的抬首,茫然若失的眼睛失去焦距,「长流……」
    是嚣狄长流,总是伴着他一块商讨国事的好臣子,看,他没有糊涂到把这都忘掉。
    是长流有什么重事要和他商量吗?「走,你们全都退下……」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皇上所下达的命令,是他们都……听错了吗?
    没错,当年嚣狄长流实在是功高镇主,每逢有要事密事与皇上商量时,皇上都会叱退左右,关上殿门,只留守娆轩在他身边护他周全,可……守娆大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此趟求见的是嚣狄长袖,并不是嚣狄大将军啊?皇上是老糊涂了吗?
    「走!本皇跟将军的议事是你们这群蝼蚁能听的吗?还不快给本皇滚?咳咳咳……」
    大殿守卫们你眼望我眼,终于叹一口气,纷纷全退至宫殿外了。然后整个宫殿静默了下来,连方才的军靴声也不复见了。恐惧感如潮水把娆罗飒包围,他只觉这偌大空间只剩下他一人。
    他着急的低喃着,「长流、我看不见你……再过来一点、让我看见你、再走近……」
    「长流……」他双眸所见的范围其实有限,他根本只看到一个虚无的影子。
    仿似等了数辈子,那团迷雾终于踩着慢条斯理的步伐到他身边。他坐在床上,尽量凑前感受眼前人的气息。「走近一点,本皇准许你行近一点。」
    「遵命。」男子抬起了脸,好让他看得更仔细。
    「你是……长流吗?」他在记忆搜索嚣狄长流的样貌,总觉得,他有好久好久没看过嚣狄长流了。
    眼前人也有着嚣狄长流一般的狂放傲气,也有着身为将军的意气风发,却……还是有差。
    他观察了一阵子,知道问题出于哪里。他……眼前的人实在太年轻了……
    他是在发梦吗?可是梦中,为何只有长流变年轻了?他呢?还是一样没变,还是如老妖怪般丑陋……时间对他来说,一直一直是不公平的!
    所有流逝的痕迹不止刻在他的身体上,还有心上。现在他如戴上了一副溃烂面具,一片一片剥落,只让他见识到自己的无能悔恨。
    「我是。我是嚣狄长流,也是嚣狄甭伞;故潜境的三座,嚣狄长袖。」
    娆罗飒颤抖抖的伸出一只枯竭的手想抚上他的脸,摸索他的轮廓。
    是嚣狄长流的孩儿?他什么时候长到如此之大了?他错过了些什么?
    眼前的人简直是年轻时期、黄金岁月的嚣狄长流的再版,朝中最能协助他的左右手……
    「来,嚣狄长流之子,让我看看你……孩子,你是如此出色。你的父亲还安好吗?」
    嚣狄长袖在娆罗飒的手再碰到他的脸之前,厌恶的退后一大步。
    眼前人哪还有一点当娆罗皇的气势?没,一丝也没!「家父一点也不安好。你忘了吗?他给你毁了……」即使他笑得一脸从容,说出来的话却锐不可当,每一句都直刺进他的心坎里。「我不是没有求过你啊,明明那天我都不顾尊严的求你了。你却还是执意的不理不闻。这比娆罗f所做的更卑鄙,你知道吗?」
    「我尊贵无比的皇上陛下,你知道吗?」他的军靴一下一下击在床前梯级上,逼近娆罗飒。
    那嚣狄家族的墨色军服看在娆罗飒眼里满是提醒,军靴重重践踏着他的心。
    嚣狄长袖现在只要抽出腰间的长剑,娆罗飒随时可以一命呜呼,绝对准确无误。
    但他要的不是娆罗飒的命,他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要对付的是娆罗f。他不要娆罗f的天下,他没兴趣,他只想那小皇子付出与他相同的代价。
    至于娆罗飒,他油尽灯枯了,生命的光快被春风吹熄,上天自有因果报应,那用得着他插手?
    他又踏前了一阶,娆罗飒因眼前把天地都掩盖的身影而害怕的向后瑟缩。
    「不止,嚣狄甭墒撬你还记得吗?这个在皇朝视为禁忌的名字,你下令不准任何人提起他。五年前你毁了他,把他当作赔礼流放到大英软禁、把他回国的权利当成威胁嚣狄家的筹码。」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没有!」娆罗飒不断自言自语,恐惧的把自己缩往床塌一角。「长流……你别过来、我命令你别过来!停下来!」
    那酷似嚣狄长流的面容、凌厉的双眸像两把匕首往他心内捅,硬要他回想罪状!
    「长流、长流……」嚣狄长袖像看笑话一般,停在他面前仅剩两步就不动了。「你就只会这个名字。你想求他们的原谅吗?到天牢去说、到大英帝国去说。」
    如果他真是父亲,早就在五年前这老鬼把甭杀瞥龉的时候,就一刀往他心窝内捅。
    「你想要求我的原谅吗?」嚣狄长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让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以啊……」
    「只要你别过来……别靠近我的身边……别、别过来……」娆罗飒牢牢盯着他黑亮的靴尖,只要嚣狄长袖动一下就如惊弓之鸟。
    「给我毁了守娆争。听清楚了吗?毁掉守娆争。」
    嚣狄长袖刻意提起靴尖敲地,发出咯一声,满意地看见娆罗飒涌起一阵颤栗。「应该没问题吧?毕竟这是你最擅长的……别说我强迫你。这交易对你来说有好处呢,陛下。皇七子现在一整天都跟守娆争腻在一起,相信你也早有所闻吧?他夺去了你最疼爱的儿子啊!」
    他看到绕罗飒的双眸越变混浊,知道提及娆罗f令他起了强烈的反应。
    「放在手心中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就在你面前嚣张的夺去了……」
    娆罗飒愤然握紧双拳,眼中迸发恨意,令他双眸像燃着两潭鬼火般令人骇怕。
    「他们公然的在朝上搂搂抱抱,可怜的f殿下被他完全迷惑住了。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你会救他的吧,对不对?」
    娆罗飒胡乱的点头。他的f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f儿……「我、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以迷惑皇子之名把他定罪,把守娆争拉离娆罗f的身边。」
    「可是,f儿会恨我的……他不喜欢我这样做的!他不会交出守娆争那贱人……」
    「你有着最大的筹码,你以皇位作威胁,还怕皇子殿下不就范吗?」要是说恨,他想娆罗f恨这老鬼够久了,也不差这一件。「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他终究明白陛下的用心良苦。」
    「还是……」他把尾音拖得长长地,「你希望我告诉守娆争?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被你虐待至死的。守娆轩某天突然人间蒸发了,你说他被刺客暗杀,也许大家都信了你的话……」
    却有更多朝中人知道那是欲盖弥彰的谎言。「但,不包括嚣狄家在内。他会为父复仇的,他现在正在对付娆罗f,很快便轮到你。你也想安享晚年吧?你也想一劳永逸,莫让这朝野被他搞垮对不对?现在,在他未知晓真相前毁了他。」
    「不要、不要告诉他……求你……」
    守娆争一定会偷偷潜进来,虐杀他以报父仇……以他虐待守娆轩的方式……
    「那你知道该怎办吗?」
    他反复逼问、循循善诱,以他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安危、以他过往的丑陋罪恶、以他对死亡的恐惧以及遗留下来的这个王朝,就似执着懦弱小孩的手教他捣烂蝶翅。
    娆罗飒抬头,这会儿,精明得过火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嚣狄长袖。「毁了他。」
    「对、毁了他。」嚣狄长袖像坚定他的信念般重复一次。「你答应过的一定要做到。」
    他霍地转身,连敬礼也没有,留多一刻都不愿意。
    娆罗飒不敢看他整个人,连他那高大得可覆盖天地的背影都只有不能反抗的霸道。
    他困难的吞了口唾液,喃喃低语,「孩子,你真是个野心家……」
    这就是年轻的特权。
    嚣狄长袖停下了脚步。
    连空气都为此沉静,靴响只剩余音在大殿回荡,「何不问问你自己?」
    「此刻的嚣狄长袖是个野心家,因为你的野心到今天还未停歇。」
    娆罗皇朝中的最源远流长的嚣狄世家,一向安于己位,无半分为皇之想望,但娆罗飒总是疑神疑鬼、杯弓蛇影,无所不用其极的一再考验和打击嚣狄家族。嚣狄家为了保全自身的安好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张势力,好稳固根基、装备自己对抗一波又一波的兴风作浪,永不停歇的削权与压迫;好让皇室有所忌讳、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恶性循环、这样的自相矛盾已多少年了?
    既然再三被逼上绝路,何不如了他的愿?这样一来,彼此也会轻松一点。
    娆罗飒最好记牢一点,嚣狄家的野心不是被别人,而是这专权的皇帝所挑起的。
    「争,我今天到恬宫里去。」
    娆罗f有些懊恼的拿起象牙梳,梳着纠缠的发丝。
    他费力弄了三四次仍未成功。他微微皱眉,一怒之下抽出抽屉里的小剪子。
    「别。」守娆争从身后按下了他握着小剪子的手。
    他舞动长指、以熟稔的手势在他发间穿梭。最近这种工作总是由他来做,早惯了。
    娆罗f不许小宫女们进房来,不许她们的眼神总盯着争的红发瞧。
    娇生惯养的娆罗f就为了这荒谬理由,事事都要学晓亲力亲为。例如梳发这一项他总是做不来。
    尤其娆罗f的小动作就是有意无意、无聊的时候把玩自己的发丝。绕圈又放下的发纠结不清,这样一来情况变得更糟。到了最后,还是他接手梳好一头顺滑长发。
    娆罗f微眯起眼看向镜子中相依的人影,懒洋洋的往后靠去,守娆争以指化梳整理他的发。
    这种生活可以持续下去,一定是种享受。
    「我今天要进恬宫去,皇姐有事找我。」
    守娆争一直都知道的,娆罗f谁也不亲近,就只有五公主娆罗与他常有往来,能让足不出户已能知天下事的娆罗f乐意奔波,也只有一众皇亲国戚中的五皇姐,他认同的唯一亲人。
    守娆争的眼神询问的移向下,娆罗f一双凤眸瞧着他,其中流窜的是愉悦光采。
    「对,你也要跟去。」
    他回答了争无声的询问。
    娆罗绽在晨早梳理告一段落的时候,神秘兮兮的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
    守娆争有些疑惑的看向衣柜中琳琅满目的衣裳,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
    「这,特意差人做的。」他从中拿出一件深蓝滚金边的衣裳,「欢喜不?」
    又是这么强势的问句,要是娆罗f这么问的话,他也只可以应,「喜欢。」
    「穿上看看。」这句子令他回忆起娆罗f外游阑煦,那时候好像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境。
    只是现在想起来感觉却很遥远,当时他还未认识解语……
    他不太熟练地穿上华丽的衣,这次轮到娆罗f替他整理细节。
    娆罗f让他转身,在镜子前看看焕然一新的自己。
    娆罗f勾起满意的笑,在他还未意识到他诡异的笑容为何时……眼前蓦地被一大片阴影所遮盖!
    他才发现,原来这些衣还连带有帽,怪不得娆罗f要特地差人去裁了。
    「这些……」他的手伸到帽里,抚着那张俊秀的脸庞,「还有这些……」
    手再深入,抚摸他亮眼的发丝,「都只给我看好了。」
    守娆争不由得佩服娆罗f的手段,这样的点子竟被他想出来了。
    他顿时百感交杂,心情一团混乱。他一向都知道这男人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心思……
    「我爱你知道,你守娆争的姓氏只代轰守护娆罗f,不是守护娆罗皇室。」
    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庞,轻啄了他的唇一下,然后擦肩而过。「出发了。」
    一路上,宫女侍工们看见他们走来,无不惊讶的。
    他们不知有多久没见过守娆大人一面了,之前守娆大人是无故失踪数天,然后一回来立即被皇子殿下所软禁在房内。至于他们的关系嘛……天天都腻在一块儿,形影不离,只要不是瞎子都猜出八九成。要说守娆大人成了皇子殿下的男宠很难令人信服,但事实就搁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先别说主子荒淫无道至此,守娆大人仍是他们心目中所尊敬的人。
    只是现在身分变得很是尴尬,令人无所适从。
    宫女们脸红的脸红,侍工们鄙视的鄙视。流言日益壮大,宫中上下无人不知雅宫内的荒谬事迹。虽说皇室难免有这好男色的歪风,可是皇子殿下谁不好惹,竟和近身侍卫有私情,还公然在朝上做出亲昵动作、毫不避嫌,此举已引起了许多元老大臣不满。
    年纪轻轻就在朝中淫乱不驯,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将来要怎么服众?怎把这个天下交给他?
    这事必须要加以制宪,接下来大概只是时间的问题,皇子殿下不好惩办,当然对守娆八座下手。
    这件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但皇子殿下却依然故我、毫不收敛。唉,只怕纸包不住火,再迟些就会连皇城外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丑事,到时候更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的窃语到最后,都难免摇头叹息一番。
    恬宫
    娆罗f扫视一眼恬宫,发觉守备得更为严密,当中多了很多生脸孔。
    他厌恶的皱眉,看来父皇把五皇姐逼得更紧了……
    「七皇子殿下,驾到――!」传卫朗朗宣诵着,而侍卫们都把视线投到戴帽子的身影上,深感古怪,但守娆争早已学会不把他们疑惑、好奇和鄙夷的视线当一回事。
    「再多看一眼,就挖出你们的双目。」
    经过一众侍卫们时,娆罗f勾起的笑完全不具威胁性,嗓音却是冷的,命令是残酷的。
    娆罗f踏过尔雅长廊,双目些许焦急地搜寻着血亲的身影。
    终给他寻到了,但那身影却是憔悴的,脆弱如一株快枯萎凋零的清莲,每个动作都加速了生命力的流逝,看在他眼中满是心惊。「五皇姐。」
    娆罗安坐在亭中,转过脸来,「f,说过多少次了,唤我姐就好。」
    他们从小开始就因为这酷似母后的脸蛋而遭受父皇的百般精神虐杀。
    没他人比他们更清楚彼此的苦了,他们是同一对父母所出,受同一双眸子所困扰的胞姊弟。
    他现在长大了,也拥有给他疗伤诉苦的人,可以稍稍脱离父皇的伤害。可是姐呢?
    皇姐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她是如此弱不禁风,别说反抗,她可能连保护自己也做不到。
    只是同样身受其害的他,又该如何解救她才好?
    眼睁睁地看着她承受那日复一日的折磨,连他都要怀疑以往的日子他们是怎样撑过去的?
    真的,也许要等到父皇离世与母后在冥府相聚时,才可以摆脱这梦魇。
    「姐,你有事找我?」
    「坐下来吧……」她的脸因温柔的笑而添了些光亮,可是,双手却紧张的拉皱了衣袖。
    「姐?」他这个姐实在不适合说谎或隐瞒任何一个小秘密,瞧,她的动作都不自然起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娆罗稍稍放松,她嗫嚅地说,「其实是父皇要我跟你谈谈……」
    「甭说了。」娆罗f有些恼的眯了眼,那个老家伙好像怕惹他不高兴似的,什么不好说的事都命皇姐去跟他通传。
    「好,咱们先不说这回事。」
    娆罗避重就轻的说道。她关心的事还有另一项,这才是她搁在心中在意很久的问题,「说……绂雯八座的事你有听闻吗?」
    「何事?」娆罗f倒好奇皇姐会留意到绂雯说这无关痛痒的人物。
    「就是他的妹子被人玷污的事,是你指派的吗?现在朝中都在乱传。」
    她一咬牙,一鼓作气的说出来,她非问个明白不可。
    「你相信我吗?」他没直接答,反而问了个问题。
    「当然。」要不然不会问他,反而会自己胡思乱想到憋死的地步。
    「我不屑做这种事。」他要威胁绂雯说和嚣狄长袖有的是办法,况且嚣狄长流那老不死也给关进大牢了。何苦多此一举?即使他是要伤害绂雯解语,目的只为了守娆争,只为了独占争。
    若是他派人去伤害绂雯解语,没有在争面前否认的道理。
    「我就想你不会做这事。」毕竟是她由小照顾到大的弟弟啊……他的脾性不值得她怀疑。
    况且,父皇和f不知道她和绂雯说是恋人关系,要是被他们发现,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她是多么的怕……怕f是揭穿了她与说的关系,因此才会对付说的妹子,幸好、幸好。
    虽然f在她面前斩钉截铁的否认了、她也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但说会信吗?
    说在解语被玷污的隔天已按捺不住偷溜进宫中找她,只因说已为此事濒临疯狂、情绪崩溃,若再不见到她、抱不到她只怕会随手抓起一把利器去找f同归于尽了。连她都不敢回想当天说既激愤又难过的神情,他说,解语把自己封闭起来,镇日裹着棉被、躲在角落不言不语,除了长袖之外,察觉到有人接近,她就会不停尖叫……只怕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说都会为妹子的事而神伤。她只庆幸说没有因为一时神智不清而在人前揭破他们的关系――她还在等,等说成为万人之上的宰相,成为能匹配她公主身分的男人然后明正言顺把她迎娶过门。
    好一段时间,他们都静默无言。
    静静啜饮着瓷杯中的清茶,他们的回转心思却各异。
    恬宫并不是宫内最能欣赏景致的地方,却名副其实是宫中最为恬静的地方,确实适合生性爱静的五公主……也很适合上演了结生命的戏码。他拈了些茶水,指尖轻巧在石桌中舞动着。
    娆罗被他这个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她看到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撑下去。
    f要她撑下去……她感动的眨了眨湿眸,抬头望着娆罗缝。
    花瓣如雨一般衬在f的身后,漫天飞樱替他们洒了多少无声的泪?只是,今年初春仍未停歇。
    最近这些天来,她变得很脆弱、很多愁善感,不复优雅高贵的公主形象。她真的快撑不下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姐,你仍很美……」即使这种美是他们永远的困扰,「撑下去,等我为皇的时候,为你找个别国皇子婚嫁,然后离开娆罗别再回来了。」
    「f……」为皇,对了,难道还需要犹豫吗?只有f成为这国家的皇,他们才会有逃离的机会不是吗?所以,让她自私一点吧……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和绂雯说双宿双飞,出宫做对无忧无虑的小百姓。
    「父皇要我跟你说……」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因私心变得丑陋,再也不可能回复美丽了,「你为皇的唯一条件是……交出守娆争。」
    娆罗f惊讶的抬高了眸,好一会儿寻不回自己的声音,「争?」
    「对,这是唯一的条件。只要你一交出守娆争,不用待父皇入葬百日,他立即下诏书让你当皇。」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了数声,「如果我不依呢……那老鬼又可以怎样?他只有我一个儿子适合当皇,不给我要把皇位给谁?」
    父皇一脚都踏进棺木内了,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他一死,皇位也会是他的。
    「f,你不懂。你不放守娆争离开,他会死的。父分批传召他的亲卫与老臣子们重复同一番的话:你交出守娆争便能立即登基;你舍不下的话,他便替你舍下。你背后又有多少食客等得够久了,就等你一步登天?你能挡得了一个、两个,挡得了全朝要杀守娆争的人吗?说的是多少人?拥戴你的,想杀害他;反你的,想囚绑他以威胁你。若你坚持不杀他、展现出对他的在乎,之后肯定有数之不尽的敌手威胁他以要胁你。」
    连她听下去也是不可思议,她震惊于父皇的不惜一切,连娆罗皇朝要置于异姓手上,只空留虚壳他也不顾了……「他只给你一天时间,若你仍是下不了决定,他便会下旨。你登位那天,守娆争同时被判死刑,而即使你登位后仍要让李宰相摄政,李道月会被提拔为当摄政王、自滕紫未手中接过嚣狄长流那份军权,不让你独揽嚣狄军符。」
    娆罗紧咬着下唇,也许她不必惊讶。父皇的极端疯狂她不是第一天见识,他临死前都要独占这溺爱的小儿子,然后私心地两眼一闭便不理国家存亡。人之将死,他还忌讳些什么?他真做得出这么失常荒谬的事……而且他多么确信娆罗f会为了皇位而放弃微不足道的守娆争,他连一丝怀疑也无。「你交不交,他也得……f,你要如何办?」
    「他真的这样说?」娆罗f可从没怀疑那疯老头的能耐。
    「抱歉……」娆罗不敢迎视他隐藏伤害的眼神,f登基是她的希望,而她现在的话却像吹熄他的最后光亮一样残酷。
    娆罗f恍神了一下子,「说什么抱歉?」
    「因为……因为你不能没有他,不是吗?」她是多么明白这想爱又不能爱,蚀心刻骨的痛苦感受。「你爱他,不是吗?」
    娆罗f垂下了眼,再抬起的时候竟连丝波涛也没有激起。
    他像听了个笑话般轻松笑着,「爱?这是什么?我真的得到过吗?」
    这种虚无的东西,他连看也没看过。这朝中又真的存在这玩意儿吗?
    爱?倒不如说争被迫留在他身边比较贴切,他们根本连一段关系里最基本的信任也做不到。
    他们就是这种混淆不清的关系,没什么事比这更好了。幸好、幸好自己还没陷得太深……
    争仍然处于性奴的身分,他对争连喜欢也谈不上,甭谈爱……对,争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与皇位一比较之下是如此微不足道。他连想都不必想,只要交出他即可成皇。
    心里翻腾了发抖了,一定因为二十几年的努力就在眼前,终于让他等到了,天下唾手可得。他再也不是只能在暗地里怕他父皇怕得直发颤的小皇子。「你们都弄错了,他只是我打发无聊的玩偶……别逗我笑了,这算什么条件?」
    只是在朝上大殿中公然的搂搂抱抱,他们竟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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