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离看着她,沉默的将裤子穿上。见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面色微红。背过身去快速把裤子穿好,又递上一张纸巾给她。
    他的指尖在碰到她的手时,像触电般立马弹开。方蝶看的好笑:“周老师,我不是老虎。”
    周笙离复杂的盯着她嘴上、衣服的白浊,唇齿轻启,最好却什么话都没说。
    方蝶收拾好自己后看到始终背对着她的女人,噢,不,是男人!她不知道周笙离是怎么想的。但她自己并不后悔刚刚的所做所为。
    “周老师。”
    听到她的声音,周笙离动了,但还是没有转过来。方蝶见到他红的如血的耳尖,抿嘴笑了。
    “周老师,我是自愿的。我愿意做这种事情。”
    “你住口。”周笙离有些气急败坏。
    方蝶并未被他的话吓到,反而凑上前去。周笙离虽然背着她,但余光一直盯着呢。她一靠近,他就后退。
    方蝶见他躲着,她也不恼。离他还有五步的样子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又被敲响了。
    到排练时间了,方执来提醒周笙离出去了。
    方蝶并未躲起来,方执进来时见到她吓了一跳。在两人要离开时,方蝶叫住周笙离。
    “周老师,你拉链没拉好。”
    周笙离就算不想让方蝶碰,也只能让她帮忙了。毕竟他现在是个女的!
    原以为方蝶会作乱,周笙离崩的很紧。但意料之中的是方蝶什么也没有做,老老实实给他拉完拉链就退出去了。
    方蝶迈着轻快的步子想要去找金珠珠,可门被反锁了。刚刚做过同样事情的方蝶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人大概会做什么,她极为体贴的跑去剧场等待。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金珠珠姗姗来迟。方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怪异的走路姿势,眉毛微挑。
    “你别笑。”金珠珠被她看的脸红,想去遮她的眼睛。
    她一靠近,方蝶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那味道不属于金珠珠,那就只有可能是许弋喽。
    “怎么样?见到周美人了吗?”金珠珠先发制人。
    方蝶听到她的话,蹙起眉头:“别叫他周美人。”
    “好好好。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新进展阿?”金珠珠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两个女的能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方蝶点了点头,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还真有?你们俩怎么了?”金珠珠激动了。
    “不如你和许弋。”方蝶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好友,周笙离为什么要男扮女装的事她还不清楚。冒冒然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俩有什么?不过是暂时搭伙。”听好友提到许弋,金珠珠的脸色瞬间就垮了。
    方蝶刚想说话,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人,戳了戳好友的肩膀。
    金珠珠瞟了一眼她,目视前方,并未转头。
    许弋把手上的水放在地上,看也没看她们直接走了。
    金珠珠把水踢倒,怒道:“谁稀罕他的水。”
    方蝶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不要随意去插手别人的感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周笙离和方执的节目很快就到了,金珠珠和许弋也在里面。方蝶坐在台下,聚精会神的看着节目。
    这是一个音乐舞台剧,其中有一慕是所有人两两成对一起跳舞。
    台上,方执牵起周笙离的手翩翩起舞。俊男美女的组合,加上配合默契,这场舞会确实赏心悦目。
    方蝶在台下看着搭在周笙离腰间的那只爪子,恨不得剁了它。这还只是开始,结尾定点还有方执托举周笙离的场景。但这个因为方执的力气不够改成了下腰。
    一舞完毕,剧场掌声雷动。等人员退场以后,她也起身离开。她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最后谢幕时,周笙离对方执的那个笑。她无处发泄,她没有理由生气,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是,她才恼火。她回到教室就开始做题,做了一本又一本。因为金珠珠没回来,她也干脆没去吃饭。
    晚自习的时候方蝶的胃开始痛了。等周笙离注意到她的情况询问时,她始终闭口不言。见她面色惨白,还一脸死倔的样子。周笙离有些火大,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把她拎起来就往外面走。
    拎到医务室,医生瞄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情况。
    “没吃饭吧?胃痛是吧?”
    方蝶无力的点点头。
    “你们这些小年轻阿!就是喜欢作!一点点小事就不吃饭。天大的事情哪有吃饭重要!”医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她弄药。
    因为疼得太过厉害,方蝶吃药时很是干脆。一口闷,等药吞进了肚子里,那股苦味在口中蔓延开头。一阵恶心就要吐,周笙离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
    “咽。”
    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方蝶强行压住那股不适。
    医生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要是个个学生都这么作,老师不得累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蝶吃完药之后,沉默朝医生和周笙离鞠了一躬后,快步走出了医务室。
    操场,方蝶坐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教学楼发呆。
    “坐在这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方蝶一跳,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周笙离过来了。
    “周……周老师。”
    “胃痛还不够?要感冒才行?”周笙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肯定不高兴。
    方蝶垂着头,把裤子上的褶皱抚平,可它又起了,她又一次抚平还是一样的结果。
    周笙离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拔腿想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她又走了回去。
    “您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回教室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方蝶讲话瓮声瓮气的。
    “骗子。”
    “什么?”
    “我说你骗我。你等会儿肯定不会回去。”周笙离看着她,说的很肯定。
    “那您就当我胃不舒服请假了。”被拆穿谎言,方蝶也无所谓了。
    周笙离看着她,眉头皱起,一脸严肃。
    “方蝶。你到底什么毛病?”
    “相思病。”
    周笙离听完,直接冷脸。
    “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不喜欢方执碰你,可我知道我自己什么身份都不是。可就是这样,我还是难受……”方蝶讲着讲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看着周笙离,一脸委屈:“我不喜欢你冲方执笑,你都没有冲我那样笑过。我知道我这样是神经病,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周笙离安静的听她讲完,反问:“所以你就生气不吃饭?”
    方蝶呆呆的点头:“我太生气了,吃不下。”
    “让别人爱你的前提是你要自己爱自己。”
    方蝶怔在那儿,问:“那我爱自己你会爱我吗?”
    周笙离拒绝的干脆利落:“不会。”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方蝶并没有多失落。
    她问的小心翼翼:“那你会爱方执吗?”
    “不会。”周笙离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蝶的阴霾因为周笙离的回答一扫而空,
    她从未奢望过周笙离会爱她,但知道周笙离不会爱方执,她就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
    方蝶默默跟上周笙离的步子,看着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的照射下重迭在一起,眉眼弯弯。
    周笙离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偏头去看后面的女孩。见她如惊弓之鸟般跳开,又见他转过头后小心翼翼跟上。嘴角的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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