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双胞胎姐妹来了之后,打闹了没等多久,体艺馆就开门了,大家也都进了各自的练习室。
    两人走进唱歌房,周轻语恬静地开门、开空调,准备等老师过来上课,瞥见陈楚生在一旁看书, 忍不住问他:“刚刚你对林茗萱她们说了什么?又把人家气跑了!”
    陈楚生放下书,无辜地说道:“也就讲了一个笑话啊,不知道她们脸红个啥!”
    周轻语下意识追问道:“什么笑话?”
    “你真要听?”陈楚生特意问道。
    “嗯!”周轻语点点头。
    陈楚生咧嘴笑了笑,道:“男科医院里,一群护士在护士站休息,一个老护士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潮流, 八号床那个小伙子, 居然在那玩意儿上刻字了, 刻了‘一流’两字,也搞不懂刻这俩字是什么意思!其他护士也都纷纷讨论起来,在那东西上纹一流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猜是女朋友名字,有人猜他很自信,认为自己那方面一流,才刻字的。这时候,一个年轻漂亮又性感的护士红着脸说道,为什么我给他换药时,看到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单纯的周轻语居然没听懂,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她们看到的内容不一样?”
    陈楚生笑而不语。
    见他不回答,还笑的很鸡贼,周轻语便觉得不正常,带着怀疑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几秒钟后,她终于想明白了, 脸顿时羞的通红, 咬唇娇嗔骂了一句:“流氓、无赖!”
    陈楚生心中笑的很欢, 却表现的很无辜的样子:“我还特意问了一下,是你自己非要听的,不能怪我啊!”
    周轻语轻哼了一声,自顾去摆弄她的吉他去了。虽然她嘴巴微微撅,但眼神带着几分笑意,倒是没有真的生气。
    没过多久,陈楚生厚着脸皮又来向周轻语请教问题,对于一个音乐盲来说,确实很多地方都不能理解,就连最基础的音乐节拍怎么在现实中表达都搞不懂。
    周轻语见他真诚地过来请教问题,也不跟他计较段子的事情,挥手耐心地在他面前演示起来:“那,十分之一节拍,就这这样,哒哒哒哒,八分之二节拍,是这样, 哒哒……”
    近距离闻着她身上的少女芬芳, 陈楚生居然失了神,不由地深吸了口气,仿佛要把周轻语吸进肺中。周轻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疑惑看向陈楚生。
    陈楚生忙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喷的这款香水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请问这是什么牌子,什么味道的香水啊,我也想买一瓶自己闻。”
    听他说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周轻语略有尴尬,因为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寓意,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有喷香水!”
    陈楚生立马哭丧着脸说道:“啊,那惨了!惨了!”
    “你怎么啦,你为什么说惨了?”
    周轻语的好奇心顿时被激起来了。
    陈楚生皱着眉头,很认真地说道:“科学家说,如果喜欢闻一个异性身上的味道,那就意味着你的基因选择了对方,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他的话让周轻语顿时羞涩起来,那么明显的暗示,周轻语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暗道:“他这是在委婉地向我表白吗?我是不是要拒绝他,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陈楚生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自从发现喷对了香水也可以很好闻之后,我发现这种说法不靠谱,原来人的体香居然可以作弊!!就跟女生隆……整容一样。”
    虽然他及时把隆x改成了整容,但是周轻语还是听懂了,知道他临时改了口,顿时又是一阵羞躁,但是很快又有点失落了,原来,又是自己想多了。
    她本来打算,如果陈楚生向自己表白,那她就立马拒绝,可是,陈楚生却只字未提,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劲的感觉。
    而且,她又不可能自己主动说,你不要追我,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之类的话,万一人家根本没有那个心思,那岂不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以后怎么有脸面对他啊?
    所以她觉得,陈楚生这家伙,真的是太讨厌了!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陈楚生突然问道:“对了,轻语,你会听歌写谱吗?”
    “会一点点。”周轻语说的很谦虚。
    陈楚生激动问道:“你这么厉害,那,这个能力要多久才能练出来?”
    周轻语笑道:“你说的是‘视唱练耳’吧,这需要专门的训练,首先你得唱准音阶,慢慢锻炼耳朵对音阶的敏感度,熟练了自认就能听出来,急不来的。至于要多久才能练成,就要看天赋了,如果天赋高,很快就能学会,有人的甚至不训练都能分辨,天赋一般,估计要学几年才能做到。如果存在听力方面的缺陷,估计练习十几年都不行。”
    周轻语的一番话让陈楚生感觉有点泄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对音乐敏感度不是很高,说是音乐废材,可能也说不上,毕竟他五音齐全,耳聪目明,所以他至少也要几年时间才做得到。
    “那你学了多久就会了?”陈楚生想问问周轻语的情况。
    周轻语微笑道:“我从小就学音乐,练钢琴,没有刻意‘视唱练耳’,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她感觉到了陈楚生眼神里的失望,笑着安慰道,“其实,音乐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东西,不像数理化那样,学会了公式就可以了,哪怕你再聪明,也不能一朝一夕就成为音乐方面的高手,它需要用心慢慢体会。”
    不过,陈楚生没有那个耐心等好几年,只能寄希望于高考结束后,多花点时间练习,争取早点把这个能力学会。
    不过,他看向周轻语的时候,顿时豁然开朗了。专业的让你干专业的事情,若是能找一个信任的人帮忙,几年后才能学会也不是问题了,而这个人,最佳人选,不就是眼前的周轻语嘛?
    现在两人不是成了一个临时组合么?
    如果两人的组合能够稳下来,或者两人关系再进一步,那两人不就可以合作了?他会唱歌,脑子里都是未来大火的好歌,而周轻语会谱曲,那两人一起就可以创作歌曲了。
    因此,在他眼里,周轻语就是一个大宝贝啊!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周轻语羞涩质问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被陈楚生炙热的眼神盯着,周轻语还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比如亲一下之类的呢。
    此时陈楚生回过神来,见周轻语居然后退了一步,顿时苦笑说道:“难道你就这么怕我吗,我又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样的。”
    周轻语恼羞地哼道:“如果你不是坏人,那第一次为什么还要强,强吻我……!”
    说着,她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淡粉色,白里透红,娇羞欲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陈楚生暗自吞了吞口水,嬉笑着问道:“如果我现在又问吻一下,你会不会再抽我一巴掌?”
    “我会打死你,我发誓!”周轻语噘着嘴说道。但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和羞涩,看起来并不是像那种会打人的样子。
    陈楚生多少也深度接触了不少同龄女孩子,自然看出她其实不怎么生气,于是嬉笑着反问道:“那如果是你主动亲我呢,你会不会打我?”
    周轻语红着脸道:“我亲主动亲你?你做梦吧!”
    陈楚生突然收起笑容,一脸惊讶地指着周轻语右侧的窗户,惊呼道:“看,外面有人在天上飞啊!”
    周星驰的《功夫》在2009年才上映,离现在还有四年时间,所以,电影里包租公套路龅牙珍亲吻的桥段,还没有广为流传,单纯的周轻语果然上当了,下意识往窗户那边看去,而陈楚生立马把嘴凑过去。
    周轻语看到窗外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才意识到被骗了,转过脸来的时候,不出意外与早已等候的陈楚生来了个嘴碰嘴,两人就这么亲上了!
    亲上后,她娇躯一震,近距离看着陈楚生的脸,整个脑子都胡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忙往后退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你!”
    周轻语立即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顿时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却没有直接给陈楚生一巴掌,只是表现得很委屈的样子。
    因为怕被打,陈楚生赶紧后退一步,撇清责任:“那,这次是你主动凑过来亲我的,不能怪我!”
    “明明是你故意的!”周轻语委屈说道。
    其实,如果陈楚生主动承认说,是喜欢她才故意亲她,她也就会假装生气一下,然后就不会追究了。
    可是,陈楚生居然死不承认,非要坚持说是她主动亲自己的,让她瞬间觉得委屈了,眼泪婆娑,马上就要掉了下来。
    不承认喜欢人家还来亲,当人家是什么啊,摆明着就是欺负人嘛!
    陈楚生见周轻语要哭了,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赶紧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就是开玩笑,其实……”
    他这么一说,周轻语顿时觉得更委屈了,带着哭腔说道:“你混蛋!难道,你认为,开玩笑就可以随便亲一个女生吗?”
    “不是,是因为我……,我喜欢你!”陈楚生支支吾吾几秒,终于说出了正确答案。
    听到他说的借口,周轻语也愣了一下,委屈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喜悦,随后喜悦之色又消失了,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却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想哭的冲动,眼睛里的雾气在慢慢消散。
    怕被陈楚生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陈楚生,假装还在生气。
    安慰起了作用,陈楚生还想继续补救一下,可是这时候陈瞬老师已经来了,而且径直走到,钢琴旁边,叫两人过去上课。
    周轻语眨眨眼,很快调整好状态,转过身往钢琴旁边走去,陈楚生瞄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表情很平静,已经看不出要哭的样子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跟着周轻语来到陈瞬旁边。
    陈瞬依然还是按照昨天的讲课流程,先让两人分别练嗓子,练换气,练发音,右手弹的是周轻语要练的高音调,左手弹的却是陈楚生的中低音,左右开弓,一心二用,让陈楚生感觉非常厉害。
    在练习的过程中,陈楚生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对面的周轻语,可是周轻语似乎意识到陈楚生在偷瞥自己,一直把目光落在钢琴上,表情淡定,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偶尔轻轻动一动眼珠子,用余光看一眼陈楚生,在陈楚生发现自己之前快速收回目光。
    练完嗓子之后,陈瞬问了一下陈楚生的基础理论学习情况,结果发现陈楚生居然知道了很多基础知识,学习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多了,很高兴,还特意表扬了几句。
    被表扬,陈楚生看了一眼淡定的周轻语,笑着说道:“主要是因为轻语学妹的帮忙,不然我也不会理解这些东西。”
    周轻语却轻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它处。
    陈瞬倒是没有注意到周轻语的神态,点点头道:“嗯,一些基础的东西可以请教她,她对乐理知识的理解不比我差多少。而且,我也教没时间教你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你必须尽快把基础知识打牢。”
    “是!”陈楚生忙点头。
    “今天,我就从你想学的架子鼓为点,先教你一些乐器知识,让你在练习乐器的同时慢慢理解相关的知识。”
    如果等陈楚生把乐理基础打牢,恐怕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可以先学某种乐器,然后慢慢融会贯通。
    而且,现实中很多人都会一门乐器,但其实乐理知识也就是入门水平而已。
    他先让周轻语自行练习钢琴,然后手把手教陈楚生如何看架子鼓谱,试着敲击一下,练习一下手感,演奏乐器,手感最关键,熟能生巧嘛。
    不过,他没有打开架子鼓的电源。
    架子鼓是电子的,没开电源的话,敲击声音特别小,以陈楚生现在的水平,绝对是制造噪音,关掉电源的话,就不会影响周轻语练习钢琴和唱歌了。
    乐器练习之初,是非常枯燥的阶段,因为学习者还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演奏出歌曲,手不听大脑指挥,很难受。陈楚生百无聊赖地看着架子鼓谱,强迫自己照着上面的音符敲击,偶尔抬起头看一看不远处的周轻语。
    等周轻语上完了今天的音乐课,陈瞬又把在陈楚生叫到钢琴旁,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作谱任务,陈楚生拿出打印好的《琵琶行》,和他一起将谱补上。
    歌曲是合唱,而且元旦就要表演了,因此陈瞬老师又将周轻语叫过来,三人一起研究怎么完善整首歌。
    当然,基本是都是陈楚生说方案,因为他脑海里已经有成熟的歌曲,而陈瞬老师和周轻语则配合着用专业符号表达出来,然后记录在纸上。
    此时的周轻语,似乎已然忘了刚刚陈楚生戏弄她产生的不愉快,非常主动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拿着笔替陈瞬老师写歌谱,很是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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