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就要去死,岂不可惜?”
    萧宝融云淡风轻的开口,“这有什麽可惜的。”
    没错,只要能将奕珏哥哥救出来,他的一条命算什麽。
    “好,这个忙我帮你,不过,我不要你的命。”
    “不要我的命?”
    “没错,我不要你的命,至於要什麽,以後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萧宝融盯著男人的脸,盯著那双眸色复杂的眼睛,盯著那坚挺的鼻梁,只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压得他难以呼吸,而且这种压迫感不是外界施与的,而是与生自来所携带著的──帝王霸气。
    “你叫什麽名字?”他努力抚平自己的焦杂的情绪,开口问道。
    “我的名字?萧──衍!”
    “萧、萧衍?”萧宝融眼睛张大了几分,愕然道:“你、你也姓萧吗?”
    萧衍满不在乎的一笑,“怎麽,姓萧很奇怪吗?难道──这世上只许你们大齐皇族姓萧,却不许我们这些百姓姓萧吗?”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麽意思?”
    萧宝融一时找不到答案,只得将话题转移,“那个,我有些累了,要先去里间休息了。”
    “等等──”萧衍扬声道:“其实,我刚才让你吃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毒药,只不过是普通养身的药丸而已。”
    萧宝融愣了一愣,但马上就回过神来,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匆匆的朝里间走去。
    目视著那方并不算宽厚的背影消失,萧衍峻冷的五官才又慢慢微凝在一起,阴冷的一笑。
    萧宝融,没想到竟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睡上龙床的男子(大修)
    而那边厢,皇帝的寝宫之内,却是另一番荒淫的景象。
    淡红色的垂帐内,一名裸著上身的男子正跪坐於柔软的大床中,眉眼柔媚的望著薄帐之外的
    帝王,忽而将白皙修长的手臂自垂帐的缝隙间伸出。
    “皇上,怎麽这会儿才回来──”男子的娇柔的语气衔著几丝抱怨,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颤,同时勾了勾手指,“您知不知道人家在这儿等了您几个时辰了,从日落黄昏到夜半三更,人家一直守在这儿,就算是困极,也不敢合眼,可是您──”
    萧宝卷冷眼瞧著垂帐内的男子,原本满脸的怒容在瞬间消失殆尽,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後的太监退下後,这才一个箭步冲至床前,撩起幔帐就将男子揉进了自己自己的怀中。
    “怎麽了,我的美人,才多会儿不见,就想朕了吗?”他说著,伸出两指就掐上了男子的红樱,然後慢慢的揉捏起来,目光猥琐贪婪的盯著怀中那方光洁细腻的胸膛,细声开口,“瞧瞧你这付身子,还真是淫乱呀,朕只不过是稍微挑逗一下你这颗小红豆,你就有感觉了吗?”
    “这还不是因为皇上吗?人家的身子──”男子暧昧的一边开口,一边将手伸至萧宝卷的腰间,一点一点地将系於腰间的玉带除去,“只有皇上碰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萧宝卷一阵狂肆的大笑,腰间的玉带已被卸下,所以他很快便褪去了那身明黄色的衣袍,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了身下,迫不及待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你这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老实对朕说,是不是今天又吃蜜了啊!”
    “皇上,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男子像只毛毛虫般蠕动了一下身子,细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抬手继续将萧宝卷的里衣退下,“人家哪有吃蜜啊!”
    萧宝卷邪肆的冷冷勾唇,一手将盖於男子下身的锦被掀开,顿时,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便暴露於微凉的空气之中,他慢慢的,就像是在爱惜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玉一般,柔柔的将手抚上男子的脚踝,然後慢慢的向上移,最终在皮肤柔滑的大腿根部停了下来。
    男子的身子明显的轻震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浮出两抹淡淡的红晕,他似乎有些紧张,但是紧张之中也参杂著几丝兴奋。
    “皇──上──”男子将最後一个字音脱的很长,扬起双手勾住萧宝卷的脖颈,“皇上,您今天不是答应只陪人家嘛,怎麽身後还跟著一个啊!”
    “哦?”萧宝卷似乎想起了什麽,转头看向垂帐外已经换过衣裳的萧楚惜,嘴角挤出一道复杂的冷笑。
    “身子──已经洗过了吗?”
    “是──”萧楚惜恭敬的应道。
    “哼,既然已经洗过了,还不快点把衣服脱了进来,还想让朕等你吗?”
    “是、是──”萧楚惜闻声,动作慌乱的解去腰间的衣带,褪去衣衫随手将其丢在地上,而後步伐踉跄的钻进了垂帐内。
    “哈哈哈──”萧宝卷看著眼前这两个浑身光溜溜的男子,一边大笑一边将目光投向神情依旧不满的人儿脸上,“怎麽,朕今天又带了一个人来这儿,我的风儿生气了啊!”
    他说著,一个伸手便将散坐於左侧名叫风儿的男子一把勾入怀中,将唇贴在他耳边,“既然朕的风儿生气,那朕就把眼前这个男人让给你,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只要你能消气,好不好啊!”
    “皇、皇上──”
    “六弟有话要说吗?”萧宝卷冷眼看著萧楚惜问道。
    “那个、我──”
    “哼──”这回开口说话的是风儿,只见他从萧宝卷怀中挣出,就直直的朝萧楚惜扑去,紧紧地钳住他的肩膀,就开始用力啃咬起他的锁骨来。
    萧楚惜紧攥拳头的右臂一阵急颤,但他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反抗,因为只要他反抗,那麽这麽多年来,他所有的牺牲,所有的付出,就都付诸东流了。
    发泄般的啃噬了一阵後,风儿才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再次将头埋於萧楚惜的胸前,开启双齿,移到微挺的乳尖处就重重的一合。
    “啊──”萧楚惜只是低喊了一声,却不敢扭动身子。
    风儿恶意的看著他的反应,嘴下更是卖力的使劲,直至殷红的鲜血顺著胸口滑至洁白的床单之上,空气中才回荡起两个字。
    “够了──”萧宝卷扬声喝止。
    风儿似乎意识到了什麽,脸色大变,浑身紧张的瑟缩成了一团跪在萧宝卷身前,急忙开口求饶道:“皇、皇上,对、对不起,我、那个──”
    “好了──”萧宝卷残冷的一笑,伸手迅猛的用手臂将风儿的两条腿勾起,“这个人毕竟是朕的族弟,你稍稍出出气就行了,竟还把他咬伤了,不过,朕念你是初犯,也就不追究了,但──”话没说完,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将掩在衣袍之下的那巨大之物撞进了风儿幽闭的穴口之中。
    无题(大修)
    “哈哈哈──好舒服啊──”萧宝卷猛烈的挺动著身子,时而低吼,时而爆发般的高喊。
    而床上的男子则双手紧扯著如雪的被单,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其撕破。
    “怎麽,舒服吗?”
    “唔──嗯──哈──”风儿迷离的眼眸中泛出了几许沈醉,自半张的红唇红不断的发出荒淫的叫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萧宝卷才倒在床上睡去,臂弯中还搂著同样处於熟睡中的风儿。而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萧楚惜则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衫,随便的往身上一披,目光嫌恶的瞪了一眼沈睡於软床中的当今帝王,而後离开了寝宫。
    夜,很冷,可快步疾行的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了一种莫名的欲望。
    当行至一处宫苑处,他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拱门上‘福熙苑’三个字,就沿著苑墙快速的走到了一处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足尖轻轻的点地,而後便跃身跳到了苑墙内,接著便朝不远处的一间屋宇小心的走去。
    踏著松软的草坪,他走到屋宇前,谨慎的避开了来回巡视於周围的侍卫,轻推开了後窗,而後体态轻盈的从窗内钻了进去。
    进了房间之後,便见一具满是伤痕的身子倚靠在桌腿上,脸色苍白的几乎死人。
    “你来做什麽,没……有陪在那个昏君身边,还是,已经办完事儿了──”萧玉珏半睁开眼睛,清冷的语气中衔著一丝讥诮,还有一丝悲凉。
    楚惜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用手指将他散在额前的发丝一一拢至耳後,这才颓然轻笑,幽幽开口,“四哥,以你的武功要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轻而易举,可你看看你现在,一身的血污脏垢,连个人形都快看不出来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玉珏不以为意的冷笑出声,旋即抬眼目光鄙夷的直视著男子的眸子,冷蔑的讽道:“怎麽,难道你要让我也像你一样,对那个昏君摇尾乞怜,整日毫不知脸耻的倚在的怀中,夜夜承受他狂暴的欢爱吗?”
    “呵呵──”楚惜云淡风轻的一笑,“听四哥说话的口气,好像对我这麽做很痛斥呢!不过,我这麽做也是情非得以,在这乱世皇朝之中,人人自危,试问四哥,除了献出自己的身体能保平安之外,还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吗?”
    “难道──”他说著,伸出手指轻触著萧玉珏依旧渗著血丝的伤口,而後重重的一摁,如愿看到两道剑眉轻轻的皱了一下,他才没有继续折磨下去,继续开口,“难道要像四哥一样,私结乱党,做一些根本就是妄想的事情吗?”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萧玉珏仍是捕捉到了自身前男子眼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寂寥和愤恨。
    “楚惜──”他冰冷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抬手吃力的握上楚惜凉透的手腕,
    “帮我照顾宝融好不好,他年纪还小,什麽都不懂,做事也不晓得分寸,如果我不在他身边,真是不知道他还能过上几天安心的日子,所以──”
    “萧宝融萧宝融──”楚惜的口气变得激动起来,“为什麽在你的眼中,永远都只能看到萧宝融一个,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能不能把对他的关心分给我,那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都好──”
    听著那哽咽到甚至带著哭腔的话语,萧玉珏只是柔柔的一笑,慢慢的松开了手,使得手中的细腕瞬间悬在了半空中。
    “你不是已经有了坚不可摧的靠山了吗?可是融儿他──却什麽都没有──”
    “什麽都没有?”萧楚惜苦苦的扯唇笑道:“他不是有还有你吗?既然你这麽怕他出事,为什麽不带著他一起逃走,逃得远远的,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什麽难事儿。”
    “逃?”萧玉珏笑得凄冷,也笑得无奈,“逃不了了──”
    “那──你打算就这麽等著被处死吗?”
    萧玉珏不语,只是静静的看著他。
    “我不会让你死得,不论用什麽手段,我都不会,绝对不会──”楚惜轻轻摇晃著脑袋,清澈的瞳仁中泛出了深深的恐惧,“你不会死,我会把那个昏君杀了,马上,明晚就杀,不、不,不是明晚,我一会儿就去,只要他死了,你就会没事──”
    “不行──”萧玉珏伸手抓上他的肩膀,“听著,我知道这虽然很辛苦,但我希望你和宝融能够好好的活著,因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我不要什麽希望,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楚惜猛地欺身向前,紧紧地封住了眼前的那张布满血痕的双唇,贪婪的索取著,侵略著。
    被强吻的男人没有反抗,只是伸出双臂环上了那方有些单薄的背脊,慢慢的抚摸著他柔滑的长发,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小孩般,耐心而温柔。
    良久,萧楚惜才起身,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去吧!如果那个人醒来,发现你不再身边,估计又该发怒了,伴君如伴虎,以後你自己要小心,还有,帮我照顾融儿──”
    中毒?(大修)
    “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融儿的──”萧楚惜一双眸子不自觉地转向了旁边红色的瓶身上,眼里流出深深的自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融儿躲在床下吧,这个东西──”他拿起药瓶,“也是他留下来的吧!”
    萧玉珏无力的笑笑,眉头又不由得轻蹙了一下。
    “我……帮你上点药吧。”萧楚惜说著,就自顾自的掀开覆在萧玉珏下身的被单,起身移到他大腿一侧,看著那萎靡不振的性器,眉头一蹙,接著便小心的分开了他的双腿,尽管他下手很轻,但是男人大腿处的肌肉仍是微微的颤了一下。
    “上什麽药啊,反正也是将死之人──”
    萧楚惜置若罔闻,打开瓶塞,用食指从瓶内瓦出一小团白色的药膏,然後便移向仍旧红肿的穴口。
    “这里没有水,也没办法清洗,只能先上些药,草草处理一下──”他一边说著,一边将沾著药膏的指尖触上渗著血丝的穴口,慢慢将手指一点点地探入,却听到男人的呼吸声突然加重,於是赶忙停下了侵入。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我会轻一点的……”
    “我──没事──”
    “你怎麽不骂我呢?我对你做这麽残忍的事,你最好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可你却只是说没事两个字来应付我──”
    “我为什麽要骂你,要不是你,说不定今天宝融就没命了。”
    萧楚惜又将手指向深穴中探入了一点,眼睛一直盯著那双有些恍惚的眸子。
    “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宝融一个人?”
    萧玉珏眼睑微微垂下,幽幽开口,“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萧楚惜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到了埋於穴中的手指上,明明被热烫的温度包裹著,可他却觉得很冰,很凉,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上药的过程中,时不时地会有白色的浊液溢出,夹杂著血丝,顺著手指淌下,看著自己的‘杰作’,萧楚惜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粗略的上了些药之後,他起身。
    “对、对不起,对你──”
    “好了,什麽都不用说了,快点回去吧!对了──”萧玉珏喘了口长气,看来伤痛又发作了,可他仍舒展著眉宇,轻轻地触碰著男子拖在地面的衣袍,嘱咐道:“夜里凉,以後出门的时候,记得多加几件衣服,小心染了风寒──”
    萧楚惜居高临下的俯瞰著地上几乎不堪一击的男人,草草的勾唇一笑。
    “我知道──”甩下这句话後,他便沿著来时的原路离开了那里。
    夜里,真的是很冷,萧楚惜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如果不赶在那昏君醒来之前回去的话,恐怕自己──
    刚刚踏进皇帝寝宫的门槛,便见地上跪著一排浑身哆嗦的宫人太监,接著便是一阵瓷瓶破碎的声响。
    “都给朕滚出去,通通滚出去──”
    “是、是──”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一个个脸色惨白,七零八落的回答著,浑身颤抖的起身,慌不择路的向寝宫外退去,到最後,只剩下萧楚惜一人立在门口。
    他看著暴怒的皇帝,将沁满了汗水的双手往衣袍上蹭了蹭,然後扯出一道媚骨的笑容,慢慢的朝披著淡黄色单衣的男人走去。
    “皇上,您这是怎麽了,怎麽发这麽大的脾气呢?”
    萧宝卷残冷一笑,转身瞪著朝自己靠近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将他推倒在地,“说,你到底跑哪儿了,是不是朕给你给的不够,又去跑到别的地方鬼混去了?”
    萧楚惜轻蹙著眉头,紧紧地用五指扣著冰冷的地面,看著满地的碎瓷片和自掌下慢慢淌出的鲜血,忽而转头做出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娇声道:“皇上这是在说什麽,人家哪有去鬼混呀,人家只不过是出去小解一下而已,皇上怎麽生这麽大的气啊!”
    “出去小解?”萧宝卷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俯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望著自己,冷声质疑道:“出去小解需要半个时辰吗?”
    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萧楚惜被打得半趴在布满碎瓷的地面,刚绾好的头发瞬间又凌乱的披散开,垂落在地,正好将他那张满是隐忍的面孔遮掩起来。
    “你就给朕在这儿跪著,等朕什麽时候气消了,朕自然会让你起来,否则,你就一直在这跪著──”萧宝卷重重的甩了甩衣袖,然後冲门口守著的太监命令道:“去,给朕把施美人带过来──”
    萧楚惜动作迟缓的起身,用双膝跪在那些锐利的碎瓷上,不是很痛,可他仍是紧紧地握著双拳,让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而此刻的凤和苑,却传出一道低低的呼喊声。
    “玉珏哥哥,玉珏哥哥,那个皇後要罚融儿,你、你快来──”躺在里间床榻中的少年微微的扑腾著四肢,右臂半抬於半空,似乎想要试图去抓住什麽,五根手指不停的一张一合。
    一直端坐於外间的男人听到这阵低呼,脑袋猛地一震,顿了一顿,就拿起桌上的烛台朝里间走去。进了里屋,他一眼便看到少年毫无防备的睡相,就连被子也已被踢得将大半个身子袒露在外。
    萧衍将烛台放置在床榻左侧的一张案几上,然後便端了一把小圆椅放在床头边,静静地坐了下来。
    “哥哥,玉珏哥哥──”
    萧衍眸中不带丝毫情感的看著少年渗满冷汗的额头,却只是冷冽的勾唇讽笑,然而一只大手已然轻柔的握上了少年半悬於空的手腕。
    “怎麽了,玉珏哥哥就在这儿,别怕!”他柔声开口,可唇角的寒意却丝毫不减。
    听到声音,少年凝成一团的五官稍稍的舒展了一些,胡乱扑腾的四肢也渐渐安静下来,不停翕动的双唇也缓缓抿成一条直线。
    玉珏?萧衍敛眉想著。
    “哼──”他急促的冷哼了一声,“真是无聊的兄弟情谊。”
    只是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床榻中的少年再次低吟起来,身体反常的蜷缩成一团,牙齿紧紧地咬上下唇。
    尽管烛光微弱,但萧衍仍是注意到少年的嘴唇发青,身体也有轻微的痉挛现象。中毒了吗?他迅速的伸出两指把在少年的手腕。
    质问(大修)
    “你、你干什麽,放开我──”萧宝融被腹痛弄醒,一睁眼,便见自己的手腕竟被一个男人握著。他一时气急,也顾不得疼痛,半支起身子就将手抽了回来。
    萧衍笑得轻浮,望著少年一脸怕被欺辱的模样,不由得想要戏弄他一番,可是考虑到他的身子,他还是将这种想法压在心底,开口问道:“这两天,你有没乱吃什麽不干净的东西?”
    萧宝融似乎仍没从方才的惊怒中回过神儿来,眸中依旧透著冰冷的敌意。
    “我吃什麽东西,与你何干,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为什麽要告诉我?”听完这话,萧衍不由得淡笑出声,他慢慢将身子前倾,坏笑道:“当然是因为你的身子啊,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你的身子──我可不敢保证能过了明天──”
    “你──咳咳咳──”萧宝融话犹未了,就侧身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说什麽来著──”萧衍将将手抚上他的背脊,慢慢的帮他顺气,“我劝你还是老实的告诉我,这两天里,你有没有喝什麽奇怪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去除你体内的毒素啊!”
    一听到毒,萧宝融的瞳孔立即放大,猛地抬头,盯著男人的一双眸子。
    “毒?”他短促的吸了一口气,愈加剧烈的腹痛整地他眉头又凝紧了几分,“什麽毒?”
    萧宝融看男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是要说毒,这怎麽可能。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给他投毒,他所食的饭菜,所饮的汤茶,一律都是他的亲侍送来的,怎麽可能有毒呢?
    “看来──”萧衍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看来,你那皇帝哥哥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半点沙子了,急赶著要把他剩下的兄弟杀得一个不剩,唯恐他的皇位不保,先是你那宝珏哥哥,然後便是你。”
    “你、你胡说,我所有的饭菜都是亲侍送来的,这──”
    “亲侍?你觉得在这深宫内苑之中,还有亲侍吗?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亲侍,同样,他们也能因为钱而背叛你──”萧衍阴冷的勾唇,很明显,眉眼之间,他都在嘲笑眼前这个少年的幼稚。
    “你是说──唔──”萧宝融被一阵急痛的激的垂下了头,手紧紧地扯著腹上的衣衫。怎麽会这麽痛,难道真想这个男人说的,自己中毒了吗,可是,这怎麽可能呢?
    “躺下──”萧衍低沈的语气中带著一丝命令。
    “──”萧宝融光是忍痛就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已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於是,只能按著男人的话做。
    他试著将身子平躺在床上,可是身子刚一舒展,腹部的绞痛变得更厉害了,就好像是有千万只毒蛇在啃噬般,可是很快,疼痛就在慢慢的减轻。
    他微微的撑开眼皮,便见男人将掌心轻压在自己的小腹,手背之上,有一团淡淡的雾气腾起。
    “你……为什麽要救我?”疼痛缓解之後,萧宝融安躺在床上,但头却撇向了床的内侧,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麽。
    自他出生有记忆之日起,除了宝珏哥哥之外,他再不记得有什麽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对他这麽好过,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竟让他一时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慌措。
    “为什麽要救你?”萧衍看似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他略带红润的脸颊,知道经过自己方才的治疗,这少年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要痊愈,还需要慢慢的调养几日,於是收回手,道:
    “当然是因为──你对我萧衍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要留著你的命。但等我的目的达成了,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也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萧宝融淡淡的一笑,什麽心情,什麽造化,他通通都不在乎。他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救出宝珏哥哥,要他失去什麽都无所谓。
    “那──你打算怎麽将囚禁於福熙苑的人救出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既然答应要帮你将人救出来,我就一定不会让他死在那里,至於用什麽方法,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萧衍望了一眼少年单薄的身体,然後起身,“现在离天亮还早,你就再好好休息一阵吧,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天亮後不久,你那皇帝哥哥就会派人来找你。”
    “派人来找我?”
    “当然会派人找你了,他要看看,自己处心积虑要害的人……到底会落下个什麽下场,如果你死了,他自然是高兴,假若你没死还活著,那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萧衍说完,便转身朝外室走去。
    不好说了吗?等萧衍走後,萧宝融一直在反复思考著他方才说过的话。难道皇兄真的要把自己的亲兄弟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明天该怎麽办,就算自己必死无疑,也要等到救出宝珏哥哥之後才行啊!
    翌日,萧宝融起床穿衣梳洗完毕之後,便如往常一般坐在外间的桌前,等候著亲侍盛饭菜上来,而为了避人耳目,萧衍则躲在里间。
    没过多久,门外便响起一道明显带著稚气的童声。
    “王爷,奴才给您送饭来了!”
    “进来吧!”萧宝融的声音依旧温雅如故,听起来决不像是一个侯王所该有的口气。
    门被推开之後,一名穿著湖蓝色布衣的小童走了进来,他手中照旧端著一个托盘,盘中盛著热腾腾的饭菜。
    小童将饭菜一一在桌上摆放好後,正准备行礼退下之际,便听到萧宝融说道:“把门关上,本王有几句话想问你。”
    本王不需要你来教
    这小童正是萧宝融口中所提到的自己的亲侍,从年纪上来看,这小童不过十一、二岁,萧宝融怎麽看,都不觉得他像是个会投毒害自己的人。
    “是──”小童应了一声,脸上并没有现出太多的恐惧,他转身将身後的门合上之後,便再次回到萧宝融的身前,垂著脑袋,等候著问话。
    “本王问你,你一定要据实回答,如若不然的话,就修怪本王不念及旧情了。”
    小童从未听过自己主子如此严厉的话语,吓得立即双膝扑通跪地。
    “王爷,是不是奴才哪里做错了什麽惹王爷不高兴了,如……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奴才──”
    “好了,你先起来,本王只是想问你两句话而已,你只要这麽紧张,如果这事儿与你无关,本王是不会怪罪於你的。”
    “是、是──”小童颤颤微微的起身,两只手不自觉地揪扯著衣物,垂著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躲在里间的萧衍也掀起了门帘的一角,仔细观察著外面的一举一动。
    萧宝融用眼角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而後冷声直截了当的质问道:“本王问你,你是否在本王的饭菜中投过毒?”
    刚刚站起没多久的小童就再次扑通的跪在地,一个劲的磕著头,“王爷明鉴,奴、奴才从未在王爷的饭菜中投毒,真、真的没有──”
    看著仍是个孩子的小童,萧宝融自问是不是太过严厉了,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二三个年头了,怎麽可能投毒害自己呢?他想著,起身走到小童身前,双手扶上那具仍在颤抖的瘦弱肩膀,冰冷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许。
    “起来吧!本王只是问问而以,看把你吓成什麽样了,没事了,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就先退下去吧!”
    小童慢慢的站起,而後用手背将脸颊上的泪水胡乱的一抹,颤声道:“王爷,请您相信奴才,您救过奴才的命,奴才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王爷的事情,更不会偷偷的在王爷的饭菜中下毒──”
    萧宝融浅浅的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小童的肩膀,柔声道:“不是说过了吗,本王不过是问问而以,现在已经没事了,退下吧!”
    小童抽泣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就朝房门走去,可正当他用指尖触上门棂的一霎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小子,你还真是天真仁慈,只是简单的问上两句话,就能断定你的亲侍没有在你的饭菜中的下毒吗?”萧衍唇角含著一丝冰笑,看著被自己用剑刺穿肩窝的小童,而後回头瞧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萧宝融,恶狠狠的指点道:“如果要想从敌方嘴里听到实话,就得像我现在这麽做,不用些狠手段的话,是无法从敌人口中听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的。”
    “你、你究竟在做什麽,快、快给本王住手──”萧宝融止住自己因气愤而发颤的双手,一个箭步冲到因疼痛而五官紧皱的小童身旁。
    “王、王爷,奴、奴才真的──”小童努力的想抬起双手试图想要去抓什麽,可终究还是无力的垂落在地,半睁著的双眼一点点地闭起,微张的双唇吃力的扯出一道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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