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眼泪滚出眼眶,他不要哭了,不能哭了,他不想让那个人伤心,真的…不想……
    清脆的掌嘴声,不绝於耳。劲道之足的手掌像是雨点般狠狠的击在他的脸上,整个身子都被打的向後摔在了椅背上,宝融没有再哭,在疼痛的挣扎中,他只是恍惚的看到那些手抬起,击落,又抬起,又击落……
    可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可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又滚了出来,而且更加的汹涌。
    (10鲜币)暗室酷刑(2)
    他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出声,只是觉得那张脸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开始渐渐变得麻木,感觉不出疼痛,感觉不到鼻子所喷出的温热气体,他的脑子里,也模糊的闪过了几张萧衍温柔的笑脸,似乎是在不断的呼唤著他的名字,融儿,融儿……
    或许,自己会被这麽活活的打死吧!他想著,就被又一记巴掌打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大人,晕过去了。”那两名侍卫停手,转身面朝张擎风禀道。
    “是吗?”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可是尾音中却挑起了一丝冰冷的轻笑,“既然晕了,那就用冰水把他给本官浇醒。”
    “是!”他二人领命,其中一人便去旁边拿了个水桶走了回来,举起它就从宝融头顶浇了下去。
    宝融浑身哆嗦了一下,脸上烫的越发的厉害,有那麽一瞬,他几乎觉得脸上像是著了火,他开始本能的在紧束的粗绳中挣动著双手,想去扑灭。
    可是到最後,他才发现,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徒劳。
    “如果不想继续吃苦头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官的问题。”
    宝融的脸肿的老高,青青紫紫连成了一面,嘴角挂满了血迹,完全看不出原来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庞,就好像是被蜜蜂蛰了般,胖乎乎的样子俨然就是个丑八怪。
    许是疼的紧,宝融沈默的点了点头。
    “好,本官问你,你叫什麽名字。”
    “薛…薛…宝……融。”宝融的嘴唇肿的奇高,连发出的声音都变了调,变的又细,又沙,又哑,还模糊不清。
    那张擎风闻言,低头拿起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哗啦啦写了些什麽,然後又搁笔抬头继续发问,“你为什麽要刺杀皇上?还有,在你的身後,是不是还有什麽组织,你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宝融想笑,可是刚一牵动嘴角,脸上的肉就痛的越发紧。刺杀皇上?组织?指使?这些陌生的字眼让宝融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可笑。
    他怎麽会刺杀萧衍的呢?在他心中,萧衍的性命更甚於自己,他怎麽杀他呢?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很难以相信,那个时候,为什麽自己手中会拿著刀,为什麽自己会──刺伤他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
    “张大人在问你话呢?快点答呀!”站在一旁正看在兴头上的狱卒低声督促了一句,却换来了张擎风含著愤怒的目光,他立即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同时赶忙捂上了自己的嘴。
    “我、我没有,我没有…刺…刺杀皇上,没有组织,没…没有受人……指使……”
    “本官再问你一次,这也是你最後的机会,你……为什麽要刺杀皇上,是否受旁人驱使?”
    宝融的眼底全然都是无助与痛苦,沈默了片刻,他凄苦的开口,“回答多少次都…都是一样,我…我没有刺杀皇上,真的…没有……”
    张擎风抬手,一掌狠狠的击在桌上,怒吼道:“满口胡言,简直就是满口胡言,来人,给本官打,好好的打,打到直到他说真话为止。”
    “是!”
    宝融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的脸又要继续遭殃了,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反倒是听到了一声干脆带著十足劲道的鞭声响彻整间暗室。
    他猛然睁眼,当看到一条又粗又黑的皮鞭正在不远处的那名侍卫手中晃动时,他已经变得无法正常呼吸了,他承认,他害怕,无与伦比的害怕。
    委屈,孤独,恐惧,绝望……
    他心里开始呼唤萧衍的名字,甚至是回想他们之间的美妙情事,可是这所有的所有,还是无法让他抵消掉身子这种异常的寒冷。
    “打──”
    张擎风的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扬起长鞭,就开始交替朝宝融上身抽打。
    啪──
    清脆的鞭声裹著让人胆颤的冰冷抽过宝融的胸口,扯破了胸口处的衣襟,同时也带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依著鞭子在空中划过的轨迹,零零散散的在半空中形成一弯惊w的弧度。
    宝融的身子猛地向椅背压去,同时右手肘向後一挫,正巧不巧的压在了那个可怕的按钮上。
    “啊──”
    又是一鞭抽在他胸口时,宝融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无数只虫子咬了一口,痛的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可屁股刚刚向上起了不到半根指节,他又被一股更为激烈的痛苦沈沈的拉回了椅中,这次,痛楚不是来自於皮肤表面,而是来自於皮肉深处,他觉得,身体里面,就好像有一把极为细小的小刀,正在一点点的将他的皮与肉慢慢的剥离,那种让他无法形容的痛楚,让他本能般的张嘴,可是那执鞭的侍卫显然很有经验,向前跨了一大步就将一块脏兮兮的布头塞进了宝融大张的嘴里。
    “唔……”所有的惨叫声在顷刻间变成了带著哭腔的可怜呜咽声。
    “张大人,看来是刚才他不小心触动了椅子的机关,我们,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张擎风起身,慢慢走到痛苦不堪的宝融身前,看著他那张已经没了人样的脸,然後开口,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再继续吧!”他说完,最後瞟了一眼宝融已被冷汗浸透了的发丝,开始向暗室外走,可临走到门前时,他转身冲狱卒道:“好好看著这个人,不能让他寻思,如果明天本官来了,看到他如果变成了一具尸体,你也准备好你的项上人头吧!”
    “是是是──”那狱卒赔笑著,一脸说了好几个是字,直到目送著张擎风离开,他才狠狠的一脚跺在地上,骂道:“你爷爷的,威风什麽威风,不就是个破官吗!哼,等老子以後有了本事,看老子不把你给阉了!”
    “头儿,这个人该如何处置啊!”那狱卒光顾著破口大骂,当听到大汉从旁提醒时,这才注意到正坐在椅中的宝融,“哼!还能怎麽样,没听到刚才那个混蛋说吗?要我们别把他给弄死了。”
    (10鲜币)暗室酷刑(3)
    “头,我看您好像很恨这个人似地,要不然,我们对他动动私刑,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了,这样,多少也能解解您的心头之恨,你说好不好啊!”大汉冲狱卒小心的嬉笑道。
    “私刑?”狱卒饶有兴致的盯著他,眼珠子转了几转。
    “对对──”大汉见狱卒似乎有同意的迹象,立即点头哈腰的应和起来。
    谁知下一刻狱卒就变了脸色,抬手重重的在大汉头上敲了一下,骂道:“真是头蠢猪,敢成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几酡屎啊!”说完,他就拎起了他的耳朵,疼的大汉立即嗷嗷直叫,只听他继续骂道:“你以为那张擎风是傻子还是瞎子,如果我们私自用刑,他会看不出来,你
    找死啊!蠢蠢蠢──”他似乎仍不解气,又狠狠的扭了下他的耳朵,才松了手。
    那大汉拼命的揉著红红的耳朵,委屈道:“那、那我们要怎麽做。”
    狱卒那小眼珠这麽一晃,瞧了宝融一眼,就乐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那大汉凑过耳朵来,那大汉还以为狱卒要扯他耳朵,硬是不肯将耳朵凑过去。
    “过来──”狱卒见他迟迟不过来,终於没了耐性吼道。
    那大汉被吓到了,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将耳朵凑了过去,狱卒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後大汉就立即眉开眼笑的嘿嘿笑了两声。
    此刻的宝融,已经一动不动的靠在椅背上,因为,他已经尝尽了苦头,只要他随便动一下,哪怕是最轻微,最细小的动作,也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无法承受的痛苦。
    他的脸上,已没了泪水,许是已经哭累了吧!
    心里,仿佛被挖空了般,荡然无存。
    迷蒙间,他好像看到萧衍正在用一种极为愤怒的眼睛瞪著他,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愤怒。
    他是不是在怨自己呢?呵呵!他心里凄凄的笑了两声。
    只要萧衍没事,就好了……
    寝殿之中,散出了煌煌亮光,连烛光劈啪爆起的声音都是清晰入耳。
    水晶帘细碎的铃铃声晃过,一名御医背著药箱从里面出来,与他擦肩而过的,则是一名侍卫,只是这个侍卫长的好生的眼熟。
    他走入水晶帘中,绕过山水锦屏,紧接著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明黄色的腾龙云锦帷幔,朱漆镂花梨木桌椅,陈设简约大气,庄重而不失奢华。
    此刻天已微亮,萧衍才刚刚醒转,就不顾近侍公公的劝阻,坚持要去牢房中看望宝融。
    “皇上,这可是万万不可啊!老奴知道,皇上担忧少傅大人的安危,而且老奴也绝对相信少傅大人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皇上性命这种事情的,可是皇上,您要听老奴一劝呀!那少傅大人,可是当著那麽多大臣的面儿刺伤了您,他的罪孽,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所以,皇上,若是您真的想救少傅大人,就得想一个万分周全的计划,万不可轻举妄动呀!”
    萧衍柔著发痛的眉心,宝融手握著匕首刺向他的那一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胸口传来疼痛,还仍是不觉,只是定定的望著他,他看得出来,宝融眸子中的惊愕与痛苦,所以他坚信,宝融绝对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指使,甚至是被人──操控。
    萧衍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几口气,冷静道:“朕知道了,你去派人去牢房,看看宝融怎麽样了,顺便把朕的口令传下去,就说没朕的口谕,任何人都不得对少傅大人动刑。如有违令者,斩。”
    “是!”张公公的话音方一落,又一道清冷却含著敬重的声音响起,“皇上!”
    萧衍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侍卫装扮的人俯首跪在地上,同时听张公公说道:“皇上,此人便是方才老奴说的那个侍卫,他说有要事求见,老奴说了皇上有伤在身,可他还硬是要见,所以老奴没办法,就让他进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办朕交代的事情吧!”
    “是!”张公公应声退下,却听那侍卫又恭声道:“属下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衍苍白的脸色突然泛起了一道淡淡血色,他掀开锦被,起身走下床,亲自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一边扶一边开口道:“快起来。”
    “是!”那男人起来後,就随萧衍在旁边的梨木桌椅上坐下。
    “罗炜,朕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里,记得十年前,你给朕留信说说你要去深山中过隐士的生活,”似乎是牵动了伤口,萧衍皱了皱眉,但马上又感慨道:“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够见到你,刚才张公公送来你的随身玉佩时,朕著实吓了一跳。”
    “皇上,其实这十年来,属下并未去过深山中,而是一直呆在宫里。”
    “什麽?”萧衍一脸的错愕。
    “皇上,关於这件事情属下会稍後给您解释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少傅大人尽快救出来,属下听说皇上在昨夜的宴席上被少傅大人刺伤,所以便急著朝这边赶,孰料在沿途来的路上,却看到刑部的张擎天张大人正从监牢的方向出来,所以属下担心,少傅大人可能已经──”
    “你说什麽?”萧衍从椅中猛然抽身,也不顾身体有伤,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硬是将桌子拍裂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他瞬间收紧拳头,强自压下心底不停翻滚的怒气,道:“罗炜,朕现在如果去看宝融的话,只会令他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所以,朕想拜托你一件事。”
    “皇上是想让罗炜去看望少傅大人吗?”
    “不是看望,而是朕要你将他救出来。”萧衍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说道:“朕翻来覆去将此事思虑了良久,这个皇宫中,一定有什麽人想治朕於死地,如果这些日子你一直呆在皇宫里,就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季冉所遭遇的事情,再加上这次宝融刺杀朕,这两件事情绝非偶然,你应该清楚,要想伤害一个人,最恶毒的方式便是先伤害你身边最亲的人,所以──罗炜,如今这整个皇宫之中,朕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10鲜币)营救
    “属下知道,属下马上就去那里看看。”罗炜慎重的冲萧衍点了点头。
    “要小心一点。”萧衍担心的开口,同时又将拳头收紧了几分。
    “皇上无须担心,那个张擎风虽然手段狠辣,可也并非一个无理之人,就算他真的用刑逼供,可也绝无会妄自将罪犯处死。”
    萧衍长叹了口气,道:“朕怕的不是张擎风,而是怕那个要伤害朕身边至亲之人的小人啊!”
    “皇上,属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属下觉得前些日子从西凉国来的那个叫璎珞的男子很是可疑,难道皇上没有发现吗,自从他来到这个皇宫後,这皇宫就几乎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你是说,所有的问题都处在那个璎珞身上?”
    “属下也不敢肯定,只是在怀疑。”
    萧衍一脸忧色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朕会立即著手调查的,宝融的事,就交给你了。”
    “皇上请放心,只要有罗炜在,是绝对不会让少傅大人有事的。”
    牢狱中,狱卒翘著二郎腿,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扔,嚼吧了几下就猛灌了一杯酒,之後就听到大汉乐呵呵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头儿,我已经照你说的办了,那个人疼的死去活来的,在椅子里扭来扭曲,头儿,你是没有见啊!他那个身段呀!”说著,大汉一付垂涎三尺的模样,“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我看比
    那狱卒给了他一记白眼,又盯著他裤裆处渐渐隆起的玩意,举起酒杯就将里面剩余的酒泼到了他的身上,“你给我把你那破玩意好好给我管住,小心一个不留神,被别人阉了。”
    虽是这麽说,可那狱卒的小眼珠却直转个不停,似乎是在筹划著什麽计谋。
    “走,去瞧瞧,那人怎麽样了?”狱卒啪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有些迫不及待的几步就走到了大汉身前。那大汉在这方面倒是不傻,马上就明白了他的这位头儿心里到底在寻思什麽,於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後朝暗室走去。
    暗室中,宝融十分痛苦的张著大嘴,满脸的泪水口水还有血水,满是鞭痕的胸口,许是由於方才盐水的刺激,此刻又有新鲜的血迹从伤口中向外渗出。
    “嘿嘿!也不知道我们说话他现在能不能听到啊!”狱卒走到宝融身前,用手拍了拍宝融已有些发硬的脸蛋,就见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後笑道:“看来,他还有点知觉啊,没想到,这麽单薄瘦弱的身体,竟然也能吃得住这种折磨。”
    他说完,眼睛便向下慢慢的移动,直到移到了裤裆处,他嘴角才扯出了一道猥亵的笑容,转头就冲大汉喝斥道:“你──去到暗示门口给我守著,如果有人来,就吼我一声。”
    那大汉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可是头都已经放话了,他又不能不听,於是只好诺诺的应了声,三步两回头的直到走到门口,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守在了门口。
    狱卒瞧著大汉并没有朝自己这边看,就狠戾的笑了两声,抬脚就朝宝融胯下的物事上狠狠踩去。
    宝融身子一震,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尽管痛的钻心,可也只有硬生生的忍下。
    那只脚每碾压一下,宝融的呼吸就变的越发的急促几分,可是由於口中塞著布块,他唯一能够呼吸的地方便只剩下鼻子。
    “嘿嘿,宝贝,今天,就让爷好好的玩玩你吧!”那狱卒辛辣的笑著,抬脚就跪在宝融双腿前,双手急不可耐的去脱宝融的裤子。
    宝融沈默了片刻,但很快就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什麽,可心里明白,身子却已是油尽灯枯了。
    他没力气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狱卒扒下宝融的裤子,看到那两条白皙柔嫩的大腿时,眼睛立即放出了两道金灿灿的光芒,他二话不说,将脸扑到那两条大腿间就吮吸起来,口水与皮肉之间还发出了啪叽啪叽的淫靡声音。
    吮吸完,他那双又黑又糙的手就粗暴的握住了他腿间那个已经有些微微发硬的性器。
    “真是个贱人,是不是只要被人吸一吸就变成这样了,嗯?你是不是和很多男人做过了,嗯?不过,爷我不介意,哈哈哈──”
    说完,他两手抓住宝融的双腿,狠狠的朝自己跟前拖了拖,那些被深深刺入皮肉中的倒刺,
    结结实实的在宝融体内划了一小段距离,他痛得浑身一阵抽搐,硬生生的又迫出了眼泪。
    狱卒两眼冒光的盯著那个暴漏在空气中的粉嫩菊血,在狂笑之中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正要将那早已发硬的东西挤入宝融那紧闭的後穴时,却突觉腰间一阵难忍的痛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右沈沈跌去。
    “给我滚出去。”
    那狱卒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身著黑衣的人,而且那黑衣人还蒙著脸,他咽了口唾沫,然後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是什麽人,不知道这…这……这里是什麽地方吗?”
    “滚!”黑衣人懒的跟他多说,拔出腰间的利剑,直直的刺向了狱卒的脖颈间,“再不从我眼前消失,小心我把你给宰了。”
    硬来不是办法,狱卒很明白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於是赶忙赔了个笑脸,结巴道:“好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马上走──”
    狱卒抬手,将那闪著银光的剑尖向旁边拨了拨,连裤子都顾不上提,站起身来就一溜烟的逃了出去,临出门时,便见那大汉好像喝醉了酒般,靠在暗室的门板上竟打起呼噜睡起觉来。
    “真他妈是个废物。”他嘴里恶骂了一句,眼珠子又是一转,然後又诡秘的笑了起来。
    当整间暗室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罗炜才将目光转向宝融,冷厉的瞳仁突然一缩,然後心里恨恨骂道:真是群禽兽!
    (12鲜币)疗伤(1)
    他走到宝融身前,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他的伤势,最後将目光锁定在那张已经红肿不堪的脸上。
    “少傅大人,少傅大人──”罗炜低声唤著他的名字。
    宝融似乎听到了什麽,却无力张开眼,也没力气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张口说话了。
    “少傅大人,如果您能听的到我说话,就转动一下眼珠。”
    罗炜的话音落下後片刻,就见宝融闭合的眼皮上有了动静,这才又继续道:“少傅大人,您现在听好了,我现在要把您从这个地方救出去,我知道您现在身体很不舒服,但我希望您可以坚持一下,一会尽量不要发出什麽声音,若是被外面的那些守卫听到了,我们逃出这里的机会就为零了。”
    说著,他开始去解束缚在宝融手腕以及脚腕上那些已经深深陷入血肉的粗麻绳,他用尽量轻
    的力度去做每一个动作,可到最後准备将他抱离椅子时,还是引来了他一道近乎凄惨的模糊呻吟。
    罗炜怔了一怔,仔细朝椅子上瞧了瞧,这才发现这把椅子的恶毒之处,他也不敢再继续使用蛮力,而是将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手握著匕首,然後小心的将连在椅背上那些细刺从根部斩断,椅面上的也是如法炮制,全部斩断之後,他才又将宝融从椅中抱起。
    令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带著宝融从正门走出,而是走到了与正门相对的那面墙前,然後伸手在左右三分之二处伸手扣了三下,便听轰隆一声,墙壁便向两侧退去,转而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道暗门。
    只要进了这道暗门,然後在通过一条隧道,就能到达翡冷宫了。
    萧衍一直在寝殿中坐立不安,时不时的便会向外张望,可该盼的人没有盼来,倒是将一直在建安城小住的施洛影给盼来了,而施洛影的身後,还跟著另一个脱俗清逸之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宝融的哥哥──萧玉珏。
    “怎麽了,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宝融怎麽会刺伤你?”
    施洛影怕他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染了风寒,就连忙将他推了进去,等回到内殿坐定後,萧玉珏才出口焦急的问,“融儿现在怎麽样了?”
    萧衍满眼的愧疚,道:“我已经派人去劫狱了,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他说的没错,话音没落多久,罗炜的抱著宝融箭步流行的走了进来,由於宝融的身上被蒙了一层罗炜的外衫,所以他们并无法立即看到宝融此刻的模样。
    萧衍立即一步冲了过去,掀开那层外衫,当看到宝融那张肿胀红透的脸时,握著衣角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他不停的吞咽著唾沫,才勉强没有使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失声痛哭起来。
    施洛影转瞬也来到宝融身前,粗略了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脸上惊惧的神色一晃而过,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急声道:“快,现在他的呼吸很虚弱,需要马上治疗,不过,这里──”
    萧衍马上醒悟过来,“去朕的密室!”
    他说完,就急匆匆的朝床帏之後的一扇云锦屏风箭步冲去,绕过屏风後便有一堵墙挡住了去路,只见他驾轻就熟的来到摆放在左边的一张红木镂花案几前,案几上面,则是一个被色泽w丽画著祥云腾龙的花瓶,他握上它,迅速的向左扭动了三圈,紧接著又向右转动了二圈,伴随著一阵沈压压的巨石挪动声,眼前的那面墙壁便向两侧缓慢的滑开。
    那墙的後面,起初是黑乎乎一片,但很快,黑暗中就亮起了一点烛光,渐渐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间房布置的极为雅致,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别致小巧的梨木方桌,方桌之上,则是一套干净整洁的茶具,茶具旁边,是放著一樽正有青烟腾起的香炉。
    罗炜尽量平稳的走到床前,正要将宝融平放在其上时,萧衍却率先坐在床头,伸手便力度极轻的接住他的头,正准备於罗炜合力将宝融平放在床榻上时,施洛影的焦促的声音传来。
    “先别急著把他放在床上!”
    “怎麽了?”萧衍急问的同时,一道细微的呻吟声也颤巍巍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融儿!”他赶忙低头,看著宝融闭合著的眼皮微微蠕动了几下,随後慢慢的将眼睛挤出了一条极细的缝,他不确定宝融此刻能够看见他,只是心里没来由的喜了一下,可下一刻,这点卑微的喜悦已经被痛彻心扉的苦楚撕裂。
    眼睛很模糊,宝融只能看到一个远远地暗黄色物体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秀气的五官,早已被红肿且逐渐变硬的脸深深的埋入其中,他努力的想张开嘴唇,可嘴唇上面就好像是被涂了浆糊般,好半天都没有张开。
    最终,他只是哼哼了几声,然後就觉得眼眶周围有些湿润,竟是哭了。
    他的眼睛虽看不见,可是那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声,分明是出自萧衍之口。难道,自己已经逃出那个魔窟,正被他抱在怀中吗?
    嗯!应该是吧!只有他的身体,才会散发出这种独特让人沈迷的气息,这麽温暖坚实的想让人依靠。
    “刚才我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表面上虽只能看到胸前的鞭伤,可是背後,却有著许多尖锐的利刺。”
    “你说──”萧衍话未说完,便弯下身子,朝宝融裸露的背脊望去,只是一眼,他的脸色就由苍白变成了死灰,眼中的暴戾和愤怒自不必说。
    那原本平润白皙的背脊,此时也有些微微的发肿,而且还肌肤表面,还浮著一层薄薄的犹如瘴气般的淡黑色水雾,水雾之下,有著许多犹如针尖般的小点。
    有那麽几秒锺,萧衍的眸中飘起了一阵雾气,但这阵雾气很快便消散了。
    “知道了!”他沈声道。
    说完,他便用最快的速度褪掉了自己上身的衣物,丝毫不顾及自己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和旁人有些惊诧的目光。
    “你、你这是在──”施洛影的话还未问完,就见萧衍扶著宝融侧过了身子,让他的头枕上他的胸口,摆成这样的姿势,既可能不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口,也能让他的整个背脊暴露在外面,正好对著施洛影,也好方便他一会处理伤口。
    “这麽做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对他伤口的摩擦。”萧衍不敢胡乱移动他的身体,因为他已经看到宝融的眉头已经死死的纠结在一起,他抬眸望向施洛影,只见他已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在了萧玉珏搬来的一张椅上,然後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了一个平整的布包,展开之後,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银针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萧衍的心不由的咯!了一下,右手下意识的捂上了宝融的眼睛,他知道,宝融平日里最怕银针之类的尖锐物了,若是现在被他看到了那一排排银针,估计早就吓的钻进他怀里了。
    施洛影从布包中取出了一根中等粗细的银针,走到桌前,在烛焰上来回熏烤了两下就折了回来,神色严峻的冲萧衍道:“你抱紧他,尽量不要让他乱动,这些细刺刺的很深,我要一个个的将他们挑出来,如果他受不了这痛,挣扎的幅度大了,就会让这些细刺扎的更深,到时候就棘手难办了。”
    (10鲜币)疗伤(2)
    萧衍点过头之後,施洛影便开始从肩头将深埋入皮肉的细刺一根根的向外挑,宝融虽处於昏迷中,可当带著灼热温度的银针刺入脆弱的肌肤那一刹那,他还是疼的浑身一阵战栗,萧衍急的也不知该说什麽能令他分神的话,只是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双肩。
    皮肉一点点的被银针挑开,当那些细刺缓缓的向上抽出时,尾端倒钩处还裹著一丝丝细嫩新鲜的肉,萧玉珏赶忙端了一个托盘站在了施洛影身旁,方便他将挑出的细刺放入其中。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辰已过,可身上的细刺才取出不过三分之一,施洛影用袖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续埋头诊治。
    此刻,宝融那单薄的背脊已经布满了冷汗,那些冷汗顺著微小的伤口又慢慢渗了进去,不断叠加的疼痛宛如削骨般,疼的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可是迷蒙的视线和恍惚的思绪根本无法了解周围的状况。
    “唔……”似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宝融开始微微扭动著身子,这麽一动可让施洛影犯了难,他停下头,用求救的目光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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