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人栩栩如生,仿佛隔着遥远而模糊的时空静静的与他对视。
    楼雪衣,这个曾经站在武林权力之巅的人物,哪怕当今是天下第一画师,也从来不敢用他的容貌来作画。
    从来没有人能画出他的眉眼,就算是画出他的身形容貌,也无法完整的完成这一幅画。
    如果那个时候有谁见到了叶小楼手中这幅画,恐怕会动容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仿佛被融入了灵魂一样,光是看着这幅画,都仿佛能感觉到那个人永远高高在上、一笑之间风华绝代的气势。
    叶小楼对着灯光看了一会,然后把画用打火机点燃。
    这和当初项荣随手把自己的画作烧掉完全不同,叶小楼烧掉的,代表着太多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那些想起来就让他痛的彻骨的东西,都随着火苗一点点的消散,最终化为了一堆灰烬。
    叶小楼眯起眼睛,烟雾熏的他眼睛有点发疼。
    “你在做什么?”
    “爸爸?”叶小楼被项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想踩灭地上的火,却发现火焰早已经熄灭了,连灰烬都被风不知吹散到了哪里。
    项炎沉默的看了他一会,说:“这么晚不睡觉,就是来烧东西的?”
    叶小楼跑过去牵起他的手,“我又不是跟小孩子一样玩火,爸爸不要生气。”
    项炎一手拿着手电筒,反手握住他的手,“走吧。”
    叶小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被项炎牵着手,慢悠悠的领回了房间里。
    就像每一次他自己一个人离开,项炎总会出现在他身边,把他带回去一样。
    而以后的每一次都会这样,永远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独自身处危险,或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把他一步步带回那个属于他们的家里。
    番外、难得的聚会
    走廊最深处的包厢门口站着两名保镖,地面上铺着地毯,走廊里十分安静,连服务生端着东西过来的时候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间包厢,是展翌展大少爷专门用来招待朋友的,这里当然指的不是普通的朋友,在香港,别管你是多有钱还是多有身份的人物,在展大少爷这里,认的只是他看重的人。
    我们潇洒大方的展大少爷,在娱乐业的圈子里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他靠的可不只是展家继承人的这个身份,众所周知,他与项家的大少爷项少辰私交甚好,项少辰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太子爷,他的父亲则是那位名震一方的教父,项家的掌门项炎。
    据说前段时间展家的老爷子突发疾病卧床不起,展翌虽然在集团里顶着执行董事的名号,也是展家唯一的继承人,但老爷子突然一病不起,展翌也是得到了这位太子爷很多暗地里的帮助,才稳定了如今这个局面。
    今天包厢里坐着的,就是展翌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太子爷,说起这一次,其实项少辰今天晚上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自从项少辰从国外回来,他已经很少参加这种不涉及到生意和工作的纯粹的聚会了。
    展翌现在虽然已经开始正儿八经的接替他老子的位置,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这种场合上,展翌正经起来也就是那么一会儿。
    他现在身边就偎着一个化着淡妆,年轻的小姑娘,正微笑着给他倒酒。
    “哈哈哈!”展翌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手猛拍项少辰的肩膀,“哎哟我的太子爷,您这可真是……”
    “差不多行了啊。”项少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有那么好笑?别人不知道,你总该知道我那弟弟的脾气吧,你也就趁着他不在可着劲的笑吧。”
    “得了,他要是在这儿,我还不得靠边坐了。”展翌喝了口茶,想了想,又差点乐的喷出一口茶来,“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呢,项总这可是把集团总部都交给你,自己领着楼少出去玩了?”
    项少辰没怎么喝酒,手里夹着根烟,瞥了他一眼说:“我们家楼少从小就没离开过香港,想出去玩玩还怎么了?”
    ――其实这句话还是项炎临走前跟他说的,当时项少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快疯了,这简直就是一家子人把他扔在了香港自己快活去了!不过项炎倒是淡定的多,“你这个弟弟从小就待在香港,家门都没出过,难不成你这个当大哥的,还看不得弟弟出去玩玩了?”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了,项少辰自己这两年待在香港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倒是叶小楼自从来到项家就没怎么出过门,但那可是父亲您自己不舍得小儿子啊,整天非得在身边看着才安心似的!更别说出远门了!
    可谁曾想到他那自上位起就一直忙碌于集团事务的父亲,真的扔下这一大摊子不管,自己带着小儿子去内地游玩去了!
    项少辰那个憋屈啊,大清早的被夏柏强喊起来,都没来得及床上衣服,那边传来消息说,项总和楼少已经上飞机了!等项少辰追出去,飞机都已经不见影了!
    幸好项炎把叶安留下了,和那些集团里的心腹也都交代过了,项荣最近也在香港,要不然整个项家就只剩他项少辰一个主子了!
    展翌听到这个消息乐的都找不到北了,太子爷现在可是连喝个茶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这会儿抽空出来还真不容易!
    “这也出去有快一个月了吧?你父亲和楼少去哪儿玩了?”
    项少辰凑过头去,展翌也识趣的把耳朵凑过来听,结果项少辰顿了顿,低声道:“这是机密。”
    展翌:“……”
    这时候门敲了两下,项少辰的保镖走进来说:“大少爷,任先生来了。”
    任泽进来的时候,展翌一脸惊讶,“哟,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回香港的?”
    等任泽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刚倒上的热茶,才淡淡道:“刚回来。”
    他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转向项少辰。
    “怎么了?”
    “人已经到楼下了,你不去迎接下?”
    项少辰一愣,看向展翌,展翌也一脸迷茫,他今天是专门请项少辰过来聚聚,旁人想过来连门都没有,况且任泽走进来已经很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哪还有什么人要过来?
    楼下的电梯门一开,里面的人边聊天边走出来,继而看到等在电梯口的人,一时间都呆住了。
    任谁看见这张脸,恐怕一时间都会离不开视线。
    这张仿佛冰雕玉砌般的面容有着极其精致的五官,线条轮廓非常漂亮,只是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那双本该是最吸引人的丹凤眼。
    按说他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直发,容貌又这样漂亮,是很容易错认性别,然而他不一样,他的身上穿着简约但质地很好的黑色毛衫,黑色的牛仔裤和牛皮靴,衬得身材笔挺修长,腰部尤其修长好看,一看就是个非常迷人的青年。
    “抱歉,请让一下。”
    这些人这才发现,这个青年身旁还跟着一个保镖一样的年轻女人,只是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半步远的位置,看见他被挡路了才上前说话。
    几个年轻人立刻绕到了一边,然而走出去时还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稍显冷漠的青年一言不发的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掩住他带着墨镜的脸。
    “楼少,我们为什么不走展少专用的电梯?”
    在沈凌的心里,他们楼少就该走最干净安静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就有人帮他处理好一切――当然,事实上一般也是如此,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的楼少某些时候还保留着少年时期的习惯,比如说早上要让人帮他套上衣服扣扣子什么的{让父亲帮忙穿衣服之类的,当然不会让别人看到)。
    叶小楼拿下墨镜,露出那双狭长而迷人的丹凤眼,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阴影,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
    “走哪里都一样。”他说完,又低声道:“最好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回来了。”
    项少辰确实不知道他刚才还念叨的弟弟已经回来了,叶小楼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展翌还在里面和任泽猜来的是谁,任泽就坐在那儿默默的喝茶,间或淡淡瞥他一眼,就是一言不发。
    夏柏强看见叶小楼,第一反应就是:卧槽大白天的做梦了?!怎么看见楼少了?!卧槽难不成项总一个人被留在内地了?
    包厢门口的保镖看见叶小楼,直接一脸石化了。
    “怎么,你们这是要挡着我?”叶小楼漫不经心道:“还是说我大哥在里面,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保镖连忙让开门,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楼少您请。”
    他们要拉开门,但是被沈凌用眼色阻止了。
    叶小楼把墨镜随手一递,沈凌立刻接了过来,然后叶小楼勾了下唇角,抬起修长的右脚,猛地一踹!
    ‘砰’地一声,里面的展翌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谁?”
    “好久不见了,大哥。”叶小楼居高临下的看着项少辰,挑起嘴角。
    “……”项少辰僵了一下,道:“小,小楼?”
    展翌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而后伸出双手,热情洋溢的扑了过去,“楼少我想死你了!!!”
    叶小楼轻轻伸出一只手,把展翌又拎回了沙发上,动作优雅又自然,就像是随手拎着一只牛奶小猫一样,随即他转头对项少辰说:“父亲还在睡觉,我们去吃饭吧大哥,听说对面那家酒店刚请了新厨,味道很不错。”
    展翌举起爪子,眼睛亮晶晶道:“那是我家的。”
    叶小楼看了他一眼,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一会让沈姐姐给你小费。”
    展翌:“……汪。”
    项少辰险些抓狂,“父亲也回来了?还在睡觉?他不知道你出来吗?他没在家等我们吃完饭吗?集团里那些……”
    “好了大哥。”叶小楼抓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小声在他耳边说:“其实是姑姑想我们了,我们先一起去她那儿,我从江南给她带回来不少礼物……”
    “我马上订房间啊楼少!”
    展翌刚要打电话,转眼一看,立刻扑过去拉住任泽的胳膊,“阿泽你去哪儿?”
    “热闹看晚了,回家吃饭。”
    此时的项家。
    项炎独自一人睡在大床上,本该是小儿子躺着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抱枕。
    项炎赤裸着上半身,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去搜索旁边的叶小楼,却摸了个空。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拿起桌上的电话,却摸到一张叶小楼留给他的便条。
    ‘晚饭和姑姑大哥一起吃,爸爸自己解决吧,另外书房里好像还堆了不少文件,爸爸记得处理一下公务哦’
    项炎拿起手机拨给小儿子,电话通了后他听那边说了句什么,随即嘴角抽搐了一下,“……回来再收拾你。”
    番外、 v的番外【上】
    又一次台风过后,香港连日降雨,清晨的天气都是灰蒙蒙一片。
    “在看什么?”
    楚恩回过头,转头一看,登时脸色有点黑,“v,我说过多少次了,就算在家里也不要这么随便,特别是这段时间,万一有谁来做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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