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悄悄与佘豹对视着,东方嫆心里无比甜蜜,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说来他们本就作恶多端,不融于世俗,又何必在意世俗包袱?
    而佘豹也明白,如今他与东方嫆的关系,不过差那临门一脚罢了。这样的机会, 创造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是佘豹用了这么多心思,不愿在最后一步上显出小人姿态,不愿意给东方嫆的心里留下疙瘩。
    不过于此佘豹早已有了完整的计划……
    还有一人,虽然看不到,此时却隐约感觉到了周围气氛似乎有些异样,且听出了佘豹与东方嫆心跳、呼吸皆不同往常。
    久别重逢的激动?这师徒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而且好像每次东方嫆收到佘豹书信后,也都是类似的情绪……
    光棍数十年的李罡百思不得其解。
    ……
    又数天过去,重州的天剑山弟子也回到了剑州, 各方势力也已差不多准备完毕。
    大夏国各处,都是滔滔杀气!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哪怕是平民,但能依靠自己活下去的,也绝不是软弱之辈。
    这股杀气,正朝着剑州汇聚而去,铺天盖地!
    而佘豹一行,也正在重州合欢宗弟子开路下,直赴剑州……
    ……
    此时的剑州主城,巨大的城门紧闭,十几丈的高墙人头攒动,而城门外,是各宗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营帐,以及黑压压的大军。
    这些民兵,有穿皮甲、铁架,手持长枪利刃……也有布衣上阵,手持砍柴刀。
    但无一例外,脸上都是一样的凶狠, 看不出多少惧意。
    既是这些宗门洗脑到位, 也这个世界民风如此。
    有几个宗门路远尚未到达,故战争一时半会打不响。
    但事实上战争已经开始,巨大的剑州城内谣言四起,人心躁动,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四处破坏,每晚都有无数人丧生,而死者无一例外皆是平民。
    虽然天剑山奋力抓捕嫌烦,尽权力封锁消息,但这些事还是传入了军营和天剑山山门内。
    那些民兵和天剑山弟子许多就是剑州城人士,此时他们心中被不安和担忧填满,不是怕自己牺牲,只怕家人死于飞命。
    ……
    佘豹等人并没有靠剑州城太近,只是在数里之外的郊野就地扎营,他们一行人装备带的齐全,甚至侍女都带了,虽是荒郊野外,但条件并不艰苦。
    且她们虽多是女子,却也本就是江湖中人,餐风饮露亦不在乎,何况只是野营。
    而在这战争阴云下, 这里反倒像是世外桃源。
    说来最近许筱筱才知晓佘豹真正的身份。
    一开始她对东方嫆这个真正的大魔头十分畏惧拘谨,但后来不经意间发现,这所谓师尊,在单独面对佘豹时,竟然也一副小女儿姿态。
    她心中顿时对佘豹一阵佩服的同时,又对这魔门之混乱摇头叹气,自认为有了深刻的了解。
    而对于魔门能诞生出清瞳这般仙子,许筱筱着实惊讶了许久……
    ……
    李罡并没有与众人居住在一起,他刚进剑州地界,就告辞一声自己离开了,也仅仅是大致知道这营地的位置。
    如此一来倒是只剩下佘豹一个男子。
    说来在东方嫆在佘豹嘱咐下,所有事情都瞒过了李罡。事实上,就算佘豹不说,这等大事她也是会绝对保密的。
    即便李罡一副痴人形象,但东方嫆对他没有绝对的信任。
    不过虽然瞒下了,最近的江湖动荡李罡还是从路人嘴中听了个清楚。
    他得到消息后十分不理解,为什么都是正道,却要相杀相伤?
    早些年,他也曾游历江湖,虽然有些小门派间略混乱,但各顶级宗门一直在努力维持秩序,一直是正义使者形象。
    现在的正道,实在是太令他陌生了。
    他也怀疑过是否是合欢宗在其中搅合,但他也清楚合欢宗弟子几乎没有过大规模外出。
    就算有,他也无法想象合欢宗会有这等搅动天下的能力,他单线程的大脑,无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
    此时,李罡正在一棵树下闭目沉思。
    这几天,他一直潜伏在正道各宗驻地,想要搞明白战争始末。
    而他也确实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些正道弟子口中,战争起因好像是神机阁灭门后,天剑山壮大,其余宗门畏惧其力量,决定群起攻之。
    ……
    世人不知合欢宗之强大,李罡却是知道的,且他还知道合欢宗有野心、有佘豹!
    而那神机阁灭门一事,就有佘豹身影。
    因为其师尊之死、东方嫆许多杀孽深重的命令,李罡对魔门有着刻板印象。
    得知正道内斗原因后,第一时间就想安到魔门头上,且佘豹在其中,证据确凿不是吗?
    几天冥思苦想,李罡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会不会是佘豹在其中搅合,才导致了正道内战?
    虽然他不知道佘豹怎么做到的,但他对于魔门和朝廷的情报更清晰,正道两败俱伤,那这背后真正的获利者是魔门、是朝廷!
    越想,李罡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李罡感觉这一次合欢宗所做之事实在超过了他的底线,他不能继续无动于衷下去,不能任由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他要制止一切发生!还有佘豹这人太危险了,阻止这件事后他要解决掉佘豹!
    只是李罡不确定这些事背后是否有东方嫆身影,他不愿意相信东方嫆也是这种枉顾数百万性命之人。
    不过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他要先寻到正道联军那里,戳穿佘豹身份,戳穿合欢宗和朝廷的阴谋!
    想及此,李罡从树下噌的一声站起身,据说就差最后一个宗门联军就到齐了,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李长老为何这么多天不见人影?”
    还不待李罡行动,佘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李罡脸上慌张一闪而过,平静道:“关心下前线动态,这里离你们营地挺远,你自己来的吗?”
    “当然,我无聊闲逛,没想到恰好遇到李长老,说来此地危险,您还是同我回去吧。”佘豹好像关心道。
    “行……”李罡答应道,说完根据声音,摸索着缓缓朝佘豹大致位置走过去。
    而没走太远,李罡已经能凭借佘豹呼吸声、心跳声确定其位置,他感知到佘豹微微移动了下又停住……
    待两者相距大概一米半时,李罡突然拔出腰间长剑,照着佘豹位置就要斩过去!
    他要就地解决佘豹!
    多年失明,黑暗是他的主场,佘豹不过刚入一流,他却是老牌宗师强者,他有信心一剑必杀!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刀出鞘的下一瞬间已深深砍中目标!
    只是砍中瞬间,李罡发觉有些不对,紧接着心头猛地一震……
    李罡刚要有所动作,佘豹慵懒的声音先从树后传来,“好强的内力,这么粗的树都能砍进去这么深,你不去当伐木工却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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