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殷宫主,在下山庄,很荣幸收到殷宫主的请柬……”一番马屁后,他才进入正题,“我看这位姑娘也实非有意,不知殷宫主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将她赏赐于我,我定替殷宫主好好惩罚于她。”
    殷傲遗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楚云立时表达了不满,殷傲遗忙低头安抚。
    年轻人微微颔首,“我山庄欠殷宫主一个人情。”
    殷傲遗:“好说。”
    年轻人得到准许,便上前将吓坏了的舞姬打横抱起,面对舞姬惊定不疑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正当裘琪松了一口气时,令她震惊万分的事出现了。
    只见那年轻人将舞姬抱至自己的座位边,忽然将舞姬放到了地上,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了上去,在在座的人还为反应过来时已经干上了,眼底淫邪的欲望泛滥成灾。
    舞姬凄惨的尖叫将众人从目瞪口呆中拉回了神。年轻人的动作很粗暴,与他外表不符的狠虐,舞姬被折磨的很惨,离得近的甚至看到了流出的鲜血。
    有人不免凄然,有人无动于衷,有人恨然却不得开口,只有楚云看得快意。
    傲因宫,江湖俗称魔宫,并非说它是邪派组织,而是它不同寻常,若是非要描述,可以说傲因宫已是脱离了黑白两道,处于一个灰色地带,黑白通吃,黑白都不敢得罪。
    此次殷傲遗请的,都是年轻一辈。
    自然更不敢妄言。
    其实,这些人有的不过是借着家族名声,也俱是参差不齐。功底深厚的无论怎样都不会受影响,功力浅薄的一点诱惑便把持不住自己。
    坐在侧排首位的人,便是清醒的人之一,只是假意搂着个舞姬,却是什么都没做。逢场作戏,也不必太过认真。
    从头到尾,他便在看戏,只是如今看不下去了。
    他施施然放下酒杯,淡淡道:“宫主送请柬的时候可没有说,场面会如此劲爆。”
    殷傲遗回以更淡的语气,“给诸多一个惊喜,不好么?”
    “惊喜过头了,还请宫主允许顾某出去降降喜。”
    “盟主请便。”
    作者有话要说:  萌主粗现~这一章开始尤小受转移了阵地,不会那么虐了啦~至少不会有酷刑什么的……
    小伙伴们再忍忍嘛…四四章就开始虐渣攻啦~~~
    萌主会保护尤小受的哦~
    ☆、三三章?金露相逢(修)
    苍雪楼。
    尤清洄对月浅酌了几杯,渐渐觉出些寒意,心里想着要进屋身体却还懒着不想动,正当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个柔柔的声音,“主子,天气冷,您不能吹风,容易着凉,对孩子也不好,您还是进屋吧,屋里头暖和。”既被安排到尤清洄身边,该知道的自然知道。
    算是符合他心意,尤清洄低声应了。
    ……
    直至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大殿,顾松知才轻微的松了口气。
    所谓白道,不过是将道德败坏深深掩藏在虚假的皮相下,稍稍一碰,便能试出些什么。而身为那么一群道貌岸然之人的首领的他又算什么呢?顾松知嗤笑一声,只觉没意思透了。
    夜泛着冷光,随意的一丝风都带着寒气,唯有月色还不错,将偌大的傲因宫映照的大气磅礴。
    顾松知漫无目的的闲散漫游,渐渐与周围景色有了融合感,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顾松知下意识的选择了条灯光最为稀薄的道路。
    在往后的日子里,顾松知每每想起这事,都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鼓掌…
    不知走了多久,顾松知只觉环境愈加深静,道路显得很偏僻。
    忽然,顾松知站定了,在他面前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看上去有些残败的古楼,破旧的形象与之周围荒凉的景色显得很匹配。
    楼上挂着个牌匾,以顾松知绝佳的目力能隐约看到刻着“苍雪楼”三字。
    更重要的是,屋里映出黄光,有人。
    正当顾松知想上前看仔细时,从他身后忽然窜出一个矮小的少年,拦在他身前,表情着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卯足了劲才从喉咙里憋出,“呃呃呃呃呃呃……”
    “……”顾松知不明所以。
    少年:“呃呃呃呃呃呃……”
    这人看着就像跟他在求救,奈何言语不通。
    正当沟通陷入僵局时,屋里走出个清秀的女子,仿佛也是无意撞见这边的状况,愣了片刻后便朝这边走了来。
    米儿从屋内出来,看到此处纠缠的两人,倒是真的奇怪了一下,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生人的地方怎还会有人闯入,想了想,心下便有了计较。
    “这位公子,您不能进去,就算您是宫主请来的贵客也不行。”在看清这是位长相颇为俊美的公子时,米儿有瞬间失神,反应过来后还是不卑不亢道。
    顾松知不怎么惊讶道:“打扰了。”其实他早就猜到,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便干脆忽略了。此番人家都下了逐客令自是不得多做纠缠,只是心底不觉有些失落。
    临行前,顾松知又随意的看了眼那显得有些凄楚的楼,却正对上从里屋出来的一位白衣公子,顿时如遭点击,呆立当场。
    尤清洄敛去眸内的震惊,装作什么都看见转身便走。只是他哪快得过回神后的武林盟主,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就在眼前,顾松知运功,几乎是瞬间便到了尤清洄身边,抓住极欲离身的尤清洄的手腕。
    不顾尤清洄的挣脱,紧紧的桎梏着他,心中有万般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死死的盯着尤清洄比七年前更加夺目的侧脸。
    尤清洄给了急急赶来的小竹和米儿一个“退下”的示令,既然主子都发话了,做下人的只能乖乖闭嘴,米儿还体贴的替他俩关了门,用比平时些微重上一些的力道。
    尤清洄:“………”他有说要关门么?还敢朝他发脾气!
    顾松知贪婪的看着尤清洄的侧脸,目光划过每一寸,都镌刻下灼人的思念,他动动嘴唇,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清洄……”
    “放手。”尤清洄面无表情的打断。
    顾松知不想放,又不想反驳尤清洄,便假装没听到,目光快速的在屋里逡巡一周,顾松知道:“在下棋?”
    若是七年前的尤清洄定会说‘是啊,很无聊吧。’而此时的尤清洄只会面无表情:“出去。”
    “一个人?”
    是啊,左手对右手,形单影只。
    “出去。”尤清洄加重了些语气
    “跟我下一局。”
    做梦!
    “我说出去!”
    “好久没跟你下过棋了。”
    “……”你真的有好好听我在说话么?简直不能忍啊!
    ……
    一盏茶后。
    顾松知:“诶,这里被你堵死了,我没看清,能换个地方么?”
    尤清洄全当默认。
    ……
    半盏茶后。
    尤清洄咬牙道:“落,子,无,悔。”
    顾松知无辜,“好吧,我错了,我就放这儿,不改了。”
    尤清洄轻哼一声,执子方想落下,手却叫人抓住,尤清洄抬头,正对上顾松知的眼,他幽沉目光静静的笼罩着他。
    五官说不上多好看,偏生叫人过目难忘。
    不像有的人,明明长得很美,确如过眼云烟,擦身而过后便忘了长相,想起来也只记得是个美人,再见却是不相识。
    尤清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垂下眼,“你是想教我下棋么?手把手。”
    “不敢。”顾松知假装没听到尤清洄话里的讽刺意味,“我口渴,想喝水。”
    尤清洄:“……”没好气道:“自己倒。”
    顾松知:“我是客人。”
    尤清洄:“……”你的脸皮是用来糊你们家的窗纸了么?肯定密不透风!
    瘫着脸起身,亲自为顾松知斟了杯茶,还未等尤清洄回身,身后却贴上一具温热结实的身躯,胸膛和臂膀圈成个安稳的怀抱,将他密密拢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双手扣在他腰间紧紧的拥着,肩上一沉,顾松知将脑袋放在他肩膀,细细的气息绕在脖间,他听到顾松知低沉磁性的嗓音,“我很想你。”
    本该是句缠绵的情话,尤清洄却听得心头无名火起,他强硬的转过身,直视着顾松知,“这位少侠你是不是情人太多弄混了,我跟你已经八年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要说情话也当找别人去,还是你把我认成了哪个谁。”
    话中明嘲暗讽,丝毫不留情面,一刀一刀狠狠戳在顾松知心上,顾松知当即面色不太好看,思及当年种种,顿时气消鼓偃,目中深情,“我只有你一个。”
    尤清洄情不自禁气笑了,“顾松知你还真能说得出来,别的不说,你家里的老婆呢?她知道你对着早八百年前的情人还能露出一副深情款款想与之重修旧好的表情么?”
    顾松知抿唇,未做辩解,只道:“你呢?一直和他在一起?”
    不需多说,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顾松知没傻到看尤清洄这久居于此的情形还觉得他和殷傲遗是普通朋友,尤清洄也早猜顾松知是殷傲遗请来的客人,十有八九是。“无须你多管。”
    顾松知眸色平静,细看才能看出点别样的情绪,“他对你好么?”未待尤清洄答,又自顾自道:“你过得不好,否则怎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想到宴会上殷傲遗姿态亲昵的搂着个容貌艳丽的少年,又一副荒淫无度的样子,愈加确定心底的想法,也更加心疼尤清洄。
    “我带你走。”
    “不必,他对我很好。”走么?能走到哪去?别说能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又当如何?难不成让他真的当见不得人的情人。“这里很清静。”
    尤清洄这么一说,无疑是肯定了顾松知的猜想,虽然早有预想,心里还是止不住泛上无边的空落,顾松知抿唇,“我不信。跟我走。”
    尤清洄不耐,觉得顾松知很无理取闹,当初说扔就扔的是他,如今时隔多年,说捡想捡的还是他,当他是死的么?当下口气有些不好,“你又凭什么?”
    “你是我初恋。”
    尤清洄:“……”他已经不知道槽点在哪儿了…
    尤清洄懒得和他多说,抬步便想走,才发现自己的腰还在顾松知手里。
    尤清洄:“……把我的腰还给我。”
    “嗯?”顾松知愣了愣,低头看看尤清洄的腰,又手贱的捏捏,一如既往的细。
    尤清洄脸一黑,正想呵斥几句,却觉顾松知放在他腰上的手忽然使力,尤清洄不受控制的往他胸前撞去,幸而他及时出手,推在顾松知胸膛,才避免相撞的命运,正当尤清洄想松口气时,却觉一大片阴影正压向他的脸,幸而他反应快,侧过脸,顾松知那一吻才落在了他唇角。
    尤清洄狠狠瞪了他一眼,语调很冷,“天色已晚,客人还请回吧。”
    顾松知竟是未做反驳,只低低道:“我再来看你。”言罢,眼疾手快的在尤清洄唇上印上轻吻。
    柔软的触感让尤清洄愣神片刻。
    “不必。”尤清洄回神,发现男人已经给他留了个远远的背影,不禁加大音量,“我说,不,要,再,来,找,我!”
    背对着的顾松知却是勾起了唇――我听到了,清洄,我会再来看你的。
    若是尤清洄能听到顾松知所想,定会说:……你确定你没听错?你这面色坦荡一脸正气的曲解别人说的话到底是想怎样啊!
    …………
    满室寂静中,人影无声无息落地,“尤公子。”
    手一抖,墨汁散了一排,毁了一幅字,及一件白衣,尤清洄放下笔,“何事?”
    来人的声音平板无绪,“宫主请您去后花园。”
    尤清洄暗忖,这倒是奇了,殷傲遗何时派人唤他去哪个地方,还是花园如此附庸风雅之地,他向来不都爱来不来的么…口中低低应道:“知道了。”
    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尤清洄突然道:“卫七。”
    “属下在。”
    尤清洄道:“你叫卫七?”
    “是。”
    “嗯。”尤清洄淡淡的应了,眼眸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见卫七不再有反应,尤清洄又道:“我换件衣裳就去。”
    “花园甚大,还请尤公子让属下带路。”
    尤清洄懂了,是怕自己迷路么…
    花园离他所住不远,在较为偏僻之地,不过自是比不得苍雪楼偏。
    远远望见一片花团锦簇,树木碧葱,卫七停了脚步,“宫主就在前方,公子沿路直走便是。”
    尤清洄点点头,“有劳了。”
    “公子无需客气。”
    卫七纵身不知隐匿何处。
    尤清洄自是不急,走得很悠闲。
    夕阳还要下未下,替繁茂的绿意中又添了几分缱绻,倒是个柔和的时间,难能有几分恬趣。
    走得近了,尤清洄隐隐听见一些不和谐之音。
    一丝丝甜腻的呻吟透过花间枝桠拂过耳际,显得模糊不清。
    尤清洄本还有几分惬意的脸变得淡淡。
    顺着捕捉到的声音,尤清洄见到了意料中的场景:
    大树下,灌木掩映间,肆意纠缠的两人。
    就在尤清洄准备转身离去时,却猛然对上楚云的视线,微微泛红的双眼不掩挑衅,嘴里叫得愈加浪。
    许是觉得楚云在看什么,殷傲遗也想顺着楚云的视线看过来,被楚云一把搂住,送上娇艳的双唇,殷傲遗立马被转移了注意。
    尤清洄没兴致在这儿看活春宫,当即转身离开,将那淫靡的一幕丢至脑后。心下明白,大概‘请’他过来的人不是殷傲遗,而是楚云吧。
    听说,殷傲遗将他十一个暗卫指了好几个给楚云;听说,殷傲遗为他散了宫里所有的侍姬男宠……真够痴情的。
    尤清洄吐了口浊气,虽早知晓殷傲遗对楚云恩宠有加,今日亲眼看见他二人翻云覆雨,心中竟是酸涩难平。
    走了几步,一个身影忽然轻巧的落在身侧,吓了尤清洄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今天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冲到新晋榜前十,好不好?
    萌读者:好!
    渣作者:有没有信心?
    萌读者:有!
    渣作者:大声点听不见!
    萌读者:有!!!!!
    渣作者(满意):好样的,完美
    …………
    渣作者:啊咧?不好意思,刚才zz精分了一下……
    ps:昨天有编编来找渣zz签约,zz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ps的ps:我前面提到殷傲遗原来没有男宠之类的,这里尤清洄却说散尽侍姬男宠,是因为尤清洄是听说的……
    ☆、三四章?当时温柔(修)
    尤清洄胸中憋闷,即使看清了来人,也没什么应付的兴致,只朝他点了点头便举步继续往前走。
    “清洄。”顾松知低声叫住了他。
    尤清洄没停步只微微侧了侧脸示意有何事。
    顾松知扳过尤清洄的肩,墨色双眸牢牢的定住尤清洄,“我听说,殷傲遗很宠那个楚云。”
    尤清洄不在意的笑笑,“又如何?”
    这笑在顾松知眼里未免太逞强,眼里微带愠怒,“他负你。”
    尤清洄眼中微微泛冷,“我以为这是约定俗成的事。”
    顾松知眉峰蹙起,“我不懂,你怎可能甘愿当他后宫中可有可无的一人。可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尤清洄与他对视半晌,眼底忽然漫起层层薄雾,将真实的情绪隐匿其中,却也令他看起来眩泪欲泣,只听他轻声道:“你不懂的事多着呢。”
    心底像被注了带着冰渣的凉水,又寒又疼,顾松知二话没说,直接打横抱起尤清洄就飞。
    “你做什么!”尤清洄又惊又怒,霎时冷了脸,“放我下去!”
    顾松知难能的没给好脸色,冷哼道:“现在放你下去,怕你会摔成一滩烂泥。”
    尤清洄亦冷哼,“那我情愿摔成烂泥。”又气咻咻的加了句,“总比你这不摔也是烂泥的好。”
    “俗话不是说么,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看来我的属性也没错。”收紧了抱着怀中人的手臂,顾松知轻笑,“不过清洄可比女子还水灵,该是什么做的呢,嗯?”
    尤清洄懒得理这流氓。
    风声在耳边飞速掠过,刮搔的脸颊微疼。
    尤清洄反倒渐渐生出些快意,自从没了武功后,第一次飞得如此畅快。
    顾松知抱着尤清洄轻声着地,稳稳的落在尤清洄房中。
    方一落地,尤清洄便推开了顾松知,理了理衣襟自行站定,“顾少侠,承蒙你送尤某回来,在下很感激,不过若是下次还想做好人,还请换一种方式,搂搂抱抱的不成样子,叫人看见难免会说闲话。好了,顾少侠,我不便多留你……唔…”
    看着这人转眼便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模样,和淡定装逼的样子,顾松知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免尤清洄拍拍屁股又说出什么令人寒心的话,顾松知一把将人推至床柱边狠狠锁进怀里,抢先堵住了那张诱人又气人的小嘴,上来便是一阵狼吻。满足自己肖想多年的夙愿,发泄方才看他吃醋而吃醋的不满。
    于是尤清洄那句“出门右拐慢走不送”便这样被顾松知强硬的口舌顶回了喉间。
    顾松知不顾尤清洄的挣扎,紧紧地抱着他,霸道的舔舐着他的口腔,逮住他逃窜的小舌狠狠的吮吸着,银丝顺着他的唇角滴漏出来,尤清洄被吻得浑身发软。
    顾松知沉溺在这阔别多年的吻中,两人当年相处的画面如潮水般席卷脑海,震荡的他满腔皆被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顾松知一时情难自禁,双手带着记忆中陈旧的熟悉不安分的钻入尤清洄衣内。
    察觉顾松知的举动,思及他目前的情况,尤清洄瞳孔微缩,不带一丝余地的剧烈挣扎起来。“放……嗯……”
    无论是“放手”还是“放开”或是其他,都被顾松知堵回嘴里,单手轻而易举的禁锢着人,探入衣衫的手顺利碰到尤清洄的皮肤,入手的触感却让顾松知皱了眉。方才隔着衣服抱尤清洄时便觉得他的腰异乎寻常的软,好似长了赘肉一般,如今直接触碰到了,也真实的感受到了尤清洄的腰的确粗了一圈,顾松知很疑惑,又顺着摸到了尤清洄的腹部,令他惊讶的是,尤清洄的肚子竟是都凸了出来。怎么回事?明明其他地方都瘦了……
    “清洄,你的肚……”顾松知原想问的话,在看到尤清洄难看的脸色便立马吞了回去,只是心底的困惑还未散去,无形中似乎有股力量催使着他追问下去,好像追问下去他便能知道件足以颠覆他人生的事。
    尤清洄原想既挣不脱,索性便听之任之了,吓跑他也好,现下见了顾松知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心中生出恼怒,不禁冷道:“闹够了就滚。”
    “清洄……”
    “顾松知!”尤清洄拔高音量,“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每次一遇上事情,尤清洄就会像这样,躲进自己的乌龟壳,用冷硬和满身的刺来伪装自己,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受伤害,殊不知这只是在逃避,逃避或许能躲得过一时,但难道你能在暗无天日的狭小黑暗里躲一世么?
    顾松知叹了口气,将尤清洄重新按进怀里,浓重的气息交灼在他白玉脸庞,顾松知语气难能认真,“清洄,八年前我负了你,我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借口来推卸责任,无论我有什么理由错都在我,你可以怨我恨我,扎小人咒我,但是清洄,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
    尤清洄靠在床柱上,垂眸听着,直到顾松知不再说话,半晌他才静静道:“也许当时有怨,但都这么多年了,早就过去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情,那时也不过及冠,却要面对家族的压力,传宗接代的压力,江湖舆论的压力,只是一个选择便可以通通避免,而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顾松知不语,看似是默认的举动。
    看着他这样子,尤清洄心中一片冰凉,口中却轻笑道:“其实后来我想想,至少你没有脚踏两条船的想法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你跑过来跟我说,你要成亲,还要将我偷偷摸摸藏在外面做情人,我怕我会忍不住抽你。”
    尤清洄也不知是故意的连讽带刺,还是就是这么个劲儿,总是顾松知一并沉默的受了,静默良久,他才道:“那女人前两年便死了。”
    尤清洄愣了愣,心头无端生出些火气,嘲道:“可以再娶一个么,反正你红颜那么多。”
    顾松知沉默片刻,突然道:“清洄,除了那个女人我只有你是真的,我想你是真的,我爱你是真的,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记住这些,不要太恨我。”声音有一丝哑。
    尤清洄定定的呆了少许,没再冷言冷语,只道:“你后悔么?”
    顾松知转开眸光,“我承认我错了,错在推开了你。”顿了顿才道:“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后悔,因为这是我必须走的路,只有走完了必须走的路,才能去走我想走的路。我不知道那条必须的路有没有走完,但是我想,老天让我再一次遇见你,我便不会再放开。”
    半晌,尤清洄忽而轻笑出声,眸色澹澹,不带涟漪,“未曾想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伪君子。”
    眸色一沉,顾松知逼近几步,刚想开口,却见尤清洄蹙着眉,一只手不易察觉的捂上在了肚子上。
    注意力立时被转移,“如何了?肚子难受?”此时尤清洄身上的衣衫尽数贴合在他皮肤上,将腹部的隆起勾勒的一清二楚,顾松知盯着越看越怪异,又想起方才入手的触感,不由面色古怪,“清洄你这肚子我这么瞧着像是怀……”
    “闭嘴!”眼见着那两个字就要从顾松知嘴里蹦出来,尤清洄黑着脸大声打断,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安分的踹了他一脚,尤清洄身形微晃,没能维持平衡,眼看就要往摔倒。
    顾松知伸手接住,两人双双倒进柔软的被褥中。
    尤清洄肚子被压得不舒服,动了动,“别压着我肚……别压着我,起来。”
    已是四月,早就褪去了冬日里厚重的棉袄,衣服穿得还算少,两人紧密相贴,顾松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里的温度,以及尤清洄身上不断袭来的清香,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鬼使神差的抚上尤清洄的肚子,入手是一片温热,甚至能感觉到手下汩汩的脉流,忽然,顾松知顿住了,眼中讶异,看着尤清洄,迟疑道:“它……它动了?”
    尤清洄身体一僵,咬牙道:“你弄错了,我只是…胖了。”
    “清洄,你这话放在之前说了我可能还会信,如今怎么听都觉得像苍白的掩饰。”顾松知像发现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东摸摸西蹭蹭,口中喃喃:“要不是我亲自验明正身过,我就要以为你这是女扮男装这会儿怀孕了呢……”言罢,顾松知蹙起眉,怀孕,若是这么些情况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顾松知毫无疑问的肯定会认为她是有了身孕,但是清洄是男子……不过谁说男子便不能有孕!可是也真没听过男子可以生子的……
    尤清洄瞧着顾松知眼神变幻莫测,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难受,随即又暗自唾弃,他担心什么呢?给他知道又如何?他觉得恶心又如何?早就和他没关了,不如索性坦白了说,如此一想,便觉释然,尤清洄低声道:“顾松知。”
    “嗯?”顾松知眼神微亮,叫他的人很多,唯独尤清洄唤起来犹如天籁。
    尤清洄微微勾唇,“你说对了。”
    顾松知愣了愣,表情有些与武林盟主身份不符的傻气,“什么?”
    尤清洄道:“我怀孕了。四个月。”
    顾松知有一瞬间的空茫,“清洄,你说话了么?我刚才好像幻听了,听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样呆萌到可爱的顾松知绝不常见,眼梢带上笑意,尤清洄道:“若你听到的是,‘我怀孕四个月’这句,那你就没有幻听。”
    眼睫闭合了一下,狂喜自眼眸深处逆转而出,顾松知用力的抱住尤清洄,贴着他柔腻的脸,更觉幸福的天崩地裂,声音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你怀孕了?你能生孩子……”
    顾松知的反应的确出乎了尤清洄意料,没有反感,没有厌恶,没有震惊,没有排斥,反而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激动模样,尤清洄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疑惑,别人真的当父亲了也不过如此罢,何况他这连喜当爹都算不得。
    然而出口的话便显得有些淡淡的无情,“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什么?”
    顾松知身体一僵,眼底的喜悦如潮水般褪去,瞳孔里染上诸多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声音微哑,“是他的?”
    “嗯。”尤清洄淡淡。
    顾松知不再说话,四周一下静了下来,难言的静默在室中蔓延开来。
    良久,顾松知才开了口,声音已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语声听来却是微微苦涩,“我呢?我们那时在一起那么久,你有没有……有没有我的…”最后的话带着些微紧张,更带着难以察觉的期待。
    “很抱歉,没有。”话虽如此,尤清洄神色间却丝毫不见歉意,反而很是淡然。
    顾松知攥紧了手下的被单,眼眸闪烁,终究掩去了眼底快要破发的情绪,轻声叹了口气,将自己埋进尤清洄脖颈,也藏起了心底深深的失望,和疲乏。
    尤清洄听到他低缓的声音,一点一点砸在他胸口,沉闷而痛,“这样也好,否则我不知用什么脸面来面对孩子,我们的孩子。”
    有人说,得到了再失去,总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若是这样,那便当做从未曾得到罢。
    正当两颗心依偎着凑近了些许,一个不和谐之音出现了,“你们在做什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却让尤清洄觉得周围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听过一句话,人的一生都要走两条路,一条是必须走的路,一条是你想走的路,只有走完了必须走的路,才能去走你想走的路。
    具体出处不明。
    好啦,说正事,明天继续,殷傲遗vs顾松知
    ☆、三五章?剑拔弩张(修)
    看到来人,顾松知一个反身顺手抄抱起尤清洄半倚在床头,修长的手指卷起尤清洄的一绺墨发肆意把玩,懒懒道:“不是很明显么。”
    眼神扫过顾松知圈抱住尤清洄的手,殷傲遗没理顾松知,反对尤清洄道:“他便是那个男人。”
    尤清洄轻轻应了声,不满身体被顾松知完全禁锢,挣了挣,却牵动了还被顾松知攥在手里的发丝,头皮霎时一疼,顾松知感觉到了,手指在尤清洄脸侧安抚似的蹭了蹭。
    两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儿的亲密举措使得殷傲遗眸中染上一丝不悦,面上却挑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勾过一旁的红木椅,潇洒落座,语嫣不明,“看不出你还挺厉害,连武林盟主都能勾搭上。”
    尤清洄笑了,“错了,我一点也不厉害,勾搭上他时,他还不是武林盟主,而他在还没当上武林盟主只有一点小名气时,就迫不及待的将我甩了。”腰间的手一紧,尤清洄浑然不在意。
    殷傲遗暗沉的双眸显得有些兴味,“现在呢,旧情复燃了?是不是该感谢我给你们提供了这个契机。”
    尤清洄觉得困倦,不愿听他瞎扯,“这地方宫主平时也不愿踏进来一步,这番大驾光临,到底所谓何事?”
    殷傲遗向后靠到椅背上,“澍儿受伤了。”
    尤清洄怔了怔,又觉得很荒谬,“难不成你觉得是我弄的?”
    “有下人回报,看到你在那儿出现过。”
    尤清洄不怒反笑,“宫主既已肯定,为何不直接动刑,光是口上兴师问罪可不是你的风格。”
    殷傲遗顿了顿,微微蹙眉,“尤清洄,注意你的态度。”
    “宫主啊,”顾松知的声音插了进来,不知为何‘宫主’二字从他口中说出便显得别有意味,“你让清洄住在这种偏僻冷清的小院,在他怀着你孩子的情况下。又叫人带他过去看你和一个男宠的活春宫,还指望他对你有什么好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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