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你好意思问我什么事,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公司有点事,估计要晚点回去,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他撒了个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起。
    电话那头是一阵冷笑:“编,继续编下去。”
    乔笙苦涩的抿抿唇:“乔竹…”
    “我去过你公司,他们说你中午去了总公司,说你因为个人原因被公司辞退,这些你要怎么解释?工作没了,难道就连家都不想要了?”
    听着某人质问的语气,乔笙无力道:“我没有。”
    “那你躲着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躲着,一切等我回去再说。”今天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天,他是上辈子欠了陆家人什么吗?
    但乔竹不给他机会,直接问道:“你现在人在那里?我去接你。”
    乔笙叹了口气:“…云阳酒店,紫水阁包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
    “等我。”
    “好。”
    嘟…嘟……
    快来吧,快来接他回家,他真的好累,这种无力的累,让他真不知所措,好像怎么决定都会错,他现在只想有个人陪着他,给他一点点力量。他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太过懦弱,可是他真的赌不起。权势能压死人,在当年万雪琪一步步将他送进监狱,陆家除了陆景澜,其他人都冷漠旁观时,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想要活下去,就只有靠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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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章
    乔笙再回到包间,陆景澜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陆景城似笑非笑的摇着酒杯,那种感觉让乔笙很不舒服,以前他就是这样,永远一副笃定的姿态,呵呵,笃定自己不会反抗吗?他想不明白,陆景城为什么要这样做,讨厌一个人,不是应该不见面吗?
    “乔笙,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陆景澜站起来,看向乔笙的眼中有温柔有不舍,她想留下来,那怕不说话看着乔笙也好,可是大哥让她回去,她知道他们有事谈,她不便留在这里。
    乔笙下意识愣了下,语气多出一份关心:“早点回去休息,注意身体,还有,谢谢你能来。”本来打算当着陆景城的面把话说清楚,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因为陆景城根本不在乎。
    陆景澜温柔的点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陆景城不耐烦地吩咐道:“大成送小姐回去。”
    “是。”
    陆景澜走了,整个包间内就剩下乔笙和陆景城对视而坐。
    乔笙恢复一贯姿态,勾起唇角,声音讥讽淡漠:“陆先生,在我爷爷死后,我就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陆家于乔家的恩情终止于我爷爷,与我无关。如果硬要拿报恩说事,那我免费做你佣人十多年,也足够抵清所有。至于后来对陆小姐的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我能做的就是明确告诉你,我对陆小姐早没任何想法,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所以谢谢你的好心提议,为避免再为彼此造成困扰,希望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这一顿我请客,算是谢谢你这多年的…照顾,最后再见。”
    对于当年的恩情一事,他也是一知半解,他只晓得是陆老爷子救了爷爷一命,爷爷才活下来的,后来陆老爷子见爷爷一个人生活,身体又不好,就让爷爷在陆家一直守门,至于这中间究竟怎么回事,他根本不知道,爷爷从没对他提起过。
    看起离开位置的乔笙,陆景城不紧不慢的开口:“乔笙,你真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结束?”
    乔笙身形微顿:“我从来就不觉得它复杂过。”
    “只要活着,你就要为陆家卖命,这是乔大爷对陆家的承诺。”陆景城微微眯眼,以好整以暇的姿态欣赏乔笙接下来的反应,是继续反抗,还是认命。
    乔笙握紧拳头,慢慢地笑了:“陆景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看我笑话?你的乐趣就是折磨我吗?”
    “我只是想要你。”没有任何思考,这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却是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感受。
    话说口,陆景城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这就是他为什么对乔笙紧追不放的原因吗?一面厌恶羞辱,一面放不下。乔笙喜欢阿澜,让他恼怒,而酒店里乔笙身体的背叛,更是让他失望愤怒到极点,他身边的宠物很多,但都是清白之身,所以他默认乔笙离开,后来明知万雪琪诬陷乔笙,他依旧选择一言不发,宠物不乖,就要受调/教,只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那个陪着他长大的孩子,成为他最深的执念。
    乔笙不敢置信的睁大眼,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头皮发麻,只希望是他理解错了,陆景城那点肮脏事,没人比他还清楚,陆景城的十四岁不到有了第一个女人,十五岁有了第一个男人,陆景城和赵雨宸唯一不同的是,陆景城换得没赵雨宸那么快,而且对于自己的枕边人要求很高,换句话说,不是长的好看性感功夫好就能爬上他的床。
    乔笙小心的朝门边移去,他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和一个专断惯了的男人讲道理,他错的离谱,当初踏进陆家那一刻,他就错了,那个笑起来温暖如阳光的少年,全是虚假,在那副皮囊是下掩藏着一颗自私无情的心。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陆景城忽然一把拽过他,直接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人也欺身而上。
    “陆景城你他妈有病还是怎么。”乔笙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当即挥拳,一拳捶在陆景城的脸上。
    这一拳用尽他所有力气,陆景城吃痛不已,嘴角慢慢流出了鲜血,诧异的脸渐渐变得铁青起来,反手一拧,接着两把巴掌落下,扇得乔笙头昏眼花,脑袋嗡嗡作响,不等乔笙反应过来,又是一拳落向乔笙的腹部。
    “啊!”乔笙抚着腹部,脸色惨白,手痛腹部痛,汇在一起痛得他牙齿上下打颤。
    陆景城压在他身上,抓住他的手放在头顶,另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毫无感情的说道:“打主人的仆人不是好仆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乔笙紧抿着唇,恨恨的瞪着他。
    陆景城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迹,手指慢慢抚摸上乔笙的脸颊,轻声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你长得很漂亮,这皮肤比女人还要白嫩,呵呵……”
    乔笙脑袋一偏,甩开他的手,怒道:“陆景城,这是在饭店,你如果想闹得人尽皆知,我无所谓。”他挣扎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只得放弃,陆景城这种人你越和他反着来,他就越疯狂,倒不如安静下来,他现在全部希望寄托在乔竹身上,希望在陆景城彻底发疯前,乔竹能赶到。
    陆景城哈哈一笑,语意不明的说道:“谢谢提醒,不过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他们闭嘴,况且这是陆氏旗下产业,我早吩咐不许让人过来打扰,你认为谁还敢来?”
    乔笙有些绝望了,是啊,他怎么忘记这里是陆景城的地盘,而且陆景城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四年多了,那一夜你是什么感觉呢?”说完,他恶意的顶了顶乔笙下面。
    事到如今,乔笙怒极反笑:“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一夜可是我们一起度过。”
    乔笙默了,脸不知道肿成什么模样,脱臼的右手也痛得已经麻木,腹部痛得吸气都痛,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沉默,让陆景城眯起眼,情绪暴躁。
    乔笙微微一笑:“因为那晚不是你,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那晚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但是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不是陆景城,他还没那么犯傻,明明找人半推半就做这种事,还找到陆景城头上去。
    然而他这句话如一个炸弹,引燃陆景城全部怒火,他死死掐住乔笙的下颌:“果然你是心甘情愿的,果然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的心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重。”
    “是又怎样!我是人不是玩具,不可能由着你们玩弄。”
    乔笙痛得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吭一声,孰料这狼狈倔强的模样落在陆景城眼里,竟是致命的诱惑。
    “乔笙,你好美。”陆景城压着他的手从没放开过,俯身强吻上他的唇,几乎是立即,一股血腥味就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陆景城也不在乎,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上那光滑细嫩的肌肤,精瘦的腰身,他脑中已经浮现一副香艳旖旎的画画。
    “唔…”他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一半,剩下内裤,但陆景城衣衫完整不见半点狼狈,只有硬起的性/器隔着裤子抵在私密处,乔笙惊恐地睁大眼,挣扎的更是激烈。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命运不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陆景城附在他耳边,恶意的含住他的耳垂,宣告道:“乔笙,不要再挣扎了,你注定是我的人,那个人我会找出来,然后杀了他,所以把那件事都忘了吧,我们会回到过去,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形影不离。”
    乔笙气得浑身发抖,一种从没有过的羞辱笼上心头,让他理智渐失疯狂摇头,语不成句的嘶吼道:“陆…陆景城,我要杀了…你…你个王八蛋…。”
    “叫吧,叫得再大声又能怎样,这包间隔音的。”
    “我呸。”现在他真想恶俗的吼一句,你就算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可是他吼不出来。
    “你还真是学不乖,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要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陆景城叹了口气,手刚放在他内裤边缘,包间门就被人踹开,然后陆景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揍飞到地。
    “乔笙,没事了,我来了。”乔竹脸色是从没有过的冷峻,声音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他温柔抱起沙发上狼狈不堪的乔笙,帮他拉好衣服,穿好裤子。他不敢去想,如果晚来几分钟会是怎样的情景,这一刻他后悔极了,为什么要在打车和坐公车上面纠结,为什么要在乎那点钱。
    乔笙靠在他怀里,咧嘴苦笑道:“你终于来了…还真…真狗血,呵呵…真狼狈…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哈哈……”
    乔竹冷着脸哼一声:“都这幅模样还这么多话,闭嘴。”乔笙叹了口气,果真乖乖的闭上嘴,乔竹来了,他的心可以安下了。
    陆景城也不理那两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忍痛走到桌边拿起外套,这个人是乔竹,他看过照片,是一个凭空冒出的人,查不到半点相关资料,今天算是被破坏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他不必急在一时。
    “乔笙,我等你回来。”言罢,陆景城抬脚笑着走出包间,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显然乔竹下手够狠够重。
    乔竹见状那肯罢休,就要起身追去,奈何乔笙没有骨折的左手死死拉住他,阻止了他的举动。
    “你为什么要阻止?”不等乔笙回答,他又似想到什么,冷笑道:“我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上次派人跟踪你的人吧?”他虽然不认识陆景城,但是联想到上次的事,很快就反应过来。
    乔笙靠在沙发上直喘气,冷汗打湿黑发贴在额前,他没有回答乔竹的问题,而是问起心中唯一的挂念:“满满呢?”
    看着他虚弱模样,红肿不堪的脸,乔竹胸口一疼,满腔怒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又放柔声音:“你放心,我来前把她送到楚家的。”
    乔笙笑了:“谢谢,给我支烟。”
    乔竹看他一眼,摸出烟点燃,自己先狠狠抽了一口才递给他:“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下怎么一回事。”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心里,今天必须弄个清楚。
    乔笙接过烟,默默抽了几口,估计也缓过了气,便慢慢开口道:“他叫陆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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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章
    陆景城?
    乔竹皱起眉,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不仅名字熟悉,刚刚的匆匆一瞥,他有种错觉,他应该是认识陆景城的,就算不认识,对这个人也应该有些了解,可用力想却什么都想不起,只能想到一些表面的东西。
    “就是那个很有钱很有势的陆家独子陆景城?”陆家家族的产业涉及酒店、房地产等,黑白两道人脉很深。
    乔笙嗯了一声,又简单说了几人的关系,说完后他自己陷入沉默,面对一团糟的局面,他需要好好理顺。
    乔竹也没说话,听完乔笙的解释,他总觉得很怪异,有什么地方是乔笙没提起的呢?按照乔笙自己所说,他这一生可以说波折多多,也可以说简单的出奇,被乔大爷捡回家,然后进入陆家跟随陆景城,喜欢上陆景澜,离开陆家,进入监狱,再出来就遇到自己,这二十来年他就和陆家人接触,一切本来在几年前就已经结束,而陆景城现在找到他,对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对于乔笙的过往纠葛,乔竹不好去做什么评断,只就着今天的事,他开口问道:“你被公司辞退,是因为陆景城还是叫什么万的?”
    乔笙抬手蒙住眼睛,疲惫道:“与他们无关,我自己也觉得很累不想做了。”
    乔竹看着他,目光深幽,没有揭穿他蹩脚的谎言,只继续道:“你现在…还喜欢陆景澜吗?”
    乔笙睁开眼定定看他一会,摇头道:“不了。”早些年是不敢喜欢,现在是真的不喜欢,暗恋的初恋,只有酸涩无奈。
    “刚才陆景城为什么那样对你……”虽然很不想问这个问题,但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以及乔笙眼中的无助和绝望,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让他怎么都冷静不下来。那一刻,如果手里有枪,他会毫不犹豫的一枪崩了陆景城。
    乔笙半垂着眼睛,似不经意地擦了下嘴:“不知道,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走吧,我休息够了,该回家了。”
    “刺激吗?”乔竹呢喃了一句,话语中的情绪不明,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一个人男人不顾场合对另一男人做出那种事,别人信不信乔竹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信。不过既然乔笙有意回避,他作为旁人自然不好再去追问什么,他挑眉看着他:“背你,还是抱你?”
    乔笙扯着嘴道:“免了吧,你自个都还一瘸一拐的,我腿没事能自己走。”经过两个月的调养休息,乔竹已经好出很多,然而想要完全康复,齐衍说至少还得个把月。
    乔竹还是过去扶着他:“先去医院把手接上。”
    乔笙微微摇头,自嘲道:“流年不利啊,看来明天得去买条红内裤穿上。对了,乔竹,今天就让满满在楚家睡,你给楚姨打电话说下。”
    提起满满,乔竹登时明白开始那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何处,乔笙几乎把他多大在何处被乔大爷捡到都告诉了他,却由始至终没有提过一个女人,一个生满满的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之前他一直在陆家,根本没认识其他女人,后来对陆景澜动心离开陆家,这期间也没有别的女人出现,那满满妈妈究竟会谁?他回答秦安曲他很爱满满的妈妈,可是从没在人前提过满满妈妈,试问真爱一个人,并且之间有了孩子,为什么他的一生竟与那人没有丝毫关联!以前他认为是乔笙伤心难过不愿提起,现在看来一切都太不正常,太可疑,这么久以来楚家为什么从不提起满满妈妈的半点事,乔家没有一样女人物品不说,就更别说结婚证照片什么的,唯一解释乔笙要么心里压根就没满满妈妈的位置,要么就是欺骗大家,他根本就没结过婚,满满也不是他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乔竹不假思索地问道:“乔笙,满满真是你女儿吗?”
    他这句话惹得乔笙瞬间如炸毛的猫,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把抓住乔竹的衣领,喝道:“不是我女儿,难道是你女儿啊!”他最恨别人质疑这点,无人知道那些日子他是怎么渡过的,无人明白他由最初的恐惧到后来的欢喜,为了生下满满,他默默承受的一切,并且心甘情愿,只是他也是普通人啊,他也很脆弱,也会感到害怕。
    乔竹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他,眼都不眨地道:“说不定真是我女儿,毕竟比起你,她更像我,而且为什么你对满满妈妈一字不提,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满满长得像他这点,连他都感到惊奇不已,甚至还冒出过去做dna鉴定的想法。
    乔笙皱了皱眉,无视乔竹后面的话,他呆呆望着乔竹,会吗?这种堪比天上落金子的奇迹会是真的出现吗?
    第一次,他这样认真的凝视着乔竹,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一晚,似乎在考虑乔竹的话。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最终乔竹叹口气,退让一步拉下他的手,道;“我开玩笑的,我们现在去医院。”
    乔笙偏过头:“乔竹,在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样东西完完整整属于乔笙,那就是乔昭满。为了满满,我可以拼尽一切,忍受一切,你懂吗?”
    乔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继而温柔轻笑:“我懂。但是你要明白满满是你的女儿,没有人能从你身边抢走,也没人能伤害她,我会和你一起保护她,有时候退让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的退让只会让有些人得寸进尺。”
    有些人指的谁,彼此心知肚明。乔笙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嗯,今天谢谢你。”
    两人来到一楼时,乔笙看着收银台方向,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慢慢走过去,还不等他开口问多少钱,收银美女率先开了口,并从柜台下取出一个袋子递给他,露出招牌笑容:“这是陆先生给你的东西。”
    乔笙脸色冷下,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也不管后面的喊叫。
    乔竹追出来,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这边才是回家的路。”
    “去医院。”乔笙神色淡淡的看他:“还有,你抓着我受伤的手了。”
    “…对不起。”乔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扶着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 ……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十一点过,乔笙静静坐在床边,额前碎发落下遮住半边眉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脸颊红肿,这模样落到乔竹的眼里,很是自责,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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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一章
    乔竹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甩掉这种陌生的情绪,面色平静的拿着保鲜膜走过去:“我已经挤好牙膏放在那,等会你先去刷牙,好了叫我,我再帮你脱衣服。”
    乔笙看着他,慢慢嗯了一声。
    用保鲜膜仔细包好手臂,乔笙便自己走进卫生间,乔竹则去了客厅,晚上急着去接乔笙,桌上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
    只是,渐渐地乔竹感觉不对头,一个人刷牙需要刷十多分钟么,而且卫生间还有水声传出,不会是乔笙逞强自己在洗吧?
    如此一想,他连忙冲进卫生间。
    下刻,他抢走乔笙手中的牙刷,看着上面的血迹,怒道:“你在犯什么傻劲,你是有病还是怎么,这样值得吗!”
    乔笙本来就比乔竹矮大半个头,现在听到乔竹的骂声,他下意识仰起头,任由莲蓬头的热水全部喷洒在他脸上,冲走嘴边的含血泡沫。乔竹骂得对,他在犯什么傻,他是男人,这点事他根本就不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一想到陆景城吻过他,摸过他,他就觉得说不出的脏,他只是想洗掉这种感觉,不要身上有陆景城的气味。
    “乔…乔竹,我只是不想…留着他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封住了,温热的,柔软的,夹带着很清新的味道。
    乔笙惊恐的瞪大眼,脑子瞬间当机,这…这……
    其实乔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贴上那企图解释什么的唇,手臂顺势隔着湿掉衣衫搂住他的腰身,让两人贴得更近,出乎意料的,他竟然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一丝贪恋,想要继续再深入下去。
    小小的卫生间内,温热的水还在头顶喷洒,很快乔竹身上衣衫也湿了个透,好在二人理智都还在,并没因此意乱情迷,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二人同时放开,乔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道:“这样就没他的味道了,下次别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否则就别管怪我用更暴力的手段对付你。”
    乔笙垂着眼睛,耳根通红,为掩饰尴尬,他故意开起玩笑道:“谢了,乔二爷,我已经清醒过来。”他不傻,当然知道不值得,只是心里过不去哪个砍,现在被乔竹这样一搅合,他心里那份别扭愤怒莫名的释了怀。
    “抬起手,现在开始脱衣服。”乔竹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情绪,他调整好呼吸,也恢复一贯冷冰冰的大爷模样。
    这冰冷口气,让乔笙都要以为刚才的温柔是错觉,乔竹这个人要么冰冷疏离,要么温柔内敛,反正要猜到他心中究竟想的什么,很难。
    那么,没有失去记忆的乔竹,叫什么名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乔笙忽然很好奇。
    “乔竹,你会难过吗?”
    乔竹不解地看他一眼,反问道:“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难过?”
    “没有记忆,脑中便是一片空白,你就不害怕,不着急?”
    “还好,最开始的确有点迷惘,不过你和满满的出现,让我忘记了这些,你说人活着不要太累,得失心自己摆正,所有一切自然看得也就淡了。乔笙,我很幸运遇到你,被你救了。”乔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第一次将心中感受说了出来。
    乔笙摇头:“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呐,亏你还把我这些无聊话记在心头。”嘴上说说谁不会,但真的要实践起来有几个人能做到。
    乔竹却不认同:“也不尽然。”
    “或许吧。”乔笙配合着他脱掉衣服,脱裤子时,他阻止乔竹的帮忙:“我可以自己来,你出去换掉衣服吧,你再着凉生病,我们这个家就算垮了。”
    乔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上:“好,你尽量洗快点,小心别让水进去。”男人大多数都是下半身动物,再呆下去会不会擦枪走火,谁也说不准。
    ……
    十多分钟过去,乔笙裸着上半身走出来,下面穿着夏天的短裤,幸好现在已经接近初夏,气温不算太冷。
    乔竹已经换过衣服,正在摆弄乔笙的那些玩意,见乔笙坐过来,拿过旁边准备好的干毛巾给他干头发,两人都闭口不提刚才冲动的吻,就好像没发生过。
    乔竹瞥了眼那赤/裸精瘦的腰身,有些不自在朝旁边挪了挪,道:“我去包点冰块给你敷下脸。”
    “好的。”乔笙从盒子里捻起几粒珠子在手心把玩,思考接下来日子要怎么过,他至少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乔竹身体也没全康复,只有暂时靠摆摊过日子,但乔竹什么都不会,他右手又不能动,必须得想个办法,或者让乔竹学着做,恩,这个主意不错。至于陆景城…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与他见面,如果陆景城非要不放手,那就让万雪琪出面,反正已经一团乱,他过得不安宁,那就都一起不安宁吧。
    突如其来的冰冷之意贴在脸上,痛得他叫出了声:“哎哟…你轻点。”
    “大半夜的别鬼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事。”乔竹斥了一句。
    乔笙无语地瞪他眼,自己用左手按住毛巾:“乔竹,时间已经不早,你去把卫生间里收拾下,就睡了吧。”
    乔竹淡淡点了下头,给他套进件衣服,转身进入卫生间,将地上衣服全部扔进盆里,洗漱用品摆放好。做完这些,他回到房间,服侍乔笙吃下药,解开他的绷带,用东西垫高他的手臂,让他不至于太难受的睡不着。
    折腾一晚,乔竹也累了,刚躺下,就听见乔笙疲惫的声音:“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因为手臂的原因,今天换乔笙睡里侧,不过他睡得很不安稳,几乎就没怎么睡着。早上宋萍带着满满过来了一趟,他迷迷糊糊听到满满趴在床边哭,他很想睁开眼睛抱抱她,可是太困了,怎么都睁不开眼,期间似乎齐衍和秦安曲来过,齐衍一如既往的话多,但出奇的是,今天乔竹是不是很有耐心陪着齐衍一直说话,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乔竹的神情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很严肃。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屋内开着灯,满满正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乖乖写作业,而乔竹在厨房里做饭,米饭的香气不时飘过来,他肚皮非常配合的叫了几声。
    “二叔快来,我爸爸醒了。”满满高兴地叫道,扔掉笔就扑了过来,却很小心地没有压在他身上。
    乔笙伸出没事的左手摸摸她脸蛋,扯着嘴笑道:“满满今天乖吗?”
    满满得意的举起胸前班长牌子,道:“我很乖,爸爸你看,今天老师让我做了班长,中午帮助老师给小朋友们打了饭,下午放学还收好凳子。”
    “我家满满真厉害。”乔笙微微一笑,扶着手臂就要自己起来,乔竹已经走过来,扶着他坐起来,给他穿好外套系好绷带。
    “你现在还有那里不舒服吗?”乔竹问道。
    “没有,除了浑身无力和痛。”
    “那就好。你上午发烧,吃了齐衍给的退烧药,现在看来已经没事。楚叔他们问起你的事,我说你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至于工作的事,我也和他们如实说了,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乔笙怔住,难怪他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原来这中间还生过一场病,然而工作和受伤的事……
    “不会的,迟早都要说,至于工作再找就是。”
    乔竹抿唇,现在不想和他讨论这个事:“满满,现在爸爸要去洗脸,你去楼下叫秦叔叔他们上来吃饭了。”
    “好吧,不过爸爸一定小心点,可不要再摔倒。”满满拿起自己的作业本,似乎很担心地看着乔笙。
    “好。”被女儿担心叮嘱,乔笙这回彻底辶恕
    卫生间内。
    “乔竹,我自己可以来。”乔笙退后一步,避开乔竹贴心的服务,只可惜卫生间太小,他人本就虚弱无力,退来退去两人还是挨在一起。
    而且乔竹也不给他机会,面色淡淡的提醒道:“你身体刚刚好,为避免你再做出什么傻事,从今天起,你的一切起居都由我负责,现在乖乖张嘴。”
    乔笙直接反对:“不要,我有手有脚…”一个男人让一另一个男人伺候,哪像个什么样。
    “伤员没权利反对。张嘴,啊……”
    乔笙嘴角抽搐,看着某人越来越冷的脸,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但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吻,他有点不敢看乔竹,目光不自在地乱瞥,在瞥到乔竹身上的围裙时,他眨了眨眼,那围裙是和满满一起挑选的,淡黄色的卡通熊,的确很可爱,只是穿在乔竹的身上…
    乔笙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顿时满嘴的白色泡沫飞溅,只见乔竹嘴唇紧抿,眼神死沉死沉的,这是要发怒的前兆。他连忙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讨好的替某人擦去脸上的泡沫,嘴里含糊道:“…我…对不起,我是嗓子好痒,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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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二章
    事实证明,乔笙实在多心了。
    乔竹并没发火,只是那张脸比发火更吓人,顶着巨大压力,乔笙不敢再乱动。
    这种怪异气氛一直持续到楚家人来,才恢复正常,原来宋萍担心乔笙,便亲自煲了汤送来,而随行一起来的还有曾经同事李琴芳,以及一名说来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姑娘,因为此人正是李琴芳介绍多次的小若。乔笙登时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没什么交际了吧?而且她现在把人家姑娘带上门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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