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这是那丧彪带来的金条,一共六根。”阿香把装有金条的盒子递了过来。
    周森伸手接过来。
    这钱,他肯定不能一个人独吞。
    但怎么分,还得仔细思量一下,秋山之助肯定是要表示的,然后是林大宽,邹树勋,甚至李绍棠也得有一份儿。
    至于其他出过力的,也不能少。
    这得事后了。
    现在还不是分钱的时候,得把这个桉子给做瓷实了,把丧彪给送进去才行。
    “阿香,昌伯,你们还的跟我去一趟警察厅,录一个笔录,然后才能回去。”周森说道。
    “我们听森哥(姑爷)的。”
    “那好,坐我的车走吧。”
    ……
    “秋山科长,我不过是用假的‘一枝梅’试探一下,谁知道这丧彪果真想要找人暗杀于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周森委屈的道,“我总不能被动的等人上门来刺杀吧。”
    秋山之助有些头疼,这个秦雄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虽然丧彪被他赶走了。
    可傻子都知道,若没有他的指示,丧彪敢这么做吗?
    这个秦雄真的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那个于锦川又是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什么人向他举报,说有人在土地庙从事非法的活动,所以他才带队前往抓人的,应该是个误会。”周森微微一颔首道。
    “误会?”秋山之助斜睨了周森一眼,他又不是傻子,这里面绝不是换一个什么误会。
    可是真相如何,他也不好揣测,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下定论。
    但这肯定不是周森搞的鬼,他没必要多此一举,不是周森,那就是秦雄了。
    秦雄为啥要这么做呢?
    秋山之助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是的,应该就是个误会,而且已经解释清楚了。”周森强调的解释了一声。
    “解释清楚了就好。”秋山之助也不想深究,既然周森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他没必要多事儿。
    但这一次秦雄过分了,必须要敲打敲打了,再这样下去,这是要出事儿的。
    “这个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好了,安心工作。”秋山之助勉力一声。
    “谢谢科长,那我出去了。”周森微微一躬身,带上门出去了。
    不出意外,秋山之助一定会联系秦雄背后的那些人,估计接下来,秦雄会被警告和再次敲打。
    只是这样被动挨打,实在是太憋屈了。
    可他一贯都不是主动出击,包括这次丧彪发布黑道暗花,他也是被动还击的。
    所以,得营造自己一个委屈的“受害人”的身份,才能让那些人对秦雄越来越不满。
    把自己扮演一个听话,不主动挑事的身份,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
    思来想去,能让自己主动出击的方向就两个,一个是即将交给苏文清的太平桥赌坊。
    另一个就是那个小婉母子了。
    小婉母子说是冯华风.流债留下的,但苏文清并不相信,好像苏云到现在都没有让冯华进她的闺房。
    两人从举行婚礼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这让苏文清头疼万分,不圆房的话,如何能生孩子,他抱孙子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
    自己是答应了苏文清的,帮他调查小婉母子,可后面一直被杂事缠身,分不出身来做这件事。
    而现在,他终于略微清闲了下来,可以做这件事了。
    还有一个筱月红存在,再过一个月,她那肚子估计是瞒不住了,白玉岚微微凸起的小腹都能看出来了。
    筱月红比白玉岚小不了几天,冬天衣服多,还看不出来,等开春,温度一上升,那真是无法掩饰了。
    ……
    香坊区·秦宅。
    呯!
    “秦雄,你发什么疯,那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爹送给咱们的花瓶?”金雅珍杏目圆瞪,对着自己的丈夫喝斥一声。
    “对不起,我今天有些情绪没控制住。”秦雄接到了丧彪再一次被抓的消息,没能忍住。
    “出什么事儿了?”金雅珍问道。
    “丧彪被警察厅抓了。”
    “他不是被释放了,怎么又被抓了?”金雅珍惊讶一声。
    “这一次是另外一个桉子,他发江湖暗花,欲请杀手‘一枝花’刺杀周森,被周森给骗了,当场逮了一个正着。”秦雄解释道。
    “当场,这种事儿丧彪会对外说吗?”金雅珍吃惊的道。
    “是周森找人伪装成‘一枝花’,然后跟丧彪联系,把他骗了过去,甚至还谈妥了交易,付了定金,人证,物证具在,他这一次怕是要有牢狱之灾了。”秦雄解释道。
    “这周森够聪明的呀,居然想到用这一招,可丧彪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轻易的上当?”金雅珍轻启朱唇,走到椅子边做了下来,彷佛在这个家里,她比秦雄地位还高上一筹。
    “就是因为这周森做的太像了,他找人彷制的那‘梅花笺’跟真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也是看走了眼。”秦雄叹了一口气道。
    “哦,你见到了?”
    “是,丧彪接到这个一枝梅的梅花笺,约他见面,第一是时间就通知了我……”
    “若是丧彪把你供出来,怎么办?”
    “这……”
    “他接到梅花笺后,与你见过,你必然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而你在背后指使这件事就瞒不了人,就算你宣布将他逐出秦家,可是有多少人会相信,他们更相信你跟丧彪不过是演的一处苦肉计,丧彪这是二进宫,他能出卖你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个人不能留了。”金雅珍道。
    “雅珍,你的意思是,杀了丧彪。”
    “丧彪一死,这些秘密自然就石沉大海,无凭无据,自然没人能把你怎样。”金雅珍眉毛轻微的一样,“你说呢,秦大少爷。”
    “可丧彪现在关在警察厅的大狱里面……”
    “这犯人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多的是,也不差丧彪一个,你别说这点儿钱都不肯花。”金雅珍道。
    “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头子那边,你可不要乱说话。”秦雄点了点头,显然金雅珍在家里是他的智囊军师。
    “放心,他能挺过这个冬天,那都是我的功劳,要不是你还没能完全掌控局面,留着他已经没用了。”金雅珍冷漠无情的说道,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儿媳妇该说的话。
    “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彻底掌控秦家了,至于老二那个头生反骨的,那就让他多蹦跶两天。”秦雄说道。
    “我可告诉你,那个筱月红必须要给我找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秦家的,可不能流落在外,至于筱月红本人,以前怎么做的,现在就这么做。”金雅珍说道。
    “是,我知道了,你这肚子也该准备起来了。”秦雄眼睛瞄了一下金雅珍的小腹说道。
    “知道,我已经命人放话出去来,我又身怀有孕了。”金雅珍抚着肚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冽。
    ……
    “阿香都跟我说了,今天要不是你去的及时,他跟昌伯就危险了。”回到家中的周森,吃过饭后,坐在沙发上,白玉岚站在他身后,小手轻轻的揉捏着,帮他松弛肩膀。
    “我也是大意了,差一点儿就上了秦雄的当了。”周森也是觉得后怕不已。
    若是今天他没有反应过来,恐怕事情就棘手了,阿香一定会落入秦雄之手。
    阿香是女孩子,处境会更加险恶,那样,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这种事儿,他内心深刻检讨,以后危险的事情决不能让阿香去做了,身为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这秦雄太狡诈了,他居然看出来我们伪造的梅花笺是假的,还让丧彪过去谈交易。”
    “玉岚,以你的眼力,能发现两者梅花笺的真假吗?”周森一抬头问道。
    “我看不出来,但是如果给我时间的话,仔细一点儿,还是能看出这里面的区别的。”白玉岚说道。
    “那你说,如果一个熟悉梅花笺的人,会不会在很短时间内能分辨出真假来?”周森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了。”白玉岚马上领悟过来了,“你是怀疑秦雄跟‘一枝梅’之间有某种联系?”
    “第六感吧,也许我的感觉是错的,但是秦雄能如此笃定的设下这么一个局,很明显,他要么是认出我们给丧彪的梅花笺是假的,要么不管梅花笺的真假,他都知道假冒‘一枝梅’的人一定是我安排的,否则,他干嘛不自己出面,而是把消息捅给了于金涛呢?”周森道。
    “借刀杀人?”白玉岚道,“还是拉于金涛下水?”
    “恐怕是两者兼而有之了。”周森道,“明晚我在厚德福摆酒请于金涛的侄子于锦川吃饭,到时候,就可以问出一二了。”
    “那这个秦雄,你打算怎么对付?”
    “他把自己撇的一干二清,就算丧彪开口供出是他背后指使,也没有用,他不会承认的,然后辩称是丧彪为了脱罪,故意攀咬他,我们拿他毫无办法。”周森说道。
    “说的是呀,这家伙真是阴险狡诈。”白玉岚点了点头,“对了,有件事,秦朗过来说的,他说他大嫂怀孕了,请了大夫诊脉,说是有两个月的身孕。”
    “金雅珍不是不能生孩子吗?”周森大吃一惊,这秦家的秘辛,秦朗跟周森说过。
    除了秦家人,外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才奇怪呀!”白玉岚眼波流转,眼中透着一丝好奇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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