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帮我求情,就这么让他不能忍受吗?本来那个缚神锁就是他强行给我戴上去的,我想取掉又犯了什么错!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何况我还不是妖怪!他又凭什么这么对我?常清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格外委屈,甚至脖子上的痛都不那么让人无法忍受了。我就凭着这时候肚子里的一股火气,勉强仰起脸狠狠瞪着扶桐,扶桐也冷酷的看着我。
    也许是他的修为过高,又或者是我太弱了,他看我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了实体。我和他对视的时候真切的感到了身体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但心里的火气撑着我,让我不肯把头低下去。
    【你这妖物,凭什么这样望着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同翊灵说的,但是既然翊灵来找我,那我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扶桐暮然冷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他的鞋尖都快要贴到我的脸了,而他轻薄的衣摆在我额头上扫来扫去。
    “可若你还打着摘掉缚灵锁的主意,我劝你趁早死心。有本事,你就自己修炼,把这东西挣开了,没本事,你就一生一世给我好好带着。你给我记住了,你这样的妖物……”
    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威压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强了。我甚至觉得,我的骨头就要断掉了,一瞬间我从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然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其实他想说的我也知道了。可我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我却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懒得思考,也懒得对着空气吼两嗓子发泄。我就安安静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就这么趴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翊灵扶我做起来,拿手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他拍得我很难受,我想他也许从来没有去安慰过别人。但其实这也没什么,身上怎么难受都比不了现在心里堵得慌的感觉。我觉得挺受伤的,我没想到扶桐会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我以为,不……算了。
    我干咳了两声,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我的声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这让我略有些尴尬,但是那也没办法。无论过程如何,总之我现在已经抱上了大腿,马上就可以见到常清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去流明门,他拿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轻声回答道:“现在就可以。”
    我从他的心里,读出了一片波涛汹涌的省略号,还有一句对不起。
    他倒是没必要跟我道歉,非要说的话,我倒还欠他人情呢。
    反正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于是他扶着我站上了他的飞剑,我们就出发了。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当我站在飞剑上,让风吹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话说回来,御剑飞行的感觉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嘛!!如果让我回去写修仙小说的话,我一定要加上“御剑飞行必须要带头盔”这一条。不然这速度,一趟下来那头型就跟做了个洗剪吹似的了!不过,这速度还真是没得说,又不耗费什么能源。想到我现在也算是广大修真人员中的一份子,我心里不禁有些窃喜。等我学了这门手艺,完全可以回现代开一家快递公司养活自己嘛!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物流慢的丢件了!!
    大概就飞了半个钟头不到,我们俩就落在了流明门的大门前头。我本来以为我离常清很远,但现在看来,其实并不是。
    我望着面前及其高大华丽的门框,一时间感慨万千。我觉得肚子里有一大堆慷慨陈词想要对翊灵讲,但当我看到他那因为环境和氛围,显得越发冷高的背影。又觉得现在我即便是有什么想说的,也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所谓的大门,其实就是一个没又门扇的门洞。两边都是雕刻着及其华丽的纹样的白玉柱,上面也许还刻了阵法一类的东西,因而柱子周围都生出淡淡的云雾,柱身则显得格外的温润剔透。这个门尤其的大,我仰着头勉强能看到顶上的一个轮廓,但因为那淡淡的云雾,也只能看清轮廓而已。而门后头,则是一溜极为陡峭的白玉阶,乍一看过去我还有点头晕。
    正在我想着该不是要走上去吧的时候,翊灵已经先迈开腿踩着拿堆着雾气的白玉阶往高头走了。望着他那有些飘渺的潇洒背影,当即我的眼前,就出现了我一脚踩空滚下来的狼狈相。于是我也就越发的心虚了起来。
    他走得倒是不快,但是这莫名的雾气是真的很大,加上他又是一身白衣服。我担心我再犹豫一会儿,可能就真的要被扔下了,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试探性得往上走。
    等我真的开始走了,我就发现了,这个白玉虽然一副莹润无比的样子,真的踩上去跟石头台阶也是一样的,而且其实上面是有雕着花的,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滑溜。
    走倒是也不难走……但特么这也太长了吧!!!根本望不到头啊!!一眼望过去只有一团一团又一团的雾气啊!我说翊灵大爷啊都到门口了为啥咱不直接坐个飞剑上去呢?现在爬山都还有缆车呢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宅男了好嘛!
    不过说是这样说,我的体力倒也没真的差到这个地步。我卯足了力气快步走了一笑截,就追上了前头的翊灵。越往上走,雾气越浓。走了一截之后,我甚至连看清翊灵的背也很勉强了,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可能一米都不到。
    我心里上上下下的,但还是要继续走。好几次我都想开口喊停,可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我给咽了下去。
    人活一世,总得要爷们了一些,不就是个爬楼梯嘛,难道哥还怕了你不成!!
    有了这个念头,顿时觉得脚步也轻快了不少。我想了想,干脆又多跨了几个台阶,跟翊灵肩并肩走。我感觉到他好像在看我,但是侧过头去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又竖起耳朵,准备听一听他在想什么,谁知道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雾气这么大,我基本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因而这个时候听觉就特别灵敏。加上我是有心想要听翊灵在想什么,也就越发的专注。可我没听见翊灵的心声,反而听到了极远处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叫骂声,以及拳脚揍在人身上,发出的闷响。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爷就看不了你那张脸!】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腆着脸还要活下去的。】
    【哈,干脆弄死他算了!】
    【麻利的去死吧,你这个丑鬼……】
    他们嘴里骂什么我是听不清,但是他们在想什么,我却全都知道。在这些让我愤怒的想法之中,我听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我连楞都没有楞一下,就立刻迈开大步跑了起来。一定是我听错了,无论如何…………
    有一个东西顺着白玉阶滚了下来。
    我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在我的记忆里,他好像也没被这么对待过。但是啊,我还是拼了老命得往上爬,我甚至恨不得连手也用上,连刺客的加速技能也已经被我用上了。
    雾气就好像被滚下来的那个黑点撞碎了一样,离他越近,雾气就越淡。我已经能看得清那顺着雕了一层又一层花纹的白玉阶滚下来的,的确是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白玉阶那么陡,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眼看着他就要滚到我面前了,身体撞击着硬物发出的闷响也越来越清晰。我就好像疯了一样得往前跑,傻乎乎的把两只手伸得老长,似乎这样做我就可以接住他。
    我现在离他大概还有五六十个台阶,也许我也会被一下子撞翻,然后和他一起抱成团滚下去?随便了,滚下去就滚下去吧。
    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事实是,他停住了。他就像撞上了什么实质的东西一样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飘到了空中。这个时候的雾气几乎已经散光了,我也终于走到了离他还有十来个五六个台阶的地方。我想我这辈子爬楼梯,都没有这个时候效率。
    我切实看清了他的脸,说实话,这么乍一看还有点陌生。只一年多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那一大块红斑还是老样子,嚣张的爬满了他的半张脸。
    他也看着我,直勾勾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能睁开的那一只眼睛瞪得那么大,从他的眼珠里我都能看站在我背后的翊灵,以及一脸惊恐的自己。
    那什么,好久不见啊,常清。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因为一直在修改所以更新稍微晚了点(跪
    ☆、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历尽磨难终再度携手,他身上却有别人的记号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我擦什么叫做我脖子上的是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过啊羞羞的事也好别的也……哦,他应该说的是缚神锁。
    我情不自禁为自己想歪的部分羞愧了一下。真是的,亏我还在为怎么说会比较能安慰到他而犹豫不决,这家伙反而一击即中的踩上了我的痛脚,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是谁…算了,无所谓。呵呵。】
    虽然常清现在脸上基本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完全不是这么表现的好吗??恶意和愤怒都快要实体化了啊那两个呵呵简直是要在地上砸出坑来啊!我都没有生气他生什么气,啊不,我也很生气,算了这个不是重点。
    本来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我可是完全不敢回答了啊!他这是入戏太深还是情景交融啊,整个人都报社分子化了有没有!虽然倒没有ooc啊但我就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表情面对他现在探照灯似的的眼神,干巴巴的问:“呃……你在流明门,还好吗?”
    说了这句话,我都想给自己点上几根蜡烛了。这应该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最高境界了吧。那什么,虽然这剧情是我写的,但被整的这么惨他自己肯定也要负点责任对吧对吧!!也不能全怪我对不对,我只是提了提他被欺负,具体欺负的部分我…………
    哎,具体欺负的部分我也写了,可我没想到真的再现出来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不不不,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剧情会被真人演绎啊!他要是生气我也没办法,但是主角前面受苦也是为了后面能又炫酷的外挂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跳悬崖,哪有秘籍?不被虐待,哪有黑化!再说了,写小说肯定是要情节越曲折越好嘛,我写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人真的来体验生活嘛!
    想到这里,我心虚的抬头,飞快的瞟了他一眼。结果这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这家伙……怎么笑眯眯的啊!!太特么渗人了!当时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要是确切来描述的话,他现在的表情倒也不能算是“笑”,但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才最可怕好吗!更重要的是,现在露出这么boss的表情,绝对是ooc啊!!
    但翊灵还站在我后头,我要怎么才能提醒他注意角色设定呢?如果直接说……
    “我很好。”
    他好像是怕我听得不够清楚,又一字一顿得重复了一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盯着我的眼睛,不,非要说的话,他从看到我开始,目光就没从我身上挪下来过。
    【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
    显然,常清的那句“我很好”成功的引来了翊灵的注意力。现在我不仅脸上给视线烤的发烫,背心也好像有火在烧了!而且不是我说这俩小伙子的想法未免同步率太高了一点,这种设定,不是宿敌就是机油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忍不住就脑补了邪魅狷狂的常清和冷若冰霜的翊灵站在一起的样子。那个画面出来的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是什么?毁灭世界小分队吗??不不不简直太奇怪了,果然常清这个披着主角皮的穿越者和翊灵这样的正统修士画风完全不同。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翊灵慢吞吞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同时他挥了挥手,让常清从半空中掉下来。原本应该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常清随着他的动作,极为利索的一个翻身,稳稳得站在了地上。而且还把双手背在了背后,摆了一个特别傻缺的boss标准造型。
    我看他这个样子差点没笑出声,除了表情简直就和体操队员结束表演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好吗!还故意把胸挺得老高,又不是女孩子啊!而且啊,不是我说,虽然这个范儿……咳咳,范儿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常清啊,你好像忘了,你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是什么概念,就是当翊灵站在我前头的时候,我连常清的头发尖都看不到了。我估摸着,按常清的个头,他得再往上走两个台阶,才能把他的头给露出来。
    他们这种微妙的对峙状态只维持了一会儿,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群人给打断了。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长相倒是中规中矩,只是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配上他现在气急败坏的表情,显得颇为滑稽。这个人我倒是认识的,他算是早期剧情里的小反派,但是因为我写着写着写忘了,他居然活到了最后。他应该叫……
    “你这……啊……池……池师兄……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这…………”
    【池穆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池穆怎么会……池穆!!!?池穆在哪里?池穆在这里吗??
    我马上警惕得开始四处张望,真该死,我刚刚可没发现这里除了我,翊灵还有常清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啊。池穆可是个狠角色,作为流明门门主的亲传弟子,无论是修为,样貌还是品行为人,池穆都是绝对的完美无缺。在常清为人所害转而修魔之后,这个模板式的大师兄也转职去做了正道的首领,专注与常清斗智斗勇一百年。
    但是,他这会儿不应该见到常清才对啊,而且他为人最是正派,看到常清被欺负,绝对会出手相助的,怎么会在一边巴巴看着呢?
    “尔等为何要为难这位……”翊灵停下来,瞟了常清一眼。常清当即开口说:“我叫常清。”同时把自己的腰杆挺得愈发笔直,目不斜视得看着没人的地方。
    翊灵于是接着说道:“本门明令禁止弟子因私怨寻衅闹事,你们却在即灵梯上如此乱来,当真以为我门中没有规矩不成?”
    他此时的声音比冰还要冷,但是绝对冷不过我的心。我想我这辈子绝对不会有比现在更低落的时候。为了找点安慰,我抬头看了常清一眼,结果他只是稍微挑了挑眉,但也不算太吃惊。
    我特么这时候怎么还不知道翊灵是谁我就真的可以考虑去找块豆腐拍死自己了!但是我怎么能想到,翊灵只是个马甲呢!!我之前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我压根都没往这边想啊!!翊灵怎么会是池穆呢?他为什么偏偏要是池穆呢???
    【啧,用不着那么震惊吧,还是说招财和那家伙很熟吗?】
    你懂什么啊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现在有多受打击啊我自己花那么多力气塑造的角色站在我面前,我居然,竟然,特么的没认出来!!我之前还在想翊灵不会是个龙套,但我也万万没想到,他会是男二兼主角的死敌,也就是反派啊!!!
    和翊灵比起来,常清你才更像是反派啊!尤其是你还做这种站在翊灵看不到的地方冲龙套小哥翻白眼的幼稚行为。啊啊说你是反派都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了,你这家伙完全已经是习惯性ooc了啊!!
    【我……不想看到这个叫常清的弟子。但是……】
    听到这个念头我下意识望了过去,正好和翊灵来了个四目相对。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和质量颇高的脸,我只感觉心中的无力和沮丧又被放大了好几倍。
    啊啊……所以说我怎么这么蠢啊,我单知道扶桐要给翊灵面子,怎么就没想到为什么修为那么高的扶桐要给翊灵这个小辈面子。我光想着翊灵能带我去流明门,就没想过为什么他有这个能力。我真是……
    “你们先去思过崖反省七日,至于……常清。”翊灵停顿了一下,特别僵硬的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却是转手塞进了我的手里。
    “这是我自己配的伤药,你先……”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皱起眉看了常清一眼,忽然伸手招来了飞剑,御剑直接走了。那些跟着小胡子过来的门内弟子,也在骂了几句之后散了。只留下我和常清大眼瞪小眼。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本来围绕在四周的雾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脚底下的白玉阶,也变得如同普通的石头一样,没有了那种发着光的感觉。
    常清哼了一声,一把把那个细颈药瓶从我手里抠了出来揣进了自己兜里,然后扯着我的袖子继续往前走。他走得很快,奈何这一年多他基本没怎么长个子,我跟上他倒也不怎么费力。虽然我没有翊灵那么高,但还是比他要高上不少的。当我发现了这一点,我心中不由得还有点小得意。
    【傻笑个什么!】
    我才没有傻笑,啊不对,你怎么看到我傻笑的,别说背后了,你正面也只有一只眼睛啊!不过既然他心里这么吐槽了,我也就勉强收起了笑脸,尽量显得严肃认真一点。刚刚那一段太震撼,我都忘了要为自己写的剧情虐到了这家伙忐忑了。
    但是这会儿再忐忑,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尽管之前看的时候觉得还有很远很远,但这会儿雾气散掉了才发现离流明门的主体部分倒是也没多远。我给常清拽着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平台上。我以为他会松开我,没想到他松开了我的袖子,却又抓住了我的手。
    他手上力气倒是挺大,又把我的手抓得死紧。我甩了好几下都没甩掉,只好让他抓着。这算个什么回事,我一个大老爷们,让这么一个小男孩给牵着手走路。我又不是他爹,啊不,我还真是他爹,不都说主角是作者的亲儿子吗?但是好像也不对……算了,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我就叫他这么扯了一路,愣是把我扯到了一间怎么看怎么破的小屋子前头。一看门口那一丛开得特别好的兰花,我就知道这是他的住处。但他似乎不准备让我进去,反而转身把我拦在了门口。
    “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谁给你戴上去的!”
    他怎么还没忘了这一茬?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觉得说出来有点丢人。莫名其妙就让人当做妖怪给收了什么的,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光荣的事迹啊。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既然愿意带着,一直戴着也可以。】
    喂喂不要随便给别人拍鉴定术好吗?我才不想戴着这个破项圈呢,我这不是取不下来嘛!有你这么说话的……哦他没说出来,但是这么想我知道了也会不爽好不好!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嘛!
    我正暗自嘀咕着,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扯住了我脖子上头那个类似于金属材质的项圈。我看着他手上的青筋一下子就暴了起来,连带着手臂上的肌肉也鼓得老高。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嘎嘣一声。
    那个所谓的缚神锁,就这么让他给扯下来了?!
    我说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吧?这货现在到底是什么级别了徒手撕掉化神修者整出来的禁制,这绝对不是筑基级别的人能干的事儿吧??
    但很快他就干了一件更让我惊讶的事。他在扳断了扶桐给我扣上去的缚神锁之后,又从怀里摸了一个东西出来。我心里一咯噔连忙往后退,当初扶桐给我扣上去的时候也是突然一下子的事儿,结果我就为了这个,给他当了一年多的保姆。
    我的直觉果然没错,可他的手速比我的反应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就那么一晃眼的功夫,我脖子上又有了一个项圈。
    这特么的又是几个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粗长我自豪~求表扬求花花lt( ̄ ̄)/
    ☆、第十二回
    第十二回:从乡下少年到终极boss――一个x点男主的真实回忆录(一)
    我整个人都像给雷劈了一样,傻乎乎的呆在原地,望着一脸坦然的常清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新套上去的项圈。唔,质感和缚神锁挺像的,于是我又伸手扯了扯,理所当然的没能扯开。
    也许我应该生气,最好还要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质问他为什么也要给我套上这玩意儿。但是当我当掉的大脑重启完毕的时候,我正坐在屋子里的小木桌前头,给他剥起了花生。
    话说为什么我要给他剥花生啊!而且流明门不是不让吃这些俗物的吗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花生??他要是地位崇高受人尊敬就算了,可现在他不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吗?这花生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啊?
    这个时候醒悟到他根本没我想象的那么惨,是不是……有点晚?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现在的确发不出火来。所以我只能和和气气的和他讲讲道理,再怎么说,我不想带着这个东西。
    可当我刚说了两个字,常清就打断了我。他还是那一副坦荡荡的表情,就好像他既没有坑我,也没有骗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他站起来,拿手按着我的脖子,用一种微妙的口气说:“这是缚神锁,和你之前戴的那一个一样。”
    “我当然知道,我刚刚要问的就是你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玩意儿!”
    “你不肯告诉我之前的那个是谁给你戴的,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也没有用!】
    这混蛋!就连心声也都一样遮遮掩掩,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我简直不想理他!于是我也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花生甩在了桌上,抬起腿就往门外走。
    但走到门口我就停住了,接着又很没出息的坐了回来。因为这小子卡着我踏出门的瞬间,笑着说了句:“三日后就是门内大比,你确定你不要待在我这儿?”
    ……算你厉害。
    我扭过头来望着他。我这边气的得不行,他反而得特别开心。特么的之前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他可怜啊,他就算真的让人欺负得很惨,那也一定不是因为我的设定,而是他自己性格太恶劣的缘故!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在好好走剧情,而且还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的尽情ooc!要是我是他的那个系统,我早就把他抹杀一千遍了!
    “那什么,你要是想吃花生可以自己剥,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的。”他懒洋洋的扭了扭身体,剥了一颗花生塞给我,还特别得瑟的说:“来,接着。”
    【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怨气冲天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去你的你对我哪里好了!我脖子上还挂了个证据呢你要是对我好先给我解释解释呗??我可不觉得给人挂个项圈是对人好了两颗花生米就想收买我,我刚刚白给你剥了一盘子了你这死没良心的!
    我愤怒的吃掉了那两颗花生米,和盘子里剩下的花生。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门派大比。之前还冷冷清清的流明门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宽袍大袖满面寒霜的各色门人。因为不认识路,我只能抓着常清的手,让他带着我往擂台的方向去。可是他个头实在太小,既不能开路,也没法做路标,人多的时候,还经常被人挤得到处乱跑,害得我不得不跟着他踩过好些靴子。
    而最糟糕的情况,现在也终于出现了。虽然俗套,但是我确实就是不小心跟他走散了。我站在完全陌生的流明门某一处,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春节时期的卖场。只不过我倒是很难判断,我现在是像不小心弄丢了小孩的家长多一些,还是像不小心被弄丢的小孩多一些。
    这时候可没有广播台的漂亮妹子替我对着话筒一遍遍重复“常清小朋友,常清小朋友,您的家人正在找您,请您速到服务……”
    我类个擦广播台的漂亮妹子真的出现了!!啊啊不,出现的并不是什么漂亮妹子,而是翊灵。
    翊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总感觉神出鬼没这个属性放在他身上特别合适。他忧郁的望着我,我也忧郁的望着他。终于还是他先开口,问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听他的心声的时候,经常会有什么都听不见,或者只有一片杂音的情况。果然修仙的人还是与众不同,自带屏蔽系统。听不到他真正的想法,我只能兜着一颗上蹿下跳的心,硬着头皮把怎么和常清走散的经过描述了一遍。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希望他能主动提出帮我找常清,毕竟我之前就已经非常麻烦他了,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怎么好意思拜托他到处奔走替我找人。
    非要说的话他应该是卖场经理,而不是温柔的服务台妹子。
    但他这个时候就好像和我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在听我说完了之后,他直接表示,他可以直接带我去。
    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他,因为我找常清,好像就是因为不认识路。略一迟疑,我就答应了。可今天我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一样,我刚刚答应,就听到了常清的冷笑声幽幽的从背后冒了出来。
    真难为他能找到我,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
    就这么一照面的功夫,他又和翊灵杠上了。看着他俩简直能蹭出火花的延森,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常清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才又想起了自己扮演主角的本职工作?虽然演技精湛是好事,但是前提难道不是先顾及剧情??就算《弑仙传奇》至少有二分之一的内容他都在和翊灵争锋相对,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吧!!
    不是我说,你倒是敬业一点啊,我都替你的系统着急!
    但好在他俩也就大眼瞪瞪小眼,没能吵起来。真难为了常清,一只眼睛还要瞪出两只眼的效果,应该说不愧是主角吗?翊灵对着常清那张脸也能从身到心都无比坦然,果然不愧是同样自带光环的男二。
    我一边默默的吐着槽,一边伸手把站到我前头的常清给拽了回来。没拽之前我本来以为他肯定还要犟那么一会,没想到我伸手轻轻一扯,他就特外麻利的转过身来,顺势又抓住了我的手,扯着我走了。他走得飞快,恰好又涌过来了一大波人,我只能侧着身子勉强回头看了翊灵几眼。
    他站在人群当中,就像是一捧纯净无暇的雪,当真算得上是风姿卓绝。再看看跟扯萝卜似的扯着我的常清,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常清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被他这么一瞪,我背上寒毛都立起来了。可别说,虽然他只有一只眼,但配上那红斑,效果绝对不是两只眼能比的,也难怪他能兴致勃勃的和翊灵瞪上那么久,感情是练眼功呢。这倒还不错,毕竟之后要作为一个魔道至尊,犀利的眼神绝对是必要配置。
    【这家伙怎么这么蠢!】
    我听到他这么想,心里顿时就不爽了。虽然说我是走丢了,但那难道没有你的责任吗?话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性格真的很恶劣。我又没惹他,他还动不动要说我蠢,说我装傻。虽然他没真的用嘴说出来,但是我听着他的心声反而会更生气啊!
    而且我明明就既聪明又帅气才没有装傻呢!
    一直到了擂台前头,我心里都还憋着这一股气。非要说的话,要是别人这么说这么想,我也只当没听到了笑笑就算了,可我现在是真心把他当兄弟,满头满脑都替他想,他老这么说我,我怎么可能还乐呵呵当什么事也没有。
    但我知道,我最后肯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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