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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完美犯罪
    作者:无良妖
    ☆、1【1】拾金者
    ――荷鲁斯之眼在古埃及语言中被称为「乌加特」,意为「完整的、未损伤的眼睛」,它能辨别善恶、捍卫健康与幸福。
    ――特殊隶属部门(简称特属部),于军委、警司部、司法部三权之外的第四个支大政府系统。
    ――犯罪行为分析组crial □ysis anization(简称cao),又被美誉为荷鲁斯之眼,运用心理分析和逻辑推理的手段处理特殊案件,特属部的重要部门之一。接受警司部的援助申请,负责侦查指定范围内的特殊案件,破案率高达98的超豪门刑事稽查机构。在警界,荷鲁斯之眼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一致保持缄默的神话传奇……
    「一夜暴富」这样的称号我实在不喜欢,「天道酬勤」这四个字,比较贴切。 ――江南春
    忙碌的cao总部,离九点的准时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
    「好险好险,安全上垒!」推门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潮流花哨型男,他敞开着胸膛,大胆露出胸肌和腹肌,言行举止间充满自恋气息。
    这人名叫陆桥河。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熟悉他的都知道,他是一个大脑被下半身掌控的男人。32岁单身,进入cao五年,曾经在国际级黑手党组织卧底,当过两年明星。
    「嗤,真无聊,还以为他今天一定会迟到的!」坐在座位上喝咖啡的女子一脸失望,对着旁边带眼镜的男人低语。林汐雾,女,28岁,进入cao三年,毕业于武警军官学校,身世颇有背景,人称林大小姐。至今没人知道身为商业巨头继承人她,为何要从警。
    「林大小姐,我听到了哦!」陆桥河抬起下巴,睨视那个说他坏话的人。
    「你听不到我才不说呢!」林汐雾翻了个白眼,喝自己的咖啡去了。
    陆桥河无语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望着对面那人,心情瞬间变好,笑盈盈地招手:「小野妹子,早啊!」
    安野,男,24岁,进入cao两年,国外名校毕业,主修犯罪心理学,因其长相俊秀白净,人称小野妹子。出于特殊原因,目前与cao的部长宗正义同居。
    「早饭吃了吗?」安野看着自己的报纸,眼睛都不抬一下丢过去一份kfc早餐,「宗正说如果你迟到就把它拿去喂狗。」
    「安野,我觉得你拿去喂狗更好,喂陆桥河多浪费!」林汐雾调侃地笑。
    「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注定嫁不出去,小野妹子才不会拿去丢了!是不?」陆桥河抛了媚眼,打开早餐大口大口吃起来。
    安野无奈地吐出口气,他们就没一刻可以和睦相处吗?
    「小野,今天报纸上说了什么?」方才一直安静着的眼镜男问。他的眼角处有一刻泪痣,看上去有种即文艺又妩媚的禁欲美。此男名为秦淮,28岁,国内盛名正统医校毕业,今年刚进入cao,虽是新人却不容小窥。
    「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个中了5亿的吗?」安野将报纸翻过去,加粗黑体字给他们看,「至今还没去领彩票,福彩中心通过媒体推广,希望获奖者尽快与他们联络。」
    「不会吧,有钱都不拿?」陆桥河吞下一口咖啡,口齿不清道。
    「说不定是太高兴心脏病发了呢?」林汐雾叨念着,「不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无福消受意外之财,注定过不了好日子。」
    「这话从林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真有种让人想打她一顿的冲动……」陆桥河咬牙切齿。
    「同感。」难得秦淮与陆桥河统一战线。
    「你们!」林汐雾大怒,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突然,嘭地一声,大门被撞开,一名高大威武的男子冲了进来。他立定原地后立即兢兢战战地看手表,发现分针离12还有一小格时,大大地舒了口气。
    「哟,这不还有垫底的吗?我不是最后一个!」陆桥河得意,「说吧壮壮,今天你是遇见老奶奶还是流浪小猫?」
    「有人打劫……」魏武壮举起划成破条的袖口,「我追了那贼五条马路,最后在地铁上被我逮到了!可他们还有同伙,于是干了一架。」
    魏武壮,男,30岁,军队退役后报考特警进入cao,任职四年。生性好打抱不平,经常为了做好事而上班迟到。但也因为他,cao在当地警局倍受敬仰,非常有声望,市民直呼他为「魏大侠」。
    「叮咚!」安野的电脑提示他有新的邮件,双击打开后,他勾起嘴角笑望着魏武壮:「吴局长发来感谢信,看来你这个月又可以加奖金了。」
    「记得请吃饭!」陆桥河趁机插话。
    「呃好……还有,谢谢小野妹子。」魏武壮对钱的事一向天然,他比较在意的是,「来晚了,还有早饭吗?」
    「有!」安野从桌子底下拿出个特大kfc塑料袋交到他手上,「十人份!」
    魏武壮一瞬间看到了圣母玛利亚降临,感动得泪流满面:「小野妹子……好人呐!」
    安野笑着摇摇头,出钱的是宗正,他只是负责执行的下手。不过自从有了爱心早餐活动,cao的迟到率直线下降。这个月如果拿个全勤奖,那么下月预算可以多拨很多,离他们买一架cao专用飞机的梦想又能进一步。
    「大家都到齐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推门而入,称他为男士是因为他表现出的气度与风范是在场的每个男人都无法与之比拟。严肃正气的深邃五官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霸气感,他的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锐利劲儿,令人难以对视。
    此人,就是cao的部长――宗正义,今年35岁,从事犯罪行为分析十五年。
    「正义哥,早!我今天没迟到噢!」陆桥河举起kfc咖啡示意自己表现良好。
    「以后继续保持。」宗正义忘了他一眼,内涵深刻,「看来写报告还是有点用处。」
    陆桥河一听到报告两个字手就抖,手抖心就慌,赶紧躲开宗正义的视线,用本子挡起脸碎碎念道,当我不存在、当我不存在、当我不存在……
    「义哥,资料来了。」又进来一位短发黑色正装的女子,她手里捧着几份厚厚的资料,走起路来跌跌撞撞。
    「小艾,给我吧。」安野迎上去接过资料,「都是案子?」
    「这是特属部每个部门的例年检查。」短发女子叹了口气。艾篙,女,30岁,进入cao四年,曾在国家外交部工作,现负责cao一切对外事宜。
    「不是吧?又要给那些变态写心理建议?」陆桥河拿过一份资料随手翻了几页,「你看,一翻一个艾布尔型人格,我真的很好奇那些人是怎么进入特属部的,每次看他们的心理测试结果都以为是从监狱送出来的,太可怕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秦淮推了推眼镜,就像他们这些分析犯罪者的人与犯罪者之间的关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安野望向宗正义,一向以面无表情出名的宗正部长,此时竟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似乎非常认同秦淮的话,嘉赏不已。
    艾篙轻轻摇头,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好歹都是特属部七个部门内部的事,比较令人生厌的是接下来的工作。她理了理文件,继续说:「下个月,上面还会下来一批测试报告,老样子,找出贪污官员列张表格交上去……」
    「去年交上去的名单,他们抓了几个?」陆桥河问。
    安野想了想:「一共是一千九百八十一个名字,廉政公署只处理了八十一起。」
    「零头啊。」林汐雾忍不住吐槽。
    「好歹不是一……」陆桥河也辶恕
    「我们提交上去的只是建议,不能作为定罪依据。」宗正义不喜欢看见下属沮丧的表情,「做好我们的本职,然后,哪天心血来潮处理个贪污犯也不是不可以。」
    「啊偶,咱义哥发话了。」陆桥河咧开嘴笑,「下个月有好戏咯!」
    「铃――铃――」还等不及他们讨论更深一步计划,办公室的电话铃就响了。
    艾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以礼貌而柔和的口吻道:「您好,这里是犯罪行为分析组办公室。」
    众人安静地等待电话讲完。
    「好,我明白了,会准确转达给宗正部长。」艾篙向众人做出一个ok的手势表示有工作,抬手望了眼手表,「如不出意外,我们会在傍晚前抵达金都,请他们准备好案件的各项资料,谢谢。」她挂上电话。
    「警司部?」宗正义问。
    艾篙点头,是直接转交过来的案子。根据程序,他们在承诺接手案件后,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完成交接工作,也就是说,他们得立即离开总部,前往两千多公里之外的金都。
    「准备好出发……」陆桥河伸了个拦腰,「希望周末前能赶回来,我可爱的假日!」
    「好啦,壮壮你别吃了,该走了、走了!」林汐雾穿上外衣催促着魏武壮,十人份的早餐转眼都消失了,他在吃最后一个汉堡。
    「唔、嗯!」魏武壮一口吞下,那张餐巾纸擦了擦手也穿起外套。
    「现在几点?」秦淮突然问道。
    「呃……九点十五。」艾篙刚看过手表。
    「啊……」听到这个绝望的消息后,所有人的额头都冒黑线,一蹶不振呐!九点十五代表什么?上!班!高!峰!巨!堵!无!比!
    安野关掉网页后回头通知各位:「我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十一点起飞,下午一点三十抵达羊城。然后从羊城机场开车去金都需要两个半个小时,幸运的话,我们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金都总警署。」
    「也就是说……」秦淮痛苦地皱眉,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一万个不情愿!
    「飞机要提前一小时登机,我们还有四十五、哦不,四十四分钟的时间赶去机场!」林汐雾大惊,赶紧踢掉高跟鞋,翻出柜子里的跑鞋把脚塞进去。
    宗正义拉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老规矩。」
    「yes,sir!」众人齐声附和。
    于是,一边打着呵欠没睡醒一边还要逼自己赶路的上班族,又看见了这常见的一幕。
    ――带头的是位冷峻帅哥,他身后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众人背着大包小包沿街负重长跑,就像一场小型的马拉松比赛……
    纹丝不动的长长车队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耳边回想着嘈杂的鸣笛声,就这样,新的一天开始了。
    ☆、2【2】拾金者
    ――死者之一:李立,男,42岁,销售业务员,35岁时离婚有个读初中的儿子。收入稳定,工作认真负责广受同事和上司的好评。父母在外地老家,儿子跟着前妻,他每月定期交纳抚养费。
    死因诊断:胸口有致命锐器伤口,失血过多致死。解剖后发现胃部与十二指肠均有大把铁钉,疑似强行吞入,气管与食道均有深度撕裂伤痕。手部、脚部、后背等部位有大面积淤血,死前遭受过严重暴力行径。
    ――死者之二:王强,男,53岁,金都本地人士,高中文化水平,是一家奶茶铺的老板。标准的一家三口,有个女儿,目前在外地读大学。无结怨、无欠债、无犯罪记录,唯有一次因参与赌博而被行政拘留五天,罚款两万。
    死因诊断:同上,且颈部发现勒痕,肺部水肿明显。
    安野通过机场vip室的传真机,复制了几份初步资料给倒成一片的同伴们。他们在最后一刻登机,机场广播来回播放着他们七人的名字,机乘人员看他们的脸色也绿得可以。不过好歹是赶上了,专门负责接待特属部的机场负责人员将他们带入vip贵宾房稍作休息。
    「这可比在警校的训练还痛苦……」陆桥河解开所有纽扣,大字型倒在沙发上,高高举起安野给的资料。
    「你就是缺乏锻炼……咳咳,你看人家壮壮,连气都不喘口,部长也、也……」林汐雾说不下去了,喉咙火烧似地疼。
    「大小姐你也没比我好多少。」陆桥河贼笑。
    「来,大家,喝杯水。」安野端着几个纸杯,里面盛了冰水,一人一杯。
    「谢谢。」宗正义一口饮尽,将纸杯捏成团丢进垃圾桶,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份资料。
    过度暴力、深度裂伤,仅从几张模糊的照片来看,就能判断出凶手嗜虐成性,并且他的手段在进化……
    「嗯?凶器呢?」林汐雾翻了几页,并没发现有任何关于凶器的描述。
    「看最后一页最后一行。」陆桥河挥了挥文件,「没有发现任何行凶工具……」
    「心脏附近的切口很犀利,割断了大动脉却没伤到器官。」秦淮分析道,「看来他对于要害部位的拿捏很精准。」
    「他可能有医学背景。」安野说。
    「也不排除军队退役的可能。」宗正义补充。
    「要用刀,还要用绳子……看来他需要一个很大的包。」陆桥河挑眉道,「难道他们盘查监视录像时,没发现可疑对象?」
    「嗯……我看看。」林汐雾翻着资料,「没提到小区监视器发现异常,如果不是他们的疏忽,就是凶手知道该怎么躲避监控。」
    「冷静、理智,却手段残忍。」陆桥河望向安野,「小野妹子,是你最爱的反社会人格,有兴奋到吗?」
    「兴奋?啊,迫不急的给他拷上手铐呢。」安野合上资料,「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其实你最爱的是我,噢哈哈。」陆桥河抛出个媚眼,讪讪地笑。
    此时,艾篙正好回到休息室,手里拿了七张盖章的登记卡,晃了晃:「起飞了,我们走吧。」
    陆桥河推了推睡在沙发上的魏武壮:「壮壮,起床了!」
    「嗯、嗯……」魏武壮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出发啦?」
    「飞机上有午餐,去晚了可就没得领了。」秦淮推了推眼镜,适时宜地说了句。
    「嗷!现在就走!」魏武壮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众人笑着摇头,跟在他身后接过艾篙给的机票向登机口走去。
    宗正义故意走在最后一个,当陆桥河从他面前走过时,他一只手挡住了对方去路,以极其富有深意的目光打量陆桥河。
    「正义哥……」陆桥河有不好的预感。
    「作为魏武壮的搭档,纵容他睡觉,你这是在藐视工作吗?」宗正义严厉讯问。
    「我、我不敢呐!」陆桥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觉的是壮壮,为嘛受批评的是他?
    「三千字报告,案子结束后交。」宗正义冷冷地甩下一句走了。
    陆桥河独自留在原地抱头狼嚎,懊恼万分。他这又是怎么得罪部长了?为什么每次他做错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走在前面的林汐雾舒适地感慨:「陆桥河那混蛋又要交报告咯!」
    魏武壮回过头问:「为什么?」
    「呵。」秦淮笑不露色,还用说吗?谁叫他又调戏安野,难道没发现每次写报告都是在惹了安野之后吗?那家伙可真学不乖,到现在还悟不出真理,真替他的智商堪忧。
    「咦?小野妹子,你告诉我啊,为什么?」魏武壮见众人默契地保持缄默,便问性格最好的安野。可惜他问错人了,除了陆桥河之外,安野是唯二不知真相的人。
    「也许是他人品不够好吧。」安野认为宗正让陆桥河写报告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好比最近,陆桥河的迟到率确实直线下降,快归零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吗?
    总之,部长的心思你别猜。
    下午1:30飞机准时到达羊城机场,接客厅有位年轻人远远看见cao的成员便迎了上去,走到宗正义面前,恭敬地伸出手。
    「宗正部长幸会,我是羊城总局的杨信,这次由我负责带你们前往金都。」他背脊挺直,看上去信心十足又富有朝气。
    「嗯。」宗正义无视他伸出的手,「车在哪儿?」
    「呃……」杨信尴尬搓搓手,指着地下车库的入口,「停在那里。」
    「来兄弟。」陆桥河走上前,挎住杨信的肩膀,「车牌号码是多少?钥匙在哪里?」
    「10666c,这里。」杨信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呃,我可以带你们……」
    陆桥河轻轻一勾,钥匙如同变魔术般到了他的手上,他拍拍杨信的肩膀道:「多谢。」
    宗正义径直往车库方向走去,安野对杨信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后紧跟其后,林汐雾也向杨信挥挥手便大步离开了。
    陆桥河对姗姗来迟的秦淮与魏武壮招手:「你们两个,快点啊,出发了!」
    「来啦!」魏武壮扛着众人的行礼飞奔而去,在他身旁的秦淮则冷着脸,不乐意地背着笔记本电脑跟上。
    艾篙走到完全处于情况之外的杨信面前,彬彬有礼地感谢:「车在使用完毕后会有人还回贵局,非常感谢贵方的合作……哦对了,你是新人吧?」
    「啊。嗯,是的!」杨信总算回神,「您看得出来?」
    艾篙含笑道:「你们的局长真是很喜欢这个试胆游戏呢,每次都派新人来,把我们当磨练抗打击能力的金石,太荣幸了。」
    「怪不得他们都不肯来……」杨信恍悟。
    「总而言之,感谢你。」艾篙面带感激笑容,向杨信告别。
    toyota200v,正好七个座位。宗正义开车,安野在副驾驶,两位女士与秦淮坐在第二排,最后两个空位留给魏武壮和陆桥河。
    「我们和羊城分局的关系不错?」秦淮隐约感觉出了什么。
    「那是个不错的家伙,不出意外,我们回去时能见到他。」陆桥河嘴里叼着根烟,正打算点燃它。
    「别抽,不然我敢肯定你又要多写一份报告了。」林汐雾回头警告。
    「shit!」陆桥河收起香烟,拿出那份反复翻阅、快被翻烂的资料。
    「陆陆,为什么他们的姿势都那么奇怪?」魏武壮指着图片,「这张和这张倒过来……你看,姿势是不是很像?」
    「嘿伙计们,壮壮有重大发现。」陆桥河撕下两张图,按魏武壮所说的角度重叠,「撇去正面的姿势,看背面肌肉曲线。」
    诡异的弯曲形状,从脊椎开始到脚踝,特别是膝盖,前屈的形态很明显。
    「小h型?」林汐雾顺着曲线画出字符。
    「他们死前是坐着的。」宗正义丢出一句断论。
    「那么……现场找到椅子了吗?」林汐雾摊手,没凶器、还能没椅子吗?
    安野摇摇头道:「证物中并没有椅子,死者直接躺在了血泊之中……」
    「所以这家伙,杀人的时候还背把椅子?」陆桥河觉得不甚可笑,「该叫他什么?椅子杀手?」
    「啊哈,我喜欢这个神吐槽的名字。」林汐雾笑得眯起眼睛。
    「铃铃――」艾篙拿出手机对各位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您好,我是。呃……又出现了一名受害者?请把地址给我……稍等……」
    秦淮迅速从拿出笔和纸。
    「凤凰路936号3栋,803室?好,我们到达后立即前去现场。」艾篙挂上电话,神情凝重,「那家伙又作案了,我们得直接去案发地点。」
    「地址在这儿。」秦淮递到前面去。
    安野将接过的纸条输入进gps中:「宗正。」
    「嗯。」宗正义点头,正式分配工作,「小野、桥河还有秦淮先去现场,林汐雾和武壮你们两人去走访下李立和王强的家属,艾篙跟我先去金都分局办理案件接手的程序。」
    「没问题。」大家纷纷点头。
    「考虑到嫌疑人的特殊性,这次案件不容许出现个人行动,严行禁止。」宗正义的口吻不容拒绝。
    「yes,sir!」众人附议。
    ☆、3【3】拾金者
    「请大家让开,不要围过来。」案发现场的居民楼下已拉起长长的黄色警幅,身着制服的警员们阻止着群众的围观,可好奇心旺盛的居民不断向前涌去,明知道发生命案的楼层他们根本看不到,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双脚。
    「别挤啊!想凑热闹早点来,挤什么挤!」一位大婶挡住了想要通行的人,大大咧咧地挥着粗壮的手臂。
    「唔……」文弱的秦淮走在第一个,硬生生吃了大婶一记手肘。
    「看起来很痛的样子。」安野揉揉胸口,明明被打的不是他,却感同身受。
    「让我来吧。」陆桥河拉开他们两人,手指插|入发间理了理凌乱的额发,向前一步道,「美女,能借块地儿吗?」
    大婶猛地回头,一见陆桥河那张笑脸盈盈的脸就动容了……多少年没见过像样的美男子?想当年她年方十八一枝花……呃,扯远了,他叫自己干啥来着?
    「警察,让开。」秦淮推开陆桥河,掏出证件,轻轻一甩,独特的金色徽章吸人眼球。
    「啊?」大婶没反应过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人民警察的警徽她见过,那群围着他们不让进的崽子们,他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肩膀上刻的才是啊!
    「那边的,干什么的!」带头封锁现场的警员向安野他们走来。
    「警察大哥……他们说他们是警察……」大婶喃喃地说。
    「哈?你们几个小毛头是警察?那我是什么?警察他爹吗?」警员大笑起来。
    安野不说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打开放在那名警察的眼前:「特属部,犯罪行为分析组,安野。」
    「荷、荷鲁斯之眼?」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黑色证件上的金色图纹,一只眼睛。
    特殊隶属部门,于军委、警司部、司法部三权之外的第四个庞大政府系统。犯罪行为分析组cao,又被美誉为荷鲁斯之眼,特属部的重要部门之一。接受公安部的援助申请,负责侦查指定范围内的特殊案件,破案率高达98的超豪门刑事稽查机构。在警界,荷鲁斯之眼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一致保持缄默的神话传奇……
    「那么,让我们进去吗?」陆桥河单臂倚靠着安野,勾起嘴角挑衅地笑。
    「请、请!恭候多时!」警员拉起黄色布条,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秦淮微扬下颚,第一个走进去。陆桥河大步悠然,不安分的眼睛放出几万伏特电压,向身后的大婶友好地挥手告别。
    「楼上情况怎样?」安野与那位警员并肩,「有目击者吗?」
    「呃……目击者有,情况嘛……你上去就知道了。」警员的表情显得有点奇怪,仿佛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心思不在案件上。
    「在想我这么年轻,为何能进入cao?」安野见那警员一脸惊讶的表情继续说,「很意外我能知道你的内心想法吗?」
    「不不,你们是学心理的嘛,这点伎俩应该还是要有的吧?啊哈哈,哈哈。」他尴尬地笑,轻蔑的态度无论他再怎么掩饰,在安野面前也是枉然。
    「是行为分析。」安野一板一眼地纠正,「心理学只是分析里的一种依据,我们对犯罪行为与犯罪者进行侧写,这不是异能也不是好运,你的上司请我们来,是希望得到帮助,而不是一个可以推脱责任的借口吧?」
    「哦、哦!是这样的……」警员暗自咋舌,他们局长即希望得到帮助破案提升他自己的功绩,又为破不了案找好了退路,如果cao都不行,也不能怪他们金都分局了对不对?哎呀呀,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把事情看得那么透彻……不过,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吧!
    安野微微扬眉,低笑一声上楼。现在的警察呀……
    秦淮蹲在尸体侧面,姿势标准。他双手戴着橡胶手套,熟练地翻弄着尸体,不时用手背推推他的眼镜,嘴里念念有词。
    陆桥河进门时手摸了摸锁口,完整无缺、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他沿着墙壁行走,仔细观察房屋的构造以及物品的摆设,脑中模拟凶手实施案件的过程。
    「这是受害者的基本资料。」驻守在门口的警员见安野过来递给他一叠文件,「刚才那个帅哥让我给你的。」他指了指四处张望的陆桥河。
    「谢谢。」安野接过资料开始翻阅。
    死者名为张顾,男,35岁,外来务工人员。没有稳定工作,靠四处打散工维持生计,独居,无任何不良记录。
    后面还跟着一些家庭人员与现阶段同事的零碎资料,都很普通,没有特别。
    「呃……」安野突然感觉脚下黏黏的,低头一看,腥臭的血液不知何时漫到了他脚底。
    「您往那边站点吧,老式房子的结构不太好,整栋楼都有点倾斜。」警员建议安野站到秦淮身边,那边地势高,不会弄脏鞋。
    「小野,你过来看。」秦淮感觉到安野上楼了,背对着他的方向招招手。
    「嗯?」安野走过去,刚探头就忍不住皱眉。
    秦淮从男尸的胃里取出钉子:「和前两个人的作案方式很相似,过度伤害、逼死者吞物体,但看到现场版,有没有感觉到奇怪?」
    「比起发泄时的暴行,更像严刑拷问。」安野回答。
    「而且凶手并不急于伤害他们,非常乐忠于折磨时的征服感。」陆桥河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饶有兴致地抛丢着玩,「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呐,现成的作案工具不用,还自带,精神洁癖相当厉害哟!」
    「墙上没有血迹。」安野环顾了下四周。
    「准确来说,除了地上,所有的地方都很干净。」陆桥河检查过每个细节,「干净得有些过头了,简直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独居的房间。」
    桌上没有方便面、没有快餐盒,沙发上没有衣物、没有纸团,连香烟缸都不见了,这太神奇了不是吗?
    「凶手可能是女人吗?」听到他们的分析后,一旁的警员忍不住问道。只有女人才会在意房间的清洁度不是吗?她们作案时更细心、更小心翼翼地处理痕迹。
    「没可能,女人无法在短时间里制服比她体格健壮几倍的男人,就算第一次她成功了,也不可能连续成功三次。」安野为他解释。
    「女人可以用那种方法啊,那种!」警员露出暧昧的眼神。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一拳打掉一个男人的智齿。」秦淮从男尸的嘴里拿出一颗牙,「已经松了,轻轻一拔就掉了。」
    「说不定她练过呢?」警员不依不饶。
    「那她还能用那种方法吗?」陆桥河笑起来,「你会和一个浑身是肌肉的女人上床吗?」
    「呃……不会。」
    「那他们更不会了。」陆桥河嗤笑。
    「虽然他不是女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安野盯着男尸,目光发直。
    「这家伙长得不砸样,看上去体格也不会有多高大。」陆桥河想了想,回忆了下之前两位死者的身高,「168到175之间差不多吧?」
    「嗯,差不多。」安野点头。
    「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警员有种见到神迹的错觉。
    「锁没坏。」安野指了指大门。
    「凶手能够让被害者毫无防备地走进来,首先,他一定不会让被害者产生不悦感、或者说,恐惧感。」陆桥河竖起一根手指,「也就是说,被害者觉得他没有攻击力,不在他所提防的范围内,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他凭什么能大摇大摆地进屋呢?」陆桥河问他。
    「这、这……他装作某个利于接近受害者的职业?」警员想了想道。
    「答对了。」陆桥河眯眯笑起来,掌声鼓励。
    「椅子找到了吗?」安野回头问陆桥河。
    「没有。」陆桥河耸肩。
    「他身上还有绳子的勒痕。」秦淮站起来准备脱掉手套,「凶手不但要带张椅子进来,还要带绳子,作案工具真多不是吗?」
    「等等。」安野唤住秦淮,「手借我我用一下。」
    他拉着秦淮的手腕挪搡着男尸的手,手腕处有一道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口子。
    「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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