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的爱是……」
    「说下去呀,哥哥。」
    「是从身体到……心灵的契合,呀!呜……不,不要再……」
    「还有呢?」
    「任何事……唔――任何人都不能……呜嗯!那里!不要!凌涵……」
    「都不能什么?把话说完。」
    「离间……离间我们的爱!凌涵……嗯――――!唔唔!求你……让我……」凌卫满脸红透,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哥哥说的是真话吗?」凌涵无比认真的追问。
    「啊!唔――是……是的!」
    虽然正受着弟弟的欺负,但自己确实不曾打算和这对恶魔般的孪生兄弟分开。
    不过,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被凌涵逼着,这种表白的话大概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英气的脸,出现泫然欲泣的性感表情。
    明明在湿漉漉的浴池中,喉咙却干得几乎要燃烧了。
    身体里穿刺的力量像出自某种永不停歇的机器,令人有要被活活抽插到肠穿肚破的错觉,凌卫拼命后仰脖子,后脑抵在凌涵强壮的肩上,不断摇晃着脑袋抗议又撒娇般地用力厮磨。
    「好啦,凌涵,哥哥已经向我们表白了,你就不要这样欺负他啦。」让凌涵充当了恶魔,自己则坐在一边同享心花怒放的果实。听见凌卫呻吟出的誓言后,凌谦以一副和事佬的姿态淌水过来占便宜,啧啧同情,「可怜的哥哥,被水流打得这个地方都发红了。」
    把水龙头关闭,在凌卫胯下伏身。
    「呜――――!」凌卫发出尖锐的啜泣。
    被水击打到半麻痹的花茎,忽然受到凌谦充满侵略性的慰抚,舌头就像直接舔舐到皮肤下的敏感神经一样。
    耳边一阵热感,是被凌涵咬住了耳垂。
    「哥哥,要记得和我做爱的感觉呀。」一边叮咛,已经压制不住爱火的凌涵也放弃好整以暇的姿态,发起猛烈进攻。
    变化刺入的角度,狠狠翻搅、推撞前列腺。
    「啊啊!不……不要!唔唔!凌涵,不要……」凌卫陷入混乱的快感黑暗,发出恐惧的求救。
    身体从里到外乱成一团,会阴,甚至是两个球囊都在勃勃抽动。
    凌涵的频率越来越快,中途忽然不打招呼地抽出湿淋淋的大半,然后一口气顶入……
    瞬间,一切感觉都凝缩到最要命的一点上。
    「啊啊啊啊啊啊!」触电般的痉挛。
    凌卫背部像弓一样反弯,喷出乳白的体液。
    被抽走全身骨头似的,软倒在凌涵怀里,然后,感觉到喷在唇上的热气。
    不是一根,而是两根舌头,在舔舐被蹂躏到充血的唇瓣。
    「哥哥?」
    「……」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典型的,饱餐一顿后,还心怀叵测,故意作出温柔讨好状的小弟腔调。
    「……」
    「哥哥,累了吗?我帮你清洗一下,抱你到床上睡吧。」
    「……」
    「哥哥,凌涵赖皮啦,用水这一招是我先想出来的。反正浴池的水已经用了,本着保护防守星水源的原则,不如哥哥和我再来一场水战吧?我有更好玩的招数哦,保证哥哥满意,好不好?」
    「你……」
    「什么?哥哥你说什么?我就知道哥哥会同意的,哥哥可是一舰之长,体力当然很够用。」
    「你……」们这两个混蛋!
    第七章
    根据凌谦所提出的不要浪费浴池中的水的歪理,凌卫最终还是被牛皮糖一样的弟弟狠狠抱了一场。
    虽然已经手软脚软,并且连声说不要,但秉承着你一次我一次,做事要公道的原则的凌涵,又更激烈地要了哥哥一次。
    蜜洞,分身,还有重要的乳头,这些地方都受到过多的疼爱,事后清洗中,红肿的地方哪怕只是用手指抚摸都会敏感脆弱得颤栗抽动。
    对于这么激烈的性爱,凌卫却一点也不知道,每一个动作都折射着两个强势弟弟内心的不安。
    在修罗和洛森两家的联手下,军部的风向已经截然转变,这并非父亲凌承云的能力不足,而是他们这两个跟随在哥哥身边的人太大意了,只要认真思索一下,就知道让初出茅庐的哥哥骤立大功,是绝对错误的选择。
    灭顶的恐惧,会让人放弃成见而携手,对付最具威胁力的那个敌人。
    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一开始,最佳方针就是缄默收敛,不要用哥哥的特长来耀武扬威,不要引起觊觎者们的注意。
    早点想通这一点的话,当日就绝对不会让哥哥插手莱科米克舰队的事,伍德的死活,关凌家什么事呢?
    没有了莱科米克,以军部的实力,还是可以再建造一支更强大的舰队,不过是要耗费大笔军事资源罢了。
    凌涵在内心深处,不断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愤怒。
    缄默,收敛。
    为什么自己竟没有意识到这两个词的重要性?!
    把瘫软如泥,昏睡过去的凌卫抱到床上,凌谦坐在床边,脸上流露出怜爱地帮他套上干净柔软的睡衣,低声说,「我们今天,都被情绪左右了吧?」
    「是的。」
    「如果可以除掉艾尔那家伙的话……」
    「凌谦,」凌涵缓慢又沉着地抬起眼睛,「玩军部的权力游戏,必须有耐心、智慧和毅力。缺少一样,都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灰飞烟灭。」
    凌谦酷似凌夫人的,充满魅惑力的眼睛,表示认同般地眨了眨,然后,补充了他的个人看法,「在我参与的游戏里,任何伤害哥哥的人,都必须灰飞烟灭。」
    激烈得过了度的性爱后,凌卫一口气睡到第二天上午。
    和过去大部分类似情况相同,每当发生这种事后,醒来的时候,两个弟弟都会守在身边,仿佛要用自己的行动表示歉疚。
    凌涵依然是烹制出香喷喷的饭菜,默默端到凌卫面前,而凌谦则花样百出地说着甜言蜜语,同时也做小伏低地在身前身后殷勤。
    从前,凌卫还会为此发发脾气,提出抗议,但是现在……
    这对可恶的孪生兄弟的德行,估计这辈子是不会改的了,后悔的时候似乎很后悔,只要一脱了衣服,又是两头只有下半身的色狼。
    看穿了这真理性的一点,凌卫连抗议都懒于提出了,反正下一次必定又是重蹈覆辙,把凌涵端来的食物吃个干净,补充了一下体力,然后到盥洗室换上军服。
    「哥哥看了通讯器了吗?」凌谦故意跑过来搭讪。
    「嗯?」
    「昨天说的消息,已经正式公布了,哥哥的通讯器上应该可以查询到。」
    凌卫走出来,翻开通讯器的记录,果然有这么一个文件。
    凌谦的内线消息无误,不但孪生兄弟获得荣耀,其他凌卫号上的人也得到了增加三次参战记录,晋升一级的嘉奖,只有他这个舰长,是唯一的例外。
    「军部的意思,为了振奋联邦军的士气,要在常胜星召开嘉奖大会,我们要在限期内赶到。」
    「这么说来,我们不能在此久留,」凌卫查了一下航行路线,「第五空间的宇宙沙暴警报还没有取消,现在舰艇都无法做长途跳跃。」
    「哥哥放心,有我这个全联邦最厉害的驾驶官在,保证在军部指定的限期前抵达常胜星。」身着舰长军服的哥哥,浑身散发迷人的阳刚之气,凌谦忍不住伸出禄山之爪。
    啪!
    被凌卫毫不客气地打开。
    「哥哥……」凌谦委委屈屈地拖长调子。
    「不许乱碰,军服要保持熨贴笔挺,才能显示军人的仪态。还有你的驾驶术虽然出色,但为了以防万一,凌卫号还是尽早出发吧。我等一下去向伍德准将辞行,顺便感谢他的招待。咦?」继续翻查着通讯器的凌卫发出惊讶的一声。
    「怎么啦?」
    「这里还有一封电子请柬是王宫昨天晚上发来的。我本应该昨天晚上就收到并且做礼貌上的回复,结果你们两个……」
    「哪方面的请柬?」早就注意着两人的凌涵,在听见王宫的字眼时走过来插话。
    「上面写的是,女王殿下已经知悉莱科米克瓶形大战的好消息,并为联邦有此等杰出军人感到万分欣喜,特此在军部嘉奖会后举办王宫宴会,为英雄们庆功。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没说完,通讯器就被凌涵一点也不客气地从手上取走了。
    凌涵迅速扫过那上面最后的一行小字――女王殿下殷切期待与立下卓越战功的凌卫舰长再次碰面。
    露出凝思的沉着表情。
    「看王宫这边的措辞,女王殿下已经知道军部是怎么对待哥哥的了,办这个王宫宴会,是打算公开表示对哥哥的支持吗?」一向口不择言的凌谦对女王倒没有出言不逊。
    好歹人家也曾从内部审问科把他给救了出来。
    不过,女王是女王,她那个混蛋儿子依然是个混蛋。
    想起皇太子在王宫里对哥哥干的邪恶的事,凌谦猜想,要是在王宫宴会上碰面,一定要很有自制力才能避免自己一拳砸在那张恶心的脸上。
    「你们有收到请柬吗?」凌卫问他们。
    两人都去翻了一下,确实有收到。
    不过,和给凌卫的那一条信息作为重要信息发送不同,两人收到的不过是普通级别的邀请,尤其是,最后并没有女王殿下殷切期望之类的字眼。
    怪不得,这么一条不起眼的小消息,每天要接收大量机密文件的凌谦和凌涵都忽略过去了。
    「哥哥打算参加吗?王宫的宴会。」凌涵问。
    「当然,女王殿下救过凌谦,而且非常仁慈高贵。」对着镜子做着出门前的整装后,凌卫回过头,「为什么你会这么问?难道你打算不参加吗?」
    凌谦打消了他的疑虑,「哥哥去的话,我们当然会去。」
    「那么就一起去取6粤耍凌涵,可以麻烦你到凌卫号上,发布召集舰上人员回到凌卫号上集合,做出发前准备的命令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到指挥中心告辞后就启程。」
    「好的,哥哥。」
    「至于你,凌谦,回去的航线……」
    「那种航线我一分钟就可以设定好,我还是先陪哥哥一块去见伍德准将吧。」免得那老混蛋又把哥哥拉去做什么旁观刑讯之类的变态事。
    「可你……」
    「哥哥,我保证这次一定尊敬长官,还不行吗?哥哥你贵为舰长,出门身边有个小兵陪着也很正常嘛。」谄媚的嘴脸,真难为了如此俊美的皮相。
    「什么小兵,很快你就会晋升为少校了。」
    「我更喜欢当哥哥的小兵。」
    在凌谦坚持下,凌卫只能带着他一起到指挥中心,幸好,虽然伍德准将和凌谦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但至少没有再起言语上的冲突。
    知道凌卫要立即启程,伍德准将只是静静地凝视了他片刻,以别有深意的话道别,「记住,在任何情况下,莱科米克星的大门都时刻为你敞开。」语气一如对待相识多年的老友。
    「谢谢您的信任,长官。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凌卫想起另一个人来。
    「什么事?」
    「上次送我来的那位基地军人,叶子豪,是我的好友,请问他在指挥中心吗?我想和他亲口道别。」
    「我查一下他现在在哪,」凌卫有亲近平民好友之心,无形中拉远了他和将军特权阶层的距离,伍德准将眼中闪过喜悦,回到书桌前查询了一下,「很不巧,他今天早上登上巡逻舰了,三天后才回来。你是打算今天就离开?要我召他所在的巡逻舰回来吗?」
    「不,不需要这么做,长官。那么,可以麻烦您帮我转达一下吗?离开得很仓促,无法面对面地说再见了。」
    「好的,你放心吧,我会亲自为你转达。」
    离开前,凌卫还想到那个悲惨的俘虏和失踪的两支舰队。
    但是,以自己低微的军衔,实在没资格主动过问如此机密事宜,把这些疑问压在心头,凌卫向莱科米克星和伍德准将告辞。
    回到凌卫号,舰上人员已经全部接到命令,并且返回待命。
    令凌卫惊讶的是,他那些得到晋升喜报的下属们,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竟全是一副郁郁不满的样子。
    「长官,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什么?」
    「从通讯器的公开文件上看到的,军部这样处理,对在战役中做出正确决策的长官毫无公平可言。」
    「对呀,什么没有等待军部指挥中心就擅自行动的罪名,实在是……」
    「咳咳,莎莉驾驶官,请小心,祸从口出。」年长一点的赫尔提好心地提醒。
    莎莉胀红了脸,声量变小了,「抱歉,长官。」
    看着下属们为自己抱不平,凌卫因为没有获得晋升而产生的失落,被温暖地填补。
    晋升并不是最重要的,在茫茫宇宙中,最重要的,应该是和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同伴才对。
    是的。
    有妈妈和爸爸的照顾,两个弟弟的帮助,还有对自己日渐忠诚的下属,身为最新高级实验舰艇的舰长,还贪心什么呢?
    凌卫号新一次的航行,就在这种无法衡量价值的温暖中,开始了。
    第八章
    修罗夫人经过秘书室,顺道向军机秘书微笑颔首,并以不停顿的优美高雅步姿走向将军办公室,直接扭动门把。
    作为登?修罗的合法妻子,她是无需通报而能直接进入修罗将军专用办公室的少数人之一。
    但是,踏入办公室,把房门轻轻关上后,修罗夫人刚才满布在脸上的微笑瞬间就消失了。
    她用沉重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丈夫。
    「亲爱的,你来之前应该通知我一声的。」修罗将军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向前迎接,「有什么事吗?」他伸出手,体贴地想帮妻子把缀着流苏的手工披肩脱下。
    可修罗夫人有些抗拒地侧过身子,踱着精致的高跟鞋,往旁边避开两步,自己把披肩脱下,挂在立式衣架上。
    然后在接待椅上美丽而冷淡地坐下。
    「出什么事了吗?」修罗将军问。
    「这一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吧。」修罗夫人尽量保持着从容的语调,但是,按捺着激烈的情绪,她胸膛的起伏已经无可掩饰地加快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登,」修罗夫人叫着丈夫的名字,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再瞒着我了,佩堂那孩子……你到底要把他怎么样呢?自从你派人把他押到这里,和你做了一次谈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我听到一些消息,这些天他一直待在私人公寓里没有露过一面,而且,你还继续派人在公寓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你是在软禁他吗?」
    「我没有软禁他。」
    「那么……」
    「公寓外面的人是我派去的,但并不是监视或者软禁,我只是关心他的状况。现在,如果说有人禁闭佩堂的话,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了。」
    修罗夫人不接受他的解释,追问着,「可是,为什么呢?那孩子一直好端端的……」
    「他找回了记忆档案。」修罗将军冷静地截断了她的话,丢出答案。
    仿佛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可怕的事,修罗夫人一下子失去了声音,半张的双唇颤抖着,转眼失去了血色。
    「宇宙之神啊……」她倒抽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呻吟,虚弱地把身体倚靠在椅子扶手上。
    好一会,她才找回了一点力气,把头慢慢地抬起来,目光寻觅到她的丈夫,带着一点期待,「你……既然你知道了,应该会努力阻止吧?没有记忆输入仪,就算他有记忆档案,也无法传输入大脑,如果你立即下达命令,要相关部门对此严加管制的话,不!这样还是不保险,你应该命令所有部门,凡要使用此类仪器,必须持有上等将军的手令……」
    她惊惶而不安地快速说着想到的任何办法,但修罗将军沉默的面孔,使她的语速从快而慢,甚至无声地中止了。
    「已经晚了。」修罗将军感慨地瞅了妻子一眼。
    「太晚了……你是说……」
    「和我的谈话结束后,佩堂就立即进行了记忆恢复。这件事,我得到了确切消息。」
    巨大的震惊下,修罗夫人霍然站起来,面对着他,「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是上等将军,一定有办法阻止的呀!如果佩堂恢复了记忆,又像当年一样地崩溃……登!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又怎么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把我瞒在鼓里?」
    激烈控诉后,修罗夫人愤怒地转身,朝房门的方向走去,连手工披肩都无心取回。
    修罗将军趋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你去哪里?」
    「放开我,我要去见佩堂。如果他恢复了记忆的话,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痛苦。我不会像你一样,眼睁睁地把自己的孩子丢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任由他一个人痛苦。」
    「玛莎,冷静一下……」
    「不,我无法冷静。任何一个母亲,听见自己的孩子处在这样可怜而危险的境地,都不可能冷静。倒是你,登,」修罗夫人回过头,直直瞪着修罗将军,「你的冷静实在让我太吃惊了,知道佩堂恢复了那一段记忆,你怎么还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装模作样地批那些所谓的重要文件。」
    「我难道就不在乎他吗?我安排了心腹在他的公寓外观察,开启远程人体热源探测器时刻进行监控,至少现在佩堂各项生理指标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修罗夫人猛然安静了。
    片刻后,她发出尖刻的笑声,「各项生理指标还在可接受范围内,这就是你的答复吗?修罗上等将军。你的意思是说,至少他还活着,所以他到底过得怎么样就不要紧了,是吧?」
    「佩堂现在,任何人的安慰都不会起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冷静下来,跨过这一道难关。佩堂是将军继承人,承受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也不为过。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要经历自己的难关,没人可以例外。」
    修罗将军无情而沉着的态度,并没有缓解修罗夫人的情绪。
    反而,进一步激发了深藏的怒火。
    「没人可以例外的难关?这就是你的解释了。」修罗夫人积聚在心头而不可言的往事,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奚落地问,「如果眼前是佩堂的难关的话,那你的难关呢?是在迎娶我之前,对那个叫卫霆的军官做的事,对吗?二十多年前,你为了遵从你父亲的命令,做下残忍无道的事情。现在,像你去世的父亲一样,该轮到你来折磨自己的儿子了。」
    「够了!」修罗将军的脸骤然沉下去,「卫霆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但同样出身军部名门世家的修罗夫人,却并非如此好吓唬。
    她高高扬起修长美丽的项颈,毫不示弱地看着结婚将近二十年的丈夫,「不要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真有其事,对吗?自从你杀死那个复制人,几乎把我的儿子逼疯后,我就在追查这件事了。身为将军夫人,我还是可以打听到一点东西的。只是,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如此的……a脏!」
    「现在是要把一切归罪于我吗?」
    「我只是提醒你,我可不是凌夫人那种软弱可怜,生活在鱼缸中对外面一无所知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包括你在内。佩堂虽然很不幸,有你这样无情的父亲,但他的母亲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
    「要怎么保护他?像当年一样,把他的记忆洗掉?」修罗将军冷冽的反问,利剑一样刺中夫人最软弱的地方。
    打扮得非常精致的脸庞,仿佛出现了冷冻的裂痕,完全地僵硬了。
    「就算洗脑了又怎么样?这一次,他表面上一派正常,背后却瞒着我们无声无息就找到了记忆档案。那么,当母亲的,打算再次冒着手术失败的风险,给他再进行一次洗脑了?那根本没有用。只要他还是那个佩堂,就算他再次失去记忆,迟早还是会发现端倪,然后不择手段寻回自己失去的记忆。自己儿子的性格,你应该清楚。事情只会变成一个无止境的循环。与其一次又一次地洗脑,还不如早点让他自己抉择。」
    虽然冷血如自然界的物竞天择,但是,从修罗将军口中说出的这番话,也有他的道理。
    修罗夫人在心中深深地埋怨丈夫。
    在她看来,不管是二十多年前对卫霆做下的事,还是杀死那个复制人,错误的源头都指向孩子的长辈。
    要年轻人为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做下的孽偿债,根本是不公平的事。
    如果这就是修罗家的宿命……修罗夫人对这种所谓的宿命恨之入骨。
    将军夫妇在爆发争吵后,沉默而令人窒息地对峙。
    就在此时,修罗将军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那是紧急消息的响动频率,必定是修罗将军设定了某种权限的人打进来的,他需要立即接听。
    修罗将军松开抓住夫人手臂的手,接听来电。
    「喂?」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他的表情有轻微的改变,最后,沉声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依然冷冷盯着他的修罗夫人转达,「佩堂他,刚刚离开了公寓。」
    修罗夫人的表情立即转为关切,「他去哪里?有人跟着他吗?不会是想做什么傻事吧?」
    「搜索了他的移动路线,应该是回家了。」修罗将军苦涩地回答。
    在恢复了记忆,把自己死死关在公寓里的这么多天后,唯一的儿子总算从阴暗中出来,回到养育他的家园。
    没有再次歇斯底里,也没有像个幼稚小儿一样,冲动地寻死觅活。
    如果可以安然无恙地挺直脊梁跨过坎坷,也许,心志就能磨练到刀枪不入的境地了。
    修罗将军此时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一半释然,一半却觉得失落惘然。
    「他总算……还记得回家的路。」知道佩堂作出回家的举动,修罗夫人母性中温柔的一面被激发了,刚才还如母老虎似的和丈夫对峙,现在却有眼泪涌上的感觉,「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他。」
    「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你就不要再去刺激他了。」修罗夫人不客气地对将军这样说。
    修罗将军没有和妻子继续针锋相对,默默拿起衣架上的披肩,双手展开,等待着。
    夫人微微一怔,看看面容沧桑的丈夫,缓缓把背转过去,让他帮自己把披肩轻轻披上了。
    离开军部大楼,用最快的时间回到家。
    修罗夫人一踏入家门,管家就匆匆迎上来报告,「夫人,佩堂少爷回来了。」
    「他人呢?他有说什么吗?」
    「少爷什么也没说,一回来就进了南边的恒温种植园。」
    修罗夫人心里微微发凉。
    看来,确实什么都想起来了。
    「待在里面一直没出来吗?」
    「没有。要我去看看吗?」
    「不,我过去看看吧。」
    不许管家跟随,修罗夫人独自穿过修饰得十分幽静美丽的绿色小径,到达恒温种植园。
    这里终年被郁郁苍苍的绿意笼罩着,如果闭上眼睛静静体会的话,也许能在呼吸间嗅到凝固的时光。
    要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推开种植园的木门,里面只有各种正盛开的奇妙花卉,没有任何人影。修罗夫人丝毫不感到惊讶,小心地走进去,在最里面找到开关,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隐蔽门。
    沿着旋转型阶梯往下,到达最下层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儿子的背影。
    地下室空置多时,里面陈设的桌椅和仪器已遭废弃,被一层灰薄薄覆盖着。佩堂坐在其中一张蒙尘的椅子上,静静盯着放在角落里的长方形培养皿。
    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槽底干涸凝结的一点点污迹。
    修罗夫人屏息,缓缓接近像泥塑一样安静的儿子。
    「孩子。」她温柔地低唤,把手轻轻放在佩堂肩上。
    佩堂似乎早就知道她来了,一点也不惊讶地回头,露出一点微笑,「母亲。」
    这样的平静,实在出乎意料。
    「你想起这里了。」
    「是的。」
    修罗夫人艰难地开口,「佩堂,从前的事情……」
    「没关系。」
    做母亲的楞了一下,试探着呼唤儿子的名字,「佩堂?」
    「就算恢复了记忆,但是,我毕竟已经比过去成熟,不会像从前一样幼稚冲动。」
    这句话,给忐忑不安的修罗夫人莫大的安慰。
    「太好了,佩堂,你可以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修罗夫人忍不住抱住儿子,在他头顶上深深地印下一吻,「孩子,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你会找到更好的。母亲向你保证,不管你以后爱上什么人,世家也好,平民也好,母亲都会支持你。只要你爱她,我就会祝福你们。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毁掉你想要的生活。佩堂,忘掉那个复制人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有更好的在等着你。答应母亲,好吗?」
    「好的,母亲。」佩堂淡淡地微笑着回答。
    「你真的答应吗?」
    「是。」佩堂温柔地说,「不过,可以请您先让我单独在这里待一下吗?」
    「佩堂?」修罗夫人露出不放心的表情。
    「没关系的,既然答应了您,我就绝不会再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自杀这样愚蠢的行为,有过一次就已经够了。只是,重新抖擞精神之前,至少,先让我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缅怀一下吧。」
    体谅到儿子的心情,修罗夫人也不再反对什么了,「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缅怀的话,适可而止就好,不要在这种地方留太久,会对身体不好的。」
    「是的,母亲。」
    修罗夫人摸摸儿子的头,只好朝来路走。
    踏上楼梯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佩堂清冷的声音,「他叫小叶。」
    「嗯?」修罗夫人转过身,「佩堂,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佩堂转过头,自失地一笑,「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这个恍惚的举动,不由得让修罗夫人又悬心起来,不肯挪动脚步,试探着问,「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我叫管家通知校长,把期末考安排在家里,好吗?也免得在征世军校来回奔波。」
    「不必了。反正微机驾驶这一门,是必须回学校考的。所以,索性全部回校考吧。」
    「微机驾驶不是下个学期才考的吗?」复制人的事情发生后,修罗夫人深感往日对儿子的疏忽,现在对佩堂的每个方面,包括学业,都竭尽所能地关注。
    自然也很了解每个学期的课程进展。
    「我已经向校方申请把毕业考试提前,他们会为我准备一场单独考试。」
    「提前毕业?」
    「是的,提前毕业,然后直接进入军部任职,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佩堂深邃的瞳孔里,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淡淡反问,「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修罗将军继承人,不是吗?」
    第九章
    摇晃的视野中,仿佛一切都蒙上了鲜红的颜色。
    一种奇怪而沉重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地沉闷回响,过了好一会,凌卫才发现,那是自己呼吸的声音。
    肺部窒息般的灼烧,胸膛像快坏掉的手风琴一样,艰难地缓慢起伏。
    这是哪里?
    为什么……全身都不能动……
    「你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呢?」随着尖细的声音钻进耳膜,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凌卫困难地移动焦点,定格在男人的脸上。
    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连大脑也要罢工了,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动。十来秒后,他才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平常的脸,却令人看一眼就浑身不舒服,细小的眼睛让他想起卑鄙的鼠类,扬起的唇角,赤裸裸地写着奚落和残忍。
    此刻,正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被剥夺反抗力的猎物。
    「你已经耗费我们太多时间了,上尉。坦白地说,对于你这样的毅力,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尖细的声音还在不断往耳朵里j,慢悠悠地打击着对方的心理防线,「但是,审讯这种事,只是一个殊途同归的过程罢了。最终,你还是会作出让我们满意的招供,唯一不同的,是你打算让自己在招供之前吃多少苦头。」
    凌卫没有理会审讯官的威胁。
    脑子像塞满了棉花和混合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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