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红日当空,阳光透过云雾直射在潭面上,波光潋滟,倒映出一抹七色彩霞。
    灵猿阿金一边嘴里吱吱叫唤,一边双手乱指,示意苏卿下潭。可是苏卿忌惮潭水冰寒,正自犹豫间,阿金急得抓耳搔腮,遂不顾苏卿的拦阻,将身一纵,跃起空中,然后双臂前伸,一头扎里潭水里,只见水花飞溅,瞬间便不见了阿金的踪影。
    苏卿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待水面平复,久不见阿金上来,心里又急又气,暗道:“阿金真是气人,潭水如此冰寒,下去了这久不见上来,不会出甚意外了吧?”越想越着急,当下不顾一切地也跳下潭水里。
    潭水冰寒刺骨,苏卿乍入水中,通体一片冰冷,几乎在瞬间被冻僵了。苏卿在水面运了几口气,抵住那刺骨的冰寒,然后屏住呼吸,将头扎入水里,向下潜去。
    因苏卿往年也常在夏天时也灵猿阿金下到潭里游水戏嬉,倒也练得一身的水性。何况以苏卿一身的功力,便是在水里不呼吸也能坚持一柱香。此时为救阿金,苏卿更是不顾一切,入水后径直向深处潜去。
    此时水面上阳光正照,而水下一二丈内都清晰可见。苏卿下潜了二丈多深仍没见到灵猿阿金的影子,心里越发着急,暗道:“这潭水也不知究竟有多深,若阿金真有不测,怕此时早沉到潭底了。不管阿金是死是活,我也要下到潭底将它捞上来。我水性虽然也一般,说不得只有咬牙一试,拼死一试了。”
    一边想着,身形已然下潜到四五丈深处了。越往下,上面天光无法下透,一片漆黑。苏卿仗着功力深厚,在水里也能睁眼视物,水里虽然黑暗,丈余内倒也能看清。
    深处的潭水更加的冰寒彻骨,苏卿饶是仗义功力精纯,竟也忍受不住了。
    越下往潜,下面的压力也越大。苏卿先下潜的速度甚快,越到后来越慢,周身的压力更是如山般挤来,使她胸膛都要炸了一般。
    苏卿自知若再下潜,怕是自己不被冻死也得被压力挤死,可又不忍抛下阿金不管,正当犹豫之时,忽见眼前潭水深外闪起一点白光。那白光迅速地往上潜来,其快如电,瞬间便到了近前。
    苏卿见状,心里一怔,暗道:“那又是什么东西?”那白光径向自已冲来,相对而行,眼见便要撞到一起。那白光似有灵性,见对面有人,竟一折身向横里射去,在水中不停地盘旋游动,却不敢再上浮。
    苏卿这时才看清,那白光似是一条尺余长的鱼形怪物,通体透明,发着白光,在水中游动如电,迅捷异常。
    那怪物似是惧怕苏卿,只在她眼前来往游动,却不敢靠近一步。
    苏卿将身稳在水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又见水潭深外似有一道金光往上射来,不由得一怔,暗道:“莫非潭中还有怪物?”
    那金光却较先前那白光迅速慢一些,待金光上升到近前,苏卿看清后,又惊又喜,险些叫出声来。原来随在白光后面冲上来的那金光竟是那灵猿阿金。
    见到阿金果然无事,苏卿倒是喜出望外。
    此时灵猿阿金也看到了上面的苏卿,在下面向她一招手,遂向那游鱼般的怪物追去。
    苏卿看在眼里,恍然大悟,暗道:“显是阿金入水后,径直潜到了潭底,这才将潭底的怪鱼惊起。却不知它又要捉那怪鱼何用?”
    那怪鱼见上有苏卿封阻,下面又有阿金断后,上下不得,急得在中间旋游不停。
    那灵猿阿金在水里的行动终不如那怪鱼迅捷,明见那怪鱼在眼前游动,使尽全力就是追不上。
    苏卿看明白后,心里又想道:“不管如何,先帮阿金将那怪鱼捉到再说。”随即从上面向那怪鱼慢慢逼近。
    一人一猿从上下两面向那怪鱼逼近,留给怪鱼游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而那怪鱼又似是惧怕他们,不待他们逼近,便闪电般闪到一旁了。
    那怪鱼在水里游动如电,有几次从苏卿眼前游过,只一伸手便可将其捉住,可终还是被它从指间溜走了。
    一人一怕被那怪鱼溜走,紧紧守住上下门户,猿使出浑身的解数,在水里折腾了半晌,也没能将那怪鱼捉住。而那怪鱼经过这么一番的追逐,也似有些精疲力歇,游动也不如先前那么快了。
    苏卿见状心里一喜,向下面的灵猿阿金一招手,一人一猿从上下径向那怪鱼冲了过去。
    那怪鱼本以被一人一猿逼到了一隅,此时见无路可逃,发起急起,顿时如一道闪电般向苏卿射来。
    苏卿没料到那怪鱼会情急反攻,吓了一跳,只瞬间那怪鱼已然到了眼前,苏卿忙不迭张手向它抓去,只觉手里一紧,那怪鱼竟被牢牢抓在手里了。
    苏卿唯恐那怪鱼再次从手里溜走,双手握紧,任那怪鱼如何在手里挣动跳动,就是绝不松手。
    过不一会儿,那怪鱼见始终挣不脱,便渐渐不再动了,静静的似死了一般。
    苏卿在水里向灵猿阿金点头示意,随即手里抓着那怪鱼往上潜。很快浮上水面,苏卿将头透出水面,深深地吐出一口污气后,紧着大口大口地换了几口气。
    紧接着水花翻动,水声响处,灵猿阿金也冒出了水面。苏卿随即向它一笑,一人一猿这才游到岸边,**地爬到地上。
    苏卿浑身湿透,待到了岸上经冷风一吹,越发的寒冷透骨,不禁打了几个冷战。此时她手里兀自紧抓着那条怪鱼不放,因在水里看不甚清,待到了岸上举在阳光下再仔细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几疑自己看错了。
    在水里明明看着是一条怪鱼,可是上到岸上时,苏卿手所抓得却变成了一柄带鞘的剑。只见那柄剑只有一尺多长,又细又短,剑身古色斑斓,虽连着剑鞘,仍是隐泛寒光。一望可知,便是柄宝剑。
    苏卿惊愕之余,竟不觉得如何冷了。
    灵猿阿金上岸后,抖去身上的水珠,见到苏卿惊愕的神情,遂咧嘴呵呵一笑,双手一阵指,意是这柄宝剑便是她的了。
    苏卿手里捧着那柄宝剑,心头砰砰乱跳,暗道:“莫非这宝剑便是那将要出世的宝物?”随即嘴里说道:“此等神兵宝剑虽被我得在手里,我却不敢擅作主张,还是交师父作主吧!” 说完,快步向涧中那草庐跑去。
    这涧底并无洞穴可居,故华山老祖结了两间草庐山以供师父两人和那灵猿阿金居住。老祖的草庐结在涧北的崖下,而苏卿和阿金同住处的草庐则结在东边的树林里。
    苏卿也不顾身上水湿寒冻,手里捧着刚刚从潭里得来的宝剑,径直奔向师父的草庐。临到切近,嘴里便喊道:“师父快看,我和阿金在潭里得到了什么宝剑!”
    华山老祖闻讯从草庐里走了出来,当看到苏卿手里的宝剑后,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呵呵笑道:“卿儿,你果是好福气呀!”
    苏卿奔到老祖的面前,举着手里的宝剑,嘴里说道:“这宝剑虽为徒儿得来,但徒儿不敢擅专,还是交于师父作主吧!”
    华山老祖伸手抓过那柄宝剑,举在手里端详了一番,随后才向苏卿道:“你现在浑身湿透,天气又冷,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苏卿先前因太过高兴还不觉如何冷,此时经老祖一提醒,顿觉寒冷难耐,遂点头道:“那徒儿先去了。”说完,径直回到自己的草庐,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然后又重新回到老祖的草庐。
    当苏卿迈进草庐,就见老祖正端坐在榻上,膝前横放着那柄宝物,灵猿阿金也站在旁,见自己进来,正对自己挤眉弄眼。
    苏卿此时却无暇理会阿金,一门心思都在那柄宝剑,向老祖施过礼后,嘴里便问道:“师父可知这柄宝剑倒底是何来历吗?”
    华山老祖先却不答,却是右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只听得一阵龙呤,电光一闪,剑身出鞘,如同划过一道闪电。
    苏卿离得甚近,看得真切,只见那剑身宽不过一寸,如一泓秋水,青光耀眼,冷气森森,映得华山老祖须发皆青。
    苏卿又惊又喜之下,不由得脱口赞道:“好剑!”
    华山老祖亦点头道:“果是好剑!”随即将手里宝剑轻轻一挥,剑身冷芒暴长,隐隐作响。然后归剑入鞘,抬眼向苏卿笑道:“卿儿既然不知此剑来历,为师现在便将它的来历说与你听。”
    苏卿心头砰砰直跳,屏气凝神,听老祖往下说。
    华山老祖缓缓道:“这剑乃是上古神兵,大来来历。”顿了一顿,又问苏卿道:“你可听说过上古仙人宁道子其名吗?”
    苏卿一怔,遂摇头道:“徒儿孤陋寡闻,实未听过此仙人之名!”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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