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知道下面魔教主和沙哈尔两人邪法何等高强,见狐仙萧飞云竟不问青红皂白就往下闯,如此冒失,不由得大惊失色,拦已不及,唯恐有失,只得随后跟了去,同时嘴里提醒道:“小心,下面那两妖人邪法甚高,其中一个便是魔教主,且不可轻敌。”
    狐仙萧飞云自异类修练成人,数百年来一直都隐居深山,从不再人前轻易现身,唯恐一步行差,数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并还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此时,功成圆满,虽说还差外功,但也是半仙之身了,再也毋须似从前那样提心吊胆,所以这次随楚天秋出行以来,处处争先,事事抢头,只可惜一直未能机会能让他大显身手,心里也颇觉郁闷。
    这时正巧遇到有人斗法,且正教一方更落下风,正是自己一露身手的机会,心里正觉欢喜,所以不听楚天秋招呼,便当先往邪雾中投了下去。
    狐仙萧飞云虽然冒失,却不莽撞,早看出邪雾厉害,且邪雾里面还裹隐一层血光,便知敌人邪法甚是高强,故心里早有提防。
    楚天秋唯恐狐仙萧飞云有失,随后跟去,但因起身稍晚,两下相距已有半里远,当他把话说完,狐仙萧飞云整个人已然投进了邪雾里。
    那邪雾又浓又稠,只见狐仙萧飞云甫一投入邪雾,如利剑划空,便将邪雾冲开一道口子,可人进入到邪雾里后,那道口子竟有自行合拢,恢复原状。再看狐仙萧飞云人影,竟给邪雾蔽住,看不见了。
    楚天秋这下吃惊非小,看出那邪雾竟较自己所想还要厉害,一惊之下,忙将遁光止住,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邪雾,皱眉想着应对之法。
    楚天秋心想:“魔教主和沙哈尔其中一人已甚难对付了,更何况两人联手呢?看那邪雾里隐现的血光,竟像是那邪法‘血婴大法’,想那‘血婴大法’在十年前已给自己破去,难道这十年来他又将血婴大法重新练成了不成?”
    想起当年沙哈尔的血婴大法才只修练到八层,已然如此厉害,眼下显然血婴大法己成,当更难对付。又想练那血婴大法需采九九八十一个童男童女的精血,甚是歹毒无比,十年前饶幸放走了沙哈尔,楚天秋已觉不该,今日再次相遇,当不会再放过他。
    此时前面那邪雾竟愈来愈浓,之前楚天秋还能看见里面情形,可自狐仙萧飞云投进去后,任他运足目力,竟看不透邪雾,而里面的情形如何当然也不知道了。
    楚天秋唯恐里面的狐仙萧飞云和阮玉香师徒有失,心里甚是焦急,一面思咐着万全之策,一面缓缓逼近到邪雾边缘。
    当楚天秋甫一接近邪雾时,那邪雾竟生感应,突然冒出一股丈方圆粗细的雾状,径往楚天秋射来。
    见那邪雾来的突然,楚天秋冷不防地吓了一跳,好在自己早有防备,不等邪雾及身,已然放出清雾清,一道清光将自己周身护住,那邪雾乍一与剑光相接,尤如手触热铁,徒地又缩了回去。
    楚天秋见那如此厉害的邪雾,竟也给剑光逼退,心里顿安,先还不明何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道理。
    原来清雾剑本就是仙府神兵,加之随着主人楚天秋近年来修为日深,清雾剑的神威也越来越大。而清雾剑的神威妙用竟似无穷尽一般,外力愈强,它的威力也就愈大。
    那邪雾本是魔教主放出,加之其中又隐夹了血婴大法,故两股邪法合在一起,竟生出无穷威力,幸是楚天秋早有准备,剑光放出及时,要不然定会中招。
    楚天秋见身外剑光竟有如厮威力,不惧那邪雾妖法,心里放宽,同时又惦记里面狐仙萧飞云及阮玉香师徒的安危,也故不得再去想那万全之策了,当下便拥着剑着,缓缓投入到邪雾里去了。
    邪雾里魔教主和沙哈尔两人联手对付阮玉香师徒,两下激斗正醋,眼看己方渐处上风,胜利在望,两人甚是得意。
    那沙哈尔自咐修成血婴大法,天下无人可敌,心里既狂且傲。及见己方胜券在握,心里笃定,又见对方师徒两人皆都貌美如花,不禁动了邪念,一面与之激斗,一面出口调戏不休。
    芙蓉仙子阮玉香容华秀丽,早有美名,自不必说。其师父法名“青云”,年纪看上去不过才像三十左右,人本就生得极美,加之又穿着一身道装,更显明艳绰约,光彩照人。还有一种阮玉香不曾有的风韵,更惹人暇思。
    沙哈尔这十年来一直隐藏深山,重新祭练那血婴大法,更怕给敌人寻到,使自己功亏一溃,故也不敢轻易现身露面,体内埋藏着的欲望根本就无暇念及。及到现今,血婴大法修成,再无顾及,又见到青云道姑和阮玉香师徒皆都貌若天仙,娇美动人,心里蕴藏着的那份欲望顿时如火山爆发一般,恨不能立将师徒两人都吃到肚子里去,加之旁边又有魔教主助阵,胆气更壮,口中俱是粗言秽语,越发的不堪入耳。
    青云和阮玉香师徒听在耳里,羞得脸红耳赤,既气又恼,可是任师徒二人使出浑身法术,却也不是那沙哈尔和魔教主的对手,想逃又不能,打又不是对手,真个使师徒两人气急败坏,绝望至极。
    魔教主人虽妖邪一流,但并非好色之徒,虽见对面师徒两人姿色俱佳,除了心动,并无他想。后来见那沙哈尔对师徒两人极尽污言秽语,调戏之词,便知其心意。本觉不屑,但自己正值用人之际,有心拉拢,又不能与之相悖,故在一旁推波助澜,一唱一喝,气得青云师徒羞气之下,为保清白,将心一横,以目示意,竟要自绝。
    魔教主心机深沉,想用青云师徒以博沙哈尔的忠心,早就料到师徒两人会走极端,眼尖心明,便知其意,一面暗中使邪法迷住师徒两人心智,一面对沙哈尔笑道:“这师徒两人确是极少见的美色,若是就这么死了,却是暴殄天物了。竟然沙老弟对这两人有意,索性就成全了你,不知沙老弟更中意哪一个呀?”
    沙哈尔听了心里一动,仔细一看,果见对面师徒神色木然,知是给魔教主迷住了心神,不由得心里大乐,左瞧瞧,右看看,双眼放光,口里哈哈笑道:“这两个真乃人间尤物,无论取舍哪一个都是不忍,不妨我都一并笑纳了罢。”随即又是一阵淫笑。
    青云道姑道法较深,虽不及魔教主,却也不会轻易就着了他的道,给他迷了心神。之因青云早给沙哈尔乱了心智,遂才给了魔教主可乘之机。青云心神虽给迷住,仍存着一丝清明,沙哈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羞又急,暗想:“今日我师徒二人遇到这两人妖孽,也算是天要绝我二人。斗既不过,本想一死了之,不想又中了对方邪法,求生不能,求死又不得,若再清白有污,便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随即心里一阵迷糊,很快又清醒过来,转眼向阮玉香看去,却见她面容痴呆,显然心神已完全给迷住了,又想:“今日反正是死,但就是死也要保得这师徒的清白。玉香现在心神已迷,不能自己,仗着我现在还有一丝清明,先杀了玉香,然后再自杀,也算能留住我两的清白了。玉香,我的好徒儿,休怪师父心狠了,除此之处,真得是走投无路了。”
    想及此,便想将空中的剑光收回,按着自己设想,用剑先杀阮玉香,然后再自杀。不料她的心机早给沙哈尔和魔教主看穿,见青云心神竟未完全迷住,二人也颇为惊异,沙哈尔更是忙施血婴大法,一团血光紧紧地将青云师徒二人的剑光裹住,不使收回,口里对魔教主笑道:“这娘子果是不简单,真个让她得逞,我们岂不遗憾死了?”
    先前他听魔教主问自己中意哪一个,便以为任自己先选,另一个留给他呢。可是这师徒两人在他眼里竟哪一个都不愿取舍,可是又不便因此得罪了魔教主,心里好一会儿踌躇后,便选中了阮玉香,心想:“那小妮子毕竟年轻,加之心神又给完全迷住,无力反抗,最是合我心意了。那师父年纪稍长,人又棘手,还是留给魔教主吧。”打定主意,遂又对魔教主道:“既承教主抬爱,让我先选,那我便不客气,就选那徒弟了,如何?”
    魔教主听了,便知他会错自己的意思了,又见他一脸猴急的样子,心里好笑,口里说道:“毋需如此,她二人皆归沙老弟就是了,我绝不会夺人之爱的。”
    沙哈尔几疑听错,又惊又喜,说道:“教主此言可真?”
    魔教主笑道:“又岂能有假!”
    沙哈尔欢喜至极,嘿嘿一阵长笑,显然已将青云师徒当成予取予得的掌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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