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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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他肯定不想让我跟在旁边。

    不过,我跟过去了,并且追上去握住了他的手。“你干嘛?”他就要挣脱,我两只手都握过去,握地很紧,“两个人说总比一个人说好。”裴满望着我安静下来,眼里的害怕有些许流露。其实说来,他真的和我很象,在熟人圈子里疯成啥样儿都可以,可一旦接触到陌生的环境————绝对会露怯。

    “我们两个一起说。”我小声地说,拉了拉他的手。他跟着我移动脚步,两个人站定在售货台前,

    “欢迎光临麦当劳,请问需要什么?”店员的笑容格外甜美,

    “可乐。”裴满闷闷地说,

    “请问需要中杯还是大杯?”

    关键时候来了,我感觉裴满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一加力反握住他,

    “d罩杯!”

    奇了,两个人的声音都还蛮大,闹哄哄的麦当劳大厅突然安静下来。甜美的店员愣在那里尴尬地象化石。

    裴满放开我的手,摸了摸鼻子,也好象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装镇定地先走了。我弯开唇笑起来,他那样儿真可爱。学着他抹抹鼻子,我跟着也转了身。

    门口,裴满被那群孩子围着个不透风,“好咧,裴满”“裴满,就是要这样练胆子,”“裴满,你看见那个店员的表情没有,”恶作剧后的孩子们格外兴奋。

    “走开了,回家!”月光下,裴满脸红的依然可见,可还装酷地扒开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不过,那抹唇边羞涩的弯————

    站在他们身后,我微笑着转身,默默离开了。

    抬头望向洁白的月色,身后渐远的是年少肆意的欢乐,心里暖暖的。

    是个迷人的夜晚,不是吗?

    28

    “好了,紫上回来了。”一扭开钥匙进门,客厅里灯火通明。站着的都是慕夜的同学。男孩们各个表情古怪。

    我只皱起眉头看着唯一坐在沙发上的慕夜。校服的白衬衫高高挽起袖子,扶着额角,低着头。

    “怎么回事?”钥匙咂在玻璃茶几上,“铛”地声音很响。

    我确实开始恼火,地毯上有渐干的血迹,慕夜的领口也有干涸的印子。他让自己受伤了?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怎么回事?”我又问了一遍,走近想撂开他扶着额角的手。他到眉头不比我皱的松,身体一让,根本不让碰。我更来气了。

    “怎么回事。”我问第三遍了。这次,转过身盯着男孩儿们,不耐烦地怒气一点儿也不掩饰,

    “呵呵,慕夜你总说紫上不懂事,其实她很疼你嘛——-”舒乙笑着出来打圆场。我知道他们和慕夜铁,想糊弄我过去,我能吃他们这套?

    “放屁!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疼他谁疼他?他没娘的!”我真的发火了!口气粗鲁地,男孩们全愣在那里。

    突然慕夜起身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就上楼,

    “舒乙,你们先回去吧,把门儿给我带上!”

    我冷着眼任着他,跟着他上了楼。

    一进房,松开我,他也不做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自解衬衫的扣子,然后是皮带,裤子,随手脱下来,赤裸着全身,就走进浴室。

    我一直瞪着他。走到浴室门口,看见花洒下本应精致无暇的男体,上面却横一条竖一条地布满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渗血。他仰着脸,闭起眼对着水柱冲,朦胧的水涟里,我依然能分明看清脸庞上的淤伤。

    疼从心底里抽搐上来,我弟弟,我弟弟从小到大哪一寸肌肤受过这样的罪?

    “和谁?”

    声音沉地可怕。那些伤,那些血,是划在我心上!

    慕夜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垂下眼,

    “路凯程。”他眼底的阴影里有妥协。他拗不过我的执着的。

    “路凯程。”沉声喃了句这三个字,我转身出了慕夜的房间。

    不用再知道别的了,只他打伤了慕夜,就这一条,我就不会放过他!

    29

    慕夜站在我房间门口前时,我正盘腿坐在床上整理摊的一大床的墨索里尼的照片。

    我和喜耐都有搜集旧照片的嗜好。最近历史老师布置了一个综合学习的作业,关于二战法西斯史。我和喜耐准备做个图片集册。

    那群法西斯战犯里,喜耐和我都较关注墨索里尼。少年时的墨索里尼骄傲但沉默寡言,脸色苍白,喜欢穿黑色礼服。青年时的墨索里尼聪明、愤怒、雄心勃勃,但有些暴力倾向。墨索里尼喜好照相,据估计流传于世的墨索里尼的照片大约有3000万张。在他死后,美国人把他的尸体运到美国,抽取其脑细胞进行实验。研究发现,墨索里尼根本就是个疯子。

    喜欢研究疯子的人,是不是也是疯子呢?撇撇嘴,我继续手上的活儿,根本没看一眼还站在那的男孩儿。

    他走过来,爬上床,头偎进我怀里,枕在我盘曲的双腿间。身上还有刚沐浴过的清香,可惜,伤痕清晰可见。我没动,冷冷看着那一道道淤青,一道道红痕。

    “紫上,后面的伤擦不着药,你给我弄弄。”他抬起头瞄着我,还挺霸道。我拇指按向他唇边的淤青,眯起眼讪笑着,“哈,瞧舒乙把你推崇的象战神,就玩成这样?”

    “他也不好过!”慕夜也象不耐烦地扒开我的手。这次,我没有气。弯身拿起早放在床下面的医药箱,“趴好。”

    慕夜赤裸着身体就趴在满床的墨索里尼照片上,我微蹙着眉头,专心致志,小心翼翼地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上着药水。

    “他今天真象发了疯一样,排着和他对垒的那个男孩儿要不是拦着,都快被他锤成残废了。我看着有气,我们的规矩是点到为止,而且决不把任何个人色彩带进格斗,他以为他厉害就可以妄肆所为?所以我——-”

    “所以你亲自上了?结果两败俱伤?”

    “他是被人抬回去的。”

    “而你还可以走着回来,甚至自己补伤口?”我起身就要离开床,他还要犟嘴?

    “紫上!”胳膊被他抓住,慕夜狠狠将我扯回来,压在身下,“紫上,别哭。”声音很低很低。

    我哭了吗?我只是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瞪着他,非常倔强,“哭?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为你哭!你娘死了,你爹也不管你,只有你可怜的姐姐望着一块块的血口子心酸心疼!——-”

    “紫上!——”慕夜的唇堵住我,紧紧环抱着我,紧紧地,“我再也不这样了,真的,再也不——-”

    疯狂的舌紧紧痴缠着。我们的泪共同滴落在年少墨索里尼苍白的脸上,氤氲一片————

    30

    周日,阳光大燥,不出门就能知道外面人满为患的可怕,我和慕夜索性上午赖床到11点,中午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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