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账册是什么?
    覃竹问地极快,周珩答地也快,可她问到账册,周珩却略顿了顿,似乎心中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覃竹。我不是说让你别参合这事,回你的小店,做你的小老板去吧。
    你把我哥下了大牢,把渔帮坑得好苦,竟然跟我说让我别管?覃竹苦恼的看着他,周珩,周大人,我对你实话实说,你若是不管这案子,我们自会想法子找到证据,到时候我就去京城告御状。
    周珩听她如此说,竟然笑了。你又不怕了,刚刚还有人要掐死你。
    覃竹的嗓子里咕噜一声,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小声道:怕,自然是怕,可这世上,总有些事,怕,也要做。
    周珩清俊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无知者才无畏,明明知道了其中的艰难和危险,还能如此坚定,那才是真正能与他并肩合作的伙伴。此时他觉得,这胆大的姑娘真的很对他的脾气,若是以后不见,说不定他就会遗憾。
    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不能硬来,咱们徐徐图之。
    他口中说着咱们,可覃竹一脸怀疑,谁跟你是咱们?你不是就要回京了?还说什么徐徐图之。
    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周珩言简意赅的道。好了,别在这叙旧了,我是来找他们分赃的账册,既然没有,赶快离开。
    你,是怀疑文清大哥?覃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错。周珩坦然点头,我跟你哥也谈过,他们贪墨的银子,时间久远,数额庞大,按理说会有账册。这份账册一定会在一个能制衡全局之人手中,你哥说,在澶州有这个能量的,不是蒋天南,就是袁文清。
    覃竹的心中一动,瓶底,密室,账册。可袁文清真的跟他们沆瀣一气?她是信周珩,还是与她相识多年的袁文清。
    周珩察言观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他带了三分关切,此种神情,覃竹昔日在袁文清的脸上也曾见到过。继而,她又想起袁文清决绝的话。
    你同渔帮断了干系吧。我帮不了你。是帮不了,又或是不能帮。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因为早就同流合污?可她又想,清者自清,只需袁家清白,周珩也查不出什么。
    覃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刚才闯进来那人,也是来找账册的。
    周珩心中一震,除了自己还有谁在找账册?他找到了么?
    覃竹摇了摇头。
    周珩略一沉思,我再想法子吧,此地不能久留,先离开这。他不由自主上前拉住覃竹的胳膊。
    等一下。覃竹摇头,她咬着下唇,心中犹豫再三,可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望向身旁的珐琅大肚瓶。周大人,你来看看这瓶子,可有什么不妥?有人跟我说,看到文清大哥钻到了这瓶子的地底下。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读者们高冷又沉静地在看文,唠叨的作者继续自言自语。你的嘴在冬天唱歌,直到烤肉上桌,这就是我要的天长地久,大地上的幸福!(今晚撸串时想起的歪诗,来自某个诗人)
    吆喝吆喝,作者已完结作品《明珠照青石头》欢迎去关注收藏。
    第46章 贼婆子
    周珩有些吃惊, 不再多言,细心打量起大肚瓶子来。
    很重,搬不动的。覃竹小声提醒。
    自然很重, 纯铜胎器,如此巨大的器型, 周珩都不必去试。
    他绕着大肚瓶走了一圈,屈指一弹,珰的一声轻响声。他静静听着回音, 略一思索, 又踮起脚往瓶口中看。
    这瓶恰好一人来高,比覃竹略高了半尺,比周珩却又挨了三分, 便是这三分,让周珩看出了些门道。
    沿着瓶口一圈内壁,铜色光滑明亮,十分干净, 似有人经常抚摸擦拭。照理说,这种纯摆设的瓶子, 腹中空空,经年累月不会有人想着清理内壁, 周珩的手指沿着瓶口细细摸索着。
    覃竹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周大人, 如何?
    周珩一只手指竖在唇边, 示意她别做声,摸了一圈, 果然, 让他摸到了些门道。
    瓶口的铜胎内, 似有个钩子形状的机窍,扣在个圆环中,周珩示意覃竹后退,然后略一用力,将那钩子从环口中推了出来。
    格楞一声轻响,似乎花瓶中有什么在机关被打开一般,覃竹吓了一跳。可外观又并无什么变化。
    周珩两手在瓶身上细细摸索,一皱眉,他在瓶身两侧各摸到一条细如发丝的缝隙,因瓶身花纹复杂绚丽,那缝隙隐藏在花纹中,几乎肉眼不可见。
    想了想,他向前轻轻一推,小半个瓶身被他推进去了一寸,这小瓶子居然是两半合拢而成的。
    覃竹看的目瞪口呆,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珩微微一笑,术业有专攻。
    他将陷进去的半个瓶身左右一晃,瓶底似是个滑道,沿着他用力的方向,自动转了半圈,与后半个瓶身摞在一起,原来这瓶子无底,瓶中地面上,露出个黝黑深邃的洞口来,有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窄小石阶向下,不知通往何方。
    下去看看?覃竹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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