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南有些兴奋搓着双手,可他还有一点犹豫,这么干会不会得罪了袁家,他倒不怕袁文清有想法,可是袁文清身后站着的是镇南侯。
    郑秋鸣察言观色,娓娓道来:跟袁文清打了这么多年交到,多多少少还是能摸得清他的脉,只要都督首肯,小人愿意出面去跟他交涉,若是他不同意,这事便当作郑某人一个人的痴心妄想,绝不让都督为难。
    好!蒋天南一巴掌拍在郑秋鸣肩膀头上,拍得他龇牙咧嘴地一趔趄。老郑,本都督没看错你,有脑子,有魄力,好好干,事若成了,有你的好处。
    郑秋鸣陪着笑。小人不过是跟着都督混口饭吃,一切唯都督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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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郑秋鸣效率极高,当晚回到家中,立刻就叫人请来自己家的胡大掌柜,也是他的亲小舅子胡庆商议。
    两个人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在屋里各种揣摩袁文清的心思想法,甚至胡大掌柜临时客串了一把袁文清,同郑秋鸣把谈话的过程一字一句地演练了十几遍。
    郑家堂屋,两个大老爷们儿关在房中嘀嘀咕咕、连说再演,把郑太太弄得一头雾水。
    胡大掌柜苦笑道:姐夫,您这可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袁家大爷鬼精着呢,一来一往几万两的利,他能这么容易就放手么?
    郑秋鸣把眼睛一瞪,一扫在蒋天南面前的小意殷勤样,骂道:你懂个屁!富贵险中求,恐怕我这辈子也就这一个机会。
    可是风险也不小啊!胡大掌柜愁眉苦脸。
    郑秋鸣咬着牙,暗自发着狠。袁文清是个比谁都明白利害关系的人,如今他们家求稳,可若是为此挡了别人的财路,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在咱们商户有句至理名言,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说不定我这还是给袁文清帮了个大忙呢。
    那您就直接去说呗,又何必这么翻来覆去地寻思?
    你懂个屁!郑秋鸣骂道,实则他心里也没底。
    机会稍纵即逝,迫不得已,他在蒋天南面前拍了胸脯,说了大话。这一回他也是堵上了前程,若是成了,自然他郑某人更进一层,就此跟蒋都督绑在一起,以后赚钱的机会就会更多,若是不成
    好吧,他安慰自己,虽然得罪了袁文清,可也让蒋都督明白了他郑秋鸣不是个甘居人后的窝囊废,以后有机会能想着他,也是好的。
    就这么煎熬着,两个人商量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郑秋鸣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带着重礼,登了袁府的大门。
    袁家大门口,仆人们都换上簇新的衣服,进进出出,不知在忙活什么。
    郑秋鸣被请了进去,胡大掌柜在门房等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他以为这么大的事儿,无论成与不成,怎么也得等个把时辰,哪知道郑秋鸣进去不到两刻钟便被袁府的管家送了出来,胡大掌柜暗道:完了!没成。
    他忙迎上来想要问情况,可当着袁府管家的面又不好开口。等告辞出了门,袁府管家回转了,胡大掌柜这才劝。
    姐夫,别上火,就咱们目前的生意,也不错了。这事不成,以后再找机会。
    郑秋鸣仿佛没听到,两只眼直愣愣的看着自个妹夫。
    胡大掌柜心想,坏了,事情没办成,姐夫怕不是得罪了袁文清,又无法跟蒋都督交代,吓傻了吧。
    他伸手在郑秋鸣眼前晃了晃,姐夫?
    郑秋鸣抓住他的手腕,胡庆,别晃,让我咬一口。
    啊?胡大掌柜没听懂。郑秋明也不管他懂没懂,抓过他的手腕吭哧就是一口,哎呦,姐夫,你干嘛?胡大掌柜疼的直甩手。
    疼么?郑秋鸣问。
    两排不大整齐的牙印子明晃晃出现在他手腕上,还沾着亮晶晶一丝口水,胡大掌柜心里怪恶心的,拿袖口蹭了蹭。疼呀,疼死我了。
    郑秋鸣似乎还没想明白,抬手又给了自己个嘴巴。嘶他也疼得一咧嘴,然后呵呵傻笑了起来,妹夫,我没做梦。
    姐夫,您这是怎么了?
    郑秋鸣一拍大腿,妹夫,这事,成了!
    郑秋明和胡大掌柜都没想到,事情办得竟然如此顺利。他进去准备了一肚子七拐八拐的客气话,还未开始说,袁文清便道:郑会长,真是抱歉,可巧我家中有件要紧事,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说,我时间紧迫得很。
    袁文清一句话,让他一肚子锦绣文章失了方向。他只好道:那,要不,等您得闲我再来?
    袁文清歉意地看着他:郑会长,别见外,有什么话您直言,若是我办得到,一定尽力帮您办。
    这个郑秋鸣发觉,这些年形成的习惯,话若是循序渐进拐着弯说,他有一肚子的话;若让他直说,又不知如何说起了。那个
    袁文清就笑了,郑会长,有那么为难么?
    哎!袁老爷,这事让我不好张嘴,是这么回事郑秋鸣磕磕巴巴总算说到了正题。
    袁文清带着笑,垂着眼,等他把话说完,问道:郑会长,您跟蒋都督已经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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