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佟三春接着话道:说起来大家伙还都是同岁,没曾想你会是第一个成婚的,真是世事难料啊,昔日的纨绔公子竟要潜心从良了。
    两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得第五辞莫名一阵头皮发麻: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赶紧去治,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金平乐当即就不乐意了:不是吧阿辞,别在这儿装啊,咱们兄弟俩可是早就听说过了,你再瞒着就没意思了吧。
    我瞒你个红烧辣子鸡。第五辞气急。
    什么情况?金平乐弯着胳膊肘蹭了一下旁边的佟三春,纳闷道:难道消息有误?
    第五辞垂眸看着身边的动作,又见这两人神色自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才暗道不妙,疑问道:你们从哪儿打听来的?
    这还用打听?全城人都知道了,武安侯府那阵仗,就算隔着八条街都能听到。
    语罢,第五辞蹭的一下站起来,哑着嗓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金平乐与佟三春面面相觑,都不敢回话。
    还是孟天斟酌了半晌,结巴道:就前日。
    话还未说完,第五辞就一脚踹开面前的凳子,气势汹汹地往外冲,那副模样,活似要去找谁算账。
    孟天赶紧跟了出去,害怕这祖宗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好在第五辞并没有去找人闹事,他火急火燎地回了府,刚一跨过院门,就朝里怒吼:老头子!你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在外什么事都管,回到府上就缩起脑袋装鹌鹑了!
    话音刚落,从里冲出个衣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是武安侯第五喆。
    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他手持软鞭,满脸怒容,吼出来的声音震得枝头的鸟儿纷纷跃起,本就是武将出身,再加上常年从军,气势自然非同一般。
    第五辞也不怕他,继续道:你不当家也就算了,现在连你儿子的婚事也不管了?纵容你媳妇胡作非为,我都被卖了还得帮她数钱,你有没有良心!
    你个混账小子,活腻了是不是,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武安侯拎起鞭子就往第五辞身上甩去,每一下都使劲了全力。
    可第五辞也不是个会听话的,他从小就吃武安侯的鞭子,早就摸透了他惯用的那几个招数,身子一扭便脱离了控制。
    他在院里四处逃窜,武安侯就在后头跟着追,四周是看热闹还不敢言的丫鬟仆役,整个侯府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但武安侯毕竟老了,追不上手脚麻利的第五辞,不一会便败下阵来,手撑着膝盖呼呼直喘气:死小子,存心惹老子生气,总有一天我非把你腿打断。
    第五辞冷哼一声,还嘴道:说好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考虑,你们却出尔反尔,那么上赶着去下聘,生怕我娶不到媳妇啊!
    你听老子的,还是老子听你的!武安侯恢复体力重新追了上来,边跑边骂:再多说一句,我把扔到西北去从军,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第五辞还是从武安侯的鞭子下溜了出来,面色虽红却毫发无损,临走时还从他爹身上顺了块玉佩,拿到当铺换了八十两银子,气势汹汹地又回到了味仙居,恰逢金平乐和佟三春两人还在,他连叫三壶好酒,要与二人不醉不归。
    可他酒也喝完了,心里那股火还是久消不下,想到那桩憋屈的婚事,第五辞就满腹怨气。
    他倒不是反对婚事,也对所谓的成家立业并没有什么偏见。
    他只是厌恶侯夫人的自作主张,不想下半辈子就这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捆绑在一起而已。
    况且对方还是他一点也不熟悉的温氏。
    第五辞头疼欲裂,摔下酒杯便站了起来,凭什么温家小姐就能待在家中舒适惬意,而他过得浑浑噩噩,整日买醉。
    他不服气,真想现在就冲到温府,大声质问她脑子是怎么想的,京城适龄男子那般多,为何偏偏选了他这个人人厌烦的纨绔。
    可这念头刚起便又被他尽数压下了。
    第五辞被关在家中数日,几乎没有好好拾掇自己,再加上白日溜得急,更是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换,他若是顶着这幅样子去见人,那还真就没有什么气势了。
    骄傲如公子辞,在乎得最多的便是自己那张英俊相貌。
    故而他干脆直接回府,沐浴更衣,养精蓄锐,再等待时机好好去会会这位未来的新婚妻子。
    可他终究还是算错了温娴的脾性,不仅在温府后门晃荡了数日也没有见到任何女子出来,还差点让自己落入温府下人的手中,当成贼人抓起来。
    几番回合过后,第五辞愈发没有耐心,索性趁着月黑风高,使了轻功上墙,真真正正地当一回夜闯家宅的贼人。
    他的功夫还是幼时武安侯手把手亲自教的,这么些年过去,不说势如破竹,那也是行云流水,翻温府这样的低矮院墙几乎是来去自如。
    第五辞不知温娴所住的房间在何处,只能凭着感觉到处摸索,一边打望还一边嫌弃地方小,这巴掌大点的府邸,还不如他在京郊购置的私宅。
    若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更离谱的是温府墙顶长久没有得到修缮,现在已是摇摇欲坠,加上春日雨水丰沛,某些角落隐隐泛起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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