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辞头埋得很低,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夜里遇上歹人,温娴不小心着了道,伤到后脑,现已是昏迷不醒之状。
    他甫一抬头,眼睛肿胀又通红,娘,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的错
    第五辞一哭,侯夫人也跟着哭,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出事她都不好受。
    大夫怎么说,可有具体根治的法子?侯夫人捏捏温娴的指尖,心口抽抽似的泛起疼。
    第五辞只是摇头,止不住地摇头,弯腰把脸贴在膝盖上,痛楚到了极点。
    侯夫人不好再问徒增他的伤心,凑近了瞧瞧温娴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她默默拭去眼角盈泪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起身朝外走去。
    武安侯等在外间,碍于身份不好直接进屋探视,可心里也慌,苦于身边无物可以消磨烦闷,只能屈起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这声音沉闷又压抑。
    见到侯夫人出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我听丫鬟们说情况似乎不大好啊。
    哎侯夫人摇头不语。
    武安侯急得拍手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侯夫人思虑过后,谨慎道:明日我早些进宫,把太医请来,外面的大夫不靠谱,宫里的御医总有办法。
    如此也好。武安侯点头没做反驳。
    情势所急,便是没有法子也得创造法子,侯夫人扭头看了看隐在重重纱幔背后的朦胧身影,不禁又希望第五辞能担起责任当一回真正的男子汉。
    她倏而收回视线,见武安侯直愣愣立在跟前,不满他的榆木,嫌弃道:
    你杵在这儿做什么,回去回去,我守着就是了,省得你再添乱。
    武安侯被推搡着往外走,扒着门框最后唠叨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使唤我一声就成。
    侯夫人又是一阵摆摆手,招呼他走了。
    她在房内踱步半晌,最终转了个方向去侧间寻大夫准备打听打听情况。
    沁园的堂屋一晚上未曾熄过灯,第五辞也一晚上未曾合过眼。
    温娴的药每隔两个时辰便要服用一次,他从不假手于人,回回亲力亲为,在她喝得进去的的时候就用调羹一口一口地喂,喝不进的话则自己不胜其烦地以口做哺。
    到了后半夜时,温娴已经有了些许意识,竟由睡转醒,还能与第五辞说会子话。
    可她声音很淡,每说一句就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人也是恍惚得很,甚至连反应力都慢了半分。
    第五辞只得小心把她揽入怀里,尽可能温柔地放缓了语调。
    他问:还记得是谁带走你的吗?
    温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比了个捂脸的手势,说:对方蒙着面,我看不清。
    那是谁对你动的手,有印象吗?第五辞哽咽着又问。
    温娴眨巴着眼睛,敛眸去想晚间的细节,可一旦过度思考,她的头就变得非常疼痛,像是有小锤在后脑敲打,连看着第五辞的模样都有些模糊。
    第五辞见她实在痛苦,便也放弃了询问的念头,转而又道:睡会儿吧。
    他把温娴平放在床,松开金钩,等帷帐洒落下来,才转去窗边透透气。
    今晚的事,明摆着都是冲两人而来,要他的命,连同着把温娴一起收拾干净。
    第五辞从小树敌太多,找机会想要报复他的人可谓是过江的鱼虾,他挨骂挨打都无所谓,可怪就怪在温娴,她一介闺阁女子,不轻易露面,更谈不上有宿敌,缘何会无故遭这个罪。
    难道是个巧合?
    可也不对,巧合太多往往就不会再是巧合。
    整个事件的经过,分明就是蓄意为之,每个环节都在对方的精心设计之中,从他出府,到金平乐被迷晕,再到小厮上门,温娴赶去接人,中途遇袭一桩桩一件件,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其中也有蹊跷,按段循礼的话说,根本就只计划了要暗算他一人,见到温娴受伤鬼哭狼嚎的模样不像是能装得出来的,且照他的脑子,也想不出多高深的办法来,怕只怕是报复不成,反遭连累了别人。
    只是这后面到底是有人趁机作乱,还是他与别人合谋过后,对方反咬一口,其中是非,第五辞琢磨不透,他还得私下暗查,绝不能让温娴平白受罪。
    第五辞揉揉发胀的额角,捧过面盆架子上的凉水洗了脸,没有擦拭,任其水珠慢慢垂落,滑过下颚,滴在地面,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捏起拳头,而后又缓缓放下,以往他的脾性霸道又暴躁,遇事不吃亏,凡事都要争个输赢,可今日遇此一遭,竟难得学会了隐忍,对付敌人靠得并不是拳头,而是智慧与胆识。
    第五辞回头看了一眼温娴,走过去替她掖好被角,抚着她的手等呼吸逐渐平稳些许,再轻掩上门,去到了书房。
    他飞速拟写好书信,以火漆封口,戳上私章,略使轻功跃上房梁,食指与拇指放入口中,吹响哨声,稍等片刻,便有暗卫入府相见。
    第五辞把信交由对方手中,叮嘱完几句,预备转身离去。
    公子。暗卫突然唤住他,殿下曾有口谕,若公子遇到任何麻烦,都可差人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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