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说的并没错,只要叶家不复存在,她就不会再回去折腾他们。
    至于叶家还在嘛……她当然随时会回去啦。
    霍少城见叶落没什么反应,突然说:“其实末世之初,召唤师的出现大大地缓解政府的压力,政府也想扶持召唤师的……撇开召唤魔种不提,召唤师学会绘制魔灵阵,就为人类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庇护之地,没有召唤师还真不行。”
    这也是召唤师最大的贡献。
    但是,随着召唤师召唤失败的恶魔越来越多,那些恶魔潜伏在人间,伺机袭击人类,带来的威胁竟然不比灵怪少。
    让政府真正忌惮召唤师的,还是在察觉到异世恶魔的意图。
    “那些异世恶魔被召唤到人间,看似帮助人类对付灵怪,实则是过来探查人间情况,好为他们入侵人间界作准备。”霍少城面色冷峻,目光凌厉,“恶魔狡猾邪恶,以人类的灵魂为食,人类的灵魂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无上的美味,没有恶魔能忍得住人类灵魂对他们的吸引……”
    人间对于异界恶魔而言,就像大型的养猪场。
    “……察觉到异界恶魔的意图后,我们开始探查当初第一个召唤师出现的缘由,但不管我们如何查,都查不到相关的信息,仿佛被人抹去了。”
    说到这里,霍少城面露苦笑,“据说当初有人得到一本上古传下来的札记,教人类如何召唤异世魔种降临,帮助人类杀死灵怪。至于是不是真的上古传下来的札记,我们也查不到,毕竟当初末世降临时,人类的处境太危险,也太混乱了,政府力有不逮……”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已经表明召唤阵其实就是一条勾通两界的空间通道,被召唤过来的恶魔虽说能受到召唤阵的控制,不会让他们轻易伤人,可是时常有召唤失败的时候。
    这些召唤失败的恶魔会杀掉召唤师,在人间潜伏起来……以前我们也没察觉到什么,认为召唤失败是正常的事,直到近三十年,召唤失败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恶魔潜伏在人间,对人类已经造成重大的威胁。”
    说到这里,霍少城深吸口气,“我们做过很多实验,也汇总了近百年来召唤失败的次数,各种数据都表明,恶魔能控制召唤师召唤成功与否……”
    这才是让他们惊惧的。
    如今人类能计算出来的潜伏在人间的恶魔之数极其庞大,这还不包括那些没被人类发现的。但这些恶魔竟然能耐得住吞噬人类灵魂的欲望,潜伏到人类无法发现的地方,可见这些异世恶魔绝对有更大的图谋。
    各种数据表明,异界恶魔入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那些召唤师不相信。
    他们更相信自己,认为恶魔依然在召唤师的控制之中,失败虽是人之常情,但他们在召唤失败时,也会第一时间将恶魔遣送回异界,恶魔对人类而言不算威胁。
    召唤师的态度让政府明白,两个阵营之间是不可能达成一致,经过两百年的发展,召唤师拥有的地位足以和政府抗衡,他们是不会放开手中的权利,对政府的很多政策举措都极为不满。
    这也是近几年,召唤师和政府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的原因。
    政府有意削弱召唤师的职权,减少被召唤到人间的恶魔,召唤师则不满政府的行为,认为他们卸磨杀驴,彼此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甚至有些召唤师还暗中给政府制造麻烦,故意召唤恶魔到人间,然后将那些恶魔放出去,让政府的战士前去剿灭恶魔……
    结果可想而知有多少战士为此牺牲。
    召唤师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削弱政府的战士,竟然不惜与恶魔达成协议。
    说到这里,霍少城的眼眶有些泛红。
    祁曜抿紧嘴唇,冷笑道:“当年我会转去学医,也是因为目睹召唤师故意放走恶魔,让那些恶魔袭击人类……”
    实在太龌龊了!
    这一幕颠覆他对召唤师的认知,让他意识到,很多召唤师违背初衷,从守护人类安全变成刽子手,是一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畜生。
    他恶心得想吐,却又没办法改变这些恶心的事,最后只能转去学医,不再当召唤师。
    叶落默默地吃着零食。
    她无法和人类共情,无法感受他们的悲欢喜怒,不过她还有眼睛可以观看,脑子可以思考,能更理智地作出判断。
    她明白这两人今日过来的原因。
    两人说这些过往,也不是让她和他们同仇敌忾,而是让她更加详细地了解目前人类的处境,以免有召唤师跑到她面前,叽叽歪歪一通。
    虽说他们觉得叶落应该不会蠢得去相信,但难保有人歪曲事实。
    结果也如他们猜测那般。
    在霍少城他们离开后,叶落接到继母秦双雪的电话。
    上次在叶家,秦双雪当着众人的面将叶落的号码放出来,不过这些天,他们被关起来,通讯被屏蔽,自然是没办法联系叶落的。
    今天他们终于被放出去,第一时间联系叶落。
    “落落。”秦双雪的语气依然很温柔,“你几时回家?”
    叶落坐在阳台,看着地下城的天空,此时是白天,上空有一颗人造太阳一样的发光体,让人恍惚间以为自己并非身在地下城。
    “回去做什么?”她的语气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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