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虽然她们签了契约,可姜凝并不需要她养,甚至不用待在她的身边。在等新傀儡体的这段时间,她就一直住在沈家。
    所以她这契约,怕是签了个寂寞。
    姜凝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唤回了她的注意。
    走吧,她说,就等你了。
    咦,不是沈忘言有话要和她说么,怎么搞得阵仗好像很大一样,谁在等她呀?
    两人顺着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进入了一间用来会客的小院子,隔老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爽朗而洪亮的笑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位年事已高的老大爷,不过就冲这笑声,身体一定倍儿棒。
    这种中式古宅的会客厅,一般会在入门就能看到的地方摆上两张正对着门的主座,然后左右两排面对面摆上其他的座位。整间会客厅的桌椅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做的,上面摆着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
    沈忘言坐在左边的主位上,正在与右边的老人有说有笑。
    那位老人满头白发,拄着拐杖,虽说是有些驼背,却精神抖擞,口齿清晰。后来看到沈宴坐在离他最近的位子上,宝乐猜这人极有可能是沈教授的爷爷,那位叫沈月笙的传说中的人物。这人一百年前就能带队去雅安考古了,这年纪怎么说也有个一百二十来岁了,可他给人的感觉,最多也就七八十吧,真是奇了。
    如果说沈家人短命是因为天授,那这位爷爷倒也印证了跳出了宿命轮回就是长寿这一点。
    姜凝率先进入大厅,朝着沈宴对面的位子坐了上去。
    好久不见啊,她向沈月笙使了个眼色,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着你。
    沈太爷指着姜凝对沈忘言道:这女人还在你家呢,你奶奶怎么肯的?
    沈忘言浅浅的笑着回道:家里的事,不归我奶奶管。
    也是,沈太爷用拐杖敲了敲地,摸了一把胡子,你奶奶现在可打不过她喽。
    宝乐朝姜凝投以复杂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还和沈老太太打过架呢,真没看出来啊!姜凝反朝她露出残忍的笑容,小姑娘在她笑容逐渐变态前,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沈忘言轻咳了一声:您这次从北京特意赶来,是因为古渝乡的事吗?我们人都到齐了,您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宝乐左瞧瞧右瞧瞧,看到沈三也在,估摸着是沈忘言让他们去过古渝乡的都在这等着了。可没见着君之呀,小姑娘寻思了一番,觉得可能不是没通知君之来,而是君之不感兴趣,所以没有来。
    沈太爷冲坐在沈宴左手边的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示意了一下,那姑娘站了起来,向大家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翟彤彤,这次是受我奶奶的嘱托,把古渝乡当年发生的事说给你们听。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不能亲自前来。奶奶她是十岁的时候,随太爷爷一起,举家离开了古渝乡的。那时候她还小,所以对于村里发生的事,她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不过她应该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解释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了。
    沈忘言点了点头:您继续。
    翟彤彤深吸了一口气:古渝乡是一个依山而建的村子,本来就因为地形的问题,比较封闭,从不与外人来往。村里的人,信奉山里有山鬼这一说,经常会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祭拜山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出现了神婆,神婆带领着村民祭祀祈福,因此所有人都很听神婆的话。
    宝乐确实在阿布口中听到过神婆一说,和乡长还有村管事一道被阿布炼成了粽子嘛。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在祭拜山鬼的过程中,有人受了伤,翟彤彤摇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受伤的人只说是看到了一种会发光的蛾子,然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发高烧,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神婆说,这种蛾子是山鬼的使者,在告诉世人,光用目前的这些祭品是没有办法求得平安的,这是山鬼的诅咒。
    山鬼需要古渝乡的村民向他敬献活人。
    宝乐倒抽了一口凉气,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阳光下的姑娘,实在是难以相信,那个年代世上竟然有如此愚昧的人。
    翟彤彤继续道:那个年代,又在封闭的乡下,神婆的话就像是圣旨。所以古渝乡的村民开始每隔二十年,就往山上送一个拥有处子之身,象征着纯洁无垢的十六岁少女,她们被称为送给山鬼的礼物。这个陋习,一直延续了快百年,直到我奶奶离开,不知后面还有没有继续。
    岂有此理!正义感爆棚的宝乐拍案而起,有没有点文化,一看就没读过屈原的《山鬼》,中国古代来说,山鬼是以女性的形象存在的,向山鬼敬献处女?!可笑之至!
    翟彤彤说:然而并不止于此,太爷爷后来和奶奶说过,其实这一切都是乡长还有村管事的阴谋,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光靠神婆去说,没有人去执行也是不行的。而乡长他们他们
    翟彤彤说不下去了,眼圈红红的看向一边。
    但是她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沈忘言猜到了她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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