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沈云芙来上海和离开上海,李家那位都能得到一手资料。
    宝乐在花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一个上锁的柜子。小姑娘摸了摸下巴,再次召唤出了火球球。这只傻鸟因为最近伙食不好,总是病蔫蔫的,也不和沈忘言争宠和立他鸟大哥的形象了,一天中能有二十多个小时都在睡觉。
    把铜锁强行融化后,火球球是一句话都没说就打算回去。
    哎,宝乐叫住他,这段时间忙,等回到现实世界,我请你吃全鸡宴。
    毕方一听这话,立刻就被哄好了:你说的!我要吃一百零八只鸡!
    没问题!
    沈忘言看着火球球消失后原地落下的亮片火羽,低声笑了笑:你倒是会哄人。
    更正,是哄鸟。
    小姑娘打开柜子门,发现那紫檀木做的柜子里面,上层摆放着一些杂物,下层是三个小抽屉。
    那堆杂物嘛,有折断的纸鸢,有磨损的陀螺,有小姑娘踢的毽子,甚至还有上学时用的课本和练字的字帖。总归都是一些旧物,因为常年塞在柜子里,所以落了些灰尘。宝乐拿起那本字帖,吹走上面的灰尘,堪堪看清上面用毛笔写的三个字是沈云芙。这字歪歪扭扭的,但给人一种尽力了的感觉,所以大概是沈大当家幼时用的。
    打开字帖,是那种一页印刷字,一页空白用来描字的本子。一开始沈云芙还能认认真真的描字,后来越写越放飞自我,连写的什么都认不出来了。宝乐好笑的拿给沈忘言看,手上忍不住又翻了一页。
    翻着一页的时候,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因为字帖上正面只有三个字李朝歌。再往后翻,甚至连李字都省略了,只剩朝歌二字。最后那一页,字迹已经非常工整,看起来似乎是长大了之后的沈云芙写的。
    写了一行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宝乐和沈忘言均是眼皮一跳。其实像这样的字帖簿,肯定不止一本,毕竟沈云芙的字要从扉页那般练到最后,一本绝対不可能。可最后只留下了这一本,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李谙可能想到沈云芙不喜欢花花草草,便将那些带不走的旧物留在了花房上锁的柜子里。
    与这本字帖簿一样,里面的每一件东西,纸鸢、陀螺、毽子、课本应该都有属于两人的记忆。嘴上说话说得狠绝,心里到底还是柔软的。
    咳咳,小姑娘打破沉默,我看看下面的抽屉里放着啥。
    宝乐依次拉开了三层抽屉,前两层都满满当当対着信件,第三个抽屉有个上了锁的盒子。
    随便拿起前两层的一封书信,小姑娘得意洋洋道:呜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李怀灵写给李朝歌的家信么?沈忘言伸过去脖子,也同样看到信封处的家妹收,姐怀灵的字样。
    两人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取出,认真拜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不対劲。这真的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信,李怀灵在信里说天凉了,想起李谙自幼怕寒,嘱咐她多添几件衣服。这信没有暗号,没有藏头,没有藏尾,写的也比较简短,除了能看出姐姐対妹妹的关心,别的啥也看不出来。
    也许只是这封信很普通宝乐想着,将两抽屉的信全部抖在了花房里的石桌上。
    除了一些其他友人寄来的信,李怀灵寄来的家书共有三十六封。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中间有两封信提到了梁杰有个新欢怀孕。那刚好是1914年间的事,也与第二次入梦时发生的事吻合。后来信中又说那名怀孕的女子堕了胎,梁杰最终还是遵守了与李家的约定。最近数月的几封李怀灵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其中有一封提到了她怀孕的事。李谙在回信的时候应该是写了祝福的话,李怀灵最后一封信表达了她的思念,以及孩子乳名想让李谙取的想法。
    这也完全没线索呀。宝乐吐槽。
    沈忘言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许现在这个年代的李前辈姐姐还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小姑娘把玩着手上的血玉镯,突然惊觉了一件事,慢慢开口问小少爷,我记得你说过,上古遗族都擅长联姻,而你奶奶在嫁到沈家前是杭州梁家人?
    她这么一说,沈忘言也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李前辈姐姐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奶奶?
    宝乐拍板:合着李谙是你太姨婆啊!
    可是年纪対不上,沈少爷摇摇头,我奶奶应该是1957年出生的,今年六十六岁。
    确实要是梁翠花真的是1927年出生,理论上2023年应该是九十六岁了。可以她的状态,怎么也不像一位近百岁高龄的老人。六十多岁的话,宝乐是信的。
    宝乐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奶奶是1957年出生的,她和你爷爷不就差了三十岁?
    毕竟1927年的时候,沈月筝的老婆也已经怀孕了,而沈家人如果继承了天授,应当世代单传。除非最后沈月筝老婆的孩子没生下来,但是沈月筝怎么也不可能再活三十年了吧,那沈忘言的爷爷是啥时候出生的?
    沈忘言道:我爷爷去世的比较早,家中很少提到他。只在扫墓的时候,我看墓碑上写的出生日期也是195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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