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儿拿指尖戳她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瞅你这怂样。
    她话音刚落,她们倚着的这座石屋的门里传来了声音。
    刚说还说别人怂的白菲儿瞬间就蹦到艾琪背后:我靠,这里也有人!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艾琪绝望道:都是一个村子的,你说是不是一伙的?愣着干嘛?跑啊!
    两人刚要跑,门里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不别走,求求你们别走,救救我,求你们了
    她的声音实在太凄厉,虽然听起来有些恐怖,却不像是要来抓她们的。
    艾琪拨了拨门上的锁,发现她是被锁在屋里的:我们好像来过这里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是柳行云的媳妇儿!陶与他们说了,那对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女的肯定也不是,白姐我们走,别救她,她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门内的女人喊道,他们才是一群疯子!
    她用力地摇动门板:我根本不是柳行云的妻子,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钥匙就在门左边的石头下,不需要多久的。
    艾琪问:你怎么证明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是被他们骗来的。女人喊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大学生、体测、博尔特这里与世隔绝,村里人不会知道这些,我是渝城人,今年二十七岁,在燕城念的大学,我是学建筑的真的,不信你看
    她顺着门缝塞出来一本驾照,艾琪捡起来:还真是。
    她连忙去女人说的地方翻找,搬开石头果然看见了一把生了绣的黄铜钥匙。
    艾琪打开门上的锁链,白菲儿全程没有说话,只是蹙眉盯着那扇门板。
    屋里臭气熏天,显然女人被关了很久,日常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完成的。
    她已经脏得不像样子了,头发油腻凌乱,身上也散发着许久不洗澡的臭味。
    白菲儿走近她,拿手拨开了她垂着挡住了脸的头发。
    女人像是这些日子以来受到了不少惊吓,任由她动作,完全不敢挣扎。
    白菲儿抹掉她脸上的脏污,怔怔地看着女人:孟雨真的是你
    她眼眶瞬间红了:你竟然还活着,那我们幺儿呢?
    *
    桃桃停在迷津渡的那条河前,前天夜里他们来到这里时,河上是有一座桥的,可现在桥被村民毁了,要想过河只能游过去。好在河不算宽,只有五十米左右,身后的人离得很近了,三人没有犹豫,直接跳下了河。
    桃桃在水里游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数道噗通的声音,显然那些人也跳了下来,穷追不舍,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按照现在的距离,他们绝对无法在这些人追上之前跑到石山的洞口处。
    桃桃上了岸,甩去头发上的浸水。
    虽然在雾里看不到有多少人追来,但根据水里晃荡不已的涟漪和波纹,怎么都得有一百来个。
    你剩下的体力能打几个?她问关风与。
    关风与:如果没有灵师,二十个,如果有,很难说。
    桃桃:我也差不多,那剩下的就交给他了。
    崔玄一:喂喂,我还是个小孩,我一个也打不过。
    桃桃:打不过就想办法打得过,这次要是还不出力就别跟着我了,跟姓柳的回去当他小儿子吧。
    崔玄一一脸苦涩:周玉姐姐,你忍心
    他顿住:你的脸怎么变了?
    桃桃摸了摸脸,罗侯说过,那假面不能沾水,一旦浸在水里超过十秒就会融化,刚才渡河的时候,她的假面已经消失了。
    关风与同样也沾了水,但他的脸就没有变化,显然是东西的质量比她好,罗侯又拿便宜货糊弄她了。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从河流的各处上岸了,以掎角之势把他们围了起来。
    在人群的最前方,柳士忠缓缓踱步走来,他苍老的脸在雾中渐渐显形:既然来了迷津渡,就是朋友,招待朋友的地主之谊,我们还是要尽尽的,几位跑了这么久,不累吗?
    累啊。桃桃说,那你把头割下来让我当板凳坐吧。
    他身后的柳行云怒道:放肆!你敢这样跟我爹说话?
    桃桃淡淡道: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就算是我亲爹,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也照样把他头砍下来当板凳,你不仅不替天行道还助纣为虐,可见你和你爹都不是什么好鸟。
    柳士忠背后缓缓浮现四株白色的灵脉,他完全自雾中走了出来。
    桃桃笑:我当多了不起呢,这位大爷,我师父二十五岁就修出了四株灵脉,我师祖更早。活了三百年才修成四株灵脉,还没属性,我要是你,直接撞死在迷津渡的界碑上算了,才不会出来丢人现眼。
    柳士忠冷笑:黄口小儿。
    桃桃不懂:黄口小儿?
    关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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