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
    我来当局长!
    当局长!
    王得宝的酒量也不太好,他虽然没哭,但神志也不太清醒了:你别干元凌了,先来干掉我吧,早不想当这狗屁的混沌冢片区负责人了。
    元天空问:为什么啊?我听说混沌冢的片区负责人都是很厉害的灵师,年轻有为不好吗?
    王得宝喝酒上脸,两颊微红,怔怔地低头看着手上新做的指甲:老子今年才二十五,别人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念书,耍朋友,到处旅游。我呢?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师父不出关,身后一堆人要保护,稍微走远点都要先请个灵师来帮我守着第六大道,活到这么大,就连开在绥福镇的客栈我这当老板都没去过几次。
    他自嘲地笑: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想着名扬天下,做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灵师,可邪祟肆虐却无法出门驱邪,算哪门子年轻有为啊?
    元天空同情地搭着他的肩膀:宝哥,你比我惨多了,我不开心至少还能离家出走。你放心,都是兄弟我会帮你的,明天我就去第六大道接你的位子,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世界之大,你尽管飞吧。
    王得宝很感动:小天,你真好,要不我们俩搞个对象吧?房我来买,你拎包入住就行。
    元天空虽然醉了,但还有点理智,他吓得一哆嗦:不不不不不行,宝哥,什么都能答应,这个绝不可以,我喜欢女的,最好御姐,没有御姐萝莉也行,但男人绝不可以,我哥会打死我的
    王得宝笑了笑,继续闷头喝酒。
    桃桃看着他们喝了一瓶又一瓶,心想酒有这么好喝吗?
    虽然从前在清风观的时候李三九也喝,可她倒是从来没尝过,桌上的酒还剩了半打,她想着,倒了一杯给自己。
    王得宝点的是手工酿的高粱酒,有点辣,但辣中又带点甜,不过喝得太快了,没尝出具体的滋味。
    于是她又倒了一杯。
    元天空喝得晕乎乎的,他吃完火锅,一回头发现王得宝和桃桃都倒了。
    王得宝一个人喝了一斤白酒,醉倒还情有可原,可桃桃似乎只喝了两杯,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元天空摇摇晃晃站起来,盯着他们俩看了一会,纠结道:都喝晕了,我背谁回家?应该要背老大的吧?毕竟是女孩,可是宝哥留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呢?
    他用力地推着王得宝:醒醒啊宝哥,回家了!
    王得宝醉得跟头猪一样,动都不动,无论元天空在他耳边大吼大叫还是掐他都醒不过来。
    元天空灵机一动,大喊道:邪祟来打第六大道啦
    话音刚落,晕沉沉的王得宝垂死醉中惊坐起,他眼睛瞪得老大,猛地直起身来。
    不等元天空说出下一句话,他嗖地推开桌子冲出了火锅店。
    元天空愣了一会才回过神,他看着喝醉的桃桃,嘟囔道:放心吧老大,我一定会背你回家的!
    火锅店离他租住的房子也不远,出门右拐再走两个上坡就到了。
    元天空因为酒精的影响脚步有些浮,头也很晕,但还是背着桃桃一步步坚定地朝坡上爬。
    他咬牙坚持:老大,你比我想象中要轻得多
    月色轻轻投落大地,将元天空的影子映在水泥地上。
    他只顾着看前路,并没有注意他背后的影子被月光映在脚下的地面时,比桃桃的身形大上了一圈。
    他满头是汗:可是你的腿,也比我想象中粗多了。
    一只淡金色的小鸟从窗外飞来落在窗台。
    包厢门打开,南宫尘走进来。
    他站在桃桃身边,碰了碰她刚用过的酒杯。
    桃桃趴在桌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她因为酒劲鼻尖微红,比平日少了一分不耐烦的淡漠,有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似乎感受到了身边有人,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脸面朝了南宫尘。
    少女的五官算不上是极其精致的,但组合在一起,却能让人泛起无限关于美好的遐想。
    眉是柳梢月,眸是山涧泉,鼻是融雪山,至于唇
    南宫尘的手沿着她的眉骨、眼角、鼻尖一路向下,落在了她软红色的唇瓣,停住了。
    因为酒意而比平日更显嫣红的唇色,不逊于那年冬夜蛮荒狱里万树齐发的桃花。
    南宫尘的指尖在桃桃的唇上停了很久,影影绰绰的记忆浮上心头。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画面已然模糊不堪,可他仍记得那晚纷飞的细雪,和天上的皎月。
    在少女毫无征兆的一个吻后,他先是怔住,而后仓惶地躲回屋里。
    门外的人想进,他用身体堵住了破旧的门板,不准她再捣乱。
    无奈,她只好举着不知从哪翻来的旧书蹲在门口大声地念。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天这什么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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