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一半,卡壳了。
    因为她一抬头,看见窗外有个影子。
    窗是用亮纸糊的,不怎么隔音。
    桃桃哀嚎一声挂上电话连滚带爬下了窗,她打开窗,外边的人正是南宫尘。
    她眼睛瞪得滚圆,像只惊恐的猫咪:你听见了?
    南宫尘点头。
    桃桃更惊恐了:听见了多少?
    南宫尘:全部。
    桃桃啪得一声拍上了窗。
    她跳到床上拿被子捂住头,哀嚎着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人间。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和香桂那么羞耻的对话竟然被他全听到了?
    没脸见人了,想换个星球待一阵子。
    嚎了一会儿,桃桃觉得不行,必须自救,于是又爬起来再次打开了窗。
    南宫尘还站在窗边。
    把你刚才听到的全都忘掉。
    忘不掉。
    不行,必须要忘!她霸道地说。
    南宫尘想了想:假装忘掉可以吗?
    桃桃脸红了,她手抓着窗户的木沿,掌心紧张得渗出了汗:随你吧。
    桃桃。南宫尘叫她。
    桃桃抬眸看他:干嘛?
    南宫尘笑笑,他伸出手掌,捂住她的双眸:礼尚往来。
    桃桃明明没有被限制自由,这一刻却愣是不会动了。
    她呆愣愣地站在窗前。
    南宫尘的上身越过了窗框,借着月下的雪光,轻轻一吻,落在了她滚烫的脸上。
    他的唇微凉,气息如冰雪般清爽,擦过她的脸颊时呼吸让她一阵说不出的痒。
    桃桃屏住了呼吸。
    一吻毕,她脸更烫了,神志模糊,只听到南宫尘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明天见。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南宫尘拿了一个青色的窄口花瓶将那株落了雪的杏枝插了起来,放在了她的窗边。
    就因为这一个吻和三个字,桃桃一晚没睡着。
    直到山下的雄鸡叫了几轮,她才迷迷糊糊睡去,一直睡过了整个白天。
    她起床时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今天要怎么和南宫尘说话。昨晚和香桂的对话被听到了那些招数肯定不能再用,但香桂说得也不无道理,对男人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就会丧失主动权。
    想着想着,她推开窗户,看见窗边站了一个混沌冢的灵师。
    对方礼貌地说:你终于醒了,鸣钟人请你们醒来后去藏库挑选奖励,大家都在等你。
    桃桃:你在这站多久了?
    灵师:两个小时。
    桃桃:!!!为什么不叫我啊??
    灵师:鸣钟人说选拔赛这些天你很辛苦,让我不要吵你睡觉。
    桃桃连忙洗了把脸冲出屋子,元天空已经去了。
    南宫尘还在门口等着他,她此刻完全忘了刚才在屋里的纠结,毫无障碍地拉着他一路狂奔,经人指引到达藏库门口时其他人都在等着了,关风与也在。
    他们背对桃桃,没有看见她来了。
    她悄悄拉停南宫尘:一会儿要是师祖看你或者怀疑你,你就躲我身后,千万别说自己是邪神,我来替你狡辩,明白吗?
    南宫尘笑了:好。
    桃桃拉着他上前,李鹤骨看见她,问道:睡醒了?
    桃桃吐舌头:师祖下次可以让他们直接叫我的,我不累。
    李鹤骨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南宫尘身上。
    桃桃还牵着他的手,见李鹤骨望过来连忙松开。
    李鹤骨:走吧。
    藏库的位置在禁地,桃桃想象中的藏库应该在一处像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藏宝的山洞里,可却不是。
    他们跟着李鹤骨走入禁地,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
    这片天地之内的景象迥异,一路分别途径了四季。
    先是白日的春花,再是夏夜的星华,而后是秋叶和冬雪,一路不过十几分钟,却像是走过了一年般漫长。
    这是师祖设置的结界,眼睛看到的都是幻觉,如果没有他的带领随便闯入会迷失在结界里,直到老死也无法出去。关风与低声对桃桃解释。
    李鹤骨站在一座冰湖面前,他双手结印置于面前的空间。
    顿时,四周的四季的景象全部消失不见,前方空无一物,只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崖。
    李鹤骨甩了甩太虚忘尘,地面轰然颤动起来,一道石门缓缓打开,眼前出现了一条偌大地道。
    地道之内是一方干净通明的空间。
    两侧路旁燃烧着经年不熄的灵力蜡烛,照得一室通亮。
    阿与会带你们进去。
    李鹤骨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入藏库,他望着南宫尘,富贵停在他肩膀。
    这男人神色平静,昨天灵师们见他大气不敢喘、紧张且激动的时候他就平静着。
    此刻李鹤骨的目光望着他,他依然平静。
    桃桃不动声色地朝南宫尘的身前挪了挪,想把他遮住。
    但她这点小动作没逃过李鹤骨的眼,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去吧。
    几人在关风与的引路下沿着通往地下的阶梯走向藏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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