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里头的橙光漏了半扇,投影在木地板上,盈盈烁烁。
    偶尔几声暧昧的低吟,从嗓子眼溢出来的,跟小猫爪似的,特别勾人。
    这种撒娇里带着几分懊恼的调调,一般是处于下风的人迫于形势,不得不为的杀手锏。
    通常很奏效。
    果然,某人残存的一丝人性终于被唤醒,节奏和频率明显慢下来,为了迁就她。
    镜头微转,半跪在床上的少女此刻正艰难抱着床面板上那根立柱,被情欲的浪潮扑得摇摇欲坠。
    腰肢弯而不塌,像一弧半月,白晃晃,绕指细腻。
    被动承受了一段时间的律动,薄汗打湿脸颊,黑发缠络贴在皮肤上,生出另一种的美感,勾人心魄。
    尤其她颤着唇,扭头看他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好似在诉说心绪,眉心微蹙,又透着几分可怜,特别……特别像个妖精。
    赵恪被勾得不行,晕头转向。
    从心到身,无处宣泄的情愫压迫着每一寸肌理,喘息声愈来愈重,和她的娇软低唉混在一起,莫名合拍。
    粗物如匕,凶猛,破开层层嫩肉尽根没入,阴囊在臀肉上拍出红印,一下又一下,最后整个屁股都被撞红了,还不罢休。
    申屠念好累,从他射过一次之后,累的感觉就占据了上风。
    只谈感官的话是很酥爽没错,但要这么“辛苦”的做下去,她不爽也可以。
    腰肯定是废了,屁股肉火辣辣的烫,尤其是私处,穴口的撕扯,咬合,甬道里微微发胀的异物感,还有他怎么都消不下去的过分欲望,一切一切都让她胆颤。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
    这场性爱从天光大白一直持续到夜幕低垂,消耗真的大。
    嗓子哑了,手指动一下就酸,腰肢以下,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移了位似的,所有这些症状都是申屠念的。
    她瘫软在床上,小口喘着气,还没有从刚结束的余韵里走出来,眸光不自觉飘到地板上,那里扔了一个避孕套包装盒,被拆开的,好像空了。
    申屠念闭上眼睛,任身后的那人将千斤重的长手长脚都缠在自己身上,面上还算乖,实则在心里已经还给他一百个后肘暴击。
    “你好重。”
    她一偏头,枕在脖子下的那只手臂多了一圈薄薄的牙印,小猫发威了。
    神清气爽的人此刻脾气是要多好有多好。
    被咬了也不计较,手臂发力,将背对自己的人翻到正面,一个大幅度挪位,先前侧躺的两个人变成了女上男下。
    她像只娇气的猫咪,乖巧趴在自己的胸口,赵恪很乐意,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脊,跟顺毛一个节奏。
    就这个姿势搂着又躺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在他起伏的胸膛上,申屠念意外觉得很安心。
    像是阔别许多许多年,丢失的秒钟找到了既定轨道。
    赵恪,赵,恪。
    她无意识地在心里念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饿不饿。”
    他突然发声,吓得她一激灵。
    申屠念蓦地仰头,看他。
    赵恪捻起她一缕头发,缠在指缝里绕着圈地玩,眸光熠熠,很清醒地盯着她瞧。
    “我听见你叫了。”
    申屠念立刻否认:“我没有。”
    “咕噜”又一声,是谁的肚子在叫。
    赵恪扬起唇角:“听到了。”
    申屠念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伴着他发震的胸膛,耳畔是他想忍没忍住的低笑。
    她藏起来了,心虚从掌心蔓延,害怕被他看穿。
    *
    四月中旬,凛冬褪尽。
    深呼吸时,能闻见弥漫在空气里,那种植被挣脱土壤的生命力。
    鲜活,蜕变,一些萌芽的触发点。
    隐约间,有什么正在苏醒。
    南城高中。
    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正在进行中。
    整座校园像是沸水煮开似的,何止热闹。
    走到哪里都是人声鼎沸,广播里不重样的通报,领奖台一波接一波的人,跑道上枪声响起,整齐划一的“加油”口号。
    申屠念混了两天,她参加的项目被排在整个大会的最后一趴,其余就是磨时间。
    是的,她有参赛。
    周家宝听葛旻恩说完,直呼不可能,是运动会耶,又不是美术比赛。
    她对不擅长的事从来都是避而远之。
    周家宝真的很了解她。
    关于报名参赛这件事,对申屠念而言,先不说自愿与否,准确来讲应该是“赶鸭子上架”。
    就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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