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竹见他神色黯然,不由有些心疼,问道:“小狼狗别难过,至尊驾崩,或许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不用再受那苦楚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要紧,要安排玄衣进京,守护太子殿下呢,具体的行程应该怎么安排,玄衣们进京之后应该干什么,这些都是你要操心的事情呢。”
    李乐提起精神,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深吸一口气,哼哼道:“怎么安排?应该干什么?自然是好安排,硬干!”
    说着话,在梅香竹的娇呼声中,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开始“硬干”了……
    一翻云雨过后。
    李乐坐起身来,给永安和素梅盖好被子,便在梅香竹的伺候下,穿好衣服。
    接着与梅香竹一起出了卧室,向着前院方向走去。
    一边走,梅香竹一边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李乐摇摇头道:“现在着急有什么用?该布置的都布置好了,‘一线白头鹰’想必在至尊驾崩之后,便已经被太子放回了千里寨。而以我如今的爵位跟品级,也没有资格入宫去跟那些臣阁尚书们议事。”
    “所以咯,只能等。等太子与阁臣们议事完毕,在午时之前发来大举调集玄衣入京的诏书,以及皇宫侍卫轮换的令牌,我才好做出相应的安排。若是没有这加盖玉玺的诏书与令牌,可就是乱命了,不说铁不曲城门口那关不好过,就是玄衣想要进入皇宫,那都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李乐轻轻叹了口气,道:“说真的,事情来临之前,我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心里总有跟弦在绷着。等事情真的来了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要做的了,心里无来由觉得一阵轻松,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总算来了。”
    梅香竹轻轻牵住他的手,道:“那是因为我的小狼狗已经将所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是胜是负,是成是败,便在这最后一战。”
    李乐点点头,道:“说得不错,胜败在此一局。等一会儿永安醒了之后,你去陪陪她吧,至尊大行,虽然心里都有准备,但也免不了会伤心。几位公主里,至尊生前最是疼她,我怕她会哭坏了身子。”
    梅香竹轻轻点头,道:“妾身知道了,永安妹妹这里有我在,夫君放心。”
    李乐听她突然间换了称呼,微微愣了一下,心头升起一阵暖意,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前院厅堂,吃了点清淡的早餐,眼见已快晌午时分,宫里还没有太子的消息传来,李乐的心绪不免开始烦燥。
    在厅堂之内来回渡步,梅香竹不停的在安慰他。
    又过了半晌,李乐停下了步子,说了句:“等不了了,我这就进宫去,看看太子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千里寨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灼华,你在这里接应。”
    梅香竹点点头,道:“明白了,有我在,你放心。再有就是秋名山青花司那边,最近一段时间该如何行事?”
    李乐想了片刻,道:“至尊大行之期,肯定会禁止娱乐,秋名山封闭,开业之期再定。青花司那边留下几个守卫就好,其他人都调回来。”
    梅香竹道:“我这便往青花司飞鸽去信。”
    说着话,两人便打算分头行动。
    却在这时,有玄衣进来禀报道:“回事大督主,东宫总管张保张公公到了,如今正在府门外等候。”
    李乐与梅香竹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要等的消息终于到了,然后坐回堂上椅,说了句:“有请张公公。”
    玄衣领“诺”,出门而去。
    过不多时,便见张保领着一个抱着硕大锦盒的小太监,从门外进来。
    李乐连忙起身,焦急的问道:“张公公,太子那边可好?他现在怎么样了?宫里可有什么……”
    刚说到这里,却被张保拦手打断,道:“李侍读且宽心,宫里平安,新皇无恙,可否寻间密室,杂家有几句紧要话要对李侍读讲。”
    李乐点点头,引着张保与那小太监前往密室。
    到了密室之外,留下梅香竹在外看守,他们三人齐齐走入。
    却见进入密室之后,张保有意退后半尺,随在那小太监身后。
    李乐见到这样的场景,瞳孔微缩,立刻明白了过来,惊叫道:“太子殿下?”
    那小太监微微点头,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正是太子亲至。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有些发红,声音显得极为疲惫,道了声:“知安,别来无恙。”
    李乐立刻将眉头皱了起来,道:“殿下,你这个时候不该出宫的。”
    太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此中厉害,此时出宫,若是被有心人发觉,只怕又会揭起一场波澜。所以便借着午时休息的空当,易容化妆之后,由张伴伴引着出宫。知安放心,有张伴伴在,不会出纰漏的。”
    这太子还是如以往那样的不着调,想起一出是一出。若非这个时候看出他心绪悲伤,李乐真的很想给他两句嘴炮。
    此时也不好跟他计较,叹了口气,问道:“却不知太子轻身冒险,出宫所谓何事?”
    太子没有回答,反而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案几上,缓缓打开,便见里面放着一柄四尺五寸长的连鞘狗腿大弯刀,太子将刀拿出,递给李乐。
    李乐伸手接过,入手颇沉,足有二十多斤重,但却极俱手感。
    李乐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子,只听太子道:“抽出来看看。”
    李乐依言,“唰”的一声抽出刀身,只见刀背沉黑,幽深仿若滴墨。刀刃雪亮,寒芒四溢,灼人双目,迫人胆寒。
    刀身底部,连着刀柄的地方,刻着两个篆字:百戮。
    太子道:“此刀名为‘百戮’,以火山底部千淬乌铁,混合百炼精钢所铸,玄衣将作院花费整整五百四十八天铸造而成,这是送你的配刀。”
    李乐听他这么说,即是感动,又是无语。叹了口气问道:“你在这个时候冒险出宫,就是为了送我这柄刀?”
    太子点了点头,道:“这刀其实几天前就已经铸成,被送进宫里。可是我一直陪着父皇,没时间出来亲自将这刀送给你,如今眼见大战在即,乘着这个空当,将这刀赠与你,愿尔持此刀,辅佐朕,百戮天下。”
    李乐躬身抱刀,行礼道:“臣,玄衣大督帅李知安,遵至尊号令!”
    新皇微微点头,道:“知安,最近一段时间你不必进宫,坐镇京城,梳理好玄衣各方面的关节才是要紧,你放心,我没事的,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会让张伴伴来知会你。”
    李乐还要说什么时,却听边上的张保提醒道:“陛下,不可久留。”
    太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诏书与令牌,递给他道:“便是如此了,我也要回宫去了,知安,一切拜托你了。”
    李乐单膝跪地,郑重其事接过,道:“定不辱命!”
    看着太子与张保离开之后,李乐打心里觉得纳闷,送一柄刀,交割诏书与令牌,直接让张保过来就好了,又何必要搞成这样?
    然后又想明白了,这恐怕不是太子的主意,出这个主意的人,应该是想让太子借这一柄刀来收买人心,而太子正好也想出宫来看看自己,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但是那个人怎么会知道,以自己跟太子的交情来说,哪里用得着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个人是谁呢?会不会就是那位英王殿下?
    想来应该是不会错了,只有那个一辈子都在耍权谋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至于原来的太子,如今的新皇,他虽然在景和皇帝那里学到了足够的帝王权术,但绝对不会把这类东西用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太了解李知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千里寨
    天牢第一层
    随着大宗师梁九溪踏音而入,随手轻点之后,那一堆宗师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梁九溪哼哼笑了冷笑两声,走到东方卓跟前,看着他张嘴想叫自己“师父……”时,直接一脚踢在了他俊美的脸上,说了句:“没用的东西!”
    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为这个最小的徒弟感到自豪,那一场战局他从头到尾瞧明白了,自己的徒弟有时以一敌二,有时以一敌四,最多的时候,都是以一敌七。大敬子跟二保子在小桌子这个年纪才刚刚算个一流,又何谈跟一堆宗师过招呢?
    梁九溪轻轻转动小指上的玉环,将目光从东方卓身上移开,接着便瞧向这群被自己一招之内打倒的宗师,阴无极,刑立堂,何九,班定,云战,赵肆,韩陆,王舞。一个个的瞧过去,目光中尽是鄙视。
    呵的笑了一声,道:“废物,宗师都是废物!被人当垃圾使的废物!”
    接着转目向莫惜朝,道:“你算是还有些用处的废物!好好活着。”
    说完这话,梁九溪踏音而去,再不见踪影。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这太监来得快,随手几下便将一群人打倒。走的也快,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搞的众人都莫名奇妙,唯独莫惜朝却安然淡定的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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