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七年,你是死过来的吗?
    江寒:这七年,我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颜菲:
    她当真不知道,她竟还有这般起死回生的神力,颜菲气笑了,懒得再跟他多说,闭上眼睛装死。
    江寒不依不饶道:初四早上,九点,我到楼下接你。
    随便你。
    明天初一,要一起吃饭吗?
    不吃。
    行。江寒也不勉强。
    他送了颜菲后直接回了家,刚进门就接到祁烨的电话。
    寒哥,你让我找人问的那个事情我问到了,许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过于荒唐,电话里,祁烨的声音有点颓,颜菲的母亲是在我们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从我们南瑜这边的医院转院转到云城医院的,转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植物人,这几年一直卧病在床,去年五月份的时候人突然醒了,但是当天晚上就过世了。
    颜菲的,她的父亲呢?江寒的声音有点抖。
    当年她的父亲和母亲是一起进的医院,车祸,父亲当场死亡。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不是祁烨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多,又多番打听确认,只怕很难查出来。
    寒哥,当年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不过我能查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你只能去问颜菲了。祁烨叹了口气。
    在江寒和颜菲的感情上,他一直是一个局外人,但饶是如此,他也能感受到他们的艰难。
    一个比一个难。
    在艰难的事实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挂了电话,江寒僵硬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他躺到沙发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和晃眼的灯光,沉沉地闭上了眼。
    除夕这天颜菲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脱了鞋躺到沙发上,懒洋洋地从包里摸出手机,翻了遍微信朋友圈,一水的新年快乐。
    她也随大流地发了一句新年快乐,然后拿上衣服,进浴室洗浴。
    初一这日早上,她一觉睡到中午,午饭还没着落,打算随便煮碗面吃,再刷一下午的电视剧,她刚开火准备煮面,门铃响了。
    颜菲想不到这个时候谁还会过来,琢磨着大年初一的,总不能是催水电费或者查天然气的,她打开门,没想到竟然是江寒。
    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需要太意外。
    江律师,今天大年初一,这个时候不在家吃午饭,跑我这儿来干什么?颜菲一脸无语,昨天她刚说了重话,今天这人还能巴巴地凑上来,脸皮也够厚的。
    我这儿,可没饭吃。她道。
    没关系,我带了饭。江寒说。
    他绕过颜菲,在门口脱了鞋,拿了一双颜菲的凉拖穿上,我妈和她的老姐妹们出去玩儿了,家里也没人做饭,她昨晚给我备了一点年货,都是她自己做的,让我带给你。
    他把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到茶几上,又折回门口把一个纸箱子抱进去,再然后提了三个充了气的大袋子进屋。
    午饭就在你这儿吃了,除了你这儿,我也没地方去。
    颜菲一脑门问号。
    南瑜是你的老窝,你在这里长大,你跟我说你没地方可去?往年你怎么过的?
    一个人在家里看书。
    颜菲:?
    江寒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她也干不出赶人走的事情,她走到茶几边上,把纸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都是江寒的妈妈自己腌的腊肉。
    有酱五花、白五花、酱排骨、白排骨,香肠有两种口味的,辣味的和甜味的,还有两罐辣酱和一罐蒜蓉酱。
    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十来斤。
    这么多?颜菲震惊,我哪儿吃得完?其他这些是什么?
    我妈说你工作忙,饿了可以直接煮,也不算多,你慢慢吃,江寒一边说一边拿了水果盘里的水果刀把纸箱子划开,这是网上买的烧烤炉,插电的。
    他把烧烤炉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摆好。
    烤什么?颜菲问。
    江寒:生蚝,在打了氧的袋子里。
    那另外两个袋子呢?装的什么?颜菲问。
    一个装的是帝王蟹,一个装的是鳗鱼,他看了眼颜菲一言难尽的表情,笑了笑,知道你不会,等会儿我来弄,你负责吃就好。
    颜菲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弄。
    但江寒好像经验还挺丰富,他先解开放生蚝的袋子,把生蚝刷洗干净,撬开装盘,然后解开放鳗鱼的袋子,把鳗鱼处理好后,用鱼头和鱼骨熬了一小锅鳗鱼汤,用鱼身上的肉做了一份红烧,最后把蓝色帝王蟹刷洗干净,蒸熟摆盘。
    前后也就花了一个小时。
    上了餐桌,他先给颜菲盛了小半碗鳗鱼汤,让她先吃一点暖胃,把再把生蚝放到烤架上慢慢烤,他买的生蚝品质应该不错,肉很饱满,里面一点沙子都没有,还十分新鲜。
    他拿了一个生的滴了几滴青柠汁,放到颜菲的面前,说:尝一个刺身。
    颜菲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尝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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