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确实很开心,你没有错。徐砚程说,岳泽说的事是真的,但是说不完全。我确实差一点因为医疗事故不能上手术,是因为妈她要做一个很冒险的术式,没有人敢做一副,当时救人心切,我愿意陪她冒险。人救过来了,作为惩罚妈一个月不能上手术,她干脆去旅游了,我的处罚也就是扣薪水。
    许萦没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我也确实被病人家属闹上了法庭,但审查后,我对整台手术的操作没有失误,后面也就撤案了。徐砚程把实情全部告知了她。
    许萦愣住,把他环得更紧了些:做医生会碰到这么多惊悚的事?
    徐砚程:关乎生命的事,会发生这些也正常吧。而且去世的那位病人,前后住在医院有一年,我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虽然医生不能对病人有过多不该有的情感,但我们相处下来,在彼此心里算半个朋友。最后她因为意外离开,我有段时间挺内疚的,认为是我没有能力救活她。
    我回国不是因为医疗事故也不是因为医疗官司。
    就是单纯的因为你。
    许萦松了一口气,软趴趴地挨着他:我感觉我被岳泽骗了。
    他真够混蛋的,亏我还老实巴交的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作为交换,岳泽问了她关于容青筠在学校教书的事,她被徐砚程国外的纠纷吓傻了,一五一十把容青筠的事情全说了,突然好后悔,容青筠是她朋友,她这样算不算出卖好友?
    徐砚程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我,你为此很难过,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作为你的妻子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许萦说着说着,愧疚再次涌上心头。
    徐砚程顿了下:其实他说的这点也没错,我确实心里过意不去,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没有主动告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你要是知道,我倒是要问到底怎么知道的。
    徐砚程的逻辑没错,要是她私下去打听他没有主动坦白的事,才是对他的不信任。
    是不是每一个病人的离去,你都很难过?许萦自觉自己不是情感丰沛的人,但她也害怕面对生离死别,何况徐砚程的职业就站在生死线上,可能每天都面对着。
    难过的。徐砚程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作为外科医生不允许太难过,再多余的情感表现出来都会对家属造成伤害。其实面对病人的离世,我心里会自疚想,读书再好,医术再精湛,我不是神,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徐砚程你知道神为什么是神吗?许萦问。
    徐砚程摇头。
    许萦莞尔笑说:因为神慈悲所以是神,徐砚程谁说你不是神。
    在她心里,徐砚程的善良足以被称之为神。
    徐砚程开怀淡笑,感慨:我们小惊都会安慰人了。
    他才反应过来。
    昨晚她一直担心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绞尽脑汁地去找办法安慰他,试探着,又怕伤害到他,尽量地去找一个温和的法子让他开心起来。
    真傻。
    他想。
    和你学的。许萦下巴摩挲他的肩膀,所以不要不开心了,继续做那个闪闪发光的徐医生吧。
    徐砚程:知道了。正好走到海边酒吧的木屋前,他把她放下来。
    许萦看着灯光暧昧的酒吧大门,心中满是好奇,拉着他推开门,风铃声银银碰响,候在门口服务台的服务生说了声欢迎光临。
    夜才深,因为是清吧,又远在旅游景点外的几公里,来的人很少,只有三两好友坐在卡座上畅聊,欢声笑语,伴着悠扬的音乐,氛围特好。
    许萦和徐砚程在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下,听说今天有驻演,她就特地选了这个位置。
    许萦点了可乐桶,纯属是想知道什么味道点的,等到她喝了第一口,苦得她五官乱飞。
    看着徐砚程呷了一口,神情寡淡,许萦问他:不苦吗?
    徐砚程喝了一大口:还好。
    这是你的了!许萦扫码继续点单,怕再次踩雷,点了两支果酒。
    徐砚程纵容着她,把她杯子里剩下的喝完。
    许萦问他:你们医生能喝酒吗?
    徐砚程:能喝酒能抽烟能纹身能染头,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工作。
    我还以为不能呢。许萦语气夸张。
    徐砚程:脱掉这一身白大褂,大家都是普通人。
    许萦摆了摆头:不是,徐医生不是。
    徐砚程挑眉。
    许萦嬉笑说:刚才都说了,徐医生是神。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醉话,对徐砚程很受用,他冲她招了招手。
    许萦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秘密,手撑着桌子边缘,倾身凑近他。
    倏地,他偏头靠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雅痞笑说:那给神亲一口。
    许萦脸噌地红了,不用看她都知道有多红,却不好意思说他,眼神乱飘,嘴里嘀咕一句话,靠回凳子上。
    台上驻演乐队是大学的社团,已经唱完了一首歌,正在活跃气氛,问有人愿不愿意上来一起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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