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怔住:什么?
    裴连瑛伸手拿了些瓜子, 将瓜肉取出,往她嘴边送去。
    青枝惊了惊:你怎么会?不是,她以为裴连瑛讨厌她吃瓜子,你为何?
    她约法三章, 其中一条不就是要他对她好吗?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你喜欢吃, 我便剥给你吃。他眉眼含笑,瓜肉完整, 我剥得还不错吧?
    竟然是她想错了。
    那他刚才为何那样看她?青枝狐疑地把瓜肉吃下。
    裴连瑛又给她剥了一些。
    子夜到了,外面爆竹声声, 新的一年来临。
    守岁到底为止,青枝将茶水喝光, 起身道:该回去歇息了。
    裴连瑛拍掉手上瓜子碎屑:不急。
    明儿还要拜年呢。
    明儿去再晚也没事。长辈们在意的可不是这些,他将她拉到怀里,捧起她脸颊亲上去。
    剥瓜子时就在忍了, 总算现在可以品尝。
    吻得很激烈,没有放过每一处角落, 青枝想起刚才吃的瓜子, 忽然间耳朵发烫, 她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残留。她本来是要去洗漱的, 可裴连瑛竟然那么急,她忍不住伸手推他。
    他正沉浸于此,便将她两只手捉住,转而亲得更为猛烈。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强的新鲜感,唇舌交缠,在他曾经的二十余年从未尝过,食髓知味,竟总想尝了又尝。
    可青枝被抓着很不舒服,忍不住抬腿踢他。
    她力气不小,裴连瑛停了停,而后发出一声轻笑,吻得温柔了些,手也不再束着她了。
    舒服很多,青枝不再抗拒。
    毕竟是夫妻,有些事情总要适应的,她慢慢抱住他的腰。他托住她后颈,不知疲倦地吻她。
    爆竹声渐渐停止,但夜还长着
    陈家锦缎铺生意越来越好,其他店铺跟织娘们眼红,竟开始偷偷模仿这些纹样,想要卖出贵价。
    然而顾客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们觉得陈家锦缎铺的锦缎艳而不俗,华贵富丽,因此将它们称为陈式艳锦,与京城别的锦缎区分开,独树一帜。
    来陈家求艺的人一时堵塞大门,青枝精挑细选,又收了四名徒弟,全是女弟子,家中贫困,却有志向,若学成定会为陈家锦缎出一份力。
    严采石为大师兄,下面五个师妹,他怕哪日技不如师妹,被师妹们取笑,格外勤奋,姚珍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六个孩子你追我赶,弄得青枝作为师父也不敢松懈,天天练习,陈家的织机除了深夜就没停过。
    织机当然是苏起做得,苏起做完躺椅后,又被青枝请了去做织机,现在还差最后一张。
    周茹看家里的人忙忙碌碌,后悔的脸都青了。
    说什么收徒了就会清闲了,根本不可能,明明女儿更加忙了,这么下去,就不怕裴家长辈怪责?
    可她又不能说,之前答应过女儿,不能多管闲事,她只好憋着,倒是见苏起总来家里,就给苏起脸色看。
    青枝有一次撞见,很不满的说母亲:苏师傅多好的人,娘哪里看不惯?我以后要做什么都要请他的,您这样指不定苏师傅不肯再做。
    不做最好,周茹道:我只是叫他注意点,毕竟你姑姑还未嫁,他一个男子来我们家不合适。
    又不是名门世家,也不是书香门第,弄这么多规矩,青枝道:您就是太闲了,没事去看看我婆母吧。
    周茹:
    青枝去给苏起道歉:我娘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您别介意,我娘没坏心,就是太关心我姑姑。
    苏起了解:我确实也有不妥之处。
    眼前的男子不止有风度,生得也好,举手投足实在不像个木匠,青枝想起裴连瑛的话,问道:苏师傅你是京城人氏,应该知道长兴侯府吧?
    苏起一愣:知道。
    那你知道长兴侯与你同名同姓吗?
    苏起:
    最初他隐瞒身份接近陈念是因为赵廷俊,但后来陈念也知道了,苏起想一想后回答:我就是他。
    青枝呆住:什么,你是长兴侯?
    是。
    原来裴连瑛没有猜错,青枝惊讶道:你家世这么好,为何会做木匠?她绝不是看不起木匠,只是像侯府这种门第,子孙应该都是要入仕途的,他们从小学得就与旁人不同,好比那个林云壑,就算跟纨绔差不多,都当上官了呢。
    苏起沉默片刻:说来话长。
    青枝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一时好奇,并不是想窥探什么。
    苏起笑道:我知,你不用解释。
    因为太突然,青枝现在脑子里有点混乱,很快便告辞离去。
    刚到家门口,发现看门的婆子正跟一个妇人说话,青枝以为是从锦缎铺那里来的客人,正要问,那婆子先道:少夫人,这是姚珍的母亲,她是来找姚珍的。
    在理县的那一幕,青枝印象深刻,为此她很不喜欢姚珍的母亲,淡淡道:你女儿已经卖给我了,你有何事?
    姚珍的母亲孙氏,当然也认识青枝,满脸堆笑的道:裴少夫人,奴家以前不知您这般尊贵,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我们阿姚珍被您收为徒弟,实在是她的福气啊,奴家一定好好教导她,让她孝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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