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同样朝着迟慧慧看过去。
    权律师偶尔会发消息关心我的近况,嗝
    迟慧慧捞了一口锅里的牛肉,塞到嘴里:我觉得我在他眼里曾经是一个失足儿童,要定期回访。
    苏翎笑起来,忽然觉得现在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也很好。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大又狂妄。
    不过说明他还是有心的,能多一个这样的路子,对你是好事。
    迟慧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忽然,面无表情地问她们:你们知道通常一个星期里我最恨的是哪三天吗?
    符瑾and苏翎:哪三天?
    迟慧慧:要上班的今天、明天,和需要上班的每一天!!
    这一晚,狗头军师们直接闹到了后半夜,三人分别睡在大床和沙发上。
    第二天上午,只有苏翎早早起床,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给另外两位叫了早饭,就回了澜岛。
    苏翎到谢家的时候,刚好谢潮的那辆黑色商务车绕过喷泉,稳稳地停在门口。
    她笑着迎上去,等车门打开,就很自然地问对方:谢老板是从公司回来的吗?
    从云层泄下来的阳光,自上而下,将她周身笼着淡淡的光晕,前院里栽着不少鲜花,此刻也沦为生动的背景。
    谢潮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修长的指尖在车门旁顿了顿,嗯,我不习惯在外面吃午饭,回来一趟,下午再去。
    男人利落地下车、关门,举手投足皆是电影里的剪影。
    苏翎索性和他一起走到屋里,然后才说: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聊一聊?
    谢潮换了拖鞋,又逐步绕过沙发,走到苏翎的面前。
    男人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脸颊,垂眼看着她。
    什么事?
    苏翎一动不动,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只盯着前方。
    两人靠的不算太近,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息仿佛无声地交缠在一起。
    苏翎抬眼,微微侧头:就是,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我已经找好房子了,打算过几天就搬过去,先住一阵子,等风头彻底过了,再搬回自己家里。
    谢潮顿了顿:这么急吗?
    这也算不上急了吧,马上都快六月了。
    苏翎好笑:通常来说,我没名没分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应该要走了吧?
    谢潮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而是将目光拉到别处,嗓音轻淡地说:正好要暑假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刚来做家教。
    苏翎愣了愣,也有些感慨:是啊,一转眼都一年了,孩子长得真快。
    谢潮:六月我要还去国外出差,差不多一个月都在外面,虽然有家教会给他们补课,但我想
    你也可以住到月底,到时候再搬走,如何?
    苏翎一时语塞:这个
    她都在人家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不答应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苏翎: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到这个月底吧。
    反正她可以两边都提前收拾起来。
    谢潮看了一眼偏厅,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
    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
    苏翎:吃过了,但我还想吃褚嫂做的芝麻馅糍粑。
    她特意去厨房找到褚嫂,拍了一通马屁。
    妇人满脸笑容地拿出青花瓷的盘子,端了热腾腾的甜食上桌:哎呦,快别说了,小苏你这张小嘴就是甜,我还得给谢老板再炒一个素菜,你先吃你先吃。
    偏厅的窗户半开着,偶尔有几缕温热的风吹入,裹着后院里零落的花香。
    苏翎坐在谢潮的对面,此刻,昨晚的酒精挥发的差不多了,脑瓜子更加清醒几分。
    就想到了她们一起讨论的话题。
    于是,她仿佛顺便提一嘴般地问:哦对了,你上次说,对一个女生有好感是吧。
    谢潮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怎么?
    苏翎眼睛转了转,出于纯粹的好奇,假设你的心上人,我是说假设,你们身份悬殊,那你怎么想?
    她默默地深呼吸,等到情绪冷静了,才慢慢吐字:还是说,除了家里给你安排的未来豪门儿媳,其他女生就算你属意,也只是一段拿得起、放得下的感情经历?
    不知为何,气氛忽然有些沉下来。
    谢潮望着苏翎一双眼睛,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坏点子。
    就是这个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困扰着什么。
    他们谁也没说话,可这一刻,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半晌,谢潮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有说不清的克制,表情倒是平静。
    他哑声道:我会想清楚的。
    四周安静无声,此刻,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连带着温热的呼吸,仿佛一并落在她的耳畔。
    苏翎:嗯?你说什么?
    谢潮似乎很愿意陪她把这场戏演到底: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假设很有深度,我需要认真思考,才能给出一个最恰当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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