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究身边藏了白徽的心上人?这消息听着还真是新鲜。
    原来如此,那他就是还未找着?
    不然也不会坚持来见长公主,文妙璃忽然真的想求皇帝把这婚退了,白徽打女人的注意打到赵究面前去了,任他再前程似锦,事发了也是掉脑袋的事。
    但文妙璃这一问,长公主也有些奇怪。
    按理说那夜她都进帐看了,白徽也在帐外看清了说没有,疑心该消了,往后不会再同她有牵扯。
    偏他反倒更加笃定了,仍想借她的之手窥伺内宫
    经文妙璃这么一引导,莲钰发觉自己应是被白徽骗了,他当晚一定是看到那个女人,甚至于皇帝勃然震怒地两次出去找,找的也不是刺客。
    文妙璃眼见着她变了眼色,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没了继续谈天的心思,文妙璃草草说了几句就告别了。
    文妙璃回去一路可说是心神不宁,白徽沾惹长公主,这是各自情愿没什么好说的,陛下也懒得插手这种风流韵事。
    但他要是浪到招惹陛下的女人,被陛下发觉了还会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得早点弄清楚,到时候嫁了就真的趟进这浑水里出不来。
    回到家中,文夫人就匆匆唤了她来,哎呦,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成天往外跑。
    文妙璃道:女儿只是去见白家公子罢了,母亲找我有何事?这未婚男女私下见一见,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夫人笑着说道:太后请你协办宫中的中秋夜宴,陛下也首肯了,这可真是对文家看重了。
    文妙璃微微睁大了眼睛,她自然知道此举何意。
    文夫人抢着就先说了:太后到底是心疼你的,只要你帮着办好了这次中秋夜宴,往后谁不得赞一句贤惠佳妇,到时嫁到白家也有脸面。
    女儿年纪尚小,中秋夜宴又是这么大的事
    只是从旁协助罢了,有太后和礼部、光禄寺在前边,左右没你多大事,但为了文家的脸面,你得警醒着点,幸而如今宫中清净,你又担的是游园的小事,只需注意别闹出什么危险不得体的玩乐就好了
    文夫人絮絮叨叨地嘱咐,根本不管她想不想接这个担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她女儿是说什么都得上的。
    文妙璃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也就默默地听着了,至于白徽有问题这件事,只能跟文太后说。
    转天就见宫见了太后,她虽托老迈,但也是重视此事的,一大清早的就见过礼部和光禄寺的官员,又对着宴上的定窑碟盏不甚满意,嫌礼部挑的素净,定下了钧窑的青瓷。
    文妙璃一进慈宁宫,就见文太后端着一套均瑶的霁青紫斑碗碟细看,那瓷器颜色犹如幽蓝月色一般,清冷高雅,极为好看。
    给姑母请安。她行礼柔声说道。
    妙璃,你也来看看,这钧窑的瓷器如何?
    文妙璃上前接过,夸道:着色精妙,胎质入手温润,放在那黑褐的宴桌上,既稳重又不老气,挑得实在是妙极。
    文太后欣慰点头,你是极好的,哀家让皇帝同意由你协办,果然没有挑错人。
    文妙璃想起了那日在公主府听闻的事,面色浮现出几分挣扎,她轻轻将碗碟放下,试探着问道:姑母,若是妙璃不想嫁入白家
    你不想嫁给白徽可是因为他那些个浪荡事?
    文太后瞧着御膳房送来的菜单子,闻言抢断了她的话,抬眸的眼中犀利入不了后宫,白家是你最后的去处。
    最好的去处?文妙璃清婉的脸上有些茫然。
    不错,不管你嫁给谁,男人永远断不了那档子事,或早或晚罢了,但白徽是最适合你的,年纪轻轻做到指挥使,往后还能往上,白家在江南也算雄踞,哪方面来说文家出这一个女儿都是不亏的。
    好精打细算的一门亲事。
    文妙璃想起自那莘娘起,到长公主,如今又是皇帝的女人,再是识大体,她都承担不住了。
    她本想将这事告诉文太后,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一开始是带她进宫想献给皇帝,现在又是让她屈就白徽那个浪荡子,她这个所谓的文家嫡小姐从来都是赌场上的筹码。
    好啊!文家这么喜欢拿她做买卖,打算盘,那就接着看看吧。
    她借着那些碗碟,转身遮掩住因恨意扭曲的面容。
    文太后丝毫不觉,仍旧说着那些家族、荣誉的话。
    陛下收用了一个女子?文妙璃试探着问了一句。
    太后话即刻止了,看向文妙璃,她没把这侄女当外人:这事你别管从哪听的,正经圣旨下来之前都别往外传。
    文妙璃乖顺地点了点头。
    果然有这样一个女人,赵究不是傀儡皇帝,身边别说一个,就算藏十个百个,再是不合规矩也没人管得了他。
    看来白徽的心上人真的在宫中,文妙璃淡了想将此事告诉太后的心思,她甚至想往火上浇个油,一个计划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文家把她当一根绳子,搭上别家,那她不做人的时候,谁都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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